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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努力洁身自好(穿越重生)——江上鱼肚白

时间:2021-09-03 18:38:32  作者:江上鱼肚白
  “光天化日,胆敢当街行凶,还以为你是仗了谁的势呢,哈哈,没想到是两个愣头青,还想玩侠骨柔情那一套。那‘柔情’在哪儿呢,那姑娘怎么样了,她还不得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诶,怎么就你一个人,跟你一块儿的那个小白脸呢?该不会跟那姑娘私会去了吧?要真这样,你俩?是一块儿救的人,风头全被他出,你?真冤。都这会儿了,该不会已经滚到榻上去,干得......”
  躲着后面的沈喑眼前一黑,心中万马奔腾,张口想骂一句“草你妈”,又觉得不太文明,还是算了吧。他还得当个以身作则的五好青年,拯救段嚣。
  这古代人真尼玛能联想,怎么会看见顺手搭救就想到以身相许,看到姑娘小伙就想到榻上如何......他不禁想起鲁迅先生讲过的段子:“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
  说得有道理,然而沈喑这一路跟着段嚣,连姑娘的头发丝都没见过,无故被点名,就很暴躁。要不是还得藏着不能出来,沈喑真相上去抽他。
  想着想着,心想事成,想什么来什么。
  “啪”得一声脆响,那人被段嚣扇了一个耳光,嘴角都被打歪。
  “你......”
  守卫还想说什么没人知道,因为他这句话被打断后,就再也说不出正常的句子了,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的嘶吼。
  “真脏。”
  盛宴开始了。
  守卫本来伸手指着段嚣,却被段嚣抓住,一把折断,顺带抓起他的另外一只胳膊,轻而易举地扭断,将两只胳膊缠绕着,打了两个死结。关节处的皮肤扭曲地拉伸着,破碎的骨头渣从皮肉当中戳出来。
  旁边另一个守卫被这一幕吓到了,片刻的惊愕之后,也像受了刺激般地大喊起来,喉咙都嘶哑破裂。段嚣被喊得头疼,随手施了个咒,两个守卫声嘶力竭的喊叫就无人能听见了。
  锁音咒。
  沈喑眯了眯眼睛,他认得这种咒术。这是他们术宗的秘法,他曾听师父提到过,只是这等术法对受术者来说太过不人道,对施术者来说,修习这等邪狞的术法恐有损心性,遂将它列为禁术,锁在藏书阁弃置不用。
  沈喑对锁音咒的特性还有些印象,身中此咒者,还是能如常喊叫,能说话,能发出原本的声音,只是他们的声音被咒术锁到另一个位面去了,再也不能被人听见。他们就变成会说话的哑巴,一辈子失语,无药?医,因为他们本就是会说话的,出问题的是他们发出来的声音。
  沈喑有点惊讶,但也仅限于惊讶,他没想太多。
  段嚣分明是剑宗长老的关门弟子,是个天赋过人的剑修,居然还懂术宗的咒术。还是咒术中的禁术......禁术的修习难度?比什么普通的控火术,凝水术难许多。
  沈喑的心里不太平衡,他?是术宗首徒,在术宗这些日子却什么都没学会,再看看段师弟,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天才,?天才......他一下子想到段嚣的病情,心又揪了起来,唉,天才的一生是不是都要承受那么多痛苦。
  段嚣沉浸在这场期盼已久的盛宴中,两个守卫失声的嚎叫仿佛璀璨的焰火在白昼的天空炸裂开来,虽然看不见灿烂的火花,但那种死死压抑的一口气终于在天边炸开的感觉,也足够畅快。
  一个锁音咒算什么,他偷学禁术,并非热衷禁术本身的威力,而是醉心于禁术之所以成为禁术的原由,它们足够残忍,这种残忍能够帮他脱掉几层仇恨。
  段嚣伸出左手,看着自己的手心,背着光,失了那般如玉的透明感。
  他眉宇间有散不去的戾气,眼尾泛红,催动术法的时候,简直像极了邪魔。
  这样残酷的术法,总要施术者亲身饲养。
  刀尖刺破手心的皮肤,殷红的血珠渗出来。刀刃在手指落下左一道右一道的十字花,十指连心,他却好像感受不到。他慢慢地,一刀一刀,在自己手心划着,他要划下尽?能多的伤口,让这个咒术的表现更出色一点。
  这种术法相当凶险,不好操控,无论对施术者还是受术者都具有很强的恶意,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气。但是段嚣今天要做的,是同时对两个人施术。
  段嚣凝神,捏了一个决,打出繁复的手印,璀璨的术法在他掌心留下光亮的痕迹,凝练出两团带着血色光泽的赤红光刃,无声打在两个守卫身上。
  咒术成功的瞬间,沈喑紧张地看着段嚣脸色苍白如纸,好像脱力一样,差点摔倒,但他终归是站稳了,站得笔直,将微微发抖的手指藏在宽大的黑色衣袖当中,指尖还在流血,暗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掉到地上。
  千刀万剐咒。
  沈喑一眼就认出来,是千刀万剐咒。他的手心又在冒冷汗,第一次听闻这种咒术的时候,就被其中的凶险利弊惊到,因而印象深刻。
  承受着反噬,段嚣痛苦极了,他死死握拳,指甲嵌在手心那处早已伤痕累累的残破皮肉里,强忍着,他要站着看着,看他们享受这场凌迟的盛宴,以慰十载仇深。
