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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近代现代)——牧冶

时间:2021-09-25 20:36:05  作者:牧冶
  因为她,别人误会白绩什么?
  李易是十三中的,那一定是转学之前的事,难不成…和白绩打人这件事相关联?为了她打的老师吗?
  齐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上下瞭着梁逢秋,他正无意识地抠着木门的边框,不知道是在仔细听里面的谈话还是在思考。
  他一定知道什么,齐项从他的表现就能断定。
  齐项轻咳,打破此时安静的氛围,他用一种闲聊的语气问:“听说白绩转学是因为打了老师?”
  这件事已经是既定事实,可是梁逢秋并没有回答,他沉默着斟酌着些什么,半晌,他抬头对上齐项的眼睛,四目相对,他的眸中有着几近□□的揣测。
  半晌,梁逢秋耸耸肩,坦然回答道,“对啊,差点废了。”
  “怎么说?”齐项站直,背靠着墙,“废了是怎么个废法?”
  “十三中不太先进,老师画图都得用三角形的大木尺。”梁逢秋比划了一下,又指着自己右肩三角肌处,“三十度的角断了,扎进这里头五厘米的样子。”
  *
  出事的那天,梁逢秋没回家,这是很寻常的事。
  他约了白绩吃饭,可是等了半天没等来人,却在学校走廊上听到警车的警铃,他凑热闹地跟着警察一路跑,抢先上了楼,只听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从一个废弃小教室传出。
  那里平时给学生放不用的杂物或书,等学校有大考,也会作为分班教室,总之没什么用,也只有老师和班长有钥匙。
  他撑在横栏上观望,看到小教室的场景,手臂一软,整个人愣愣得撞在栏杆上。
  小教室的前门大敞着,白绩坐在讲台边第一排的椅子上,手上,脸上,衣服上全沾着血,他颓然地坐着,佝偻着背,看不清神色。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应明友仰躺在地上,肩膀上插着直角尺,那种尺是木头做的,很钝,现在却硬生生扎进皮肉里。应明友身体痛苦得扭曲着,却根本逃不掉,他的眼镜碎了一地,而白绩的脚死死踩着他的脸,像碾着一具令人作呕的抹布。
  梁逢秋惊慌向后张望警察来的方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要去告诉白绩快跑!
  可是他才往前跑了一步,身后姗姗来迟的警察撞开他,与医生一起冲向小教室,白绩听到警察的呼喊声,茫然抬起头,他眼里无神,表情却透着不协调的阴鸷,整个人透着诡异。
  没有反抗,他一脚踢开应明友,走向警察。
  “我报的警。”白绩举起手机,对警察说:“拷吧。”
  *
  “恐怖吧?”梁逢秋轻声问,“你们丹毓的一定没见过这阵仗。”
  他的声音本来就有点低沉,当他刻意压了嗓子,这句话说得如厉鬼附耳的诅咒,他的余光关注着齐项,想看他听到这些会有什么表情,是不是还能挂着如沐春风、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还行。”齐项笑笑,哥俩好的拍了拍梁逢秋的肩膀,夸道:“你挺会讲故事,身临其境。”
  “一般般,我写民谣的,就喜欢讲故事。”梁逢秋假意谦虚,实则全盘接受夸奖,他好像切了个频道,一下子热络轻松起来,眉飞色舞地样子让齐项想到季北升,都有点傻气。
  显然他想岔开话题。
  这时齐项冷不丁问了句:“这和李易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啊,你得问雀儿吧。”梁逢秋答得极快,一问三不知,嘻嘻哈哈地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雀儿?”
  齐项自知问不出话,便跟着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可不敢胡说。”梁逢秋瘪瘪嘴,十分肯定地问,“雀儿揍过你吧?”
  齐项不以为然地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两人对视点头,一看就都是在白绩拳头下讨生活的人,瞬间革命的友谊在两人心中建立起来。
  “我也老被揍!”梁逢秋去和同志握手,还没走近,门就被撞开,李易手背捂着唇,一溜烟跑出去了。
  门一开,梁逢秋瞬间不鸟齐项,牛见了红布似的,转身冲进房间里。
  “雀儿~”他告密,“齐项刚才说你坏话!他想当你爹!”
  齐项:“……”
  梁逢秋实在嘴碎,一分钟的时候白绩还想应付,两分钟他已经烦地想自己拔了针把梁逢秋扔出去,他都想不到为什么两个人天天聊天,梁逢秋还是有这么多话要聊。“梁逢秋。”白绩不耐点名。
  “嗯?”梁逢秋一个激灵。
  “闭嘴,回你家去。”说完,白绩闭上眼睛,“我要睡觉。”
  梁逢秋不敢违命,顺便想拽走另一个翘着二郎腿坐着看戏的透明人齐项,但齐项挣脱开了,反手把他推开,“我不能走。”
  “为什么?”梁逢秋问,“你很牛吗?放下你的身段!”
