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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Fantastic Beasts同人)——crispy269

时间:2021-08-29 10:42:43  作者:crispy269
  派翠克抬起下顎皺眉,像在認真思考一件很奧秘的事。柯林順手拿起派翠克手中的派,興致盎然地看著他。他豐富的表情變化總能逗樂柯林,令他不自覺直直盯著他不放。
  「我待會幫你看,大概是太乾燥了。花房裡的茶花也生蟲,我和李醫生要了一些藥劑……。」
  柯林咬了一口蘋果派,不經心地觸及到魁登斯的眼光。魁登斯像被雷打到似的轉移視線。
  「我先去忙了,好多東西要整理。」
  魁登斯匆匆轉身往閣樓方向走。柯林心想,原來那是魁登斯的房間。他突然想起初次造訪時,閣樓窗口那匆匆一瞥的身影。
  「他的心裡只有植物。別以為只有你的房裡有盆栽,整屋子都是他的花房,噢,除了凱文。凱文不太喜歡花花草草,他除了俱樂部幾乎不出門,我和他說過了電腦旁擺些什麼綠色植物也好,他幾乎天天黏在電腦前。」
  「射箭俱樂部?」
  「是啊,他學了快兩年,後來經過測驗加入俱樂部。仔細想想他本來就愛玩飛鏢,小時候還曾經差點弄瞎魁登斯的眼睛……」
  話鋒一轉,派翠克趕緊解釋道:「他不是故意的,但魁登斯還是怕他怕了好一陣子。柯林我知道凱文對你不太禮貌,但他真的不太會說話,不愛笑也不太哭……但他是心腸軟的好人,你能想像他細心照顧一隻貓的樣子嗎?」
  「他還養過貓?」柯林狐疑地笑了笑,他的確很難想像一個會抱怨給鳥準備種子度冬的人會想養寵物。
  「其實是媽媽的。凱文和那隻貓感情可好了,只是……」派翠克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派,若有所思地說:「發生了一些事,凱文非常難過。他後來常常提起那隻貓,說如果他再細心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有時候看起來蠻不在乎的人,其實心裡最在乎……。我高中有陣子……過得不太好,凱文幫助我很多,好像樓梯間的那尊天使一樣,他和魁登斯都是我的天使。」
  柯林聽著,內心還是很難接受。他眼前的凱文和派翠克口裡的凱文在他心裡拉扯,兩種形象互相衝擊著。比起來,他還覺得魁登斯比較像天使。
  當晚是柯林下廚,他看到廚房有剩餘的馬鈴薯便心血來潮做了愛爾蘭菜糊當晚餐,還另外準備蛋酒。這讓派翠克很高興,央求聖誕派對那天還要再吃一次柯林親手做的菜糊,又說聖誕節當天他已經準備好幾部電影、好期待滑雪的行程云云。凱文一如往常偶爾答腔,大部分時間邊吃邊看著他的書,柯林瞄了幾眼,是一本關於人體構造的百科。至於魁登斯,在大家歡談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座位,柯林依稀記得魁登斯說他要去花房一會兒。
  魁登斯雖安靜,但畢竟是柯林花心思了解的學生,朝夕相處下來他漸漸能察覺魁登斯眉宇間的心事。派翠克雖熱情又樂於照顧人,但有時候過於快樂的人反而難以留意到旁人幽微的愁煩,尤其是魁登斯這種善於隱藏自己的人。
  柯林趁著派翠克和凱文在客廳玩起飛鏢,他偷偷溜到後院。小燈串像會發光的漿果紛紛落在灌木叢和籬笆上,後院右邊凱文練箭的小花園燈火通明,除此之外後院漆黑一片。柯林沒去過花房,魁登斯說冬天的花房很無趣,便沒帶他參觀。
  在櫟樹附近,黑壓壓的夜色間,他看見一間小小透著柔黃光線的玻璃房,裡面擺滿大大小小的盆栽,裡頭一個身影忙碌著,他猜想這就是花房。
