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母伸了个懒腰,疲倦地说:“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解决吧,老公,我累了,想睡觉。”
说着,她倒向秦父,秦父宠溺地说了声“好”,就带着老婆轻车熟路地上了楼,还很有自觉地进了次卧。
不管就真的不管,这两人都是这个样子,一下子摊上两个甩手掌柜,算秦思远倒霉。
不过他主要说的是两人丢下公司跑路这件事。
在他盯着楼梯默默吐槽的时候,陈茗戳了他一下,笑得不怀好意:“叫声老公来听听。”
秦思远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然后猝不及防地压倒面前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一只手锁着陈茗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向他(哔)探去。
陈茗笑得没有力气,压着声音“威胁”道:“伯父伯母就在楼上,你别乱来啊。”
可秦思远根本不在乎爸妈是否会“亲眼目睹”,他变本加厉地揉了一把(哔),危险地说:“你知道我不怕的。”
为了不在未来岳父岳母面前留下一些奇怪的印象,陈茗只能“卑躬屈膝”地讨饶:“小远我错了,别,别。。。。。。”
秦思远眼神几乎没有变化,手上做着阿晋不让播的事,提醒他说:“叫我什么?”
陈茗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口中的□□声越来越控制不住,眼看要出大问题,他“悬崖勒马”:“老,老公。”
哦豁,完蛋,马没勒住,反而更兴奋地想搞一出山体滑坡。
陈茗半推半就地被抱上了楼,经过次卧时大气不敢出,只能眼神警告秦思远不要乱来。
进了屋,秦思远体贴地反锁了房门,腾出嘴来说:“他们听不见。”
“别闹了,”陈茗不动声色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现在才中午。”
言下之意就是让秦思远停止白日宣yin(谨慎)的想法。
秦思远收紧手臂,满不在乎地挑眉道:“哦,时间充足。”随即便不再听陈茗的“胡言乱语”,低下头专心致志在他身上点火。
陈茗:???我不是这个意思
————————哔————————
秦思远的父母睡饱了午觉出来,没看见他们俩,也没放在心上,收拾收拾就往以前常驻的的温泉公馆去了。
在太阳落山之前,陈茗醒了,秦思远至少还有点分寸,没让他一觉睡到天黑。
113、谁?
“还好吗?”秦思远没睡,靠在床头看书,看他醒了就问,“饿不饿?”
陈茗笑着摇摇头:“不饿,中午吃得饱。”
“哦。”秦思远收回眼神,继续看书,冷淡地一点都不像几个小时前的他。
陈茗又眯了一会儿,撑起身子问:“几点了?”
“五点。”
“那还是起床吃饭吧。”
秦思远放下书,惊讶地问:“你还能起来?”
陈茗失笑,用力把书拍到他脸上,骂道:“臭小子,敢拿你哥取笑了。”
磨磨唧唧半个小时后,两人才终于从房间出来。
陈茗刚想去敲客房门,就被秦思远提醒说:“爸妈他们出去了。”
这熟稔的称呼方式让陈茗眼眶微热,好像从今往后,他也有可以称为父母的人了。
见他突然停下脚步,秦思远就问:“怎么了?”
“没事。”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往楼下走。
天快黑的时候,秦思远不由分说地要拉着他出门吃饭。
陈茗扒着沙发角,说:“还是等一下伯母他们吧,他们今天刚回来。”
秦思远无情地掰开他的手指:“别管他们。”
他太了解这两个人了,来无影去无踪,脚不沾地,夜不归宿,要想等他们准点吃饭,只有他奶奶才能做到。
而也正是因为了解,他也不失望,更不渴望。
陈茗不理解他为什么对父母这么冷淡,对于一个从小等同于孤儿的人来说,这时便有些气闷:“你为什么不能对伯父伯母好点呢?毕竟他们。。。。。。”
秦思远抬眸,面无表情地,陈茗就知道自己踩雷区了,果然,秦思远轻声说:“你觉得好?那你拿去。”
说完,他放开陈茗的手,转身出了门。
陈茗张张嘴,想道歉却又认为自己没错,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也染上了点“倔性”。
门外的世界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思远没入黑暗中,动弹不得,像被藤蔓缠住了手脚。
等到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陈茗无力地坐到沙发上,含糊不清地说:“猪脑子。”
秦思远没走多远,在家附近的公园停了下来,他也知道陈茗是为了他好,自己这个举动肯定会伤害到他,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呢?
