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夜悬黎(GL百合)——玉珂君

时间:2021-08-30 14:29:28  作者:玉珂君
  
  那景灼然晃眼……我的脸飞红。
  
  逃出了卧房外摸着火烧似的脸颊,平息着激烈的心跳。而后我回到伙房,把装着搅好蛋液的碗置入锅中,坐到灶口小凳上,点火蒸蛋羹。
  
  醒来后的她,眉眼间添了几分英气,眸子里盛着亮亮的光,比睡着时更好看,只是方才并未与她通过名姓,观她言行,不似此地人。
  
  不多时她就出了卧房,在小院里转了一圈,寻到伙房时问我:“小妹,请问洗手间在哪?”
  我打了水盛在木盆端给她,她茫然了会子,说她内急想要方便一下,问厕所在哪?我方知她要找的是茅房。
  
  洗漱时她仍是呆呆的,我真担心捡回来个傻子——她不会用柳枝刷牙,略微苦恼片刻后,含了水拿手指磨蹭了几下,咕噜咕噜漱了口。
  
  用早膳时她毫不见外,边吃边与我套些近乎。
  
  她执起竹筷,盈盈笑着与我搭话:“对啦小妹,我叫应尽欢,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
  
  “江文元。”
  
  “文元妹妹,你多大了?”她喝了口粥又问。
  
  “十七。”
  
  “哈,文元妹妹小我六岁,要不你叫我姐姐吧?”
  
  “……”
  
  见我不搭话了,她尴尬着笑了笑,不大好意思道:“文元妹妹,我再问最后几个问题,你别嫌我烦啊,我想知道咱们现在在哪个乡下,哪省哪城市,额,还有啊,这里有没有地方能借我打个电话?”
  
  我并没有嫌她烦,只是我遵守着“食不言”的规矩,用膳时话不多。她大抵以为我是个很冷淡的人,看样子她似乎很习惯一边用膳一边说话。
  
  我想,作为主人家,我不该一直沉默着,这样客人会不自在,便暂且把教条抛去一边,耐心与她交流。
  
  “嗯,我们在广阳县,这里是江家村,打个电话?我不知。”省?没听过。
  
  应尽欢扔下竹筷,陡然惊声:“文元妹妹,现在是哪年哪月?这是哪国?”
  
  实在不知她为何激动,手腕被她抓得生疼,我没去挣开,口齿清楚地告知她:“噢,此间是恒晟朝,现下是景泰十三年间,九月廿八日。”
  
  而后,这位应姑娘的行止让我惊呆。
  
  她神色骤变,忽而起身推开院门,慌慌张张往外奔去。见状我赶紧跟上,见她在村里四处跑着看着,口中还念念有词,怎么没摄影机,车子也见不着,没有剧组吗?我的天咧,这人穿的,这都什么衣服啊?……
  
  应尽欢在村里转着疑惑着,又似在求证着什么,茫然无方地奔走了两刻钟,回身望见我,顿时拍着大腿蹲地嚎啕出声:“我特么是穿越了么?为什么这么害人呐?……”
  
  村里的婶子叔伯好奇地瞧着,我跟前一个大姑娘莫名哭得泣不成声。我无法容她这般哭下去,实在……丢人。
  
  拉了她回了小院,她倒乖觉,跟随我往家走。
  
  过儿半个时辰,她情绪渐渐稳了下来,问我从何处见着她的。我领着她回到遇见她的那小坡上。
  
  她在山坡附近搜寻着,我并不知她寻些什么,只是跟着她,总觉得她情绪很低落,而她说的那些话许多是我没听过的,帮不上什么。
  
  而后她很颓然告诉我,她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穿越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她勉强笑笑,说她是“穿过天地时空之界域,越身而来此地”。
  
