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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悬黎(GL百合)——玉珂君

时间:2021-08-30 14:29:28  作者:玉珂君
  
  我解开了她缠在锦鸡身上的腰带,用葛藤重新缠了这鸡,又问她:“尽欢生火是准备烤了这鸡来吃么?”
  
  不是追兔子么,怎么抓了只鸡?这我没问。知她性子一贯跳脱,再如何奇怪的事亦见怪不怪了。
  
  “啊?不是,我没想烤鸡吃,我生火是给你指方向的嘛,古传‘狼烟’求救,效果真是相当不错!你瞧,文元妹妹,你这不就找着我了么,嘿!”尽欢言语之中很是得意。
  
  闻言我无话可说,应大小姐着实与众不同。
  
  说她略笨不懂得辨方向吧,她却能聪明得想出这般求救的法子。嗯……方才我确实因着这烟才找到她的。
  
  “文元妹妹,你看这有鸡有蛋,要不咱们带回去让这只鸡把蛋孵出来,就有七只小鸡崽了。小鸡长大了可以下蛋,下完蛋又可以孵小鸡,还可以吃肉……”尽欢情绪已经缓和。
  
  任她自顾在那絮絮说着,我拉起她替她整了整衣衫,把腰带给她围了两圈,在腰侧打个结。这应大小姐一向都把腰带系得不伦不类,我看不过,连日来都替她重新整理过。
  
  “就按尽欢说的办。”待她的绕口令说完了我答着她,手上动作不停。
  
  尽欢被伺候得舒服,眯着眼嘀咕:“鸡哟蛋,本小姐原想吃了你们的,眼下看来,还是‘开源’比较重要,你们可得支持本小姐。”
  
  我噗嗤笑了,这个和鸡与蛋都能说话的“幼稚鬼”哟。系好腰带,替她理平整衣裳。
  
  “文元——”尽欢拖着声音唤。
  “嗯?”我心头酥酥麻麻,那声音太娇了。
  “我渴……”她又撒着娇糯声说。
  
  取下腰间的竹筒晃了晃,里面空的,我无奈道:“只顾着寻你,没顾得上寻山泉续水,既是渴了,咱们便早些回家吧!”
  
  尽欢说着“好”,转头拍拍身上的草屑,见我已把她收拾得很是利落齐整,忽而一把抱住我,吧唧一口亲我脸颊上,嘿嘿笑道:“文元,你真好!”
  
  我的脸瞬时间火烧火燎,心头翻涌起不知名情绪,又羞又恼,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不可如此……”斥她之声亦结结巴巴,勉勉强强。
  
  这,这这,这人,怎地如此孟浪!
  
  方才几日间,我已先后被她“轻薄”两回!
  
  *
  
  记得那回,尽欢到我家第二日,领她在南山寻她的物件未果。我好心收留她在家住些时日,并说往后我们可以一起作伴,待她寻到其他亲友或者生路,再做计较。
  
  这大小姐感动着说:“谢谢文元!文元你真好!我喜欢你!”
  
  喜欢?我脸颊瞬时红透,为着她那露骨的话。
  
  当时头回听见她那很“羞人”的话,我羞得巴不得挖个洞藏起来。不若此时,她时不时会吐出几句,我已习惯了。但,亲一口……
  
  那会儿也不知大小姐怎回事,忽而孟浪着靠近我,用食指挑着我的下巴,痞坏痞坏地笑着说:“文元妹妹怎么这么害羞呀?啊,姐姐我做了什么让妹妹这般羞涩,话说,救命之恩——”说到这里她又故意靠近我耳畔,媚声着道:“要不——救命之恩,姐姐就以身相许吧?”
  
  “你……你你,应姑娘,你无礼!”我斥她。
  
  这是姑娘家该说的话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甩开她的手,一跺脚,背着药篓飞快的夺路而逃。自己怎捡回来这么个无礼的姑娘!
  
  应尽欢傻傻地追着我,呼喊着:“江文元!诶,江文元你等等我,我不记得回家的路。”
  
  闻言我稍微放缓些脚步,让她能跟上。
  
  身后她还不时喊着解释着:“文元妹妹,你等等我啊,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山间鸟雀被惊起了一群又一群。
  
  *
  
  “啊!文元,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开心。这个,我发誓,我绝没亵渎之意。我这个亲,只是开心,想表达谢意的一种方式,不是那个亲……”这会子她又慌乱着解释着,拽着我的衣袖很紧,生恐我如那日那般丢下她。
  
  我瞅着她听她解释,心忖着她一姑娘家怎地就不能守礼些?
  