这里的冬天特别冷,尤其是下雪的时候,细雪纷纷扬扬,无孔不入,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生不如死。
出来得急,连个围巾也没带,而且才半小时不到,现在就回去,也太不像个酷guy了。
家里的陈茗渐渐坐不住了,小远还没吃饭,这怎么行?
揣着给自己找的理由,他裹得一身厚,刚踏入风雪里,又缩回来,把秦思远的羽绒服拿上,脚步渐急。
外面这么冷,小远感冒了怎么办?都是他不好,明知他反感这个话题还老是提起,以后他不提便是了,只希望小远不要和自己生分了才好。
因为心急,他甚至忘了打电话问秦思远在哪,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与此同时,秦思远在漫漫雪地中和人对峙着。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中午那个抢他们位置的人,宽大的斗篷将他全身都罩的严严实实,秦思远突然羡慕起他来。
再看看自己,孤单的长袖,还有全体起立的汗毛,虽然他看起来很淡定,但他的骨头都在发抖。
这个人站在他跟前已经好几分钟了,屁话都没冒一个,他站起身,撑不住了,想回家开暖气。
可他走一步,那人便挡一步。
若不是怕出手暴露自己的“软弱”,他早一拳把这人干趴下了。
他站定,不耐烦地问:“谁?”
面前的人摘下斗篷帽子,缓缓抬头,眼中蓄满泪水:“秦师哥。”
“樊潇潇?”他疑惑地轻蹙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鉴于她之前以及现在“逼婚”陈茗的事,他并不能拿出多好的态度,但为了搞清楚这件事,他又不能不理人。
樊潇潇还和以前一样傻,一点都察觉不到秦思远明显的不喜。
她哭着说:“秦师哥,你一定要离开陈茗,他招惹了很厉害的人,你会被他牵连的。”
“你什么意思?”
一听到要他离开陈茗,秦思远立马就不乐意了,说话都像吃了炮仗似的。
樊潇潇只是摇头,伸手想抓他的胳膊,却抓了个空,她也不在意,缓缓收回手的同时像着了魔一样重复道:“一定要离开他,离开他。”
秦思远心想,有病吧。
在他做出行动之前,有人突然叫了他一声,樊潇潇慌乱地拉下帽子,脚步凌乱地快步跑开了。
秦思远没拦她,下意识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小远!”陈茗气喘吁吁地跑来,二话不说把羽绒服往他身上套,担心地说,“下次赌气要记得带上衣服啊,小混蛋,手都冻成这样子了。”
秦思远把下半张脸埋进羽绒服里,轻轻勾了勾嘴角,说:“知道了。”
陈茗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撒娇似的说:“回去吧,我给你做饭。”绝口不提他爸妈的事。
“嗯。”
回去的路上,陈茗问他:“刚刚那个人是谁?”
“谁?”秦思远健忘症犯了。
陈茗也不恼,好脾气地重复一遍:“我来之前,不是有个人在和你说话吗?那是谁?我看倒是很像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人。”
秦思远恍然:“哦,是樊潇潇。”
“是她?”陈茗顿了下,又问,“ 她说了什么?”
秦思远捡有用的说:“她说你招惹了厉害的人。”
“有说是谁吗?”
“没。”
陈茗凝眉思考,这个范围未免太宽了。
这时,秦思远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陈茗就立马把这事抛到了脑后,拉起他的两只手搓了搓,然后放进自己包里。
这个姿势走路相当别扭,秦思远默默抽出一只手,陈茗的眼神就不善地跟着那只手。
看多了偶像剧,秦思远也学了些皮毛,他抽出的那只手绕过陈茗的后腰,自然地放进他的左边口袋里,握着他的手,然后用力搂过他的腰,让两人贴得更紧。
“这样暖和。”他解释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拿头皮作保证,一定会日更(我头皮呢)
114、你不在的那些年
陈茗轻笑一声:“小混蛋。”
“诶,她还说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说想你之类的?”
