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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灯(古代架空)——鹤走川

时间:2021-08-26 11:24:34  作者:鹤走川
末了太后一声令下,先将清河王及其世子禁足郡王府,无诏不得与人走动,由大理寺看押督管此事,步军司、刑部协理。
其实两方相争的便是监押之所,若有人奏请赦免其罪,光是严澄便能将他弹劾得官帽戴不住。刑部是陆文钧的地盘,大理寺由宁王党把持,两方相持久久不下,倒不如谁也别占便宜。但陆皇后终究理亏,还是得退让几步,看押督管的人手让宁王抢占先机也未多言。
陆镇柔是有私心的。她虽不明言,但陆文钧不管不顾任由陆镇庭去了北境一事终究让她寒了心。陆镇庭离开不到半月,陆文钧便开始提携陆八、谋划扶持清河,陆镇柔心里怎能不发堵。
自她入宫起便没人会再娇纵她的脾性。她独处深宫如履薄冰,万事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如同陆家的提线木偶一般,连自己也记不清有多久没这样顺从过自己的心思了。
她端坐在后位上,看着她的父亲面色沉郁、一言不发地跪领太后之旨,她心里是畅快的,但也抵不过陆镇庭离京那日,她立于城墙目送浩浩军队出城时的锥心之痛。
七月初三,清河郡王及其世子抵京,步军司将其监押至郡王府,四队精锐轮流看守,同时由大理寺、刑部严查此事。
因周磐、严澄等纯臣联名奏请,宁王前不久就任大理寺少卿。方才从内阁与殿前、马军两衙的纠缠中脱身,转头又被绊住脚,七月七傍晚派人回王府给王妃送了地方新贡的一批织锦罗绮,并吩咐请平西侯来一趟大理寺。
不过传口信的小厮没请到平西侯,只在故灯大师的住处院门处看见个小沙弥与殿前司都知崇岭。
崇岭道:“真不巧,侯爷才与故灯大师出门去了,说有正事亟需办。”
有正事亟需办的平西侯正拎盏兔子灯与故灯大师在街头闲逛。
“平西侯府正对着京武渠,那才叫繁华热闹,你还不如与我住去侯府,顺道仔细养养你那破病。王妃也快临盆了,总叨扰人家总是不好。”
故灯知道顾岸的意思。
当日王妃未将那份北境的细作人名单誊给顾岸,虽不知是否为宁王授意,但见宁王闻若未闻的姿态,便知宁王仍未完全彻底地相信顾岸。
而宁王一直将故灯留在王府,只怕也有借此牵制顾岸的意思。
顾岸担心他在王府不痛快。
但他一走,孰知宁王与顾岸会否生出嫌隙。反正顾岸不会对他有所隐瞒,倒不如他留在宁王府,正好盯住两边。
“免了。”故灯侧身避开手拿糖葫芦乱窜过去的小孩儿,低声道:“等你将侯府那些侍妾通房清空再说吧。”
顾岸哭笑不得,“大师,天地良心,那些女人全是旁人送的,我都没见过几面。”
“哦。”故灯微掀眼皮,映着长街灯火的琥珀色眸子瞥他,“挺可惜吧?”