  沈喑看着段嚣,站在黄昏里,微风和煦,吹拂在他身上,却似刀割般疼痛。他了解这门禁术,这次,他知道段嚣有多痛。
  沈喑的指尖微微发抖,想冲上去,不知所为,不顾一切。
 
 
第41章 
  沈喑一下红了眼眶。
  下午那会儿, 他也跟这两个守卫打过照面,的确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但他实在想不明白,段嚣究竟为什么要用这么危险的咒术去对付俩败类, 根本就不值得。
  关于这个咒术的凶险之处, 在沈喑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千刀万剐咒, 从字面意思理解,中此咒者将会承受千刀万剐的刑罚, 这个咒术能护住他们的心脉, 让他们遭受千刀万剐而不死, 直到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被削成肉泥, 才会自行消散。
  咒术自成一个小的法阵, 法阵化形的利刃不仅一寸一寸凌迟着他们的血肉,还会透过皮肉,用最残忍的角度雕刻他们的脏腑, 处以极刑,撕心裂肺。
  这术法本身就透着邪门, 是公认的禁术,而且施加起来十分困难。
  先不管复杂到头晕眼花的结界印痕, 千刀万剐咒是为数不多的通过法阵操控的术法,凝练一个法阵所需的真气浩如烟海, 可以瞬间榨干一个普通金丹修士全身的真气。
  沈喑记得,当时师父严重警告弟子们:“真气枯竭之时, 若不能及时切断自己与法阵的联系,很有可能受到反噬, 筋脉尽毁而死。”
  最令人咋舌的是,千刀万剐咒是一个镜像法术。它需要施咒者以亲身试,在自己的手心留下千刀万剐的痕迹, 用鲜血祭出法阵,再通过镜像效果反射到中咒之人的全身,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亲身越痛,咒术越强。
  师父的话犹言在耳,沈喑的后背惊起栗粒:
  “它最绝妙和最残忍的特点都在这里,施咒者也会痛,伤人者自伤,但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手心,清清楚楚感受到中咒之人的痛苦是哪一种层次的痛,这种直观的疼痛对复仇心切之人来说最为快慰。”
  越痛,就越痛快。
  段嚣会觉得痛快吗?
  沈喑忽然想到一点,难不成,段嚣跟这两个人还有别的深仇大恨?
  那么,那些三番五次缠绕作祟的梦魇,是不是也跟这些仇恨有关?沈喑大概知道,段嚣心里是有恨的,这些恨意也是导致他黑化的重要因素。
  但他不太清楚这些恨意具体是从何而来,如果沈喑没有猜错,真的跟这两个守卫有关,今天可能是解开段嚣的心结的重要时机。
  等那些幽暗痛苦的心结一个一个打开,等仇怨得以昭雪,段嚣是不是就能活得轻松一点了,沈喑忽然明了,解怨释结,才是阻止段嚣黑化的关键因素。
  日头将要沉下去了,西斜的光线在沈喑茫然无措的脸上留下大片阴影。
  他一定要拯救段嚣,然而要将仇恨从他心中连根拔起,谈何容易。仇怨是经年垒砌而成,那孩子把自己跟怨气锁在一起,受的伤吃的苦,哪是一朝一夕能够平复。
  不容易又怎样?
  夜色更替之时,他的眼神不再慌乱,星眸闪烁,只要一想到段嚣还有机会变好,心就跳的很快,人也有了动力。
  沈喑也没太懂自己这种心态,好像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坚定地,要做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以前读书,考大学,学医,再考研,接续学医,未来从事医生职业,因为家里世代从医而已。他并不讨厌医学,甚至很有学习天赋,但总是陷入迷茫,总觉得那不是自己,学医不是自己的事,却不知道真的自己在那里,喜欢做什么。
  而现在,拯救段嚣,不受任何逼迫,他就是想这样做而已。
  沈喑不得不正面审视自己,他以后要做的事,都与剧情的胁迫没有关系了。此刻他完全能够一走了之,那么后来段嚣黑化与否,都不妨碍他搭个安静的院落就地归隐,种菜养花,过上天然无公害的日子。
  但他不想离开了,想跟段嚣并肩站在一起。
  沈喑凝神,仔细观察那两个守卫,企图找出一点前仇旧恨的蛛丝马迹。
  那两个守卫脸色青紫,在地上蜷缩打滚,细密的血点从皮肤上冒出来,他们因为撕心裂肺的痛楚,喊到喉咙撕裂呕血,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中,一个守卫像从梦魇中惊醒一样,一把抓住另一个守卫战栗的手臂,半坐起来,另一只手指着段嚣,手指的骨节已经被咒术碎为齑粉,他没办法抬起手指,只能那么不伦不类地伸着手。
  他脸上带着活见鬼的惊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但发不出声音,沈喑试着辨认他的口型,从他的口型中只能隐约看出几个似是而非的词:
  “他们,吞龙焱,坠崖,还活着。”
  段嚣眯着眼,也看懂了他的口型,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眉宇间的邪气愈加浓重,沈喑就那么盯着这样的他,像入魔一样,挪不开眼。
  “吞龙焱?我倒把那次暗杀忘了,很好,正好一起清算。”
  “我很好奇,人心是什么颜色?”
