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又惊又怕:“小兔崽子,你还真敢啊!”
秦思远放开擒着他的手,说:“闭嘴。”
没办法,好歹也是人家救了自己一条老命,这点话还是要听的,大爷连连道了两声谢,才又把目光投向那个巨大的挖掘机,心里狂骂。
这么一来,秦思远就自己走上了风口浪尖,跳到了那几人的面前。
他把保安大爷拉回来之后,本想重新隐入人群,结果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了跳道,让他暴露得更加明显。
秦思远:。。。。。。
陈茗站在后面傻笑,也不担心他处理不了,正反都还有他呢。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秦思远觉得自己做什么也值了。
“喂,小子,”等挖掘机扬起的尘土落下,那个黄牙满脸灰地问他,“你谁啊?跟我作对你死定了。”
另一个稍胖点的黄牙始终没有说话,看了秦思远两眼,又钻回了车里,车里陆陆续续传来奇怪的娇喘声。
秦思远想,自己或许需要个耳机。
他没有有理那个黄牙,黄牙就摇着肥胖的身子向他靠近:“问你呢?跟我狂什么呢?”
秦思远被他吵得烦了,转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盯了一会儿只想自戳双眼,赶紧默默收回视线,用余光瞟着陈茗,压压惊。
可黄牙就没他那么淡定了,那条雪茄不知道怎么掉到了地上,裹了好多层灰,他毫无察觉,嘴角还留着哈喇子,活像一头看见食物的猪。
不是陈茗想人身攻击,就黄牙那个眼神,恨不得把秦思远扒光来看,他忍得了才怪,他就想不通了,就这么几年时间,这个小城怎么出了这么多奇葩?
秦思远越不理黄牙,他就越来劲,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高傲地对秦思远说:“小子,只要你答应跟我,我这次就放过你。”
“有病?”秦思远眼眸微眯,这是发怒的前兆。
要不是陈茗说过不想他太暴戾,他早在那个眼神飞过来之前就揍趴他了。
于是陈茗这边也在疑惑:为什么小远还不动手?
他比秦思远还忍不了,挤开人群站到了秦思远身边。
“你别给脸不要脸!”黄牙刚骂完秦思远,看到他旁边多了个人,又色眯眯地盯着陈茗问你,“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跟哥哥走吧。”
88、恶心心
陈茗的眉头狠命跳了两下,可把他恶心够呛,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这边秦思远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个秤砣,在手里颠了两下,对面前的陈茗说:“让开。”
陈茗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拿秤砣敲死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忙劝他:“为了这种人渣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你在说什么?”秦思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扔垃圾。”
“哦。”陈茗默默给他让开位置。
黄牙看他们在说悄悄话,立刻不满了:“你们两个叽叽歪歪说什么呢?要不都去我床上说?”
大庭广众尚且如此,私底下不知多少□□,这天后免不得被议论纷纷,可面对这个恶霸,人们总是敢怒不敢言的。
啊,真是个垃圾!
这么想着,陈茗猜测秦思远口中的“垃圾”是不是黄牙?
而果然,下一刻,秤砣就飞到了黄牙的肩膀上,力道之大,黄牙被打得哇哇乱叫,捂着肩膀一直后退。
“我要打死你们!啊!”他退到轿车旁,大声叫着,“大哥,大哥救救我!”
秦思远掏了掏耳朵:“好吵。”
围观人员一方面想替他叫好,一方面又害怕麻烦找上自己,于是干脆在心里给他鼓掌,是故除了陈茗,没一个敢说话的。
陈茗惊了一下,秦思远问他:“吓到了?”
他摇摇头,说:“没,我还以为你要砸他的头。”
“我还想多活两年。”
陈茗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就算你进局子了,我也会挖地道把你偷出来的。”
秦思远冷笑一声:“那咱俩就一块儿蹲局子好了。”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周围鸦雀无声,就黄牙的叫声无此刺耳。
黄牙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本来以为今天这事儿很好办,于是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人,鬼知道会遇到这么个瘟神。
既然打不过,那就叫帮手。
他贴着紧闭的车窗叫了好久,车子摇来摇去,里面有好几道旖旎的人声,可就是没人理他。
听他吵得烦了,秦思远暂时中断了和陈茗的相互调侃,往后走两步,从一家店里取了个棒球:“借来用用。”
老板立马表示:“您请。”打得太爽了啊!