“嘿……”顾岸不怒反笑,左右环顾两眼,扯着故灯的胳膊,将人带进街边一处暗巷,将人抵在冰凉的墙上。
一手抚抬起故灯的脸,撩开那戴笠垂的薄帷,顾岸欺身吻上故灯柔软的唇,良久方才难舍难分地分开,左臂抵在暗巷的墙上紧紧圈揽素白僧袍下遮掩的细腰,右手抚着故灯的侧颊,带着老茧的指腹摩挲得故灯发痒,忍不住偏过头,又被他蛮横地掰回去,不知轻重地吮咬唇舌。
平西侯常年混迹于秦楼楚馆、风月场所,手段之娴熟老道令人咋舌,故灯哪抵得住他没完没了的索取。
“侯爷,”故灯手抵住顾岸的胸膛,轻声道,“快于意者云于行。”
顾岸低笑两声,贴着故灯的唇低声道:“别怕,侯爷最有定性了,往后就爱你一个。”
“敢情从前还有别人。”故灯捏着顾岸的下巴将他的脸推远了些,淡声道:“侯府胭脂斗艳、桃杏呈姿,侯爷夜夜枕香入眠,美得很吧。”
说着,拨开顾岸那把硌在他身上的剑,放下斗笠上的薄帷,转身便要走。
“你堂堂正室,与一干小妾吃什么醋,平白教人议论你善妒。”顾岸反身倚着墙,伸手握住故灯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入怀里轻轻圈着腰,隔着垂下的薄帷,低头去吻他暗色下显得更加纤白的后颈。
说得还挺像回事儿。
顾岸不舍地摩挲两下他的后颈,“往后还是少带你出来,免得旁人瞧见,还以为侯爷不爱重正室,会轻看你的。”
“顾泊安!”有完没完。
顾岸含笑“嗯”了一声,“恼什么,侯爷送你个大礼……来,抬头。”
浓重夜色隔开暗巷的阒寂与长街的喧嚣热闹,有人压低声音吹了声哨,画堂春的后门无声地被人从里推开。
故灯立在原地,看见了藏匿在暗处的人。
故灯转身紧紧攥住顾岸的腕,神情不见起伏,淡声问:“你找死是不是?”
“非也,侯爷我为的是保命。”顾岸轻佻微笑。
-
近来顾岸上朝还算勤快,今儿众臣在外等候半晌也未见宣朝,一时半刻倒不急,时间略长便不免有人议论纷纷。
又半晌后,随驾侍疾、许久未曾露面的大太监赵裕在殿前宣今日早朝免了,另召内阁机要大臣陆文钧、周磐等及宁王入武英殿觐见。
中元节将至,护国寺已开始预备祀典。内阁已拟定出宁王代老皇祭祖的礼制章程和祭词了,不承想老皇帝的身子陡然好转起来,据传已能下榻走动了。
朝野上下俱以为老皇帝已病入膏肓,皇陵那边诸事宜在去岁冬便已安排妥当。此次突然好转,不免令纯臣们喜出望外。
令入殿面圣的几名要臣诧异的是,皇帝大病初显愈势,下达内阁的第一道诏命竟是赦免清河郡王擅自离藩赴京一事,陆皇后擅颁凤旨召藩王来京也成了他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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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齐嘉
齐嘉帝李頫观并非当今太后的亲子,其生母乃先帝一位早逝的贵嫔,当年的罗贵妃在其六岁那年才认他为子抚养长大。
齐嘉帝肖似先帝,秉性多疑猜忌,尤喜制衡之术。
他少时在众多优秀的皇子中并非是最出色的那一个,仰仗罗家之势,他有机会争一争太子之位。甚至最初受册太子时,仍有其余皇子幕党排挤他,当年他被下放至北境便是其手笔之一,说是太子亲征平叛,可他途中遇到的刺客流匪便一茬接一茬。全赖平西侯顾廉均、世家门生陆文钧及翰林新秀孟松石等人全力护驾,他才得以生还上京。
甫登基时,他便重整内阁,废除司礼监,弹压内宦严防罗家及当时的皇后母家,怕的便是戚宦专权,搅乱朝纲,是以齐嘉年间初也算吏治清明。
可他千防万防,却终究百密一疏,没防住扶持他荣登大宝的功臣陆文钧。后来陆文钧奏请立其嫡女为后时,齐嘉帝恍然发觉他制衡陆文钧的算筹早已少之又少。
兰台文字案事发,元启寺、孟家及诸多文臣武将皆受牵连。当时的他已经力有不逮,且人证物证清晰明了,兼之他生性多疑,一旨诏谕下的是满门抄斩、宗族流放的死令。
可灭了孟家之后,他看着如日中天的陆家,又觉得惴惴不安。他亟需一颗制衡陆家的棋子,最合适的便是平西侯府顾家,可他万万想不到顾廉均竟纵容其子擅救孟家余孽,甚至不惜砸出祖上的丹书铁券,也要认那余孽为义子来留住孟家血脉。
