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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谎言拥抱你(近代现代)——梨斯坦

时间:2021-09-05 13:36:08  作者:梨斯坦
  “你看刘小颜,国内人物报道写得比她好的没几个了吧?多少明星指名道姓,专访只让刘小颜做,不照样被宣发怼得跟个三孙子似的;还有卫南山,当年《东南新周报》财经报道又不行,他一人之力硬把整个《东南新周报》财经报道提升到国内一线水准,那又怎样,还不是……”
  楚云帆叹了口气:“钱难挣屎难吃,算了,不说了。”
  “嗨,你这又装穷了啊,别人挣钱是钱难挣屎难吃,你那是别人上赶着送钱。谁敢让你挣吃屎钱,哥给你揍他。”
  楚云帆不买账,警惕地打量着他,“你干啥?又想让姐给你干活儿?”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狭隘,真心实意夸你,你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庄晏抬起脸,下巴往盛时那边一点,“哥有新搭档了,手快活儿好吃得少。小帆帆,你从此失宠了。”
  楚云帆呵呵冷笑,“盛老师,告诉你一条真理,千万不要给资本家省钱。”
  庄晏:……
  三人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才散,楚云帆要转场,庄晏便送盛时回家。车停在那个破烂的城中村路口,庄晏看着那黑漆漆的巷子入口,满脸的一言难尽。
  “你怎么还没搬?”他忍不住问。
  盛时无所谓道:“攒钱一次性换个好住处。”
  庄晏:……
  盛时前脚刚走,庄晏后脚就收到了楚云帆的微信。“盛时有没有女朋友?”
  庄晏:“你想干啥?”
  楚云帆:“都问到这份上了,你说我想干啥?”
  庄晏:“你爱的不是我吗?”
  楚云帆:“对不起,看见盛老师,就不爱你了。”
  庄晏:“……”
  楚云帆:“给句痛快话,有还是没有?”
  庄晏:“应该没有吧,你啥时候改喜欢这口了?”
  楚云帆:“姐一直喜欢的就是清冷俊美小弟弟这口。”
  庄晏:“那你可就要失望了,他比我还大两岁。”楚云帆:“比你大两岁?那更好了,哥哥好,哥哥会疼人。”
  庄晏:“……你个禽兽。”
  楚云帆:“禽兽就禽兽,反正他每一点都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又帅又禁欲,披个麻袋都无法磨灭的那种高岭之花的气质。”
  最后一句让庄晏微微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盛时的样子,他总是穿那种淘宝买的一百块两件的棉布衬衫,素色的,淡蓝或淡灰,洗得起了毛,往那儿一杵,冷淡又遗世独立。
  是有那么点违和,这样出色而从容的人,本该出生在那种富贵之家或者福书村,不该如此落魄和捉襟见肘。但说他从容吧,好像又有点莫名拘谨,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讳莫如深。
  庄晏将盛时微信名片推给楚云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窝边草啃得溜光。你自己算算哥给你当了几次僚机了?”
  楚云帆:“嘻嘻,谢谢晏哥。”
  盛时回到住的地方,拧开台灯,把脸蒙在手里,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
  他想自己真是不年轻了。几年前,喝酒喝到凌晨三点,早上七点还能爬起来赶飞机,现在吃饭吃到晚上十点,竟觉得有些累。
  白天的事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盘旋,搅得脑仁儿疼。
  片刻之后,他拿起笔记本,在上面写下“方圆能源”、“康俊辉”、“滨海度假村”几个字。康俊辉三个字下面重重划了两道。
  康俊辉名下的公司关系很简单,开庭记录中除了劳资纠纷、商标侵权等不痛不痒的小官司外,也没什么要紧内容。
  他掏出另一个旧手机。那手机好久都没用了,耗尽了电,他先充了会儿电,开机,登上微信,扒拉了几下,然后对照着微信号,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到新手机的微信“查找好友”里。
  置顶的那个名字,头像右上角有999+条未读,盛时没看,找完自己要找的人,迅速把旧手机关机,好像晚一秒,那旧手机就会爆炸似的。
  半分钟之后,微信愉快地一条一条往外蹦。
  楚云帆:“盛老师好。”
  盛时:“楚老师好。”
  楚云帆:“小case,盛老师接受约稿吗?”
  盛时:“楚老师是编辑?"
  楚云帆:“我是记者,不过也负责一部分对外约稿的工作。我司稿费很高的,盛老师考虑一下?”