挨得近一些的人悄悄散开,避免吃到不必要的伤害。
秦思远活动了下手腕,再瞄了瞄黄牙那张一直闭不上的大嘴,后仰,前扔,动作流畅,精准投入。
陈茗配合地拍拍手:“好球!”
“过奖。”
黄牙的嘴里塞了个顶大的棒球,差点直接顶进他喉咙,他吓得坐到地上,拼命地敲车门:“呜呜,呜!”
之后他说什么,就都是“呜呜”,别人也听不清了,分贝也显著地下降了,秦思远这才满意些。
而他一直求助的车里人,还在和“车”来来往往。
开着挖掘机的小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也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不过他也不敢就这么开着挖掘机跑路,动静太大了。
终于在黄牙快把棒球取出来的时候,车门开了,又把棒球撞回了他嘴里。
下来的人是个衣衫不整的女郎,这个季节敢穿热裤的,可能就只有这些女人了。
由于秦思远正在思考她是不是脑子有病,所以盯着她那双裸露的大腿多瞧了两眼,陈茗打了他一下,凶神恶煞地说:“不许看!”
秦思远一愣,点点头:“哦。”
估计是好久没受过这样的待遇,黄牙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伸出手想去抓女郎的小腿,被女郎灵活地躲开,她径直向秦思远走去。
陈茗见她扭着腰走来,拿起靠墙上的钢筋就捅咕到了她面前:“站住。”
所以他就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呢,又丑又蠢,还是他的小远可爱,不能让别人看去了。
女郎光裸的肚子冷不丁挨上一根冰凉的铁棍,冻得她瑟缩了一下,可一想到车里的那个人,她又勉强笑笑,带了撒娇的口气说:“小哥哥们,别这么凶嘛~”
这一招,对男人们来说基本上是无往而不利,但她面前这两个男人另当别论。
陈茗不想秦思远看她,秦思远就侧起头盯陈茗,盯着他耳根发热,一时间忘了回应面前的女人。
那女人便以为他被自己迷住了,脸上的笑越发风情万种,她轻轻柔柔地想推开那根钢筋。
陈茗自然不会给她机会接近他们那,于是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棍子打在她手背上:“我说了,别过来。”
她的手背上霎时红了一片,她眼中噙泪,欲哭未哭,我见犹怜。
只可惜这里不会有人救场,毕竟大家都是亲眼看见她才从车里下来的,还穿成那个样子,除非是犯贱,否则没人上去救一只野鸡。
难得见到A炸了的陈茗,秦思远抿着唇看他表演,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吝啬地夸赞道
陈茗跟他小声嘀咕:“你别老盯着我了,我熬不下去。”
秦思远挑眉:“那我盯她?”
“不行,”陈茗果断拒绝,泄气一般地说,“算了你还是盯我吧,回去再收拾你。”
“谁收拾谁?”
陈茗动了下拿钢筋的手,认怂道:“你收拾我。”
“嗯。”秦思远帮他把住钢筋,分摊走些重量,让他好拿得轻松些。
他们又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女郎似乎就要无功而返,她心一横,把牙一咬,迅速推开钢筋倒在了秦思远脚边。
“哎哟!”
围观人群:“咦,碰瓷。”
倒下去的时候,她还解开了衣领,让薄薄衣料下的春色若隐若现,很难不引人浮想联翩。
她想,色是男人的本性,她都做成这样了,不信他不上钩。
而秦思远确实不愧为“不解风情”的代表人物,他微微抬脚,后退一步。
女郎的双肘硌着石子,咬着牙爬了一步。
陈茗气笑了,他杵着钢筋,唤秦思远:“小远。”
秦思远小幅地歪了下头:“嗯?”
“踹走。”
“好。”
然后也不等旁的人反应,秦思远一皮鞋踹在女郎胸口,让飞出去足两米远。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自己也被恶心到了
89、教训
“好!”有人不住叫好出声,然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装隐形人。
女郎显然没料到眼下的情况,踢在她心口那一脚让她浑身都痛,尊严更痛,虽说她们这种人早就将尊严二字抛之脑后。
这一脚很重,却也很轻,她没吐血算轻。
秦思远拿纸巾把鞋尖擦了擦,起身时刚好对上女人怨怒的目光,他眼皮一撩:“眼睛不要了?”
