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哲喝了他弄的水,又叫刘义成别忙活了,也快脱了衣服上炕。
刘义成里里外外打点一番,钻进卓哲的被窝。
卓哲抱着他冰凉凉的头,说:“别看我这样,我平时从来不着凉生病,可皮实了,磕了碰了皮外伤也好得快,所以我肯定不会中毒的。”
刘义成笑了,说:“别瞎想了,早点睡吧。”
“可是这么早,我睡不着啊。唉你放开,我去拿信纸。”
“你待着,我给你拿。”
刘义成去给他拿了纸笔,又点了那盏大的,手提的煤油灯放在床头。他给卓哲找了件他的长袖上衣穿着,卓哲趴在床上,拿着笔在纸上点点点,时而提笔写上两句。
刘义成也撑起头来在旁边看,问他:“给家里写信吗?”
“不是……唉你别看!”说着卓哲把信纸揣到身子底下。
“没事儿,我看不懂。”
“真的吗?一点都看不懂吗?”
“嗯。”
卓哲将信将疑地把信纸重新拿出来,展平。他说:“那我教你好不好?”
“好啊,你念给我听。”刘义成说着点了点他信纸上的几行字。
卓哲又把信纸揣起来,道:“你别想骗我给你念!”
他把信纸叠起来,塞到自己枕头底下,说:“不写了,还是睡觉吧。”
“嗯,睡吧。”刘义成去灭了等,抄起棉被,把他裹怀里了。
卓哲被裹得密不透风,想要动手动脚都没有发挥余地,过会儿也累了,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长,比平时醒得晚很多。
醒来一看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倒是他枕边的位置多出了一个本子,绿色硬皮的,很厚实,他们这儿的合作社没有这种。
拿起本子翻翻看看,提起笔来想写点什么,又始终没下得去手。卓哲把信纸夹进去,放下笔本,又钻回到被窝里来回滚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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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天暖了,炕一直烧着晚上开始热了,小鸡也开始一步步脱温,厅里的灶就不再烧了,做饭的东西都挪到东厢房。
刘义成拿柴房里存的木头重新打了个大桌子,摆在厅里靠窗的地方,又给他打了张椅子。桌子上装了个木架子,摆卓哲的农业书籍。
卓哲家里寄来的新一批书也到了,有好几本畜牧相关。这次的书是他姐给他网罗的,正中卓哲的下怀。看过公猪母猪如何配种,卓哲就想明白了公和母、男和女、交配、受精、阴茎、精液、哺乳、等等一切。
他也明白过来,无论是他和刘义成,都无法受精。
再回想起来以前说过的话,因为对他来说是新奇又神秘的名词,他向刘义成提及过好几次,离谱极了,就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回到过去,缝起那个什么都不懂傻了吧唧的卓哲的嘴。
他展开刘义成送他的本子,本子已夹好了许多标签,每页都写上页码,进行了精细的计划。头两页是目录,再之后就是“警示录”。警示录已经写了几条,这条排到第七。
“第七条:切记,不懂的东西不要妄言。(似懂非懂、模棱两可的事物同理。)”
想了想又写了一条:“第八条:男女授受不亲,切勿与异性谈论两性相关话题。”
又重起一行:“第九条:不懂的事情先自己研究,不要直接就问。”
再往回翻了几页,提笔写起别的东西。
刘义成院西边儿挨着柴房,再盖了一个马厩。他说小黑怀上了,不过要一年才能生。
苦等许久,有天突然热了,西红柿等等种子就都发芽了。
卓哲放下笔,拿起手边放了茶叶沫的大水缸,抿一口尝尝,又吹了吹,就给刘义成端出去了。
因为他们现在自己院子里要种地,就打算盖个旱厕,把天然肥料积攒起来,不再施到山林野道里。
茅房有味道,可也不好盖太远,就盖到前院里去。刘义成跟地里挖大坑,挖得半个人都进去。卓哲把水缸递给他,刘义成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把水缸还给他。
卓哲往里看看,一大缸水就剩最后一小口了,就抱着缸子把那小口喝了,放到旁边,过来给刘义成搭把手。
休息的时候半天盖完,大院子套小院子,已初具规模。
后院房前拿木桩子搭了一排葡萄架,地上埋上家里寄来的葡萄籽。葡萄籽已经过了休眠期,今年就能发芽。不过据说结果最早也是两年以后。
卓哲已经算计好了,今年吃鸡蛋,还有枣,明年抱小马,后年结葡萄,大后年吃山楂、大苹果、大鸭梨、杏儿,第五年吃板栗,往后年年就什么都有了。
弄完院子里的土木工程,两人都是一身的土,凑合着灰头灰脸地吃了饭,刘义成说带他去个地方。
像是想要卖个关子,刘义成没说去哪做什么,只自己去屋里拿了点东西背上。小黑仍是没有上鞍,刘义成先将卓哲抱上去,自己踩着石头从后面上去。
卓哲问他:“小黑都怀小宝宝了,总是这样同时驮我们两个人行吗?你一个人就够沉的了。”
“没事。”
说着刘义成夹夹腿,黑马越过院门的门槛,向山林中跑了出去。
虽没有缰绳套着,黑马却像是知道他们要去哪,一路马不停蹄,在罕有人至的林间小路中穿梭。
再往西去,是一片延绵不断的山,山势更为陡峭。卓哲问:“除了你还有人往这边儿来吗?怎么这里会有路?”