  盛时:“好。谢谢楚老师。”
  睡前最后一条消息是庄晏发来的:“周六上午有空吗?有个新闻发布会。”
  盛时犹豫了一下,下周是他在热线轮岗的最后一周了,完全可以守在办公室里做一周电话采访。  但他还是回复:“什么内容?我给曹主任报个题。”
  庄晏很快回复:“高新产业园区的。周六早上我去接你。"
  周六早上,盛时一出门,就看见了靠着车窗打瞌睡的庄晏。
  他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你去副驾睡,我来开。”
  庄晏摇下车窗揉揉眼睛。“没事,我开吧,你也不认路。”
  盛时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眼,“等下。”他向街拐角走去,片刻折返,手里拎着两杯豆浆几根油条,“先吃早饭吧,吃完就精神了。”
  庄晏迷迷糊糊地说:“我想吃包子。”
  “就油条吧。”盛时没迁就他,“小摊肉馅不卫生。”
  庄晏啧了一声,“穷讲究。”
  高新产业区离盛时住的地方很远,等两人到地方,已经快九点了。锁了车急急忙忙往会场赶,刚进会场,盛时就停住脚步,眼睛顺着签到桌看去,脸色一变。
  庄晏一边走一边发消息,没注意盛时停了脚步,差点一头撞他背上。
  “这就是你所说的新闻发布会?”盛时脸色铁青。
  发布会规格很高,门口挂着横幅,是一个科技公司的产品发布会,门口还设置了一个电子屏,来宾可以在电子屏上查看产品的详细介绍。
  签到桌边有五六个工作人员,每个媒体记者签到时,都会发一个纸袋,里面有矿泉水、产品介绍、笔记本和笔,同时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盛时一言不发,扭头就往外走。
  庄晏:……
  “放开!”盛时走得很快,直到快到产业园门口,庄晏才追上他,刚一拽住他衣袖,盛时便触了电似的要甩开他。
  “c……”庄晏粗话说了一半,硬生生压回喉咙,“你他妈什么毛病?”
  他竟然在盛时眼里看到一丝恼怒,这家伙,说甩脸就甩脸,他还没怒呢,盛时有什么好怒的?
  “我不跑会。”盛时冷冷道,“你想跑会自己来就行了,拉我干什么,我又不缺钱。”
  “我缺钱?”庄晏暴走。
  大部分时候,《今日时报》前报草庄晏老师还是很好说话的,你骂他嘴贱骂他拽,骂他稿子写得差都没问题,就有两点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提,第一是质疑他是不是有钱,第二是质疑他照片拍的不好。
  “老子亲爹是上福布斯排行榜的,我缺钱?我需要跑会挣这仨瓜俩枣的?”
  盛时的眼睛里写满了“你是智障”,“你不缺钱跑什么会?”
  “还不是因为——”庄晏气急败坏,但话说到一半,硬生生收住后半句。
  “因为我?你觉得我穷困潦倒,急需车马费救急?”盛时眼皮一撩,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你觉得我初来乍到没人脉,所以替我揽了个外快?”
  十分钟后,庄晏把他那奔驰开得像近地火箭,嗖嗖地开到城里最贵的商场。
  “你请客。”两人在一楼寻了家咖啡馆。庄晏面无表情地控诉,“本来人家之前请我去,我给拒了,为了你,周五又腆着脸跟人家说,我要带一文字记者过去。脸都丢尽了。”
  盛时忍不住抿嘴一笑。“点。”
  “你是不是有道德洁癖?你以前跑哪个口啊?那跑口记者拿车马费的多了,又不是收红包——这二年不收钱写有偿新闻的就叫好记者了。”
  盛时端起咖啡啜了一口,“行业沉沦,你就要跟着一起沉沦么?”
  ……这理由,这境界。
  庄晏叹服:“你这么怼天怼地,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怎么在圈儿里混啊?”