  齐项:“我得帮他拔针,你看到这儿有医生吗?”
  梁逢秋:“?”你认真的?
  “……”白绩:“梁逢秋,帮我打120。”
  *
  人去楼空,只有白绩倔强地和齐项干瞪眼。
  白绩看着齐项笑眯眯的桃花眼,就觉得齐项不靠谱,尤其是他听到齐项说自己技术很好的时候,他破天荒地慌了。
  “谁给我扎的针?”
  “医生。”
  “医生呢?”
  “我让他走了。”
  “……”白绩生气,“你让他再回来。”
  “来不及了,我一会儿得给你拔针。”齐项指着吊水袋,“他再赶回来,你血能回满这一袋。”
  白绩恨恨地瞪了眼齐项,他流了一身汗,又说了这么多话,浑身无力粘腻,脑袋一半清醒一半迷糊,糨糊一团,这时候满脑子都是“我不应该生病又生气”!
  他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试图再次睡着,两秒后以失败告终,因为齐项在暗戳戳地碰他扎着针的手,而他那只手太久没动,此时肿肿麻麻地,一碰就有敏感和麻木混合的无法言说的滋味。
  “你能别碰我吗?”
  “相信我,我小时候常常自己拔针,我还给我爷爷、我妈都拔过针,黄医生说我天生做护士的料,医学天才懂吗?”
  “不懂,滚。”
  “雀儿,你小拇指在跳,影响到我发挥了。”
  白绩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开始想象齐项手一抖给他手上打了个对穿的钉儿。
  “雀儿。”齐项的声音萦绕在白绩耳边,磁性地如同在向神忏悔,“我得给你坦白两件事。”
  “嗯?”白绩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并不认为齐项能坦白出什么东西,他太不正经了,而且这什么节骨眼他坦白个锤子?白绩骂:“你他妈能不能专心点?”
  “这事儿我憋在心里两天了。”只听齐项低声诉说:“开学考那天,我听到你和苍总在办公室里说的话了。”
  “……”
  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手背被滋了两滴冰凉的药水。
  “我知道你生病的事。”齐项帮他按住棉球,“第二件就是,我这拔针技术真的不错,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绩觉得被人闷头打了一拳,不知道是手疼还是哪里疼。
  他僵硬地躺着,轰然出现一瞬的耳鸣,三魂六魄像被抽走,只剩下躯体狼狈的如同被人鞭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错杂的事实。
  齐项“动动指头,傻了?”
  白绩感到手背按压的力度一松,齐项轻轻掀起他手上的布条,发现不流血了,又顺道玩似地帮他捏捏扯扯手指以促进血液循环,偏偏白绩不为所动,愣愣地躺着撒癔症。
  人是真的烧傻了,脑子里只回旋着一件事。
  齐项知道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事了。
  他会觉得自己很麻烦吗?不对,齐项对他很好,在别人都害怕他讨厌他的时候,只有齐项拉着他去打球。他发烧了还是齐项来照顾的,除了周雅雯和刘瑜,就没人这么耐心的对他了。
  直到手指麻麻刺刺的感觉直通心脏,白绩蓦然望向齐项,压着眉峰,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狼崽子,惊慌凶蛮中有一丝胆怯,“你这么对我……是因为同情吗?”
