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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古代架空)——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09:28:05  作者:李狗血
  162.代替
  萧风乍起,绵凉的雨丝吹了厉执满脸,他抬手恨铁不成钢地在无归额前戳了几下,直至给无归戳得眉心泛红,才总算住了手。
  自是非常想知道自己不在时司劫到底给无归灌了什么迷魂汤,厉执却也没问,只琢磨着待司劫醒来务必叫他亲口说给他,眼下还是不忘先打听正事。
  “想制止那些北州人,确实需要教主亲自前去。”
  而几人进了营帐,顶着一旁楚钺形同凶神的压迫气息,无归果真不亢不卑地如实开口。
  倒给厉执说得一愣,既然必须是他,那是如何进行其他计划的?
  “所以已经有人易容成教主的样貌进入村内,这样既可以暂时保住村民性命,也不需要担心彼岸香会落入敌手。”
  “……”
  “而那个代替教主的人会以彼岸香为条件,先说服北州人放出村民,再伺机脱身,到时燃放号炮,我们会立刻将他们一网打尽。”
  “现今已过了半日,虽然还未放人,但也没有其他动静,说明对方并没有识破他的身份,我们只需等他成功解救出村民——”
  “说得轻巧,”却不等无归说完,厉执已是皱眉忍不住开口,“先不论其他是不是可行,单就假冒我这一点而言,你们觉得可能蒙混过关?”
  “若只有北州人也就罢了,但还有迟恪在,他也算在九极教里看着我长大,我是否由人冒充,他怎么会分辨不出来?更何况想要易容成与我一模一样又谈何容易——”
  说着却一顿,厉执猛地回忆起什么,不可置信地脱口道:“千机婳?”
  那一专门用来易容的珍贵之物倒的确能够保证在外表上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先前便是闯了十二座外楼拿到那物,与被囚在金楼的靳离互换身份,除了司劫,并没有其他人看出任何端倪,否则也不至于被李二柱当作靳离捅了那一刀。
  “尉迟慎也到了?”想到那般稀有的宝贝也就金楼才可在如此短时间内拿出来,厉执眼前不禁浮现尉迟慎那张森冷无情的脸。
  “没有,”无归却摇摇头,“晏少侠负责去几派送信,现今还未赶到。”
  晏琇原是去送信了?怪不得没有看到他,厉执便又问:“那千机婳是从哪弄来的?”
  “这我也不知……”
  “……”凝视着无归看起来并不像说谎的双眼,厉执心下微有困惑,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
  于是暂且放下这一疑问,他继续道:“那冒充我的人是谁?若是与我不熟,又怎知我是什么德行?只要迟恪稍一试探就会暴露——”
  “你就不用管了,”楚钺忽地打断厉执,“你以为这里除了你之外都是傻子,想不到这些?这一计划既然已经在实施,就说明不会有什么差错,你该问的也都问清楚了,还废话什么——”
  “是九极教的人?”
  紧盯楚钺欲极力隐瞒的表情,包括无归此刻也欲言又止的迟疑神态,厉执蓦地问道。
  “且他定然与我相熟……”而思绪飞转,厉执继续说着,脑中已将如今教内与自己年纪身形相似之人一个个罗列。
  最终语气难免复杂地问道:“该不会就是……靳离?”
  还记得他上一次见到靳离是从水牢救出司劫的时候,后来便没再留意过他,甚至前些日与几派那番混战,也未曾对他有过半分印象。
  而思来想去,在九极教余下这些人里,与自己熟识又样貌相仿者似乎只剩下了靳离,尤其此刻厉执也终于想起来,他既是曾与靳离互换身份,那么靳离的手上很可能还保留着属于他的那一副假皮,也便解释了为何金楼的人未到,对方已能易容成他。
  “就算是他又如何?”想不到这回只停顿片刻,楚钺率先道,“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也确实最为合适。”
  “……”
  莫名的,眼看楚钺承认得这般干脆,厉执哑然间反而又升出几丝怪异。
  他便又转向无归,眼底满是问询。
  “……”无归与他对视半晌,只垂眸道,“不错……此事确为四护法主动提起。”
  听见无归也是如此回答,虽说语气似有徘徊,但大抵是笃定的,厉执信他不会对自己说谎,于是尽量压下心底一股始终形容不出的别扭,埋头稍作思忖。
  “不行,”而沉默过后,厉执仍是起身,“即便真能救出人,他也根本无处逃脱——”
  “他受人利用做下那些蠢事,”却好像早有预料,厉执才一开口,便听楚钺冷声道,“你替他挨了一刀,他这次代你前去,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他现在知晓当年害死老三的罪魁祸首正是肖青山和迟恪,他肯这么做并非全是为了你,更不是为救那些百姓性命,他是替他师父报仇去了,即使真有意外,你觉得他还会怕死?”
