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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古代架空)——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09:28:05  作者:李狗血
  “其实医书里说过,双生子中最先出生的不一定是兄长——”
  “净他娘瞎说!”
  “我没有!”晏琇偏头躲着厉执黑乎乎的掌心,这回铆足了劲一踹。
  一夜没合眼加上先前那番乱斗,厉执其实使不出太多力气,猝然被晏琇踹去一旁,嘿嘿笑了两声便四仰八叉平躺下来,没再继续胡闹。
  只望着房顶黑黢黢的檩条,像密实的囚笼,忍不住叹息道:“有你陪着我,倒确实不孤单。”
  “……”
  晏琇抬头看着他,见他胸口一起一伏,逐渐趋于平缓,双眼也微眯起来,显然放空了思绪。
  “只是不知……司掌门如何了,”恍惚中想到扶风的死,厉执视线闪动,“我与螳螂兄交情甚少,他人虽不讨喜,但还算仗义……”
  “他现在应正忙于扶风大师的丧事,”轻声说着,晏琇也躺下来,“想来心里不好受。”
  “不过,你怎么能确定,他是同你在做戏?毕竟这次出事的是扶风大师,万一并非你想的那般……”
  “等,”厉执语气笃定,“他表面已与我决裂,我猜,对方很快就会有所动作。”
  厉执答非所问,却已然表明他对司劫的信任,晏琇微微怔愣,自是对厉执此刻毫无防备的模样透出不解。
  “大概这就叫……心有灵犀,”厉执又拍拍晏琇,“你还是嫩些。”
  “说了我兴许比你年长……”
  “那还能叫尉迟腰子给骗去——”脱口而出的话到半截蓦地滞住,不过到底是晚了,厉执心下激灵地望向晏琇,看到他紧紧抿起嘴角,果真沉默下来。
  “啪”地拍了下自己的嘴,都忘记掌心全是泥,厉执一时不知说什么,连睡意都没了。
  这时听晏琇缓缓道:“也不算骗。”
  “他或许都不知道……”
  “啊?”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并非七年前。”
  “……是在五派的比武大会上。”像是陷入回忆,晏琇的声音略带着空寂和茫然,稍一停顿,又似在犹豫,却最终起身,在这昏破之地,同厉执说了下去。
  “他那时还只是金楼的几位少爷之一,却不如其他少爷那般活泼,就跟在他父亲身后,不与任何人说话,怀里始终抱着一只灰不溜秋的小兔子。”
  “我本以为,他定然很受他父亲器重。”
  “直到我看见他的几个兄弟都打过擂台,唯独他没有,才听人说,他母亲曾大着肚子被山匪掳走,大约有五年。”
  “山匪?”想到鬼头寨那群山匪,厉执眉头皱紧,也好像隐隐明白过来,金楼为何与鬼头寨向来敌对。
  “恩,他自小在匪寨出生,五岁与母亲逃出来,可惜他父亲已经另娶他人,不肯再要他母亲。他母亲将他送回金楼,便自尽了。”
  “他父亲也很是嫌弃他,从未打算让他接管金楼,所以他长至十几岁,是没有任何功夫的,也就不可能参与比武。”
  “我当时想,难怪他看起来那般冷漠。可他怀抱着那只小兔子的模样,又十分柔软。”
  说到这,晏琇发出微不可闻的哂笑。
  “后来再见面……就是七年前,我被酒肆指为偷窃,闹得不可开交,多亏他路过相助。”
  “偷窃?”闻言不可置信,厉执愤然转头,“哪个酒肆?”
  显然晏惊河死后,这类莫须有的罪名已是再寻常不过,晏琇没有多提,只轻描淡写地带过道:“曾与爹有些过节的小人罢了。”
  “总归那次之后,是我主动找上了他。”
  “……”胸口郁结,厉执默默听晏琇继续开口。
  “然后我才发现,他的确会偶尔养些猫儿鸟儿,只是……他养过的每一只,或腿或翅膀,都是断的。”
  “什么?”
  “包括我曾经看到的小兔子,据说也是……被他亲手所断。”
  “……”
  “他因为少时恨极了他父亲的背叛,但凡认为是他的东西,都定要绝对的掌控,无一例外。”
  “我这寻他做靠山的乞人,甚至还蠢到曾试图改变他,倒也难怪落人笑柄。”
  “从一开始便是我……将事情想得过于天真。”
  听晏琇最后一句话落,分明嗓音已是平静,却愈发叫人心如芒刺,厉执张了张嘴,但终是没再说什么,只将人掰过肩膀,用力抱抱他。
  “司掌门。”
  门外忽然传来看守弟子的声音,紧接着锁链哗啦啦地响动,“嘎吱”一声,刺目光亮伴随推门之人的脚步而入。
  “我没骗你吧?”急忙五指并拢遮在眼前,厉执心脏扑通跳动地压低嗓门道,“司掌门定有悄悄话要讲。”
  然而他才一骨碌从地上起来,便被晏琇带动着骤然后退,仍未躲过铺天盖地压来的天乾气息。
  熟悉的压迫感顷刻自头顶浸入骨髓,“扑通”跪了下去,厉执软着双腿艰难抬头,愕然见司劫正居高临下斜睨自己。
  这才注意到,与司劫一同进来的,还有尉迟慎。
  可这戏做得……是不是也有点过了!
