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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灯(古代架空)——鹤走川

时间:2021-08-26 11:24:34  作者:鹤走川
青岚姑姑微愣,思忖片刻方道:“陛下……行事谨慎,王爷稳重果决,父子自然肖似,但又岂能一般无二。”
滴水不漏的话太后听多了,当即摆摆手叹道:“罢了。之前那个一直暗中递消息进来的人,可查出来了?”
“回太后,老奴顺着消息查下去,查到宁王府时……断了线。”青岚姑姑迟疑道,“会不会……那人是王爷安排的?”
太后摇头,“不像。当日北境奏报来得突然,宁王身在信章殿才刚听闻,未必能想到调查章明都身边的将士那一层。而那个人却提前将消息递了进来……怪哉。”
“太后不必过于忧心,也许是平西侯呢?”
“若真是顾岸那小子,”太后低声道,“哀家倒更应该忧心了。不用查下去了,只盯紧风声,莫误了事便罢。”
青岚姑姑是伺候太后多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
当年齐嘉帝与陆家将顾家一门害得如今境地,难保顾岸不生怨怼之情。他虽说是宁王幕下,但说到底,无论京畿卫副指挥使抑或殿前司虞侯的权力照旧是落在他身上的,但凡他动些歪心思,势弱的宁王轻易奈何不了他。何况他手里还攥着老侯爷留给他的人脉,万一日后章明都回京,顾岸便彻底成了一柄双刃剑。
可除了顾家,宁王又能依仗谁?罗家余势在朝控制步军司,尚算有些助力,其余支持宁王者多半是清儒寒门。而如今朝中十之八九为士族门阀子弟权柄在握,连严澄也是世家望族出身,那些支持者中又能出几个周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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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祀典
内阁连日来吵得水深火热,宁王作为当事人理应避嫌,因而反倒落了几天轻松,在府好好相陪妻女。
不肖提,顾岸自然更加清闲了,没事便沾着一身脂粉香气往宁王府跑。故灯一闻那甜腻的气味便皱眉,后来索性让慧生关了门不让他再进,无奈平西侯极擅窥墙翻窗的旁门左道,故灯沐浴更衣也悬心有人闯进来,末了还是落个糟心,只得让他进门赖上床。
至中元节祀典筹备妥当,天色尚未大亮,百官便候于宫门外,华盖仪仗从信章殿门摆到了护国寺,宁王在前、清河王及世子共代天子赴护国寺主持祀典。
祀典清道护驾事宜皆由殿前司负责,但顾岸并非一把手,本以为担子轮不到他挑,不承想内阁直接越过陆未将权交到了他手里。平西侯没空再去拈花惹草,天没亮便爬下大师的榻,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后出门,顶着烈日驾马随行轿辇慢吞吞地前往护国寺。
自信章殿正殿门始,长华门出,过京武大街,一路往护国寺去,去路一路顺利,半分岔子没出。
祀典仪式过后,皇亲国戚还需在佛堂跪上一日静心礼佛抄经以祈国祚昌盛、社稷丰顺。这项章程便轻松多了,毕竟禅房里没人监视,谁会老老实实跪整天,手抄佛经多半是早前就让下人们备好了事先藏起来。
宁王的禅房在一处最幽僻的所在,与清河王及清河世子的屋子有一院之隔,正方便了顾岸偷溜进去。
“呦,王爷好雅致啊,还真念上经了。”
宁王盘膝坐在蒲团上,垂眸低声诵经,闻言轻叹:“不然做什么?朝廷两派吵了这么久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清河王究竟还是宗亲,应当不会在皇室祀典上闹幺蛾子,只是回程便不一定了。”顾岸说着,四下打量几眼,心道这破禅房可远没有故灯的房间雅致清素。
宁王瞥他一眼,心下暗唾一声真没出息。
顾岸倒是料得不错,回程途中确然出事了,这把火还烧上了他。
京武渠的玉狮桥塌陷,清河王及世子、一干随驾侍卫一并落水,还殃及不少百姓民宅。
工部尚书何璋吓得跳脚,收到消息后忙不停蹄地入宫请罪。
今日齐嘉帝龙体抱恙,歇了一日早朝,内阁代为听政,信章殿的门他自是进不去,待他赶到内阁时,武英殿门外已经跪了乌泱泱的一片人了。
正有个内宦出来,朝人群里张望两眼,悄声问旁边人:“工部尚书何大人可在?首辅眼下震怒,他再不来,底下一班子人可全得给他背锅挡刀了。”
何璋登时两股战战,抹了把冷汗上前道:“这位公公,工部尚书何璋特来请罪,劳烦您通传一声。”
内宦打量他一眼,一声不吭地转身进去通传,没一会儿便出来低声道:“大人,请吧。”
何璋只觉得这内宦的语气像是在说“大人,请安心上路吧”,惴惴不安地入了正殿。
其实此事算不得严重,只是塌了座桥而已,即便国库再亏空,修个桥的钱也总是有的。坏就坏在此事出在了祀典这日,恰巧宁王过桥时还好端端的,偏偏祸砸在了清河王父子头上。说是桥自身出了事,任谁也不会信,但谁也不敢说,于是他这个工部尚书只能赶鸭子上架成了顶罪的。
桥堤一塌,不少民宅也遭殃,好在当日没有渠堤赏景的闲人雅士,不然死伤及百姓,他头顶的乌纱帽就更别想要了。
何璋心里清楚自己这一趟来是替人顶罪、攀咬宁王党的。
他自然不想得罪宁王,那毕竟是齐嘉帝膝下唯一的皇子,且早已及冠。若非齐嘉帝怯懦软弱,只要立储诏一下昭告天下,宁王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太子,除非清河谋反篡位,否则任谁也动摇不了宁王的位置。
可齐嘉帝不敢,因而至于今日这般乱局。何璋如果不在此时立刻站队,将来无论哪个君主登基,皆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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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争议
“工部尚书何璋到——”
“微臣见过宁王,见过诸位大人。”何璋战战兢兢地参拜,还没跪下便被陆文钧叫了起来——
“事发紧急,何大人免礼吧。此召你来,本官只想知道,京武大街一带乃上京交通要枢,玉狮桥早在四年前才修葺加固过,为何会短短几年便塌成这样?!”