  以靳离的性子,如今知道了一切真相,尤其这些年被蒙在鼓里,甚至被仇人所用,倒是极有可能不顾性命去找迟恪报仇。
  厉执自然也猜得到。
  可他最担忧的……也恰恰是这一点。
  “他连自己的死都不怕,你们就没有想过,以他这般神智,很可能会为了杀死迟恪而不小心暴露身份,到时不仅他会陷入绝地,怒极的北州人发现上当,会怎么做?”
  “……”
  毋庸置疑,当然是以手无寸铁的村民来泄愤。
  “那官家这样大费周章与他们周旋的意义又在哪?”厉执接连问着,忐忑不安的心绪已然愈发强烈。
  “计划不会有问题,你只管放心——”
  “我不放心。”
  厉执忽地瞪着楚钺生硬道。
  尽管对方看不见他眼底瞬时充斥的血丝,也感受不到他鼓鼓心跳之下几乎快将他淹没的,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恐惧。
  想来可笑,他毕竟是一个魔头,却怕极宿莽谷遮天盖日的血海,那场让他夜不能寐的梦魇。
  再有一丝闪失,他定会万劫不复。
  就在面前两人皆是不语之际,厉执一刻也等不下去,转身便欲找司澜重做定夺。
  不料正在此时,帐外冱寒的湿风猛然灌了他满目,伴随迎面与脑内重叠的身影,进来的人恰是司澜。
  不待厉执开口,只见司澜竟一改不久前的镇定,神色难掩凌乱地在厉执身上稍作停留,顾不得再回避一般,面容苍白地对那两人道。
  “靳离不见了……”
  “……”楚钺与无归同时变了脸色的模样倏然间映入厉执眼底。
  “巡队领长说他打晕了看守,至少离开已有半个时辰……”只听司澜又道。
  “什么意思?”无视周遭瞬时的寂静,心里疑惑着,厉执已开口问道,“靳离不是扮成我的样子去了兑水村?”
  而看着他们三人又似是一阵犹豫,像在做最后的挣扎,也像不知要怎么与他开口,之前被强行压制的惶意好似忽地重新翻涌,一路推波助澜,压得厉执胸口闷郁,实在有些透不过气,也再难以保持冷静。
  于是骤然掀起的掌风卷得帐内一片狼藉,攥紧无归颈前襟领,厉执蹙眉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连你也骗了我?”
  “我没有……”却听无归低低开口。
  “那靳离不见了你们这样紧张干什么?他又为何要打晕守卫才能离开?还有那个已经假扮我进入兑水村的人……分明不是他,对不对?”
  杂乱成团的思绪随着质问仿若突然松开一缕,厉执顿了顿又问:“你们其实也非常清楚,按照靳离一心想要报仇的性子势必会扰乱计划,才将他关起来,现今却被他跑了,所以才会如此慌张?”
  “……”
  眼见无归默然低头,倒是并无反驳,只在厉执满眼赤红的怒视之下倔强道:“但我没有欺骗教主,四护法的确最先提出了这一计划……”
  “只不过,他报仇过于心切,最后官家选定的人并不是他……”
  便满腔惊疑悉数化作厝火,愈烧愈烈间,思路仿佛一刹那清晰起来。
  那个让楚钺宁愿他误认为是靳离也要隐瞒的人,让一向深计远虑的官家肯绝对信任,将兑水村百余条性命托付的人,让无归和司澜都难以对他说出口的,对他极其了解的人……
  “那……到底是谁?”
