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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玄幻灵异)——临江悬

时间:2021-09-18 08:05:29  作者:临江悬
  魄月看着这诡异之景,心里毛毛的,想着赶快找到赵幕遮,然后离开这不祥之地。
  他在大街上不停的喊,声音一直回响,穿梭个不停。
  可是,找了很久都不见人影,魄月心里越来越急躁,渐渐走到了城中央,发现这里有条河,河面平静,一丝波澜都无。
  他看着这条河,恍惚间,觉得自己还没有离开忘川,仍停留在奈河桥头,他一步步朝着那河走去,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手,推着他往前走。
  “哗啦”一声,魄月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鞋似乎沾了水,再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河边。
  他怔怔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粉衣裳,金发冠,眉骨高昂,嘴唇微翘。
  魄月觉得水中的倒影越来越陌生,这个人是谁,是自己吗?
  耳边此时有风呼啸而过,那力量好像要把他掀翻。他感觉这风很古怪,又低头看水面。忽然意识到,风刮的这么猛烈,这水面竟然不起一丝波澜?!
  他警觉地回过神,意识有了片刻清明,又低头望向自己的倒影,那倒影此时也正疑惑地凝望他。突然之间,那倒影竟然自己裂开了一个笑容!
  魄月吓得不轻,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全然清醒了。他划出一柄光剑,不带一丝犹豫地,狠命插入水中,“妖孽!安敢作祟!”
  水波向四周蔓延着,那张笑脸仿佛也朝他扑了过来!魄月又是一惊,立刻回头,想要撤回到岸上。
  那水中倒影,突然间开始说话,声音与魄月一样,只是更加低沉,“你回来了.......”
  魄月听到这声音,立时僵住了,他猛地回过头去寻找,“何方妖孽!还不快现身!”
  然而水面依然无波无澜,仿佛那倒影和声音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夜明珠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魄月想重新将它点亮,却怎么也凝不了神。终于,一番折腾之下,夜明珠彻底熄灭了,四周顿时陷入黑暗,再无一点光亮可寻。
  赵幕遮听师父要点火把,于是安静地在一旁等待。一眨眼的功夫,周围就亮起来了,只是他定睛一看,自己居然站到了一条街道上,对面就是一家开着门的酒楼。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刚才师父还在自己身边点火把,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里?
  赵幕遮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师父的身影,这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竟然都是无腿的鬼魂!这些鬼魂有的肠子裂了出来,有的只剩个头,都在这街上来回游走着。
  他想要叫师父,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了,他重重的捏了几下嗓子,却只发出了咳咳的声音。
  “施主,凡事勿要勉强,顺其自然也不失为个好办法。”
  赵幕遮闻声转过头,斜后方凉亭里,坐了一个僧人。他走上前去,看那僧人支起了一个摊子,一旁的横幅上写着,测字算命。
  僧人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的佛珠,笑着说道,“想不到,施主竟与佛有缘。”
  赵幕遮看着那佛珠,不懂僧人的意思,摇了摇头,佛珠是师父给的,与佛有缘的是师父,不是他。
  “我看施主心中似有不解之事,若施主愿意的话,可写下一字,贫僧来为你答疑解惑。”说着便递上纸和笔。
  赵幕遮接过纸笔,看了看这无故出现的僧人,以及满街的鬼魂,仍是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地,脑袋又开始混乱起来,他拿起笔,凭着本能写下了一个“月”字。
  那僧人看了他写的字,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了片刻。然后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放入锦囊中,交给赵幕遮。赵幕遮作势就要拆开,被那僧人拦下了,“施主,回去之后方可打开。”
  回去?回哪里?赵幕遮茫然地拿着那锦囊,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两个女鬼说笑着,从他身边经过。
  “姐姐,听说城中央长出了一棵树!”
  “树?咱们这还有树呢?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日,听说才过了不几天,就长的老高了,大家伙儿都说那是神树呢!”
  “神树?别开玩笑了,咱们这哪有什么神啊!”
  赵幕遮听她们提到树,想要叫住他们,只是他此时说不了话,无法向他们问个清楚,只得紧跟上去。
  只见这两个女鬼,走到一个黑色穹顶之下,这里已经聚集了数以千计的鬼众,脸都朝着一个方向。赵幕遮朝他们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最前方的台子上,有个披着黑袍的恶鬼正在讲话。
  赵幕遮看那恶鬼身后,是一面红色的墙,又把视线往上挪动,突然发现,那黑色的穹顶居然是一座巨大的树冠,而那面红色的“墙”是树干!
  这......这竟是自己的真身?自己的真身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这里到底是哪儿?
