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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悬黎(GL百合)——玉珂君

时间:2021-08-30 14:29:28  作者:玉珂君
  
  我只听到外面架子倒了,野猪凄厉的叫唤,心已提到嗓子眼了,瞧不见尽欢,不知她怎么样了,唤了几声尽欢也未答我。再顾不得什么了,在卧房里拿起那只木凳,打开门就举着木凳要去“救”尽欢。
  
  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尽欢扶靠着墙一手捂着脑袋,哼疼着。我仓促唤她:“尽欢!”已成哭腔,急急朝尽欢跑了过来。
  
  “别急,没事。”尽欢抽着气还安慰我。
  
  我抹了泪,忍着心慌把尽欢扶到卧房去,给尽欢检查,在脑袋左侧摸到一个鸡蛋大的鼓包,刚一摸上去尽欢疼得啊地一声,眼泪都掉下了。
  
  我难过的要命,后怕急了,却听见尽欢忍了疼安慰道:“没事没事,你看就是撞了一下,鼓了个包包而已,很快就好了!”
  
  “还说没事,你瞧不见,很大一个包……”哭腔难掩。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别哭了。”
  
  被尽欢拉入她怀里,听她柔声安慰,我捶了她的肩,哭腔已掩,净是伤怀与后怕:“你若有事我可怎么办?”
  
  心中的弦一紧一松,眼泪再也忍不住,直直掉落。担忧又惧怕,心神紊乱。幸而,那般好看的女子,她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倘若她有事,我不知……不知还能不能好好活下去,无法去想象,后怕难以平息。后怕再也没有身边这时而调皮、时而狡黠的温暖女子。
  
  “没事,莫再担心了啊!”
  
  我与她贴近再不说话,抓着她的衣襟,由着她拍抚着我的背。尽欢她,像是我的依靠。
  
  家里遭了一场“野猪灾”,小院狼藉一片,院门也倒在地上,石桌也歪掉了,伙房糟了破坏……那几只野鸡倒是没大事,只吓得胡乱扑棱。
  
  我想去村头打些井水来,给尽欢凉着敷一敷,尽欢不肯让我出门,只得在水缸里舀了些凉水暂且敷上一敷,不如井水的沁凉。为她的伤难过,也为自己无力做些什么心生脆弱,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尽欢恐我害怕,一直环着我哄着安慰着,不让我操心其他,就待在卧房。直到有人在院子门外唤四姐儿了,我们才从那种劫后余生的心情里走出来。
  
  是六婶和六叔过来了,道两个姑娘家他们不放心。他们家也去了野猪,被六叔凶悍地赶走了,倒也躲过了灾害。
  
  见我们无事,六叔六婶放下心来,帮忙把倒下的门板重新安上去,扶起了药架子,稍微收拾了院子。
  堂屋并没有遭到野猪破坏,六婶拍着大腿道:“哎哟,老人们说是野猪也叫药肚猪,看来这畜生也不祸害草药的,四姐儿你们姐妹俩可算躲过些祸害。”
  
  我此时才瞧见角落躺着一只没气的野猪,是被尽欢料理的。
  
  屋里煤油灯太暗,我们抱了茅草和木柴在院子里架起一个火堆,不仅能照亮,也可防野猪再来。
  
  小院在火堆映照下,显得亮堂起来。
  
  我与尽欢坐在一处,紧紧抓着她的手,心有余悸。
  直到村里壮汉们打着火把,六七位一路,到家问询,可有遭灾,可有伤到。我们才从紧绷里暂时松下身子。
  
  三伢爹感谢尽欢今日猎杀那么多野猪,尽欢客气着道:“我和表妹住在一起,也算村里的一份子,这是应该的。”
  
  几人见着院子里还有一头不出气的野猪,又是一阵唏嘘,念着应姑娘身手好,叔伯嘱咐一番,就往下家巡查去。
  
  他们走后,尽欢说去给我做些吃的,我哪里肯让她去,她还受着伤,尽欢便要与我一道去,片刻不离跟在我后边。知她亦是不放心,便与她在一处。
  
  沐浴后拿了浸润了井水的凉毛巾,给她敷着那脑袋上撞起的包。
  
  “你疼可好一些了?”
  “还疼呢!文元替我呼呼才不疼。”
  
  见她狡黠一笑,知她又在顽闹,却也由着她,小心扶着她的脑袋,轻轻往那鼓起的包包上呼着气。当然知道呼呼气并不能减轻疼痛,但不愿拒绝她的“无礼要求”,哪怕并不能起到实质作用,哪怕明知她故意这般。也,不忍她疼。
  