女郎收到警告,马上收回视线,咬着嘴唇,捂着心口,连痛也不敢叫,因为车里那人不喜欢。
外面的闹剧就快要收场,车里的人还是淡定地一言不发,过一会儿,竟是传来了巨大的鼾声。
原是睡着了,怪不得自己的女人被打成这样了,他都还不露面。
车外的气温要比空调车里低上很多,女人只裹了薄薄的一层纱,哪禁得住A市透骨的冷空气,不一会儿就冻得瑟瑟发抖,嘴唇苍白。
有心软的人看不过去,扔了件外衣给她,她捡起来披在身上,感激地冲人群笑了笑,因为不知道是谁扔的。
“起来吧。”有人叫她。
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连忙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啊?”
这次她没有再回答别人的问题,只重新低下了头,蜷缩起身子,让自己不那么冷。
人们只有恨铁不成钢的份儿,意识到真正能影响她的,还是车里那个黄牙。
陈茗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鼾声阵阵的黑车。
这里的新宇公司,到底和沈宇有没有关系?这人好色的品性倒和沈宇如出一辙,只是沈宇比他挑剔多了,找时间得问问顾子航。
他还不敢直接给沈宇打电话,毕竟他身边还有个百年老陈醋,缸。
簇拥着的人群渐渐散去,剩下卡在校门的那辆挖掘机,进退两难。
保安大爷的火气直冲脑门,又对着挖掘机上如坐针毡的小儿子一顿骂。
只是这人丢了脸皮,好话坏话都说尽,他也听不进去,巴不得他老子越生气越好,直接气死最妙,他就差拿着烟头往他老子头上按了。
秦思远平生最烦聒噪的人,当然陈茗除外。
“给我。”他向陈茗伸手。
陈茗了然,把钢筋递给他,说:“别出人命。”
“嗯。”
他甩了甩两只手,拿起钢筋指向保安大爷:“闭嘴。”
保安大爷没料到他突然“倒戈相向”,吓了一个激灵,还有些莫名的委屈,为什么又叫他闭嘴?
等他把嘴闭上之后,秦思远再“凶神恶煞”地说:“让开。”
看见那根分量十足的钢筋,保安大爷的心脏一阵乱跳,他求道:“饶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再不让他出来祸害大家。”
秦思远没耐心跟他打嘴仗,遂回头跟陈茗交换了个眼神,陈茗会意,随意从旁边抓了个汉子,说:“把那大爷抓过来。”
汉子本来在吃瓜看戏,被突然拎出来,难免发懵:“啊?”
“快点。”
或许是相处久了,陈茗也被秦思远同化了,渐渐不太想跟陌生人过多交流。
汉子想着,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掺一脚也挺有意思的,于是答应下来:“哦哦,马上。”
如他所愿,保安大爷很快被拎过来,陈茗先笑了笑,保安大爷也跟着笑笑,随后陈茗立马变了脸:“老头儿,别坏他兴致,不然他连你一块儿打。”
“我。。。。。。”
本来还以为这两人是救星,结果却跟那两个黄牙一样,都是害人的扫把星!
陈茗没有读心术,却总是能看得出别人的心理变化,他从大爷忿忿不平的表情看出来他的不满,却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因为多说无益。
秦思远的耳朵旁边没有苍蝇飞来飞去了,他扭了扭胳膊,拖着一根两米多长的钢筋,走向挖掘机。
驾驶室里的小王怕得尿了裤子,想关门,门却是坏的,他只能靠着另一边,抖如筛糠。
之前离开的人又悄悄聚了回来,盯着秦思远猛瞧,更有女生议论纷纷:“帅爆了他!好酷!”
陈茗抖腿,表示自己很不爽。
秦思远在万众瞩目下走到了挖掘机旁边,然后他看了眼吓出斗鸡眼的小王,调动全身肌肉 ,抡起钢筋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然后嘭的砸在挖掘机的配重上。
驾驶室跟着车身猛地一颤,小王几乎抓不稳车座。
不得不说,挖掘机的质量还挺过关,这么一闷锤敲下去,只凹了一点点。
秦思远再接再厉,在众人迟疑的目光中又抡了四五下,小王吓得魂儿都没了,生怕下一刻就敲到自己身上。
等他杵着钢筋停下,陈茗走了过去,小声问:“累不累?”
秦思远的背脊挺得笔直,说话却有气无力:“累。”
“噗,”陈茗帮他揉揉手腕,问他,“那你干嘛抡那好几下?还那么敢使劲儿。”
秦思远问:“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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