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升:“他最近在查监控,茫茫人海里找白务徽是怎么进来的,也不容易。”
白绩:“……”
就这样安全的呆了好几天,每次白绩要问什么,齐项也不怎么说,只道一切正常,放心就行。
这样不行,明明是自己的事,白绩倒成了局外人。
终于在一个晚自习,他以犒劳为由把齐项领回寝室,回去板凳还没坐热,他就搂着齐项的脖子,鼻尖对鼻尖地说到:“这件事因我而起的,我得参与,齐项,如果你要抓白务徽,不可能让我置身事外,白务徽不是傻子,不会咬没有饵的钩。”
“……”
齐项知道白绩清楚他要做什么,只是没有过多的问。
半晌,他终于说出他们的计划,其实什么都准备好了,问题就是齐项不想让白绩出面,面临可能白绩伤的威胁。
白绩问:“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齐项说:“捉小鬼。”
*
晚上下了晚自习,走廊开始吵闹。
他们来到应裘的寝室,礼貌地敲门,礼貌地把他室友请出去,礼貌地一左一右堵住应裘。
齐项拿出手机里的录像质问:“长本事了,嗯?”
“我…我…”应裘惊慌失措地捂住头,“我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
原来他早早就跟白务徽勾结在一起,之前送信走漏消息都是借他的手,一开始他只想报复,现在是骑虎难下,被人抓着把柄走不掉了,那天白务徽来,他跟了一段路,看到白务徽被带出学校后,他更是慌得不行,深怕自己暴露。
然而根本不用别人供出他,自己早就漏洞百出了,现代科技社会,罪恶无处遁形。
应裘哭着求饶,齐项竖起一根指头。
“嘘。”
*
另一头,白务徽正在一个出租屋里发火,一直帮他周旋,为他送信、监视白绩道的一个大哥打电话说要全身而退,这个忙他们帮不了。
白务徽问为什么。
大哥:“你儿子后头的人太硬了,现在不是我们搞他,是他后面的人要搞我们,你别说我们现在根本近不了他们身,就是近得了,我们也不敢动手,要知道,跟那小子过不去的只有你,不能为了你搭上我们所有人。”
大哥挂电话时苦口婆心地劝:“徽子,五年,外头世界都变天了,你以为白绩还是那个14岁的毛小孩?”
白务徽有点慌,“你必须帮我!我帮了你们这么多…”
电话被挂断,大哥是来通知的,而不是商量。
白务徽挥掉桌上的碗筷,心中狂怒,他们凭什么全身而退,如果不是他们教唆自己赌博打人,自己怎么会…怎么会…
白务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忆到自己跟周雅雯的过去,他们高中在一起,然而自己是个穷小子,除了脑袋聪明点没什么用,他跟白绩妈在一起后多少人说他拜金贪财,他成功了,别人说他借了丈人家的势力。
他外面一直笼罩着别人的光环,好像什么都不是他应得的。
白务徽不否认那爱里有嫉妒有怨怼,如果他们永远生活顺遂,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命运多舛,破产后,那些小小的怨怼成了巨大的不满,一步步推着他走向深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坏人的教唆还是顺应了内心的阴暗面,回不了头了。
他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为是他为周家错误埋单,那么白绩和周雅雯总要有一个为他的错误埋单,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退不了,那就一换一,他要冷静下来,想办法去给白绩致命一击,早在五年前他们就都应该死了,这五年就算上帝漏给白绩的,自己替老天爷收回来又怎么了?