  说的那么潇洒,别一直掉银豆子才好。
  
  我收留了她,反正家中就我一人,多她亦无妨。家中景况,不算丰裕,一人果腹勉强尚足,多她——我需更勤些山上才行。
  
  她性子大咧,伤心颓然一阵之后,情绪便恢复如常了。嗯,我之前想错了,她根本不傻,而且聪黠得没边,我时而被她捉弄逗趣。
  
  只是,她若不那般幼稚或许更好些。
  
  后几日她便日日随我上山采药,如同今日这般。
  
  应尽欢不识得草药,陪我上山多是新鲜感,且她贪玩得紧。
  石头与花草,白云与蓝天,树木与鸟鸣,她皆能欣赏半日,时不时会呼喊着让我一同欣赏。
  
  昨日,因了应尽欢这捣蛋鬼的“帮忙”,日渐西斜我们下山时,药篓里只小半篓药草,不及我往日半日采得多。
  
  应尽欢接过我手中的竹筒盖,问道:“还要么?”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道:“不渴了。”
  
  “文元累不累?”她总是很多问题问我。
  “不累的。”
  
  “文元,你是十七岁吗?”
  “是啊!上月刚过十七岁生辰。”
  
  “感觉你不像十七,像我姐姐一样。”也不知道她这算不算夸。
  “嗯,尽欢也不像二十三,看起来像我妹妹。”尽欢虽要我喊她姐姐,可她真没半点姐姐的样子!我多是喊她尽欢。
  
  说罢我与她对视,眸里明光带笑。
  
  “文元,你真好看!”
  “……”你也好看。我却不如她善于表达。
  
  “文元,你会嫁人吗?”尽欢忽而问道。
  “不,这个……”闻言我面色一赧,无话可接。
  
  嫁人这样的话怎好说出来,若爹爹在世,我大抵如其他女子般,也许早嫁做人妇了吧。念及此,心中掠过一丝苦意。爹娘皆不在了,我一无依孤女,嫁人这种事未曾自己考虑过,且爹爹三年的大孝还未守完。
  
  “额,文元,你们这里结婚是不是都很早啊?”她挠挠头又问我。
  结婚?尽欢是说成亲吧。我略忖后道:“也不早的,女子大多十三四定下婚约,及笄之后成亲。”
  
  尽欢闻言又打趣我,兀自一本正经胡说八扯:“嘿嘿!就是不知道哪家公子有这个福气,能把文元妹妹给娶进门去!咱文元妹妹这么厉害,洗衣做饭挑水劈柴,样样精通,简直就是贤妻良母模范好媳妇儿啊!”
  
  我未理会她这调侃之言,反问她道:“说起来尽欢你都二十三岁了,可成过亲了?”
  
  “咳,还没!我这年纪谈婚论嫁的话,我嫌太早了些,我可还没玩够呢。”说罢后尽欢又眨巴眼看看我,道:“不过,虽然你们这边成亲早,你才十七,姐姐建议你还是等二十岁之后比较好。”
  
  二十三岁可真不早了……
  
  我本不急成亲,不接那话,问她:“你会回去吗?”
  应尽欢下意识回问道:“回哪?”
  
  “回你家乡。”
  “回不去的。我不知道怎么回。”
  
  “万一呢?如果有一天能回去,你会回去吗?”你说的是回不去,而非不回去。
  
  “如果能回去,肯定要回!毕竟,那是我家乡。”
  
  听她那般言之切切,我转头去望着她,她的侧颜很是精致清雅。为着这个忽然来到身边的女子,我胸中生起一种往常从未有过的情绪。
  
  她,有些捣蛋,却又像忽而出现的阳光,热闹又温暖。我并未介意过她的捣蛋顽闹,只是听她说定会回故乡,那般毫不迟疑,我有些不甚开心,似乎是——不舍。
  大抵,是因孤独太久之故吧!
  
  她又望着天空出神,许是在想她的家乡。
  我便不再多问,拿起铲刀继续去寻药草。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调整,希望故事节奏能稍好些。
 
3、她哭了
  
  太阳很毒,虽有树荫遮挡,我仍觉得晒。
  
  日头已上中天,应是午时已然过了,今日采药稍晚了些。我望望大半篓的草药,寻思着去找上应尽欢一道归家,大小姐这会子肯定饿了。
  
  山野之家,日食两顿。
  
  自应尽欢来了之后,有一回她问我什么时候做午饭,她饿了。那回午膳她食得很是习以为常,我想,或许富裕之家都是日食三餐的吧,之后便中午加了一顿。
  
  我背着药篓子,往约定的树荫下寻她,却听到很缥缈的呼喊声。
  
  “安——安——”
  
  这样豪放的声音是那捣蛋鬼应尽欢不会差!只是,这大小姐一整上午又干嘛去了呢?喊“安”是什么意思呢?
  