  黑袍恶鬼突然大张双臂,开始高声呼喊着一句话。起初赵幕遮没听清楚,直到那数以千计的鬼都跟着他齐声高喊,他才听懂了,那些鬼喊的是,天地俱灭,神亦亡焉!
  天地俱灭,神亦亡焉!
  赵幕遮闻言,心像是被一双手骤然捏紧了,神志逐渐清明。
  怎么会?神怎么会死?赵幕遮从混沌中突然清醒,不可置信的望着那正在说话的恶鬼。
  恶鬼此时也像疯了一样,跪在地上,仰着头大喊,“圣主,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底下鬼众看他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都开始不满起来,“黑袍鬼,你装神弄鬼的做什么呢”
  恶鬼指着那红色的树干,发狂的喊着,“神血!这是神血!哈哈哈哈,神明也有跌下神坛的这一刻,圣主,你可以安息了!”
  一众恶鬼不知道他说的圣主是谁,只是都听到了“神血”二字!
  “神血!那是不是代表,我们可以飞升成仙了!”不知是哪个鬼先起的头,底下鬼众都开始喧哗起来,一时间,所有鬼都五体投地,连连跪拜,场面蔚为壮观!
  就在这些鬼跪拜期间,那红色树干突然大放金光,温暖的光芒,悠悠的洒向每个角落,将这鬼蜮照的如同阳间一般。
  赵幕遮越发糊涂起来,这些人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只是疑惑为什么那恶鬼说,自己真身上有神血?他觉得眼前的景色太蹊跷了,自己的真身早就被师父带到天界去了,为何又会出现在这?
  幻境!
  赵幕遮意识到这是幻境,猛地想起师父说过的话,若有鬼魅惑心,手持佛珠念咒,即可脱离困境。
  他拿起那佛珠,嘴里默念着静心咒,耳边鬼众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一时间,竟无法静下心去!
  赵幕遮手心后背都急出了汗,他看着佛珠上清晰得刻着,摩诃般若波罗蜜几个字,把心一横,直接将那佛珠一颗颗嚼碎,咽了下去!
  霎时间,心中安详无比。忽又觉得,四周暗了下来,他发现那座城池消失了,自己依然站在一片黑暗里,这里应该就是和师父走散的地方。
  幻境已破,赵幕遮放松了下来,想要开始找师父。
  这时,不远处有红光亮起,赵幕遮不自觉的走过去,会是师父吗?
  “师父!是你吗!”没人回答他。
  他朝着红光方向,越走越近,一个小土包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座坟。
  坟前立着一个石碑,赵幕遮努力想要看清石碑上的字,却发现眼睛好像被蒙了东西似的,怎么也看不清。字迹若隐若现,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这是谁的坟塚?他耳边又回荡起了黑袍鬼说过的话,天地俱灭,神亦亡焉!
  这是,这是师父的......
  赵幕遮不敢往下想了,他跪下来,抷起坟前黄土,那土分明还是新的!他疯了一样,不要命地用手去挖那座坟,眼泪汹涌而下,他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是谁?是谁害死了师父?!
  双手鲜血如注,可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只是不停地挖着!他不敢去想,如果师父不在了,如果师父不在了!
  他本就是这天地之中的一缕幽魂,是师父给了他存在的意义,他不知道如果师父不在了,他会怎么样。
  “对了”,他没命一样地挖土,脑子里升腾起一种偏执又极端的念想,“我说了要陪师父去任何地方的,既然答应了他,就绝对不能食言!”
  这个念头燎原一般占据了赵幕遮的意识,他眼神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异样光芒!
  “赵幕遮!!”
  赵幕遮听到有人叫自己,此时此刻,那声音对他来说,就如同天籁一般,回响在这黑暗广袤的大地上。
  “师父!!”赵幕遮跪了太久,一时间站不起来。待到他终于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那声音又再一次撕裂一般冲击他的耳膜,“赵幕遮!”
  师父何时会这样喊他,那语气中满是惊慌与恐惧!赵幕遮强迫自己凝神静气,闭上眼,去判断那声音的方位。
  有了!在西北方!
  他飞奔过去,走的越近,水声就越大,难道师父在冥河附近?
  待他走到冥河,就看见魄月大半个身子已经淹入了水中,正在无力地扑腾着,眼看就要沉下去!
  赵幕遮什么也顾不得,一下子扑了下去,这河水冰冷刺骨,一跌进去,腿都要冻住了。
  他将魄月裹挟住,奋力往岸上拖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师父绝对不可以有事!