陆文钧自然高呼反对,弹劾平西侯的折子日日摞得山高。
无论是陆文钧还是顾廉均,他都不能撕破脸,是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顾家藏匿了那余孽,左右料他一个养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事了之后,陆家使手段害死顾廉均他也权作不知。
他唯一做出的抗争便是在陆文钧奏请削去顾家爵衔时,与太后合唱一出戏保住了顾岸那孩子。
再后来,陆镇庭任殿前司殿帅,陆镇柔执掌中宫凤印,陆文钧手握前朝实权,陆家一门将皇权架空得一干二净。
可笑他堂堂天子、九五至尊,却被囿于宫中,唯一盼头便是罗家和顾家能扶持住他仅有的皇子。
直至陆镇柔擅颁召清河王及世子赴京的密诏,太后、宁王竭尽心力与陆家周旋,却不奈其势大,又是流匪行刺、又是殿帅卸任,清河王抵京,宁王仍旧落了下风。
宁王生母早逝,抚养他长大的是罗太后,自幼伴读伴武的至交是顾岸,青梅竹马的妻子是罗展颜,对于这位先时日理万机、如今病痛缠身卧榻不起的父皇,宁王其实并无过多印象。
罗太后教养尽心,起初宁王确然知事甚少,后来年纪渐长,他也渐渐发觉,兴许外人看来“无实权结交、无幕党倚傍”的困境已是老皇帝能给予他的最好的利器了。
宁王随陆文钧、周磐等阁臣受召入兴庆宫偏殿,齐嘉帝满脸病容、虚弱无力地倚在靠上,分明才过五旬,却须发皆白,显得分外老态龙钟。大太监赵裕执拂尘侍立一旁。
以首辅阁臣陆文钧和宁王为首,众臣参拜皇帝。
“诸卿,平身。”齐嘉帝有气无力道,“朕躬羸弱,久病缠身,幸得诸卿同心辅佐,得保朝纲安定……”
同心辅佐了谁,齐嘉帝却并未言明。
周磐暗暗瞥了严澄一眼,示意他按耐性子,暂且不要出声。
陆文钧拱手:“禀陛下,陛下龙体欠安,臣等理当恪尽职守,稳定朝野民心。而今太后寿辰将至,陛下龙体大愈,又逢宗庙祀典在即,是为大吉之兆。”
好一个妙语连珠,红口白牙几句话将北境兵败、藩王离藩等事隐压了下去,浑似未闻一般。
齐嘉帝剧烈咳嗽半晌,方缓缓道:“皇室喜事频现,确为吉兆……朕听闻,前两日清河王入京了?”
严澄与周磐对视一眼,暗觉不妙。
“禀陛下,确有此事。皇后奉陛下去岁之旨,欲大办太后寿辰,故下旨召诸藩王来京。清河王途中遇刺,此事陡生变故,又兼太后主一切从简,诸藩自请留藩,清河王及世子来京是为遇刺之事,今由大理寺、刑部与步军司共同协理此案。”
东遮西掩,掐头去尾,敷衍瞒上。
严澄立于陆文钧之后,面色不善地冷声道:“首辅怕是贵人忘事,清河王早在皇后下颁凤旨前便已离藩来京,如今押禁于郡王府中,来龙去脉尚未明了,断定其遇刺未免有失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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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疑人
严澄的话宛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陆文钧脸上,满殿顿时死寂。
陆文钧偏头看了一眼严澄,默不作声。
“严卿误会……”齐嘉帝猛咳两声,“清河王来京乃承朕旨,与皇后并无干系。朕知道……朕这身子快不行了……”
“陛下!”阁臣们顿时惶惶下跪。
齐嘉帝无力地摆摆手,“朕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平身吧……宁王年轻不知事,有些担子挑不起来……清河王是朕的皇弟中最年长的一位,稳重老成,可襄宁王……”
“原本唯恐扰乱民心才未发明诏,却不想给皇后、宁王和清河王都惹了麻烦,是朕思虑不周……”
太过牵强附会的理由了。在场阁臣能爬到这份位置,不说城府深沉,但如周磐般的委婉玲珑还是有的,谁会信这番说辞。
自齐嘉帝醒来至今,唯有陆文钧单独见过齐嘉帝。
所以陆文钧做了什么手脚,才能让齐嘉帝如此言听计从地自断臂膀?