  而低喃间,心中实际已然映出一道在眼下看来极不可能,却也最有可能的凛然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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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四姐醒了o
  163.霸占
  “是司掌门。”
  无归最终低哑落下的话音像倏然溃塌的山雪,淅淅飒飒覆了厉执满身,埋住他僵冷的头脑,将意识牢牢封冻。
  以至于许久过后,头顶被黑云密不透风地笼罩,他屏息敛声地悄然翻越过与兑水村仅隔的一座山,心里反复想的仍只有司澜无奈之下对他坦白的话。
  司劫竟然醒了,就在楚钺找至天墟之际。
  他之所以没有声张,而是隐没于天墟众弟子当中,除了司澜无人知情,便是为让北州人放松戒备,以为天墟仍是群龙无首,不足以为惧。
  所以就在厉执从去往北州的路上折返之时,司劫已先他一步到此,也是司劫拦下了主动请缨的靳离。毕竟靳离曾为了报仇几度置厉执于死地,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仇恨重要,哪怕他真的有那份可骗过北州人的心机,司劫也是不信任他的。
  得知这些,尽管明白若不是司劫,兴许官家已允了靳离前去兑水村,到时可能一切都会失去掌控,厉执却也从未如此希望,司劫若能再多昏睡几日就好了。
  曾那么身处高岭的人,自从与他交逢,总被卷入尘埃,又伤痕累累。
  “放心……既然是他,我定然相信他能办到,”而临行之前,厉执其实并无司澜几人原本想象的那般冲动,反而强摁下心中狂涌的波澜,只神情格外冷静对他们道,“但我必须去找回靳离。”
  “除了我,没人能劝得回他。”
  既然事已至此,他再是担忧急迫,也绝不能破坏司劫的计划,更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让司劫陷入险地。
  意外的,官家的人这次没有强行阻止厉执,显然靳离的逃脱的确也让他们十分被动,箭已离弦,稍有不慎,便是百余条无辜性命。
  所以眼下才过傍晚,连绵雨丝扯得天幕已然灰黯,厉执借着山间的繁茂枝叶藏身,一路敏捷前行,已与兑水村越来越近,直到距离前方北州人的临时营地几十步开外倏然止步。
  只见村口的许多树木都已被砍,放眼望去几乎一览无余,他再不能轻易向前,且营地周围悉数立起了栅,底下挖有沟壕,栅内是一排岗楼,每一座岗楼内都站有纹丝不动的岗哨,加上穿梭在营帐间昼夜警戒的巡队,他一时竟想不出靳离会如何潜入。
  而他又凝神片晌,视线一寸寸刮过那些虎视眈眈的魁梧身影,最终落上守在最边缘的一人,紧盯那副蓑衣下相比其余人略显僵直的身躯,以及脚下蓦闪的寒光,不可置信间,忽地便明白过来。
  他死了。
  靳离是以逢鬼直接封住他的喉咙,应是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悄无声息地死了。
  他脚下几枚飞针若不仔细搜寻根本无人能看清,其间相互缠绕着用来缝骨的丝刃,自上往下将他原封不动地钉在原地,乍一看,仍似活人般站得挺直。
  想来靳离便是利用他这一侧的缺口潜进了村内,既不惊动其他岗哨,又紧靠边缘,方便他掩藏身形,唯独十分考验他对于逢鬼的掌控。
  只可惜的是,靳离到底还是忽略了一点,便是每隔一个时辰,那排岗哨都会与其他人进行换岗。届时交接者一到,必会事迹败露。
  而前后算起来,靳离应进去了也差不多快到一个时辰。
  如此想着,厉执正暗暗琢磨如何将那已死的岗哨在他人注意到之前移开,却目光一凛,遥望着正从营帐方向走来的一队哨兵,心脏骤然跳动。
  显然已经到了交接的时辰,他若不赶快解决,对方马上便会发现端倪。
  再不等细想,他已匆忙如靳离一般避开其余岗哨的视线所及,借着打开的一角缺口飞速前行,虚影闪动,眨眼间便到了那岗哨几步之外的栅前。
  稍微稳定心神,细细打量对方之下,不由庆幸一直下着雨,他们皆是穿戴蓑衣斗笠,几乎看不清面容。
  如此一来,他只需趁交接前将这已死的岗哨顶替,尸体可扔至脚下沟壕,再与交接者如常换岗即可。
  却笃定盘算着,就在翻身才入岗楼,厉执俯身躲在木墙内侧警惕向四周瞄去,心底不由又咯噔一下。
  他看着其他正在交接的几人,猛地想起来,这些哨兵在交接当口是要互相确认哨号的,哨号内容只有双方清楚,自是为了避免他人冒名顶替。
  “你磨蹭什么?”
  而片刻过后,只听交接者已在下头不耐询问。
  随即沉重的靴鞋一步步走上木梯,踏起积淤的雨水,夹杂木头晃动的嘎吱声响,充斥着粗犷的凶戾,传入厉执耳内愈发清晰。
  若按靳离的方法直接将人杀死,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眼前危机,可等到下一个时辰换岗,仍会面临同样的问题,而若被北州人发现有人已潜入村内,则势必要严防死守,不仅会打乱司劫目前所处情势,也让北州人有了理由继续扣押村民。
  他绝不能让这一情况发生。
  “喂——”
  便当庞然身影只片刻便出现在岗楼顶,不待对方开口提及哨号,蓑衣发出窸窣擦响,背对他而立的厉执率先抬手,粗里粗气地在唇边嘘了一声。
  俨然以为厉执如此聚精会神地凝视前方是由于发现了什么敌情,那交接者不免也顺着他的视线警觉看去。
  可惜目之所及,除了光秃秃的树根以及瑟瑟摇曳在雨里的低矮草丛,并无异常。
  他一掌拍在厉执肩头,正没好气地欲扯过他,厉执便在这时蓦地出手,掌心是从先前岗哨腰间卸下的弯刀,此刻裹着潮意有如破竹之势,在身后交接者愕然的目光中,直冲向不远处微晃的一方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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