  齐项:“……”
  他问完才幡然醒悟,立即后悔于自己的敏感多疑。纵使他讨厌别人因为生病或者经历同情他,但是他也不应该这样置疑齐项的心意,只是开了口的话收不回来,他好像因为病后天的比齐项矮了一头,问完这一句,又弯了腰。
  “不是…”白绩想解释一下。
  这时齐项坐到了床沿,白绩听到他鼻腔里发出的一声好脾气的笑,白绩卖乖似地眨眨眼,望向齐项。
  只见齐项歪垂着头,散在眼尾的碎发遮住日光,透过发丝,阳光如同蚕丝根根分明斜在他的眼上,齐项的瞳孔很黑,如黑曜石般深沉富有攻击性,与深情柔和的桃花眼其实是冲突的,但当他盯着人的眼睛,认真的神情会有催眠般的感觉。
  “不至于。”齐项既欣慰于冰碴子终于被捂暖了,又好笑于他自认为说错话后的瑟缩,嘴上不留情地揶揄道,“你发烧都能要跟我打一架,我吃饱了撑得同情你,有这功夫我领养个流浪猫都是积善行德。”
  “哦。”白绩闷声回答,移开了自己的眼睛,“谢谢。”
  齐项哼了一声,拉着白绩早就麻了的胳膊,连着白绩整个人一同拽起来,像倒腾洋娃娃一样把他安置在床头,白绩也任他捣鼓,乖乖把体温计夹在胳膊里。
  白绩问:“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
  他好像还没缓过来,不住地瞥这齐项,有话要说又欲言又止。
  齐项半真不假地回答:“我这个人实诚,憋不住谎,这不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好拔针嘛。”
  这事儿齐项早就想说了。
  背地里偷听人的秘密不是很光明,虽然他齐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他懒得藏着掖着,说出来,齐项自己舒坦。
  他今天坦白还有个原因,齐项问了黄医生关于白绩怕疼又好斗的事,医生说有一部分原因是白绩的性格和PTSD的病情,既然如此,齐项不如坦白了,回头白绩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行为,他还能帮着控制点什么。
  “自己活动一下,五分钟后把体温计拿出来。”齐项起身往外走,“我给你热个粥。”
  等齐项走出去,白绩身子一软,又慢慢滑回被窝里,如果刚才他还有力于齐项拉扯,此时他鼓衰力尽,丢盔弃甲地只想躲着避人。这个病他藏着不往外说,一是烦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二是怕被人问原由。
  齐项不是这种没趣的人,白绩清楚。但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他仍旧不舒服,有点难堪。
  白绩不再高烧了,但仍旧有点低热,这会儿大脑除了晕胀,根本抽不出脑袋想应该怎么应对这件事。他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错怪误会了齐项,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如做一次缩头乌龟,先逃个一时半会儿。
  等齐项热了粥回来,看到温度计被放在外面,白绩又缩进了被窝里,这回连出气口都没了,整个“卧沙”成功。
  他问:“你准备把自己就地埋了?我给你拍张照纪念一下?”
  “昂。”白绩半沙半哑的声音传出来,“我烧没退,睡会儿再吃。”
  “我热了个寂寞?”
  “不寂寞,我谢谢你。”
  齐项觉得不对劲,他伸手去掀白绩被子,结果被子被人压得死死的,他一拽,白绩连人带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齐项问,“你…干嘛呢?”
  “在睡觉。”白绩说,“你去上课。”
  齐项:“……”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
  一整个大发烧的概念!
  小白鸟发烧后逃避属性max,不轻易生病,生病一定要搞出个大动静
  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谢谢!
 
 
第22章 
  七点多,天色渐暗,傍晚气候转凉,老人们摇着蒲扇遛弯,楼上楼下的人家也开了火,爆炒的香味争先挤过窗户,飘进白绩的房间里。
  “唔…”
  白绩动动鼻子,捂沉痛的脑袋,撑着床缓缓起身,他的背上粘着被汗浸得透透的衣服,往后一扯,温凉的风灌进衣里,他打了个寒战。
  他近乎一天没吃东西了,中午时白绩跟齐项稀里糊涂僵着,闷在被子里十几分钟差点给自己送走,最后被齐项一头汗地捞出来,沾枕又睡了过去。
  “我他妈怎么这么能睡?”
  白绩萎靡下床,他咂咂嘴,口腔里充斥着药水的苦味,他快步拿出齐项放冰箱里的粥,不顾齐项强调“起太晚就别喝了,去点外卖”的嘱咐,掀起盖子,闻了闻味,直接倒碗里搁微波炉里热了。
  粥的味道还行,白绩喝的时候觉得自己挺不讲究也挺叛逆的,越喝越香。等喝碗粥又冲了个热水澡,白绩总算打起了精神,打开手机,定眼一瞅,周雅雯给他打了近十个电话,显然是知道他生病的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夹着温度计准备快速收拾完东西回谢家,他单手叠好被子,扛着要放到隔壁房的柜子里,刚怼开房门,白绩的心兀地往下重重一沉,如巨石砸在波澜不惊的湖上,涟漪再起。
  白绩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惴惴不安的,似乎忘了什么事。
  那封信——那个人把他送到了谢家,再次送到了白绩眼前。
  枫轩是丹市所有住宅区门卫最森严的地方了,任何进小区的人都要实名登记,连出租车都只能小区门口,信是怎么悄无声息地送进去的?他花费了这么大精力来送信,是为了什么?
  白绩只略略思索,幡然醒悟过来。
  这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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