陆文钧面冷声厉,何璋面色发白,忙道:“阁老恕罪,下官确然不知此事原委。”
“胡言乱语!你身为工部尚书,掌工程营造之事,玉狮桥塌陷伤及清河王、世子和众多侍卫,难道内阁还不能问责吗?”
“下、下官不敢。”何璋牙一咬心一横,深深低头叩首,“回阁老,四年前玉狮桥便积损严重,重修时由户部拨款五千两,远远不够开支。京畿卫统领姜文略姜大人知道此事后,奏禀工部、吏部与内阁后获批,便将此事揽给京畿卫,吏部拨款与工程图纸全由京畿卫负责,工部只派了几名员外郎监督流程而已。”
周磐捋了把须,沉吟片刻道:“姜文略……似乎确有此事。当时他呈了折子上来,因为并非要务便未曾入武英殿的折案,下面银台便批奏了。”
可是京畿卫都拆解了,更不肖提早已卸任统领一职的姜文略。
两个月前陆镇庭率军支援北境,姜文略也作为其中副将之一随同前往,眼下总不可能因为四年前一桩差事办得不力便将人从北境召回惩办。
陆文钧轻瞥了眼楚中。
从始至今一言未发的楚中冷笑一声:“清河郡王及世子落水受惊,不少侍卫为护驾忙乱中受伤,内阁总得给个交代。这轻描淡写几句话带过,敢情酿出此等大祸,谁都没错。”
严澄一向看不上楚中奴颜婢膝,依附陆家之势,当即反呛道:“此言差矣,依本官看,个个有责。吏部拨款不够数,工部坐以待毙尸位素餐,姜文略中饱私囊,银台越俎代庖。”
提及银台,楚中立时涨红了脸:“银台何过之有?——”
“折子尚未上达内阁便由银台批下去了,若皆如此,何设内阁?朝廷每日上百奏折全交递到银台算了。”内阁辅臣宗钰淡淡道。
“你——”
“殿内喧哗,成何体统!”陆文钧厉喝一声,满殿顿时阒寂。
顾岸在一旁端着盛瓜子的碟子,状似凑热闹,心里盘算着几年前的事。
姜文略确实做过此事,没法抵赖,但他只是贪了几百两银子,而实际负责此事之人——
“本官与也算姜文略有几面之缘,此人虽略贪财色,但为人处事保守规矩,料他不敢太过怠慢。来人,去查,当时负责玉狮桥修葺之人究竟是谁。”
“陆阁老,不必查了。”顾岸扑了扑衣摆上沾的瓜子壳,起身上前:“是我。”
“顾虞侯?”楚中奇道,“若本官没有记错,姜文略任京畿卫统领期间,副统领乃左昶左长晨,你仅为一个小小副指挥使,姜文略何必越过副统领将事情交给你办?”
顾岸了然,陆文钧机关算尽演这一出为的是敲山震虎,拿左家开刀,将诸如左家站队摇摆不定的世家全部揽入彀,顺带将马军司收入囊中。
陆镇庭离京,齐嘉帝已有病愈之势,清河王及世子来京对宁王的冲击不如他的预期,陆文钧不得不亲自筹谋了。
“因为我是顾廉均的儿子,章明都的关门弟子。”顾岸抬起湛卢轻佻地拍拍楚中的肩膀,“明白吗?”
“你、你放肆!”楚中怒斥一声,忙退后两步,理好衣冠。
周磐道:“此言非虚,可倘若真出了事,姜文略必定推他挡箭——”
“未必吧,您也说了,他出身显赫,姜文略敢吗?”楚中反唇相讥。
武英殿尽立阁臣翰林,一时间却争吵不休宛如街头菜场。
一旁内宦悄无声息地递上一道奏疏,陆文钧阅览之后一言不发。诸臣察觉他脸色不对劲,这才渐渐低了声音。
“着人去查玉狮桥工程之事,该谁担的责,谁也逃不掉。”陆文钧缓缓道,举起手中奏疏,“本官事先吩咐了殿前司再去细查,这是陆未方才呈上来的折子。殿前司查明,清河王及世子乘坐的轿辇抬栏皆被利器割开,即便玉狮桥未曾塌陷,清河王与世子也过不去京武大街。顾虞侯,仪仗是由你负责的,你认为此事当作何解?”