  尽欢又噘嘴道:“文元,好妹妹,我真不是有意的……”
  
  罢了,这姑娘如今也是孤身在此,虽皮了些,性子却不坏。瞧着她好看的脸上泛起了红云,嘴巴也嘟了,央求着自己谅解,浑然一副大孩子模样,我一时羞恼也消了,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罢了,真跟你这无礼之人计较,也就不来寻你了。”
  
  尽欢“嗯嗯”应着,头点的如同啄木鸟。
  
  应尽欢长得真的是美极了,比往日里我曾见过的女子都要好看……我看着她如此无瑕笑颜,一时怔怔痴迷。
  
  “文元,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尽欢抿抿唇道,拉了拉我的衣袖。
  
  闻言我回过神了,瞧她唇有些干,知她定是有些渴了,亦该饿了吧,便说现下就归家去。
  
  她欢快地说着“好”,转身去提那只锦鸡,又去捧鸡窝和蛋。
  
  瞧着应大小姐那小笨拙样儿,我又忍不住发笑,过去帮她提着鸡。应大小姐捧起鸡窝和蛋,我二人辨了方向,一路往山下走去。
  
  “文元,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真美!”她说。
  
  “嗯,是很美!”
  
  我并未告知应大小姐,因她来后,我方觉山林景色更美些。不过,景色再美,似乎不及心里美得多。
 
4、嘴太甜
  
  刚到村中,路遇不速之客。
  
  “四丫头,这是谁呀?来村里有不少日子了吧?”来人问题不少,指着尽欢问我,语气一如既往的不是很客气。
  
  我见惯了她的颐指气使,淡淡道:“三伯母,这是母亲那边过来的表姐,姓应。”
  
  尽欢靠近我低声问,这三伯母是不是我家亲戚。
  
  亲戚么?我对尽欢点点头,嗯了一声。
  
  “哎哟,是应表姑娘啊!”三伯母状若客气地与尽欢打过招呼,刻薄的本性却并未改,酸言酸语道:“表姑娘瞧着长得机灵俏丽,却是个心眼少的,婶子提醒你一句哟,可得小心着些,莫与有些人在一处待久了,当心沾染上晦气。”
  三伯母白着眼酸完后哼哼转身欲走。
  
  我早已习惯了她如此言行,并未吱声。但,尽欢不习惯。
  
  “喂!那位老太太,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噗嗤,我忍了笑别过头,尽欢着实太坏,怎地能管才四十出头的三伯母叫老太太呢!
  
  果然,三伯母闻言顿时面色通红,恼道:“表姑娘,我可没老,我是四丫头的亲伯母,按礼你还得唤我一声表婶子。我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表姑娘大可自行打听去,村里头谁不知四丫头命太硬,克死生父生母……”
  
  “闭嘴!”尽欢怒地大声打断了三伯母,继而冷哼道:“哼,我看你这不知哪来的便宜婶子才命不好,这般言行也不怕老得再快些,多与你说上几句话我嫌膈应。”
  
  尽欢说罢转头对我挑眉道:“文元妹妹,咱们走,再待久些恐怕得沾染上什么霉运。”
  
  我听她的话跟着她往家走去。不顾后面传来些气急败坏的话。
  
  心中万分感慨,这捡回的应大姑娘并非没听懂三伯母的话,却二话不说维护于我,平静了许久的心,瞬时起了波澜。
  ·
  
  回到小院后,我不甚多话,先取了水壶给尽欢倒了水喝,而后往伙房烧饭。
  
  尽欢跟着我来了伙房,迟疑了几息,温言安慰着我:“文元,你莫伤心,别理会那无聊之人的闲话,我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想你的。”
  
  “嗯?”我抬眸去瞧面带关切的尽欢,笑了笑道:“我可没伤心,习惯了。”
  
  伤心?算不上。只是麻木了。
  
  尽欢义愤填膺地说村人愚昧无知,竟然这样胡乱散播谣言,实在过分。我反而安慰她几句,道我并不计较那些。我只是……更难过的是自己不能够与亲生爹娘生活在一起。罢了……
  
  与爹爹守孝才是重事,余事何须费力计较。
  
  我自出生后便没有见过娘亲,爹爹只说娘亲不在,并未说过娘亲的名姓,住在哪里,长得如何模样。因那时有爹爹在,我并未受到村人的歧视与闲话,幼时被爹爹疼爱着,不比其他父母双全的孩子少过温暖与幸福。
  而后在我十四那年,爹爹被征入伍做了军医,次年我尚未及笄,衙门着人送来爹爹亡故的消息……
  