  他在阿琇跟前不要脸面的?
  111.不忍
  并没有脸面。
  视线潮湿间,骨肉仿佛被啃噬的密集痛感渗透所有感官,厉执努力了半晌仍无法站直双腿,只能跪在地上汗津津地与司劫对视,像是无声的质问。
  “你们在干什么!”就连晏琇也受满屋充斥的强劲信香所压制,如被苦涩醇茶浇透的佩兰,原本的幽冽早已残缺不全,气息凌乱地堪堪与之对峙。
  便在这短短几瞬,厉执的牙齿已然打起颤来,越是拼命让自己清醒,越觉眼前是天崩地坼的渺茫。
  毋庸置疑,于结契的地坤来说,没有比自家天乾信香更舒适的味道,相对的,也没有任何一种气味能够比这味道更让其煎熬,一旦对方发起攻势,根本无从抵御。
  这是天乾与地坤最不公平之处,却也无可奈何。
  所以说,哪怕先前面对那龌龊至极的江如算时,厉执尚可强行逼迫自己予以反击,而眼下在司劫面前,他除了失控到满身狼藉,再无他法。
  细小的尘埃弥漫在空气中,嵌入呼吸化作锋芒,晏琇眼见厉执分明意识不清,还管他是不是做戏,猝然起身朝司劫冲去。
  “司掌门!你到底是何意?”撕声吼着,晏琇向来清隽的脸上露出鲜有的狰狞。
  势如破竹的一掌却被有力拦下,晏琇喉咙发闷地欲挣脱钳制,抬起头,只见阻拦之人并非司劫,而是尉迟慎。
  尉迟慎目光冷鸷,俯视此刻同样狼狈不已的晏琇,虽然不发一言,但眸底嗤之以鼻的意味尽显。
  自知他看丧家犬一般的眼神意欲为何,晏琇无心与他周旋,掌心发力,另一臂毫不留情地劈去,硬是顶着巨大的压迫力将人别开,迫切转向司劫。
  这一看,司劫已经将厉执逼退至晦黯壁墙,正一手扼在厉执的喉间,远远望去,墨发与霜袍交错,透着股泾渭分明的冷漠。
  愤然便要上前,可劲风扫过,尉迟慎这次也下手刻毒起来,巍然挡在晏琇跟前,拧着晏琇的腕子向后,蓦地发出骨骼错位的轻微脆响。
  对这种疼痛俨然早就习以为常,额角汗水连同污泥和着落下,晏琇眼不眨地怒视对方:“放手!”
  却像是欣赏晏琇此刻的愤怒,尉迟慎稍作停顿,才冷峻开口:“你还是一样的蠢。”
  “什么?”
  “轻易信人。”尉迟慎道,“他谎话连篇,只有你信了他的道。”
  “住口——”
  “听说他被困,方才那魔教余孽现身欲救他,已与我等道出一切。”
  “他与魔教余孽靳离一早勾结,先是算计前来金楼参与除鬼大会的几派同鬼头寨两败俱伤,随后闯我十二座外楼取得千机婳,故意放走靳离,以苦肉计引司掌门同他先行前来浮门,趁司掌门不在又害死扶风大师,短短一月时日重创五派,这仇报得倒是漂亮。”
  闻言视线震动,晏琇倒并不是在怀疑厉执,而是想起厉执不久前同他说过的话。
  ——等,他表面已与我决裂,我猜,对方很快就会有所动作。
  竟是当真这样快便开始行动了?
  可为何定要让厉执成为众矢之的?
  紧盯尉迟慎面无表情的模样,晏琇听他继续道。
  “你这兄长不比你年长多少,却心思缜密,更擅于蛊惑人心。”
  “信口雌黄!”尽管知道这所有污名应都在厉执的预料之内,晏琇仍忍不住反驳,更紧张的是,万一眼下司劫不够信任厉执——
  “唔!”