白务徽不停地扣手指,满手被撕破的毛刺鲜血淋漓,他原本儒雅的面容也扭曲起来,狰狞的像个怪物,这时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房里的寂静。
他拿起来一看,是应裘。
*
学校终究因为一些学生的举报而放松监管,撤去了一些保安。
西南角原本有个栏杆就被不知道哪边的皮小子掰成个大窟窿,学校就拿铁网封住那一片,加强安保后又学生想逃课,铰坏铁网,刚要钻出去,被保安逮个正着。
然而那铁网已经坏了。
如今保安撤去大半,西南角的窟窿就成了唯一的漏洞。
白务徽乘着夜色钻进学校,一路向南,记忆应裘跟他说的,去小竹林,那边靠近去宿舍的必经之路,又能藏身,不易被人发觉,是偷袭的好地方。
月光之下,匕首的刀面折射出寒光凌凌,白务徽的脸印在刀面上,不正常的红与扭曲,他很紧张很兴奋,就像跟白绩对调了心情,早就失去最初的冷静从容。
应裘说白绩高三都只上半节晚自习,一节课下就会回寝室,他提前踩过点,监视了很久白绩的行踪路径,在这肯定能逮住他。
其实白务徽不信任应裘,但可笑的是现在只有应裘能帮他,不知道他连最后的依仗都失去了。
今夜的风格外冷,白务徽心头发寒,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然而他的理智已经被愤怒烧毁,好不容易拾起来也不过是灰烬,管他对不对劲,他已经来了。
一边传来脚步声,他躲在暗处偷窥,只有白绩一个人,带着耳机像在听音乐,他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人。
或许是这几天的强力警戒让白绩放松警惕。
白务徽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一瞬间冲出去,刀起刀落,他动作快,白绩的动作更快,他一个侧身躲过攻击。
好像演练了无数次。
白绩看到他,似乎在笑,是那种冷漠看客看到小丑跌落钢丝时的嘲笑,甚至夹杂着一点悲悯。
不对,不对..不对!
白务徽想知道大事不妙,立即作出反应要再给白绩一刀。
只要一刀…他们父子都会死…
只要……
然而那么冲动,那么恨自己的人却没有反击没有躲,而是敷衍的嘲弄地喊。
“救命。”
周边突然亮起灯光。
“放下武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竹林真的能藏人,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警察向他逼近,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把嘲笑变成惊恐的笑容,白务徽不顾警察的警告,第三次拼死向白绩冲过去,再次扬起刀。
“砰”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子弹射中他拿刀的手腕,他人倒下,但是最后的力气全部用来扔起到,那么大的力道,只要能刺中白绩,只要能…
因为子弹的作用,白务徽没有扔准,刀离了既定的轨道,最后只擦过白绩的肩膀,划破校服,浅浅的疼痛。
白务徽被警察铐住手,背手压在地上,他看到齐项冲过去搂住白绩,他们甚至没有看自己,齐项只边上的警察点点头,便揽住白绩离开。
白务徽青筋暴露,目眦欲裂,不甘的吼道:“白绩!”
白绩仿若未闻,离开的很干净,连一点得意的笑容都没给自己。
他输了,输得不服气,最终只有他为这起落无端的一生埋单。
*
竹林里闪烁着红□□光,在寂静的夜里,枪声震起落叶,随后风平浪静,校园里除了那么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齐项和白绩回到宿舍,齐项表演了一波川剧变脸,他没想到白绩还是受伤,他拿出医药箱要给白绩处理伤口。
“能躲为什么不躲。”
“我不受点伤,抓了他也没个由头。”
白绩拧过肩,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他歪着脑袋看齐项,这一路他澎湃的心绪早已平静,他以为自己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其实并没有。
这些事纠缠太久了,久到一块石头也应该长了青苔,扔地上跟草混一起也不会惹多少注意,滑一跤才会疼,把石头扔了,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哄对象开心,他脸红扑扑的,有一种罕见的类似于上回醉酒的状态,用脑袋抵住齐项的肩膀,“呼呼。”
可能第一次这么清醒的刻意的撒娇,他还说得不顺口,齐项不惯着他。
“不卫生。”
白绩耍赖,“小时候,我摔跤了,我妈都会说,呼呼就不疼了。”
齐项垂眸看他,怀里的人脸红扑扑的,连着说的话也像小朋友。
他问:“有用吗?”
白绩勾他,“她呼没用,你就有用了。”
“上回不是说我幼稚?”齐项还是有点记仇的。
白绩笑了,眼睫垂下一片阴影也是可爱的扇子,他有自己的道理,“上回是上回,这回是这回。”
“……”
齐项最后还是被这一波撒娇攻势驯服,连呼带亲把男朋友收拾一顿,最后啪得贴上创口贴。
“还好你没事。”
他抱住白绩,却不敢用力,这些天把一年的紧张担心都耗光,人就两个胳膊,他两个胳膊都受了伤。
白绩不矫情,“以后都没事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个人是不是不长记性还是从极限悲观瞬间转换成无敌乐观?
齐项愤愤咬牙,不顾疼把人推到….