顾岸不明所以,“怎么可能?我事先派人仔细检查数遍,并未出现差错啊。陆阁老,您可别吓唬我。”
“顾虞侯若是信不过陆未,大可派自己手下的人再去查一遍。”
“这可是您说的。”顾岸道,“崇岭,派人去查,你亲自跟着。”
陆文钧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阁臣们三两对视摇头,陆文钧摆明了猜忌他才故出此言,他却开诚布公地坦明自己在殿前司确是有自己人。
异姓贵族功臣多半会培养些自己人送入朝中作为耳目,无奴藉之名却有奴藉之实,这算不上秘密,却也没人敢这般光明正大地点破天窗。
这混账东西倒好,半点脸也不给陆文钧。
崇岭领命退下,约莫半个时辰方才回来。
“回侯爷,属下已细细查明,宁王、清河郡王与清河世子的轿辇抬栏全被利器割开一半,根本承不住来回的重量。”
宁王登时起身上前,急道:“本王的轿辇也被人做了手脚?若非玉狮桥未塌陷,岂非本王也要跟着遭殃了?”
严澄脸色不愉地偏过头不看宁王,说的什么没心没肺的混账话。
“看来此事确实蹊跷,依例应移交大理寺查办,刑部协理。”
陆文钧不作声,来回打量顾岸半晌,方道:“言之有理,按周次辅说的办。”
去程路上的轿辇自然没问题,他让陆未安插进去的自己人是在护国寺动的手。会出现这个结果只有一个可能,陆未烂泥扶不上墙,顾岸已经趁机将殿前司洗得差不多了,起码用起来不可能再如陆镇庭在时一般趁手了。
齐嘉帝醒后陆镇柔不便随意离开后宫,但在凤藻宫也收到了消息,捏着手镯冷笑:“本宫早与他说过,区区下贱庶子当不得大任,早晚会坏事,他偏不听。本宫倒要看他几时后悔。”
“娘娘慎言。殿帅任性,寒了阁老的心,阁老也有他的难处。”女官陆瑜温声劝和。
陆镇柔乜她一眼,“本宫昨儿吩咐你将宫里的牡丹全换了,为何不换?”
陆瑜微怔,旋即笑道:“牡丹雍容华贵,是为国母之象。凤藻宫的牡丹几十年没动过,岂能说换就换。”
陆镇柔凝视她片刻,“你是皇后吗?”
“奴婢不敢!”陆瑜连忙俯跪叩首。
陆镇柔学着她温柔的语气,“本宫让你换了牡丹,你听懂了吗?”
“奴婢遵旨。”女官诚惶诚恐地躬身退了下去。
陆镇柔拨弄腕上的玉镯,低声自言自语:“我是皇后,我说换掉什么东西,任是神仙也留不住。”
她是皇后,她说让谁回来,阎王也别想和她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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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合罕
“别跟老子说什么没有,老子他娘的就要!赶紧烤好了送到王帐来,我跟合罕、老巫一起吃!”蓝眼络腮胡的将领胡合鲁一边冲小卒们高声地粗鲁笑骂,一边掀开毡帘走进王帐。
须发皆白、个头矮小的小老头坐在侧下方,矍铄精亮的目光扫向胡合鲁,嗓子像是混了把铁渣子似的粗粝难听:“看来胡合鲁将军觉得仗打得不错,还有兴致吃烤羊肉。”
“那当然!”胡合鲁爽朗大笑,“那大梁小儿被我手下士兵打得屁滚尿流,姓章的老东西现在奄奄一息,连绣花针都提不动了。我看呐,最迟三年,这北境五州全要划入我赤狄王图之下,哈哈哈——”
王座上半披裘氅、内着暗红胡袍的青年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铁扣臂缚绷着他结实健硕的臂膀,褐色的卷发束成辫子结在脑后,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他抬起头,深褐色的眼睛直视胡合鲁,“两千名将士和陆镇庭作战,负伤六百余名,胡合鲁,难道你认为这是个好成绩吗?”
胡合鲁当即一愣,不解地看向老巫。老巫浑作不觉地避开他的视线。
“如果你觉得是,那你大概应该回部帐里奶孩子去了。”留吁布各站起身来,魁梧高大的个头让他即便在一群狄族汉子中也显得异常强悍威严。
“和陆镇庭打了一天一夜却没全胜而归,面子栽到梁朝小儿跟前去了。”留吁布各一面走出王帐,一面喝道:“滚回去训练你的兵,下次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胡合鲁神色茫惑,挠了挠头,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指着鼻子骂了,指着留吁布各的背影指了半晌也没敢憋出什么脏话来,只得泄了气,气闷道:“打仗哪有不死伤的啊……从前严冬时将士死伤更多也没见他急过眼,老巫,合罕今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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