  “我没有看不起同行的意思。相反,我很理解他们。”盛时轻轻摇头,“行业不景气,挣的又不是定薪,好多同行人到中年,稿写不动了,还得养家,只能跑会补贴家用。但……我用不着。”
  毕业那年初入职场,报社领导戏称,本报稿费绩效记录是税后两万六,已经很多年没被打破了,看你们后来者谁有这个本事打破记录。
  盛时在入职第六个月打破了这个记录,当月稿费绩效税后三万,一跃成为新一代稿王。令集团上下叹为观止。
  那时他年轻气盛,破集团的稿费记录,好像只是为了皮一下,之后就又回到平均状态。
  一个好看的才子,既不装逼,也不出风头,的确没有人会不喜欢。除了本职工作的稿费,大把找他约稿的,他写都写不过来,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写。
  他活得比那些同龄人自在得多——比他有钱的没他自在,比他自在的没他有钱。比他稳定的没他恣意,比他恣意的……基本可以划入傻缺行列。
  同辈好友觉得他才华横溢,导师前辈看他年少有为,他闲云野鹤,他游刃有余,他有钱有闲有爱有前途。
  庄晏不知道,他曾是命运的宠儿。
  租一室一厅的江景房,楼下咖啡馆手冲咖啡60块一杯,天天去,漂亮老板娘给他留了专座;淘几百上千块一套的书,挨挨挤挤地堆满整个书架;喝一百块一杯的酒,常和三五聊得来的同事醉至深夜,再踉踉跄跄地扶醉而归。
  一路唱、笑,大声背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鲜衣怒马是他,少年意气也是他。
  到如今别人都渐渐成家立业,开始进入人生下一阶段,他千金散尽了,来到另一座城市,和刚毕业的小年轻一样,从头开始。
  “所以,你赚钱就是挣稿费?”庄晏不放心地追问。“赶紧搬家,就老梁手下那出差频率,等你出完差回来,你住那地方能让贼连床板给你撬走了。”
  盛时认真地点点头。“嗯。楚老师给介绍的。”
  三分钟后,楚云帆接到一条微信。
  “妹儿啊,你追男人的手段,就是约他写稿吗?”
  隔着屏幕,楚云帆都能感受到庄晏浓浓的怨念:
  “作为校草报草一路走来的男人,哥必须很认真地告诉你,虽然这招非常反套路,但反套路不代表是好套路。春游站在花丛里拍照虽然很俗,但为啥没人站在狗屎堆上拍照呢?是因为大家都舍不得吗?”
 
 
第8章 
  新一周伊始,盛时从三楼搬到了十二楼,正式开始了在深度报道部的工作。
  上午十点,“砰”的一声书本拍桌,紧接着梁今那中气十足的吼声就传遍了办公室每个角落:
  ——“开会了!人呢?都特么哪儿去了?”
  几台电脑后面迅速伸出一颗颗脑袋,朝着吼声发出的方向瞄一眼,然后见怪不怪地缩回去。十秒后,一个女声响起:“周思达宋溪出差了,张普阳孩子生病,早上请假带孩子上医院。”
  梁今叹气,“行吧,开会吧。”
  加上领导,到会的一共五个人。编辑何灿、刘骥,记者盛时,还有一个年轻姑娘,叫赵蕾蕾。
  梁今扫了一眼懒懒散散的手下,“今天咱部门多了一个人,资深记者盛时老师。盛时,你介绍一下自己吧。”
  四双眼睛唰地盯了过来,盛时微微有些不自在。
  “各位老师好,我叫盛时。”他有些尴尬,“请各位老师多指教。”
  没了。言简意赅。
  主力都不在,周会就变成了梁今一个人叨叨的主场。其余人忙着刷手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在搜“盛时”是何许人物吧。竟然一来就能拿下资深的级别。
  《今日时报》是国内一线媒体,人才济济,想在这里混个出人头地并不容易。盛时低下头,心里短促地冷笑一下。在搜索框里输入“盛时”两个字,同事们大概要失望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投入梁今麾下前,梁今跟他说,“本报没有空降首席记者编辑的先例,你来只能先定为资深档。不过你放心,我会向上申请给你定为资深最高一级,干满一年就升为首席。”
  好不容易听梁今念叨完,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赵蕾蕾是个自来熟,主动打招呼说:“盛哥,吃饭去?”
  盛时犹豫了一下,跟她一道去了食堂。他在热线轮岗时就听说了,这个赵蕾蕾是今年校招第一名,人还没毕业就获得过什么奖项,也难怪一进报社就能分配在老梁手下。
  这顿饭吃得极为别扭,盛时话少,赵蕾蕾呢,刚毕业,正是跃跃欲试卯足了劲打开社交的年纪,面对一言不发埋头吃饭的盛时,简直像坐在了钉板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一通电话救了她。赵蕾蕾接起电话,嗯嗯了几声,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她缓声对着电话安慰道:“你先别着急,让你爸爸给我来个电话好吗?对对对,你放心,我这边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挂了电话,赵蕾蕾有些心神不宁,盛时扒拉完最后一口饭,问道:“怎么了?”
  赵蕾蕾叹了口气,“我的采访对象,没钱治病,快要被医院给轰出来了,求我借给她一万块。”
  盛时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赵蕾蕾把这一声“嗯”当做了盛时认真倾听的回应,立马竹筒倒豆子,哗啦哗啦全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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