  柯林走近敲門,魁登斯驚訝。他打開房門。
  ***
  「這麼冷,怎麼不待在屋裡?」
  「沒來過花房,想來參觀一下,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魁登斯趕緊關上花房門,唯恐寒風吞噬了他的盆栽。花房裡一片青蔥翠綠,光是垂吊植物就有分細長如雉尾和圓潤如鏡的葉片,珠墜子似串串垂落。柯林走進細看,深深淺淺的綠叢間還有幾盆紫色葉串飛瀉飄揚,沿牆而下常春藤糾纏著木架子蜿蜒至地。中間桌台上整齊羅列罩上塑膠蓋的小盆栽,一旁粉白黛綠的小花和奇形怪狀的多肉植物相鄰,像拌嘴的幼時玩伴等待誰先有了春思。
  花房右側牆架上一排綠墨中盛放不知名的黃蕊白瓣小花,牆架下則是柯林也見過的梔子花。左側沿窗至底的主工作臺上綠雲密佈,分層簇擁著花紋斑斕的常綠植物,最後一排挑高瓦盆捧著蓬鬆如羽扇盛開的蕨。
  小小花房,卻狂放無限傲骨的生機,柯林忍不住驚歎。
  「魁登斯,冬天裡的花房一點也不無聊!我不知道葉子還有這種顏色的……」他撫觸其中一盆草,網狀葉面特別顯眼。「啊,這盆小花我房裡也有,這盆草也是,原來他們都生於這間花房……這些心型的小傢伙是什麼?」
  「毬蘭葉,我在試著繁殖。你頭上那藍就是毬蘭,明年才會開花。」魁登斯跟在柯林後面,趁著柯林興奮地東張西望時迅速整理瀏海,沾滿泥巴的手卻反而弄髒他的臉頰。
  「你到底給他們吃了什麼,他們都長得很好。」
  「它們大部分都在冬眠,不需要吃東西,只要注意澆水和濕度……小心!」
  柯林縮縮腿,他差點踢翻地上的空瓷瓶。花房走道狹小,兩人一拉一扯魁登斯輕輕撞上柯林的胸懷,他幾乎是在四目交接的瞬間就立即蹲下收拾地上的瓦盆器具。柯林則注意到一排長相奇異的綠色植株,繼續叨叨念著。
  「這又是什麼?不像花也不像葉子,倒像一堆螺……」
  魁登斯站起身,瀏海又再度亂翹,他盡可能低著頭回:「貝殼花,你看到的『螺』是花萼,花明年春天才會開。我第一次種,他們長得不是很好……。」
  「這裡簡直就是地上的海洋!嘿,魁登斯,你一定是這些小傢伙的好母親。你忙得顧不了自己。」柯林突然笑得開懷,然後用手指刮自己的臉頰,「臉上有泥巴。」
  這裡沒有鏡子,魁登斯臉一紅立即用手臂大力往臉抹了幾下,弄得臉更花更紅。最後他頹然放棄,不管是躲避柯林直勾勾的目光還是臉頰上的泥巴。
  事實上,柯林完全被魁登斯身後的矮灌木吸引,他直直走過去,沒留意到身後人悄悄鬆了一口氣。角落放置一大盆的矮灌木,上面開滿玫瑰似的花。
  「那是茶花。媽媽種的,我只是繼續照顧它而已。它很常生病,媽媽一度要把它丟了,她說她想要騰出空間種更多梔子,但我想它還有救……。」
  架上的梔子花雖不見任何花朵,葉子卻青綠得發亮,柯林想起照片中那個耳戴梔子花的女人。梔子潔白搶眼,然而淡粉色的茶花在一片綠叢中也顯得脫俗純淨。
  柯林有些著迷地開口道:「魁登斯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種花的?也是你母親教你的嗎?」
  魁登斯搖搖頭說:「不是。這間是爸爸買的花房,以前媽媽請人來打理。她喜歡花,但……她不太喜歡害蟲。後來我跟著媽媽請來的人學一小段時間,他走後,就換我來整理花房。以前的花房更熱鬧,我呢……只要植物不生病、順利長大我就很高興了。」
  「你這裡不只『順利長大』的程度,魁登斯,你孕育了一間花房!」
  「孕育的過程很無趣的……等待花開的日子太長,綻放的日子大多又太少,偏偏又得常常記掛它,一不小心疏忽了,它就死了。」