  我恐她又有甚惊人之举,不再多想,细细分辨了声音的方向,是南山坳那边!
  
  循山道朝南山坳去寻她。我放不开嗓子如她那般高声呼喊,只是比正常说话声略大些,呼喊了几声“尽欢”,没得到回应便加快了脚步。
  
  寻了近半个时辰,她的呼喊声已停下,我正在岔路口选择往哪边走时,瞧见远处飘起了浓烟,再顾不得择路了,拖着疲累的脚步匆匆往浓烟处疾行。
  
  大小姐一出又一出的奇怪行止,我实在无以言表。
  
  她性子不坏,很活泼爱笑爱闹,喜欢逗我,多数时候我觉得她确如她所言“应天之命,尽情欢乐”。她这般,与我们山野之人简简单单地过活,大不一样——很有趣,有色彩……
  
  不知这回她在山中高喊,继而生火,又是想出些甚样的欢乐?
  
  见到尽欢时,我呆了几息。
  
  只见她衣袖高高撸起,身上的衣服肩头处划开了道小口子,腰带不知道去哪里了,外衫宽宽松松披着,能瞧见白色的中衣。
  应大小姐其人此时正“衣衫不整”地半跪在地上,往冒着浓烟的火堆加着柴禾,还撅着屁股往火堆处嘟着嘴吹。大概被浓烟熏呛着了,她别过头咳了起来。
  
  “应尽欢!”
  
  我被她这狼狈至极的模样惊着,唤了一声,奔到她身边。捧起她的脸左右查看着,她原本光洁的脸颊沾染了一块一块灰黑。我急忙问她:“怎么搞得这样子,你没事吧?”
  
  “文元妹妹!真的是你啊!”见到是我,她惊喜出声,眸光潋滟盛着星光。
  
  “你有没有事?”我再次问她。
  
  “没事!嘿嘿,我就知道你能顺着烟找到我,你看,我聪明吧!”她一副求夸奖的模样,眉眼弯弯,嗓音里都是藏不住的开怀。
  
  没事就好。我瞧她顶着花猫一样的脸,还傻傻笑着,亮亮的杏眸里盛着喜悦,顿时安心下来,一路过来寻她时的忡忡忧思,也已烟消云散。
  
  “你怎到了此地来?还弄得这样狼狈?”
  
  我边说着边掏了手绢给她擦着脸,好容易给她擦干净了脸,这姑娘银豆子又唰唰往下掉。大小姐一句话不答,竟自顾地哭了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我耐着性子,尽量温和些关切问她:“怎地啦?可是受伤了,哪里疼吗?尽欢你哭甚?”
  
  我实在不善于哄这么大的人,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她呜呜哭着哭着渐渐收了声,反手抹了泪,扯出一个让比哭还难看些的笑容,说出一句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话。
  
  “没事。我……我想我妈了!”
  
  “……”
  
  我无言以对,实在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她离乡背井忽而到这个她不熟悉的地方,又不知如何回家,孤独于世,亦寻不到任何亲朋。我能体会到她的孤独心绪,因爹爹去世后,我亦是独自一人生活了几年,对她心境亦能感同身受。
  
  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说话,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过了半晌,我觉如此下去甚为不妥,尽欢她还衣衫不整哩。环视一圈,才注意到不远处有只被腰带包裹着的锦鸡,旁边还有一个鸡窝,鸡窝里几只彩蛋。锦鸡被包得像个粽子,“咕咕”的低鸣。
  
  我心中已明,起身后往锦鸡走去,边问她:“尽欢,怎地忽然来南山坳了?”
  
  应大小姐这才委屈巴巴地跟我说着她的“奇遇”——
  她与我上山后,不想打扰我采药就自己往南山这边转,转着转着发现一只小白兔子奔得极快,她一路追了过来,却不料从辰时我们上山后寻到午时,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嗯,她迷路了。
  
  而后迷迷糊糊地寻了半天的路,山高树多,道路错杂斑驳,她又不懂辨别方向,恐越走越远回不去我们家,这才暂且呆在这里,喊了我许多声。我听后方知那时我听到的“安”,是她呼喊我名字后的尾音。
  
  这姑娘,可真是……让我无言以对。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