  段嚣靠近他们,用利刃剖开那人的胸腔,又小心翼翼地,不能割断心脉,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了。鲜红的血液沿着刀刃漫灌而来,脏污了段嚣的手,他有些想念义父了。失望至极,想不到这样的人也会长着一颗红心,不由感到阵阵恶心。
  他再次加强咒术,终是不支,身子后退一步,后腰抵在城楼低矮的围墙上,才勉力支撑,不至于跌倒。
  那两个守卫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中。
  沈喑看着这样的段嚣,思绪骤然回到初遇之时,在那辆颠沛的马车上,一个黑衣少年垂眸静坐在自己身边,鸦羽般的睫毛映在白瓷般的皮肤上,显得很乖,安静得不像话。
  要不是那场险些送他们去见鬼的大火中,少年一刀破开牢笼,将他从火海中救出,告诉他这是吞龙焱,他差点以为段嚣是个小哑巴。
  他不是个小哑巴,只是挺孤僻。
  后来连续不断地发生过很多事,沈喑不得不将那场大火搁置脑后,一直也没问一句究竟怎么回事,按照当时的情形,就算问了,段嚣也未必愿意说。
  有人蓄意为之,如今真相大白。
  这是他亲身经历的一次追杀,远处,段嚣轻描淡写的神色,仿佛习以为常。沈喑感觉自己的胸口拧成了一团,他紧紧攥着拳头,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盘遒于身侧的古老藤蔓上。
  一声闷响,枝叶摇动。
  “谁?”
  珠玉般的声音好像是贴着自己耳畔响起的,沁入耳膜当中,带着点痒和冷。
  目眩神迷之间,后背抵在了摇摇晃晃的藤蔓上,后腰被粗糙的藤蔓磨砺着,脖颈上多了一只手,掐着他,五指收紧,微微颤抖,刺骨冰凉。
  他看清了段嚣,段嚣也看清了他。
  四目相对,一颗心从万年寒冰落入烈火烹油,段嚣几乎溺死在沈喑周身的草木香当中,被他看到了。
  段嚣不知道沈喑在这里站了多久,这样一个肮脏,血腥,污秽不堪的自己,是不是被他看遍了。那些他辛苦藏匿的疯狂全都暴露,那些竭力修饰的伪装骤然破裂,他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
  他不敢去想,就在刚刚,当着沈喑的面,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看着自己手,掐住沈喑的那只手,指缝当中还沁润着鲜血,隔着风,能嗅到血腥味。
  “他有没有被吓到呢?”
  “他一定觉得很恶心。”
  段嚣心里自暴自弃的声音越来越响。
  他不受控制地,继续收紧自己的手指,不如杀死他吧,这样就不会离开了。杀死他,然后跟他一起离开这个恶心的人世,就能一直在一起。带走他,让他忘掉看见的一切,就还能跟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呆在他身边。
  冰凉的手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他太累了,怎么会用不上力气呢,手指偏偏像棉花一样无力。
  沈喑看向段嚣的眼神有些失焦,他的喉结滚动着,有点透不过气,很难受。但他一点也不想挣扎,甚至微微扬起脖子,轻微的窒息能让他纷乱的思绪稍微平复下来。比起不能呼吸,哽在心头的压抑感更难受。
  他想到了书中描述的疯狂场景,段嚣黑化以后的那些片段令人燥热,那些不堪入目的痴缠迤逦,那时段嚣的眼神,几乎与现在重合。他看向自己,就好像看着唯一的解药,痛到极点,却舍不得吃拆入腹。沈喑想要安抚他,想告诉他:
  我陪你去恨,恨你恨的,一直陪你。
  你不要一个人撑着,分给我一些吧,苦和怨,什么都分给我。
  段嚣见他想要开口,怕极了沈喑会说出让他滚的话,手指收得更紧。
  沈喑喉咙被掐住,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句:“是我啊。”
  段嚣拧眉盯着沈喑的嘴角,听到他的话,红着眼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松开手。他是沈喑,他是沈喑,是沈喑啊,我在做什么?
  被松开后,沈喑微微弯腰,大口喘着气,段嚣的视线落在沈喑微微张开的唇珠上,他的唇瓣有些干涩,却还是那么好看。段嚣知道,尝起来是甜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上次就是沈喑勾他。
  这次,被他看见了,已经看见了,无可挽回,那为什么不更彻底一点呢?他还有更加疯狂炙热的事想做。
  他忽然凑近沈喑,眼睛离得那么近,鼻尖几乎抵着,沈喑能看见他眼中淡淡的血丝。
  沈喑退无可退,后背死死抵着藤蔓,他睁大眼睛看着段嚣,空气都躁动起来。
  段嚣竭力克制,嗓音低沉沙哑,带着哽咽的颤音:
  “你看,这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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