  魁登斯邊說邊摘下其中一朵茶花,遞給柯林,「請替我拿給派翠克,先生。他會很高興的,他和媽媽一樣喜歡花。」
  「但你很喜歡,不是嗎?」柯林收下花,拉回剛剛的話題,「你用心等待,這個過程就比綻放還有意義。就算是冬天,花開得少,只要一開花就是主角。」
  「但人不是花,不是你認真對待它就會依約出現。」魁登斯頓了頓,囁嚅著:「我的意思是……有些等待太漫長,長到會懷疑這樣等有什麼意義……但你說的對,因為我喜歡,所以一切都有意義了。」
  魁登斯越說越結巴,肩膀縮著像承受什麼委屈,激動地無法把話說得完整。他突然轉過身,走到一旁架上取出一個小盆栽。
  「我準備了禮物給你。雖然聖誕節還沒到,但這個禮物也沒辦法包裝,你剛好也來了……」
  是酢醬草,柯林家鄉的國花。柯林感到胸口一陣驚動,暖流緩緩流入心裡的縫隙,直到盈滿。外頭積雪皚皚,花房恍若孤寂世界中熠熠搖晃的一抹燭光。
  「為了讓它在冬天不掉葉還有開花,我花了好多心思,好在努力沒失望!」魁登斯靦腆地微微一笑,「原本想當歡迎你的見面禮,希望現在當聖誕禮物也不會太遲。市面上還有各種顏色的酢醬草,但我想只有純綠的,可以把一些些愛爾蘭帶進你的房間。」
  魁登斯說得認真,花房裡柔黃的光線在他眼裡溶溶蕩蕩的。
  柯林覺得神奇,起初他來這裡是為了關心魁登斯,反而找到了安慰。他捧著手中嫩綠可愛的酢醬草,像捧著心一樣,溫柔得不像話。
  「柯林?」見柯林久久不說話,魁登斯不確定地開口。聽見魁登斯喚他的名字,柯林又感到兩人前所未有的親近。
  「謝謝你,魁登斯。你不像從前那樣害羞了,我們是朋友了,對吧?」
  緩緩地,魁登斯臉上展開難得的自在笑容。每一次看到魁登斯笑,柯林也覺得心舒展開來,好像黑暗裡某個東西破土,希望萌生。
  「你知道嗎,原本我過來是想關心你,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結果我反而被你關心……你的盆栽讓我想起我的家人,我對他們而言是任性的老么,老是讓他們擔心,但他們依然很愛我。你知道世界很大,如果沒有思念的人你會迷路的……迷惘的時候,哪怕只有一個人可以想念,我都可以因此找到回家的路。」柯林如獲至寶地嘆口氣,舒緩一股竄上心頭的鼻酸,然後笑道:「我會好好照顧它的,它是我的船錨,我可不能讓它生蟲。」
  「我可以教你怎麼照顧它。」魁登斯立即回。
  柯林啞然失笑,忍不住抓抓後腦勺,「這回換你當我的園藝小老師了。」
  魁登斯臉微微一紅,又低下頭來,低聲說:「我才當不上什麼老師,我學種花的時間很短,知識還不是很足夠,花雖美但也要小心……」像是想起什麼,魁登斯原本舒展的笑容又倏地黯淡。
  「對了,」話鋒一轉,魁登斯從口袋拿出一枚圓形耳環,「剛在琴室發現的,我想應該是你的。」
  柯林這才想起和派翠克那個臉紅心跳的下午,他答應派翠克從此不再戴左耳後便摘下來,忘在二樓的琴廳了。柯林收下耳環,眼神一掃瞥見魁登斯左手臂內側大塊的陳年舊傷,像樹皮疙瘩一樣覆蓋蒼白的肌膚,他還沒問,敏感而心細的魁登斯搶先注意到柯林訝異的眼光。他迅速翻過手,佯裝自然地將袖口拉下。
  「以前一不小心燙到的。」沉吟半晌,魁登斯解釋道。
  他在說謊,柯林心想。只見魁登斯眉頭深鎖,又變回晚餐桌上那副憂容。柯林忍不住一吐為快。
  「為什麼你總是看起來……那麼哀傷?你有心事?第一天來我就發現你在閣樓關注我,我不明白你看我的眼光,你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嗎?」
  最後一句話點出柯林心底深處的疑竇。魁登斯再怎麼想隱藏,乾淨又單純的眼光總會背叛他,偷偷洩漏心機。