“早几年的时候灾害多,地里种不出东西,这里人吃不上饭,就都到山上来讨生活,摘果子,挖野菜,山上的野鸟野兔都抓了个干净,山上都快被掏光了。”
“我也有印象,小时候有阵子总是吃不饱。”
“那时候我娶了村里老周家的女儿,她爹娘身子不好一直带病,她在家一起照顾着。那时候我天天出去找吃的,回来得不多,没在意她吃得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瘦。我想我只要找到好多吃的,家里人都能吃饱,以后就都好了。”
“有天我跟人打了一头鹿,那鹿也瘦,见了人都不会跑了。我宰了鹿扛回村,挨家挨户分了肉,煮了汤,回家带给她喝,她已经咽不下去东西了。”
卓哲第一次听他讲以前的事情,也为他揪起心来。
“女儿没了,她爹娘也没撑多久。那年村里死了好多人。”
“那你……那你的爹娘呢?”
“他们死得早,没什么印象了。我吃村里百家饭长大的。我还有个小妹,也没活。”过了会儿,他说:“太久了,都不记得了。”
午后的阳光从叶片间隙洒下来,不断撩拨着脸上的汗毛。卓哲又觉得心中酸涩苦闷,眼眶和鼻腔都发酸发胀。
“那你第二个,第二个妻子呢?”
“可能是我真的有毒吧。”
“呸呸呸别瞎说,破除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
“嗯。”刘义成说。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啊?”
刘义成说:“我会照顾好你。”
除此之外他就再也不说什么了。
他们坐在马背上在山林间不断地穿梭,听到淙淙流水声,卓哲预感他们快要到了。
果真,穿出一片密实的细树枝,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平地。
山上几条溪流流下来,汇聚到一起,在低谷处汇成一片小湖,再往更低处流走,形成一条条新的小溪。
卓哲在马上就开始跳腾,刘义成架着他的胳肢窝给他放到地上,卓哲撒腿跑了过去,蹲到湖边,伸手撩水,回头问:“山上怎么有湖的?”
“这些天雨多,雨多的时候才有。”
湖水清澈见底,湖底都是一些较为圆润的石头,上面长了苔和水草,不时有一群小鱼苗钻来钻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刘义成拍拍马屁股,黑马到湖边低下头来喝了几口水,就自己走了。
卓哲转过头来又要问话,却见刘义成已经脱光了衣服,正一步步向他走来。光和影交错着抚摸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他的黑眼睛仍旧深邃坚毅。卓哲恍然明白,他不是什么野兽,在这林间这样赤裸着行走的人,是这片土地的神灵。
他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一步步走进到水里。水深处也不到胸,他转过身来往后一坐,漂浮在水里,对卓哲道:“下来洗洗,下午这会儿水正暖。”
卓哲也麻利儿脱掉衣服,拿脚趾点了点试探水温,往下走了两步就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阴茎也绷得紧紧的。
哆哆嗦嗦走到刘义成面前,水没过他的肩膀,刘义成扶住他,问:“会水吗?”