  村中之人说我命硬,克父克母,我无从辩驳。
  
  或许,我真如他们所言,是会给身边之人带来晦气的。若非如此,怎地爹娘都抛下我,让我孤留于世呢?可爹爹的三年孝,我仍得守完。
  
  “文元,你别这样想,从前的事都过去了,那也怪不上你的。没事的哈,以后有我陪着你呢,定然不会让那些无聊之人再欺辱你,我会保护你的!”尽欢不许我觉得自己命硬,不许我想着是我生克了爹娘。
  
  闻言我情绪失控,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尽欢走近我,拍顺着我的背,安慰着哄着我:“文元莫怕,也莫哭。你放心,有我在,一切会好起来的!”
  
  已有三年未曾哭过了,情绪却易放难收。
  
  孤单无依让我坚强了许些日子。爹爹不在后,我更是知晓,若是我脆弱些会被欺负得更加狠些。渐渐,我收起所有的温柔与笑,披上坚硬的淡漠,一过便是两年多。
  
  “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很简单的话,很温暖的语句。被她一番言辞感动着,为她卸下了伪装多时的坚强,哭得很放肆、很自然,释放着这么些年的委屈。
  
  我何尝想自己是那般命格?我亦期待被人温柔相待。
  
  过了半晌,在尽欢的安抚下,悲伤难过的情绪渐渐散去。洗手洁面,准备淘米烧饭,我与她早错过了午膳时间,尽欢定是饿狠了。
  
  “文元,我帮你生火吧。”尽欢说。
  
  尽欢愿意动手,我也依从她。她很认真坐在灶口盯着火,似乎也为她前几日生火风波心有余悸。
  
  ·
  那回尽欢也是好奇柴火灶台,好心要帮我,当时我并不知尽欢不懂生火。
  尽欢打了好几下火石愣是打不着火,讪讪道她不会用打火石。我打着火后与她说了看好灶口往里添几根柴就可,便往屋后的菜园地摘菜去。
  正在摘菜抬头却瞧见屋顶处浓烟滚滚,心头大惊,尽欢不会把伙房给点着了吧?丢下菜奔回院中,听到尽欢在伙房连声咳着。
  
  那回,伙房倒是没被她点着,只是灶口处柴禾塞多了,光冒烟不起火,憋了满屋子的烟。
  
  呵,此时想起来甚觉好笑。
  
  这顿午膳吃得迟,我招呼着尽欢:“饿了罢,多吃些!”
  
  “嗯!文元你这么瘦也要多吃点哦!”尽欢执起竹筷,先夹了茄瓜放到我碗里,自己再夹了菜,就着米饭吃了起来,笑呵呵的夸赞着:“文元你手艺真是没的说,这菜味道很棒!”
  
  “尽欢嘴真甜!”你喜欢就好,我笑笑。
  
  粗饭陋食,或许谈不上美味,得她一日一日夸赞,我亦心中泛甜。
  
  “诶,文元妹妹!本就好吃的,不是姐姐嘴甜。”尽欢佯装气鼓鼓的样子,“再说,……我嘴甜不甜你又没尝过,你咋知道!”
  
  她说到最后那句时就差只是轻轻吐息声了,我却听到了,心猛地一紧。念及她方才替我出头,又安慰我那些话,知她爱闹,品性却不坏,我并未与她计较这无礼之语。只轻声讷言:“是……好吃尽欢便多吃些。”
  
  膳后,尽欢在院子里找了一个篾筐,清理了伙房堆放茅草的地方,把锦鸡的窝搬到茅草堆上,又把锦鸡身上缠的树藤解了,将锦鸡和鸡蛋罩在篾筐下面。尽欢压着篾筐,教训着锦鸡别在筐里折腾,好生安分孵蛋。
  
  我收拾好厨房后在院子里翻晒药材,由得尽欢自行折腾。
  
  “文元,帮我搬个石头过来。”
  
  此时听见她的呼声,知她要石头压筐,遂在屋外捡了块不大不小的搬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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