  再忍受不得的一声惨呼传来,像是闷在喉咙里的撕扯,晏琇越过尉迟慎看去,看到厉执神色惨白,向来嬉皮涎脸的面上已失去控制,双眼无光地瞪大,额间青筋迸起。
  有水光顺着厉执纠葛的面颊无知觉般闪过,与被隔绝在几步之外的日头遥遥相映,是人在痛极涌出的泪。
  一瞬间竟也湿了眼眶,晏琇目眦欲裂地向下看,原是司劫曲指紧压在厉执腹间,清楚可见地正强搅他才愈合的伤口,崩开的血流如注。
  语气风轻云淡,却又冰冷至极:“我曾全然信你,但你剖开他这处之时,可曾有丝毫顾及我?”
  “……哥!”
  哽咽叫着,晏琇一双氤氲的眸底透出茫然,这情景已超出了他所理解的做戏,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司劫真会下此狠手。
  “他最好交待那些魔教余孽的下落,不然下次,就不是司掌门亲自动手。”尉迟慎视线碾过晏琇湿凉的眼角,森沉的瞳孔尽是讽意。
  “我没有……”
  自颤抖唇间艰难吐出的几字却像是耗尽厉执所有力气,可他含着血,强挨信香压制与腹间剧痛的双重折磨,反而被痛出些许意识,囫囵不清道:“我只是……瞎了眼……”
  “事到如今,你仍不肯说一句实话。”
  “哈……”厉执一笑便有血水从嘴角溢出,“你想听实话,可以。”
  “叫阿琇出去……”
  “我不——”
  “又不听话!”
  这一声拔高的怒斥更呛得厉执满口鲜血,止不住地咳起来。
  司劫微微偏头,侧脸棱角冷硬,余光扫过尉迟慎,显然在示意他将人暂且带出去。
  “司掌门,”尉迟慎凛然开口,“该不会是心软了,那不然换肖坊主他们过来。”
  “你在门外守着便是,若没问出来,再换他们不迟。”司劫淡淡回道。
  “……”
  这一番话毫无波澜,尉迟慎只得狐疑地看司劫半晌,直到察觉晏琇骤然使力意欲挣脱钳制,面色一黯,掌间力气更甚,拖着晏琇大步走出去。
  “尉迟慎!你放开我……”
  “听话,记住我和你说的……”耳边慌张又充斥哽咽的声音逐渐远去,也不知晏琇是否能听到,厉执泄力地小声呢喃。
  而与他几步之遥的日光又尽数被拦至门外,闭闷的空间里血气更浓,厉执泥泞不堪的眼角轻颤几许,再不紧绷。
  自是因为,他没有猜错。
  为避免一门之隔的尉迟慎以及其他弟子起疑,头顶锥心砭骨的天乾信香并未收回,但他已能感受到司劫近在咫尺的温度,以及耳内融融的轻语。
  “他们在试探你我是否真的决裂,假意来营救你,实际刻意当着众人的面将你罪名坐实,想看我会如何。”
  “待这次之后……才应信了。”
  听到司劫鲜少如此喑哑的嗓音,厉执心知他是为他方才所为而愧疚,撇撇嘴,闭眼与他额头相抵,贪恋他皮肤间的暖意般一下下轻蹭。
  像以往一味受司劫庇护固然简单,却细数自兑水村开始便不断受人陷害,身边人几番险境,越是挣扎,越一步步愈发被钳制,每一步都在他人的精心设计,偏偏连敌人究竟是谁也弄不清。不如将计就计,他二人“一刀两断”,与五派为敌,兴许对方目的达到,便会尽快现身,也算一劳永逸。
  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一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对方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们就此分崩离析,此番试探,也实属情理之中。
  知晓司劫不宜单独与他相处过久,厉执与他稍微分开,哑声开口道:“其实……我刚才也有夸大的成分,你尽管放开了,别再给我挠痒痒。”
  “……”眉头蹙紧,明知他在撒谎,司劫沉默看着他,终没有拆穿。
  “接下来……仍会疼,”半晌,司劫攥紧他早就没力气的手臂,不得不进行到底,“再忍着些。”
  “不忍,”厉执慢慢摇头,低笑,“我会骂你。”
  112.绝处
  脸上故作轻浅的笑意终是没能挂住,轰然自忏陈阁破门飞出的身影如被猎人卸去爪牙的困兽,门板四分五裂呼啸着擦过厉执耳际,裹挟着他麻木的身体重重跌落在地。
  再无半分力气地就势蜷在朔风里,厉执一动也不动,像礁岸最渺小的一粒砂,余光里尽是躲不开的苍穹。
  “哥!哥……”被尉迟慎强行压制的晏琇顾不得随后自屋内走出的司劫,即刻冲过去,一手托着被拧断的腕子急切想要扶起厉执。
  奈何厉执脱力后的身子极重,晏琇努力几番仍不能扶他起身,只见他发髻散乱,沾着斑斑血迹挡住大半张脸,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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