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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玄幻灵异)——木兮娘

时间:2021-08-29 11:17:47  作者:木兮娘
  “乖乖,我爱你。”
  北涯在他耳边说着表白的话,桑遥听见了,但没表态。
  北涯仔仔细细的盯着桑遥的脸,没见一丝波动。
  虽有些失落,但并不丧气。
  没感觉没关系,迟早会爱上他。
  反正人已经在怀里了,他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
  到了北地不夜城,桑遥一行人从巨帆下来,换成普通的马车进城。
  北涯有自己的府邸,他虽是嫡系纯血,却不和兄弟们住在一起。因他的兄弟们都已成婚,共享一个妻子,而他不喜欢这名雌子,因此主动离开另辟城池。
  桑遥进城时,城民都跑出来看,闹哄着要见主君。
  北涯出去哄着让他们都滚回家抱自己的雌子去,别他妈闲出蛋来吓到他的乖乖。
  城民嘘声一片,不怎么怕他,但起哄也很有分寸。
  中途有人干脆跳上来挑衅,北涯便出去将人陆续踢下去,完了还要狠狠地嘲笑一番。
  又狠又贱的,但也意气风发。
  到了最后,北涯也没让城民见到桑遥。他笑骂着回车里,见到桑遥还主动辩驳一句:“要是他们看中你要抢走怎么办?”
  他每天都琢磨着怎么不着痕迹的搞死另外两个雄性,自然不能再让人来抢。
  闻言,桑遥奇怪的说:“除了那次意外,还有谁会看上我?”
  说实话,他是不像雌子的。反过来,他的外形俊朗,更像一个可靠的雄性。
  要不是石笼里的意外,他可能还会娶个雌子回来。
  “雌子看上我还差不多。”桑遥慢悠悠的说,颇为自信:“以前族里有不少雌子都想嫁给我。”
  北涯瞟他一眼、又一眼,不忍心打破他的自信。
  要是以前还有可能,但现在……肚子还大着。
  桑遥推了推北涯:“开门,我下去走走。”
  北涯迟疑:“到府邸再下来。你现在……”他看向桑遥的肚子。
  桑遥也发现了自己凸起来的大肚子,皱着眉想了想,就要来一件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肚子了,他便抬着下巴下车。
  城民一见他都爆发激烈的喝彩,桑遥唇角微勾,非常稳重。
  倒是比北涯还像个大宗族里出来的继承人。
  可惜没过多久他就悻悻然的回马车里,因为他发现北地的人都很高、非常高。
  有几个是北涯说的雌子,居然也比他高了一点。
  桑遥压着嘴角,坐着马车直到进府了才出来。
  北地的建筑和民风一样走粗犷风,又宽又阔,简单豪迈。
  桑遥走了许久才到住的院子,一进去便躺下睡着了。
  北涯纵着他,等人睡了才坐下来笑着看他。
  “可爱。”
  哪里都可爱。
  被情欲困着的样子可爱,好面子的时候可爱,自信的时候可爱,就算是发脾气也好可爱。
  北涯的心里柔得像温水,爬上床抱起桑遥。亲了亲,舍不得放开。
 
 
第十四章 
  北地的神祭在雪山之巅的温泉池里,池水周边开满了晶莹的花朵。
  桑遥有时在温水里被进入,水波摇晃着,温柔的抚摸他的全身。有时又在花丛中间,晶莹的花朵被塞进体内,然后被捣碎、捣烂,汁水溅出而浓香四溢。
  北涯的热情一直高涨,兴致勃勃不见停歇。
  好多次,桑遥哭着、尖叫着求饶,踢他肩膀赶他走,四肢着地跪爬着要逃跑,却被以这跪趴的姿势进入。
  北涯这禽兽还叫他扶好肚子,免得给掉出来了。
  肚子的坠感太重,以至于桑遥当真恐惧肚皮就那么裂开让里面的小崽子掉出来。
  本来才七天的神祭,硬是让北涯拖到了十天。
  最后是族人觉得再搞下去可能要出现流血事件比如杀夫之类的,为了北涯长远的婚姻着想,他们在外面敲起战鼓提醒。
  桑遥真被这北地剽悍开放的风气气笑。
  出来后,北涯被赶出房门,半个月没能近身。
  北涯精力旺盛,虽好好的大餐了一顿,但也扛不住半个月吃素。
  后来死皮赖脸的挤进房门,再后来在外面蹲守到半夜爬窗进去,把桑遥抱在怀里先狗啃一顿再睡觉。
  差不多天亮时再偷偷摸摸爬出去,站外面装‘知错了’的深情样。
  北涯扒在窗框外,捧着一大束雪地特有的雪兰说:“好乖乖,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知错了,我保证以后都克制!要是再不知悔改,我就自己去跪雪地。”
  “好遥遥、好乖乖,你赶紧让我进去。”
  桑遥:“滚。”
  “崽子不见我,他肯定想我了。你忍心我们父子相离?”