“没有。”
“真的?”
“嗯。”
夜里,秦思远睡熟了,陈茗起夜喝水,正好碰到同样下来喝水的秦母,他替秦母倒好水就打算上楼的,没曾想秦母叫住了他:“小茗,过来和伯母聊聊。”
他没理由拒绝,微笑着坐到了小沙发上:“伯母想聊些什么?”
秦母放下茶杯,笑了笑,感慨道:“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九年了,”陈茗也跟着感慨,“该长大了。”
秦母笑着,没有说话,陈茗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就随着她沉默。
过了会儿,她总算开口了,不过脸上布满了愁绪。
“一晃这许多年,小远都24岁了,我们做父母的没什么责任感,反倒要谢谢你这几年对他的照顾。”
听她的口气,陈茗还以为自己又要经历高考那时的场景,心惊胆战地说:“不,都是小远的奶奶在照顾他,我只是陪过小远一阵子,算不上照顾。”
那会儿秦思远的奶奶就是这样苦口婆心地劝他离开他的,果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看他紧张得水杯都拿不稳了,秦母笑着安抚他说:“我没有让你离开小远的意思,你们俩能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茗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好在秦母并不在乎他难看的表情,仍然自顾自说着:“小远自小就跟我们不亲近,但毕竟他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做妈的哪有不心疼的。”
“你和小远高三时候的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不过我们知道得太晚了,小远从那之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我看得出来,你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你离开后的第一年里,是他最不好受的日子,他第一次低声下气地求他爸爸,无时无刻不想得到你的消息。”
“这头小倔驴,”秦母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爱,却立在他爸的鞭子里坚定地说他爱你。”
“可是我们不能违背母亲,所以你的消息一直没让他知道。后来他似乎想通了,也不求他爸爸了,转而每天每夜的沉默,行尸走肉不外乎此。”
陈茗听着,喉咙发涩,鼻尖发酸,都怪他当初的一走了之。
他发着呆,秦母用手帕擦干眼泪,端正了脸色问他:“陈茗,你要保证对小远是认真的,再让我看到一次小远出现那种状态,我绝不留情。”
听到这话,陈茗就算在睡觉也得醒了。
他放下水杯,严肃地回道:“伯母,我向您保证,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我还爱小远的人。”
首先把小远的亲人排除掉。
秦母得到满意的答案,站起身,最后告诫道:“爱不是嘴上说说,往后的日子还长,用行动证明给小远看吧,好好对他。”
她希望小远从童年时期就缺乏的情感,能在陈茗身上找回来,这世上总算是有人带给他喜怒忧乐了。
他们亏欠他的爱,或许这辈子都补偿不了,那便希望陈茗多爱他一分,把他们的那份也加上。
积雪压塌了树枝,掉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陈茗猛然抬头,秦母早就走了,他一个人在客厅又坐了好久。
心事重重地回到卧室,床头的小夜灯打开了,秦思远借着灯光聚精会神地看着书,听见开门的声音,他阴森森问:“还知道回来?”
陈茗失笑,关了门上床,凑到他唇边偷亲一口,问:“什么时候醒的?”
秦思远像是被顺了毛,说话的口气好上了许多:“刚醒。”
不过不是实话,陈茗刚出去他就醒了,在栏杆上趴了好久,听不清两人叽里咕噜说的啥,看他/妈要上楼了,才赶紧钻回房里。
陈茗靠进他怀里,缓缓地说:“刚才我和伯母聊了会儿。”
秦思远心说我都看见了,还轮不得你狡辩,不过看在他主动投怀送抱的份儿上,他就留点话给他说好了。
陈茗把他的书拿开,翻了个身压到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什么?”秦思远有点不明所以。
“让你等了那么久,是我不对,”陈茗把头埋到他胸前,“以后不会了,我爱你,小远。”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秦思远的脑袋发懵,甚至陈茗摇了几下都没摇醒他。
他迷茫地问:“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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