  待到赵幕遮将魄月平躺着放在岸上时,魄月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好像丢了魂似的,紧紧地抓着赵幕遮衣服的前襟。
  “师父,你怎么样?”赵幕遮第一次看到师父这样失魂落魄,他紧紧地搂住师父的肩膀,失而复得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心疼占满了。
  魄月看清了来人,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可是这种劫后重生的喜悦,又立刻化为一阵委屈和愤怒,他猛地扇了赵幕遮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你去哪了?你不是说过永远都在我身边的吗?为何我点个火把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魄月看着徒弟怔楞的表情,那熟悉的清澈眼眸,瞬间又觉得委屈,记忆又凌乱了起来,好像要将自己心中的委屈一并宣泄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玄色天里有多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看不见,听不着,我要在里面呆那么久,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这天地间,非要我来受这种罪?”
  赵幕遮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却并没有把手松开,仍然紧抱着师父,听他像孩子一般,道出那么多不甘和委屈。
  魄月稍微平静了下来,在赵幕遮怀里继续小声抽泣,低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很怕黑......”
  “我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赵幕遮轻抚着师父的后背,像哄着一件易碎的宝贝。
  魄月被他这话惊到了,从他怀里坐起来,望着徒弟已经红了的那边脸,有点窘迫。
  他刚才一直倾诉着,待到安静下来,才发现徒弟的双手都在流血,“怎么回事?”
  赵幕遮没法跟他解释,正要把手抽回去,就被师父抓住了。他看着魄月的手指,在自己手上停留片刻,伤口竟然自己愈合了。
  赵幕遮看着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双手,又看了师父还流露着几分脆弱的脸庞,心里千百种念头一涌而上,他很想对师父说一些话,一些早就想说的话,可是这里显然不是个讲话的好地方。
  他搂着师父站起来,看见他的衣服还在滴水,于是从自己身上,脱下了一件外袍,施法烘干,让师父穿上。
  “师父,我这件已经干了,你穿我的吧。”
  “你的衣服太小了,我哪能穿得上?”
  “师父可以试试。”
  魄月将信将疑,把衣服接了过来,披在了最外面,没想到还真能穿上。他惊讶的发现,原来徒弟的身量,已经跟自己差不多了。
  赵幕遮再一次搂着师父向前走,湿透的衣服贴在师父身上,衬得他身形愈发瘦弱。
  魄月闻了闻他的衣服,不悦地道,“你去哪了,衣服上怎么都是泥土的味道?”
  二人来到赵幕遮挖坟的地方,地面上并没有什么石碑和坟塚,只有一个大圆坑,已经挖下去了几丈深。
  “这是你挖的?你挖坑做什么?”
  赵幕遮没告诉师父真实原因,只说自己误入了幻境。
  魄月朝那坑里望去,发现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凭空一抓,那东西出现在手里。
  这是......树根?
  原来上次魄月走的匆忙,拔树时不细心,硬生生折断了一节树根。
  这.....这就是徒弟目前为止,一直有些呆愣的原因吗?魄月有些愧疚的看着赵幕遮,实际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一个树根,弄出这么大动静,本君险些命丧于此!
  结果,树根的主人,完全不在意这个罪魁祸首,只是深情的凝望他,笃定地说,“师父,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你相信我,若是我让你不开心了,你只管打我骂我,只是不要再离开我!”
  魄月觉得师徒俩的角色反过来了,这还没把树根装回去呢,徒弟脑袋就变聪明了?
  忽又觉得,徒弟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好像还有点......暧昧?
  这小子,把他当什么了?!
 
11、师父,我生日是哪天?
  ◎  别问,问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赵幕遮不知道师父用什么方法,把那节断掉的树根接回去的。当时他正在房中打坐,只觉得周身力量突然变得充沛轻盈,脑中混沌一扫无余,胸口激荡起蓬勃的浩然之气,神识清明无比。
  他打量着这间自己住了很久的屋子,仿佛第一次将房中景象看的这样清楚明白。他兴奋地蹦起老高,冲出房门,要去告诉魄月这个好消息。
  夜色中,一个身形单薄的人站在树下,背对着他。
  “师父,你在看什么?”
  半晌,魄月才慢慢转过身。他发现徒弟的神态,果然与往常大不相同,沉着镇静,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可能这就叫做眼中有神?
  魄月忽然想起,之前在地府,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他一巴掌,现下清醒了,觉得过意不去,毕竟不是他的错,故而略带愧疚地问,“你的...你的脸还疼吗?”
  赵幕遮早就知道,师父是这天底下最嘴硬心软的,可当他恢复神识,再次见到师父这种小心翼翼地,雪狐一样娇憨的样子,仍然觉得很喜爱。
  对,不是尊敬,是喜爱,是万物生灵熬过凛凛寒冬,迎接春天的那种喜悦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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