  魁登斯囁囁嚅嚅的,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一時箭在弦上。敲門聲打斷待要迸發而出的話。派翠克進門。
  「原來你們待在這!我找你們好久了……」派翠克扶著門框嘀咕,「快進屋吧,外面這麼冷,我烤了南瓜派。」
  魁登斯一下子換回原有含蓄淡漠的樣子,他應聲說好便低著頭走在他們前頭。派翠克和柯林走在後面,他瞄到柯林手中的茶花。
  「我不知道你對花也有興趣。」
  柯林搖搖頭,想都沒想就把花戴在派翠克的耳上,「魁登斯要我給你的,你這樣戴真好看。」
  派翠克回以傻里傻氣的微笑,然後摸走柯林手中的耳環。
  「你左耳不戴耳環比較好看,那裡只可以有我的吻。」說罷,偷偷地牽起柯林的手,藏在背後。
  ***
  深夜,柯林輾轉難眠。他咬著筆桿,低頭寫了幾個字,接著又焦躁地把紙揉成一團丟進紙簍裡,而這已經是第五張他不滿意的詩了。
  窗台多了三瓣嫩綠的盆栽,柯林凝視著它,心裡一陣溫柔便又埋首刷刷寫起來。沒一會兒他拿起紙,低聲反覆讀了幾遍,才終於心滿意足。此刻他才感到眼皮沉甸甸的,趴伏在桌上恍恍惚惚地闔上眼睛。
  半夢半醒間,他又聽見昨晚奇怪的腳步聲。木板嘎呀嘎呀響,又是從客廳走出來,再往二樓走。
  凜冽感從頭到腳沁上直至心頭,柯林徹底醒過來。連兩日的怪聲令他神經緊繃, 渾身毛躁。他心一橫,管他是鬼魂還是誰裝神弄鬼,也勝過房間的庸人自擾。
  柯林再度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走廊冷清,那個派翠克形容的「守護家裡的天使銅鑄像」,此刻看起來也格外陰森詭譎,他覺得它看起來還比較像冥界引渡亡魂者赫密士。
  客廳大門如他想的一樣,半敞開,冷風徐徐吹出。柯林猜想冷風源自於後院……有人打開了後院的落地窗而沒關。
  ……下次聽到聲音不要上來,特別是後院……
  他又想起凱文這句不明不白的話,心底一把無名火上來。厭煩的情緒大過恐懼,促使柯林更想到後院弄清楚這件光怪陸離的事。
  前腳才踏入客廳,樓梯就突然傳出下樓的聲音。柯林心一涼,猛地回過頭。眼前的人令他頃刻鬆懈下來,冒出薄薄冷汗。
  派翠克穿著柔軟的藍色條文睡衣,扶著樓梯扶手緩緩走下來,看到柯林往客廳探頭探腦的樣子也感到疑惑。
  「柯林,你也還沒睡?」
  「呃……我想去個洗手間。你呢,怎麼了?」
  派翠克加快下樓的腳步,兩小步併一大步撲向柯林,頭埋在柯林頸肩悶悶地說:「不太舒服。」
  柯林捧起他的臉,派翠克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怎麼了?」柯林柔聲道:「我很擔心你,哪裡不舒服?」
  「腦袋。我作惡夢。」
  有一瞬間柯林很想問派翠克是否有聽到奇怪的腳步聲,但看著派翠克憔悴的樣子,他決定暫時把這件煩心事擱在一旁。
  派翠克環抱住柯林,沒睡醒的嗓音乾啞,「陪我。」
  「你要我陪你睡,還是聊聊?」
  派翠克看著他猶豫了半晌,眼神忽然亮了起來,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跟我來。」派翠克的回應令柯林摸不著頭腦,只任由派翠克拉著他走。他們走入寒風襲襲的客廳,穿過用餐桌,來到廚房。派翠克嘀咕著大概是他離開廚房時忘了關窗。廚房隔壁有一扇門,在柯林的印象中,他沒看過三子有誰進過這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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