卓哲伸出双臂来浮水,蹬了两脚,箭一样地往一旁钻去,又一个打挺儿翻回来,绕着刘义成浮水。“嗨,浪里白条说的就是本小爷我。小时候我们院儿里几个姐姐天天带我去运河里游泳,我一个猛子能从这头扎到那头儿,再返回来。”
刘义成笑了,说:“你气儿是挺长的。”
卓哲在水里翻腾了几圈儿,看到湖中央的刘义成拿手捯饬水,回来笑话他说:“你怎么游狗刨呢?这么帅一个人,好歹也得蛙泳。”
“你教教我。”
“那你看好了,手这样往前探,合在一起,分开的时候手心向外往两边拨水,往下压的话上身就能起来,你试试。”
刘义成学着他的动作试了两下,卓哲非常满意,又教他蹬水,又教他手脚配合,和换气。
刘义成很快学会,一个猛子也能扎出老远。
再之后卓哲教了他自由泳,最后连蝶泳也一同学会了。
卓哲又有些嫉妒,跟着他游,说:“蝶泳我学了好久,学了两个夏天才学会。”
刘义成笑了,停下来抓住他的手,十指交叠到一起。
卓哲赶忙长吸了一口气憋住,他果真被刘义成扯住,吻下来。
卓哲闭着眼睛,吐了好几口气。他双手抓着刘义成的头,感到两人一直在下沉,他着到了河床,石头上绒毛一样的水草搔挠着他的背。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缠住他。
还是卓哲的一口气先不够用了,却不肯撒手,也不松口,只四肢将刘义成缠得越来越紧。
刘义成拿手推了一下卓哲背后的河床,脚往下一蹬,两人直立起来。
卓哲湿淋淋的,发丝散落满整个额头,水一股股地往下流。他的脸不再脏了,透彻得像豆里裂开的芽,被水面的反光晃晃照亮。
他走上前两步,再捧住刘义成的脸要吻,被刘义成错开了一下。卓哲说:“我知道我们是在做坏事,但我也不怕被人看到。”
刘义成就让他吻了。
他们在水中交合了。
先是卓哲站在刘义成身后,搂着他,两人站立着交合。之后又一步步挪动到浅水的地方,刘义成趴跪在水中,半身浸入在水里,被卓哲从身后顶压着,胸脯不断地与水黏连在一起,再被揪开。水也时常抚着他的口鼻,低下头的时候他就要长长地憋气。
他粗长的阴茎深深地插入到水里,搅拌着清澈的湖水。卓哲在他身上弄了很久,到了某一刻,刘义成浑身都僵住了,身前的水变得滚烫又浑浊。
他的僵硬将卓哲的坚持也榨取出来,他呜咽一声,挺身更加深入地往里插。
拔出来之后两人一起在岸边躺着,身上的水很快被风干。
卓哲看他下身还没干,粗长的红色肉柱比往常软了一些,往一旁歪倒着。他又明白了一点事情,爬到他的身下,低头埋到他的两腿间。
刘义成躲了一下,又将自己交给他。
卓哲捉起他的阴茎,在鹅蛋一样的顶端轻轻亲了一口,那家伙就在他手中胀起来了。他想着刘义成如何在这个地方吻他吃他,也学着样张口吃进去。
刘义成上身支起,双手攥紧岸上的石子。
卓哲吃不了多深,就只吞一个头儿,像他第一次接吻那样,不停地又吸又嘬。刘义成松了一只手,抚摸自己的小腹,胸,再往下,搓揉卓哲没能抓到的柱身。
很快他就全身憋得通红,他推着卓哲的肩将他推开,反身将他压在身下,拿手护着他的后脑,将他按在砂石上吻。
吻的时候他一边急速搓动自己的阴茎,一边那它在他小腹上和双腿间顶蹭,终于又一次射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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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周叔家的大黄狗不知去哪野回来,搞大了肚子,生了一窝八只小狗,足月后拿出来到田地边给人领。女学生们都喜欢极了,问得留宿的村民家里同意,哄抢着各自抱走了。
卓哲没抢到,正在懊恼,刘义成走到他身边问:“你想要?”
卓哲忙说:“唉,是啊,不是,不用,你不用给我去找啊,顺其自然就行,没准很快就有下一窝了,真的,你别哪天突然抱只小狗回来,这个要讲求缘分的。”
刘义成看他手舞足蹈地解释,又忍不住笑了。卓哲收回手,绷住脸,说:“刘义成同志,组织有别的任务给你。”
“什么?”
“组织需要你今日之内完成水渠挖掘作业。”
徐小美抱着小奶狗凑了过来,道:“你们俩跟这儿偷偷说什么好话呢?笑得跟俩大傻子似的。”
卓哲说:“徐小美,你们家能养狗吗你就抢?你们家那么多大鹅呢,它那么小,还不给啄死。”
“我们家大鹅都听我话,它们肯定不会欺负小狗的。”
“你们家大鹅都随主人,都欺软怕硬,不欺负它才怪咧!我劝你积德行善,别折磨小生命了。”
“我们家小麦粒肯定好好的,不用你操心了!”
“小麦粒儿是吧,苦了你了小家伙。徐小美你要养不了,回头给我啊,记得啊,我先预定了啊!”
“你就别惦记着了!边儿去吧你!”
徐小美抱着小狗一路跑回家了。
卓哲得意洋洋地回头看,却见刘义成已经走了,拿着铁锹在田边挖水渠。卓哲跟过去一起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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