  只要你无事,这点事我如何都能为你做的,尽欢。
  
  知尽欢从村里赶回家中是忧心;全程听到尽欢一句又一句“文元别开门,莫急,躲好”的话;尽欢不顾自身安危,把我放得极重要的位置。我心有感怀,有愧疚,有些莫名的暖与疼。
  ·
  
  次日,起的迟了些,我是被敲门声响惊醒的。
  
  一边快速穿衣束发,一边回想了昨夜里,尽欢要我替她呼呼,呼完后又要抱抱才肯睡。忍着羞涩虚虚搂着她,担忧她睡相不好,恐她夜里乱动再磕到脑袋,三不五时会警醒着查看,一夜不曾睡好。
  
  “四姐儿,这会子才起啊!应姐儿在么?”三伢子见我开门立刻就道。
  
  我赧然道:“尽欢昨日赶了几只野猪,累得狠了,过了子时才歇下,这会子还未醒来,恐得劳烦三伢哥稍等,我这便去唤她。”
  
  三伢子道不必唤了,与牛娃哥几人,抬了五只野猪过来,说是尽欢射杀的,我瞧见几只野猪身上都扎着尽欢的箭。
  
  巳时了,不见尽欢出来才去唤她起身。尽欢闭着眼似乎在做梦,生生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像在嘟囔——劳什子野猪,作甚犯蠢来祸害人。
  
  梦魇了?我唤了她两声,这回倒是很快醒来,睁眼后伸着手撒娇:“文元,你抱我起!”
  
  我不抱她,只拉着她起身。
  
  这无赖起了之后顺势趴到我怀里,双手一伸一环,把我抱了个措手不及,抱了个面红耳赤。心砰砰乱撞,我羞恼极了。
  
  “作甚又这般……这般无礼?”
  
  “要怪就怪文元太好了,我太喜欢文元了。”尽欢说着吧唧在往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又乐颠颠道:“起床咯,起床咯!”
  
  这尽欢整日就知道占我便宜,我气急了,拧上那正取衣衫之人的耳朵,没留神拧了她左边耳朵,疼得尽欢眼泪珠子往下掉,呼着:“哎哟!疼。”
  心一咯噔,这是真疼,碰着她脑袋上那鼓着的包了。慌忙松手,怎地忘记这茬!
  
  羞,且气恼!又心疼她。
  
  尽欢穿好衣梳好发,出来见院子里一堆野猪尸体,她说心里毛毛的,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倒是想问应大小姐昨天如何英勇,能杀这么些野猪,告知她这是三伢子帮忙送过来的。
  
  膳后借了牛车,不放心尽欢头上顶着个包去县里,便与她一道。我惦记着采买盐巴,被野猪破坏的炉子,瓦罐等紧要些的物什。
  
  在县城野味店卖了野猪,五头野猪都很壮硕,一起卖了四两半银子。野味店老板说,野猪最贵重的就是药肚子。
  所谓“药肚子”,便是野猪在山间会吃下很多的野草,其中不乏草药,一头成熟的野猪有的活七八年,吃的药草不计其数,精华皆在肚子里。烹食后,特别对于人腹脏肠胃的毛病,药效作用明显。
  
  尽欢听得那话,要把那几只药肚子都留着,炖给我补身。听她那傻话我无奈道家中还有一只,岂能吃得完那些?她才算作罢。
  
  这大小姐有时候总让人啼笑皆非,却也总让人暖得窝心。
  ·
  
  晚风拂至,夜幕初临。
  
  村中鸡犬之声相闻,袅袅炊烟,小村一番劫后也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祥和。
  
  晚膳后,我端来碗药汤,让尽欢喝下。尽欢一闻着那浓浓的药草味,一脸嫌弃不愿意喝:“文元,这是什么啊?黑乎乎的。”
  
  “祛瘀消肿的,赶紧趁热喝下。”
  
  “能不喝吗?你看我脑袋这,都已经好了。”尽欢嫌弃地瞧着药碗。
  
  我睇她一眼,脸都绷起,佯恼道:“还不赶紧喝下?不喝药你那鼓起的包几时能消?”
  
  尽欢无辜地瞅着我,扑闪几下杏眼,一憋气一闭眼,把那碗汤药灌了下去。
  
  “欸?怎地一点也不苦啊?嘿,文元,你怎地连熬的药也这么好喝,一点也不苦,还带着微微的甘甜。”尽欢咂巴咂巴嘴,回味着。
  
  瞧她那小动作,活像喝了蜜汁似的,我好笑道:“哪个说汤药就是苦的了?敢情你刚刚不肯喝是怕苦么,呵,我倒是没加黄连,加了几钱甘草。”
  
  “文元,你真好!”喜色透进了她眼里。
  
  习惯了她这个样子,笑笑不多言。
  
  她,比我好!
 