*
事情结束,梁逢秋知道消息后节目参加到一半连夜飞回来,大骂他不讲义气,出什么事都不说,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信的事,只是白绩不说他就装不知道。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有独特的定位,对朋友时,对家人时,对陌生人时…梁逢秋跟白绩认识的太早,好像在白绩眼里自己就是个扎呼而快乐的人,那他也会竭力扮演这样的角色,
但是他对白绩的关心与在意绝对不比齐项少。
他生气乐,白绩都要服软,梁哥梁哥的跟人套近乎,好像白务徽的事解决后,他整个人找回了幼稚与轻松,卸下包袱倒放得开好多,梁逢秋没真生气,耀武扬威了半天,两个人和好如初。
齐项见他回来,倒是有事找他,单独嘀嘀咕咕了好久,不让白绩知道。
白绩之后想方设法地去套话,齐项都不告诉他,说是惊喜,上一个惊喜…是游乐园的社死,这一次…白绩不敢想。
时间过得飞快,高三的时间本来就紧张又短暂。
季北升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高考的时候语文古诗词背不上,有个字怎么也写不对,那时候他安慰自己,没事离高考还有那么久,到时候绝对会写!
直到他翻开高考的卷子才发现…古诗词天空里他真的有句不会!
他大惊失色,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口,深吸一口气,“还好还好,我不用高考。”
他不高考,但是白绩和齐项考试,他非常有参与感地线上陪考,最后一场考完他踩点撒花,在四人小群问大家毕业旅行想去哪儿玩。
【齐项:谢邀,我们出考场就走了,寡王学会自己变强。】
【季北升:???】
齐项和白绩要去看梁逢秋的决赛,在那儿之前两个人在周边逛了逛,主要还是休息,把高三落下的消遣弥补回来…
决赛哪天你,他们早早就去,还跟从后台出来的季北升打了照面,季北升本来高高兴兴的,见到他们瞬间拉下脸,表示指责。
白绩哑着嗓子,“下次一定。”
季北升:“……”
这个节目不算火爆,没什么热点,唯一引人关注与讨论的就是梁逢秋,节目组看到他的价值,加上梁逢秋自己争气,靠原创能力创作了几首爆款歌,所以虽然有个导师一直不喜欢他给他打低分,他还是挺到了决赛。
决赛的主题是“我想对你说”。
梁逢秋上台,造型很清爽,他抱着吉他扶住麦,笑道:“这首歌献给我最好的朋友,这两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
“两年前我说要给你写首歌,可惜被你对象捷足先登了,这首歌是你对象写的,你将就着听,等改明儿我给你写个更牛的。”
“最后希望你考个状元,因为我夸下海口你肯定得打败你对象。”
“最后的最后。”梁逢秋看向他们,轻声道,“祝你们好一辈子!”
白绩呆若木鸡,没想到有这出,他说为什么齐项看比赛比他还积极!
齐项牵着他手说:“别听他放屁,我写高考作文都没写这词儿认真。”他说:“跟你告白就要排场大一点,告白给…”
白绩搂上他的脖子,堵住他为说出口的话。
“告白给全世界听。”
梁逢秋别开眼,曼声弹唱——
他生时荷花盛开在夏日的池塘,
满院的蝉躲在树影下叫得张扬,
我猜上帝造他时有些私心与期望,
如不败骄阳;
要永远绽放。
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盛夏之后秋风萧瑟,寒冬冰雪凉。
趟过冰河,他踩着冬雪消失于昏暗夜光,
都猜测这一轮夏天将落寞散场,
他却捧着太阳花向阳生长,
说——
别怕世界黑暗,星光黯淡;
要明白黑夜短暂。
春去冬来,不过是四季的轮回兜转;
造物主的恩赐依然。
要他于明处作光永远温暖;
要他在黑夜作别人的港湾。
但别泄气,别归于宁静,
等飞鸟衔着云送信;
让夜幕给月亮披星;
我把伤痕抚平,浑水趟尽;
环抱着你,就像夏的蝉鸣;
把恣意与幼稚都还给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耶耶耶!希望两个宝以后幸福美满!!!
抓捕白务徽那里...就别细究了,遵纪守法做好公民!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陪伴!谢谢!
想申双周榜,就先标完结了,番外我计划着写完直接放wb吧,你们有啥想看的也可以说,梁逢秋*季北升的故事准备另开了,但文案我还没写(老文案困难户了)...开个预收想看的家人们点个收藏吧,然后再再再一次球球大家康康下本要开的《没人比我更懂怎么做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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