  桑遥:“不一定是你的。”
  “又说胡话。”北涯也不恼,继续哄:“昨天不夜城又收了一批租金,十万金石。你就不想看看吗?”
  十万!!
  桑遥眼馋得不行,但他只是奇怪的说:“又不是我的,别勾我。”
  “我的还不是你的?”
  闻言,桑遥心动:“那你把账册给我。还有,这十万金都给我安排?”
  “由你说了算。”北涯大气的说:“我赚那么多就是要让你挥霍!”
  桑遥此时还不觉得心动,等他见到那真真切切的十万金时,快速的沦陷了。再听这十万金不过半个月的收入,更是为这富可敌国的不夜城惊叹。
  北涯笑着:“遥遥,都是你的。”
  他那么慷慨,桑遥都不好意思全挥霍了。
  不过也确实心动,用了大半支援和改善桑族,而桑族在桑镯的带领下竟有欣欣向荣之势。
  “我桑族以后赚了就还你。”
  北涯一听,压着桑遥就亲了下去。
  出去逢人就说他的遥遥好,知道他辛苦所以给他赚钱花,极度扭曲事实真相。
  偏偏北地不夜城的雌子都被惯得全是败家的,一时间竟然惹来不少雄性的羡慕。
  他们想着,府主的雌子真贤惠。
  果然是中部的雌子,温柔贤惠又顾家。
  ..
  桑族和东山寄来了很多东西和信件,桑遥先看桑族的,再看东山蛟族。
  东山蛟族寄来一些东山特有的东西,以及椒图特意整理出来的协助桑族发展的计划书,写得一目了然、简单易懂,可见费了不少心思。
  椒图最善于处理宗族事务,他的建议和计划帮了很大的忙,几乎是带着桑遥学会如何管理一个宗族。
  父母早亡,宗族族老不怀好意,饶是桑遥再天资聪颖他也无法真正管理好一个宗族。
  现如今有椒图在,桑遥便觉得茅塞顿开,往下翻,则是椒图写的家信。
  椒图文笔好,辞藻擅华丽、也擅朴实动人,言简意赅而字字珠玉。
  北涯悄悄从他身后走来,眯着眼睛看蛟族的来信,正好见到最后一句话‘等你回来,我再教你’。
  手把手,教你。
  想到这个画面,北涯在心里冷哼,然后从后环抱住桑遥,顺手抽走他手里那叠信件瞥了眼,放到桌上时眼疾手快的抽掉唯一的家信。
  “遥遥,我带你去看雪山极光。”
  北涯背着桑遥,将那封家信揉成团,扔了。
  桑遥不耐北涯过于缠人的动作,心知不应的话,他会更缠人。
  于是只能答应去看那什么雪山极光。
  雪夜。
  越过最高的雪山之巅,苍穹如盖,漆黑无星月。寒风夹着雪花呼呼刮来,冷得刺骨。
  桑遥全身包裹严实还是觉得有点冷,那厢北涯将背上的皮革袋松开,里面竟装下了许多东西。
  他好奇的站在旁边看着北涯从皮革袋里翻找出一个皮革,然后铺开、用竹子撑开,形成一个圆包。然后北涯又在里面铺上温暖的皮裘,坐在里面拍着皮裘说:“遥遥,快进来。”
  桑遥走了进去,坐下来,发现里面很暖和。
  北涯从后面圈住桑遥,拿出一个皮革水袋,自己先喝了一口,又递到桑遥嘴边:“喝一口暖身子。”
  桑遥闻到很香浓的酒味,当即喝了两口,烈得喉咙发烫,不过一会全身便热起来。
  他再喝了两口,整个人便有些醉醺醺的。
  “这什么酒?”
  “北地的雪兰鼍,用雪兰喂养长大的鼍血酿造。烈酒。”北涯大口大口的灌着烈酒,身上仅着单薄的袍子。“你喝几口就行了。”
  桑遥瞪着眼:“我酒量好。”
  “乖。”北涯推开他的手,自己又灌了两口,然后捏着他的下巴移动向前:“看,极光。”
  桑遥向前看。
  美丽柔和的光芒铺天盖地的落下来,破开了黑暗,刹那间照亮天地,似神迹降临。
  桑遥久久无语。
  “好美。”
  北涯轻笑了声,喝了口酒,渡给桑遥。
  雪山之巅,寒风凄雪,天地极光,而小小的皮革袋里,北涯和桑遥唇舌交缠。
  ..