13、痴迷了
  
  夜里躺在榻上,尽欢故技重施,要我替她呼呼那鼓包。
  
  我有些困,昨夜照料她一宿没怎么睡,今日又整日在忙,但还是依着她,勉强打起精神,扶着她的脑袋,侧身替她吹了吹。
  
  尽欢说想宴请一下村中熟人,我亦同意。思索一会儿问她准备都宴请哪些人呢?
  
  村里与我亲厚的人家不多,也就二姑母与六婶家。我恐自己的“命硬”,遭他们排斥,平日里也不多话,极少与人打交道。
  
  尽欢掰着指头数着她认识的人“六婶家,大郎三伢子,二姑母……”我倒是不知尽欢几时认识了这许多人,想到她性子外向,也未做其他思忖。
  
  说罢,尽欢忽而问道:“刚刚我说的那几人里,可有说过你坏话的?”
  我摇摇头,道:“不曾有。”
  
  我正替她呼呼她脑袋上的包包,尽欢忽而抱着我,坚定又温柔道:“江文元,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我身子一僵,说话时透出那语气让我莫名心一颤,赶紧道:“不曾有人欺负于我!”
  
  “可我,我心疼你!”
  
  尽欢抱住我不放手,还往她怀里紧了紧。忧心再碰到她的伤处,轻力去推她,听闻这般的话语,便也不再挣脱了,软下身子侧躺着,再不言语。
  
  知尽欢心思敏锐,她一句“我心疼你”,我感怀欲要落泪。应尽欢她,真的是心疼我。自己已然多久,没有感受到过这般暖意呢?
  
  心,没节奏地扑腾起来。
  
  尽欢的怀抱温暖又包容,柔软且坚实。此时窝在尽欢的怀里,往日的羞怯尽数敛藏。想,贪念着这一刻被人怜惜的暖意。
  ·
  
  新的一轮朝阳又升起了。
  
  晨间我麻利收拾好后,便出门去各家邀约,约好今日下午酉时,在家中宴请各位,说清是尽欢做东。
  
  六婶一家欣然应答,其余几位也都不推脱。二姑母与六婶道午时来家帮忙。
  
  宴请这许多人,虽是简单家宴,却也得仔细操持。回到家里,尽欢还未起身,便先去搓洗二人昨日换下的衣衫。
  
  衣服刚晾晒好,尽欢就出来打了招呼:“文元,早啊!”
  
  用完早膳,尽欢去担水,让我歇一歇。如此,我便去摘了些蔬菜回来,既然要做宴,总得丰盛些,幸而家中野味不少。
  
  尽欢提完水,与我道现在去各家邀请,跟各家说好时间,免得错过呢!我望望她笑道此时可都下地去了,我早间已去各家邀约过了。
  
  她感叹着:“呀,下地都这么早?”
  
  呵,辰时后起身的,在江家村恐只你一人。
  
  摘洗好蔬菜,往江屠户家去取那野猪肉,江屠户已处理好,肥瘦分开切。
  
  我与尽欢说了些做宴要注意的事,讲了讲野猪肉的炒制法子。尽欢忽而一句:“文元,你知道的真多。你这么贤惠,万一我爱上你怎么办?”
  
  “谁要你,你爱了?……你不可如此,如此出言无礼,会被人笑话的。”羞恼训她一顿,结结巴巴。
  我无可奈何,说了她多少回就是改不掉。
  
  “文元,今日这药汁怎地不甜了?”尽欢咂巴咂巴嘴。
  
  我清洗着碗碟,头也不抬:“今日便没给你加甘草,以免你突然说些没头没脑的甜腻话,再失礼于人!”
  
  “啊?文元,你是假的江文元吧!这跟谁学的?这么蔫坏蔫坏的。”
  “你。”
  
  午膳后不久,六婶和二姑母过来帮忙备膳,有她们的帮忙,小家宴上所需的菜品很快就备齐了。我们在伙房忙着,说着话。尽欢成了大闲人,撒些菜根菜叶给鸡崽子们啄。
  
  六婶忽而问道:“应姐儿呢?怎地不见她?”
  
  二姑母笑道:“搁那角落疙瘩跟小鸡讲话哩!”
  
  尽欢独自喂鸡崽子,我心中不忍,她会不会觉得孤单呢?六婶和二姑母在,不好去陪她,便由得大小姐跟鸡崽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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