宁王按下心底的狐疑,勉强凝神听齐嘉帝嘱咐些许近来事宜,其中便有他与清河王及世子于中元节共代天子主持祀典一事。
此言一出,以陆文钧为首的阁臣们便袖手旁观几位纯臣炸开锅,三言两语地反驳皇帝。
无论依法还是依礼,合应由太子代天子祭宗祠,无太子则依序按嫡庶长幼往下轮。皇帝担心宁王年轻难挑大任,硬把清河王添上也就罢了,可清河王世子又算个什么。宗室之子与皇子共代天子祭祖,往重处说便是乱了祖宗礼制。
齐嘉帝终是耐不住精神磨耗,疲态毕露,一面剧烈地咳嗽,一面轻挥发颤的手。
大太监赵裕上前端茶奉水拍背顺手,待齐嘉帝略平复一些,方才上前恭敬道:“诸位大人,陛下龙体微恙,不宜过久操劳,若有急事需要面议,还是等明日再来觐见为好。”
皇帝明摆着赶人,阁臣们只好退下。陆文钧才出兴庆宫便转身往凤藻宫的方向去了。
严澄见陆文钧步履迅速,冷哼一声:“他倒是自在,敢情将皇宫当自家府邸了,后宫也想入便入。”
周磐无奈地怼了怼他胳膊,示意他慎言。
宁王无言地与周严二人并肩而行,跨过兴庆宫门没几步,忽地立住往后望了一眼,听得周磐唤“殿下,可是有何要事?”,方才温声道:“并无要事,老师见怪了”。
周磐颔首,心下却暗念:宁王先时藏拙敛锐的时间太长,颓势积深,一时只怕难以扭转劣势。又兼皇帝久病初醒,第一件事却是向陆党示弱,只怕会寒不少臣子的心。
这病入膏肓的大梁,还能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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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了?”齐嘉帝躺在龙床上,胸膛因咳喘而剧烈起伏。
赵裕低头躬身:“回陛下,陆阁老往凤藻宫的方向去了。”
“宁王呢?”
“回陛下,宁王殿下与周严两位阁老一同往宫门的方向去了。”
寂静的寝殿唯余齐嘉帝的咳喘声,良久,皇帝缓缓道:“好……宁王是个好孩子,委屈他这么多年,朕对不住他,可朕也帮不了他了……全是朕造的孽呐。”
赵裕的面色不见惶然,也不作声。
“朕也对不住你……当年若无你襄助……”
“陛下,您累了。”赵裕平静道,“歇息罢。”
齐嘉帝疲倦地阖眸,待赵裕上前替他盖好锦被时,无言地拍拍他的手背。
赵裕好似全然未觉般,不动声色地退出寝殿。
一个小内宦连忙殷勤地上前奉上茶盏,“师父渴了吧,请。”
赵裕不徐不疾地接过茶,拈着瓷盖轻撇茶沫,细声道:“你近来,手脚很勤快。”
小内宦动作微滞,旋即讪笑:“徒儿驽钝,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赵裕似笑非笑地轻叹一声,再不置声。
-
慈宁宫。
“太后,陛下醒了,方才见过众位阁臣,可要遣人去兴庆宫探望?”青岚姑姑端盏参茶奉给太后,轻声问道。
言外之意,即太后要不要去探望一下齐嘉帝。
“既是见过阁臣,想必眼下也该累了,等醒时再派人去吧。”太后轻抿口茶,忽然道:“皇帝与宁王皆是哀家抚养大的,青岚,你说,这父子俩的秉性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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