  时间过得飞快,若不是骷髅海的人马突然之间大规模出现在不夜城,桑遥也意识不到他在北地竟已待满两个月。
  如今,顶着北地难得出一次的太阳,骷髅海一行人正在前院站着,等着接回他们骷髅海的主君。
  难为这群喜阴又自闭的骷髅出现在人满为患的不夜城,还是在白天、太阳底下,从城门口主干道大摇大摆的进来。
  现下,他们正沉默的伫立在北涯的府宅里等待。
  内府前厅。
  桑遥过来时正见北涯和亡燭相对而坐的一幕。
  北涯面无表情,单手撑着脸颊看似百无聊赖,实则眼眸微眯应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这模样有点像桑遥初见时的北涯,傲慢凶狠不近人情。
  亡燭罩着黑色的外袍,宽大的帽子笼住了脸,只伸出一只白得毫无血色的手。
  那手似玉雕琢而成,却因毫无血色而显得有点诡异。
  此时,那只手正灵活的摆弄一个袖珍骷髅,拆开、安装,不断重复,而且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当桑遥踏入前厅,各自做着事的两人当即抬头齐齐看过来。
  北涯伸出手:“乖乖,过来我这儿。”
  亡燭摘下帽子,露出异常阴柔美丽的面孔。他看向桑遥,轻声唤:“桑遥。”
  一个伸着手等他过去,一个虽无太多话,目光却死死盯着他,寸土不让似的,无声无息的较量以及在桑遥面前争夺注意。
  他们因为这份较量而造成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桑遥前进的脚步。
  北涯扬起笑,那笑不太好看。
  他说:“乖乖,为夫这里有空位,有你喜欢的糕点和茶水,过来我这里坐着。”
  亡燭没说话,只是手里的袖珍骷髅收了起来,而地面在此时拱起,一只小腿高的小骷髅爬了出来。
  那只小骷髅有模有样的作揖:“主君好!主君,族长来接您和小族长回骷髅海。”它跑过来,捧起一朵杜鹃花:“送给您。阿蜀在骷髅海的早晨摘下来的。”
  桑遥眨了眨眼,接过那朵送到面前来的杜鹃花。
  不知如何保存的,这杜鹃花的花瓣上还沾着露珠,新鲜得像是刚从枝头采下来。
  “谢谢。”
  桑遥道谢。
  于是小骷髅顺势扯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又高高兴兴的把他牵到亡燭身边的座位,然后跳上桌跪坐下来。捧着脸颊幸福的看着他们两人并挪了挪屁股,一不小心就挡住了北涯的脸。
  北涯:“……”
  他差点就暴怒的碾碎这堆破骨头!
  北涯皮笑肉不笑:“你来得真早。”
  亡燭不咸不淡:“刚刚好。”
  两个月时间刚刚好,不早不晚,连北涯想再找点借口拖一拖都没办法。
  北涯很憋屈,但是没办法。
  雄性共享同一个妻子就必须要有遵守规则的觉悟,如果妄想独占,他就会被其他雄性联合起来驱逐。
  北涯:“现在走?今天出了太阳,但过两天就会有暴风雪。遥遥扛不住,还是再住几天等风雪过了再说。”
  亡燭和小骷髅齐齐看向北涯,面无表情,目光冰冷。
  北涯不为所动:“我没必要拿这事破坏规矩。”他看向桑遥,忍不住解释:“遥遥月份大了,现在六个月,差不多是危险期。一旦出现暴风雪,连人带车马都会被卷进去。”
  暴风雪确实很可怕,不亚于海上风暴。
  亡燭:“日行千里。”他看向桑遥:“骷髅海来回都用日行千里,你不必担心。”
  桑遥一惊,他刚才进来时就看到外面站了一圈的骷髅海精锐,要是全都用名为‘日行千里’的机械,岂不要烧掉许多金石?
  大宗族,真有钱。
  北涯此时极度不爽,他最后一个留着桑遥的借口也没了。
  于是再次认真思考暗杀的决定。
  当然最好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一个大宗族的族长要是能随随便便就被暗杀,那就没什么人会敬畏大宗族了。
  “我跟遥遥说会话。”
  北涯妥协了。
  亡燭一动不动。
  “啧。”北涯:“我们夫妻之间说点悄悄话难不成你还旁听?”
  亡燭只问桑遥:“你想听他说话吗?”
  桑遥注视着亡燭,又看了眼莫名烦躁不悦的北涯,想了想还是说:“我先跟他说会话。”
  亡燭:“好。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桑遥讶异于亡燭的好说话,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全被北涯占据。
  北涯捧着他的脸然后凑过来咬他的鼻尖并抱怨:“乖乖,我现在心疼死了。”
  桑遥拍拍北涯的肩膀以示安慰:“我还会回来。”
  “四个月后了。”北涯将桑遥揽入怀里,垂下眼眸说:“要是只有我一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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