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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的朕只想咸鱼[穿书]——栖无易

时间:2021-09-26 11:42:38  作者:栖无易
  明辞越面无表情,语气平淡,“他们身上的马缰一辈子也不能取下来。”
  纪筝跟着他的视线,侧头去看黎扬,此时他双眼煞红地盯着紧扣在他爱马两侧的钝刺,一言不发。
  黎婴轻踢一匹一样高的红马,慢悠悠地停去了黑马身侧,他这种人不怎么会在乎西漠的马西漠的人,只是淡然地催兄长快些开始结礼。
  “慢着。”黎扬出声,“结礼是一对夫妻之间的事,仆从没有资格跟着上马。”
  “大燕的礼仪,父兄护送出亲。”明辞越轻描淡写地笑了下,他调转马头,一步步逼近黎扬。
  “本王是圣上唯一的叔父,大燕国君的皇叔,可有资格?”
  黎扬神情诧异极了,张了张口,一时倒退了半步。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明辞越自称为王,主动搬出了皇叔的身份。
  纪筝的心情有些微妙,默默抬首望了明辞越一眼。
  他讨厌听明辞越自己提到皇叔二字。
  很讨厌,太讨厌了。
  纪筝虽然闲来讽刺叫皇叔,但有时却险些要忘记这个俊美的青年是自己唯一的父辈。
  是叔父,即便是名义上的叔父,伦理纲常的关系,是谁也跨不过的一道鸿沟……
  马已经开始走动了,纪筝猛然回过神来。
  无人再出来阻拦,结礼开始,按照西漠的风俗,他要和黎婴牵着一条红缎,并排行马绕篝火一圈,营地一圈,感谢大漠狼主恩赐姻缘,最后再入红帐,礼成。
  而皇叔……是他成亲里的送亲人。
  跟黎婴拉着一条红缎似乎也没那么难受,只因为明辞越在他身后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太强了。
  这马本就是飞驰的野马,缓步走起来很是稳不住,再加上崎岖不平的山坡草地,来来回回,颠颠簸簸。
  纪筝哪里骑过马,此时被带着前后摇晃,一不小心,“嗯,嗯……”
  几个哼音从嗓子深处逸了出来,听上去,宛如小奶猫。
  纪筝连忙松了缰绳,去捂嘴。
  “圣上怎么了?”明辞越以为他不舒服,关切地靠了过来。
  宽厚的胸膛贴近了他瘦薄的脊背,他甚至能感触到自己的两片突兀的肩胛骨被轻轻顶到。
  随着这马的前后摇晃的步伐,微微离开一点,一顶,离开一点,又是一顶。
  纪筝仿佛落在了一叶漂泊的小舟里,咿咿呀呀地被水浪推着,飘摇暧.昧,起伏沉落。
  明辞越长期从军,经常有战场上两人跨骑一马的时候,根本察觉不出来何处不对劲。
  纪筝拼命蜷缩起来,落在他的怀中,矮了他不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下巴都可以微搭在自己发顶。
  “皇叔,别,别顶了呀。”
  纪筝眼角都泛了红,只能捂住嘴,无声地说。
  装扮喜庆的红顶帐子就在不远处,挂着大燕的两顶红灯笼,热热闹闹地等待着他们。
  路过篝火旁的一片水洼地,纪筝看得清清楚楚。
  他与自己艳丽的新娘牵着红绸,却又被另一个高大男人搂在怀中,两人一扬的装扮,一样的玄甲,身体曲线完美贴合在一起。
  马蹄践踏的水花猛地打破了虚影。
  纪筝一时恍惚,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与谁结礼,又要与谁今夜入红帐。
  “圣上。”
  一只温热的手贴在了他的腰外侧,沿着玄甲缝隙滑了进去,好似留下了什么。
  明辞越永远都是恭谨而知礼的,哪怕是穿衣都从未有过如此的肌肤相亲。
  纪筝一时失神,只顾得上吸气,紧收腰身小腹,耳畔远远地似乎飘来了些许字,听不甚清,“圣上,这是……药……”
  药?什么药?
  纪筝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明辞越,明辞越有些无奈地低头看着他回笑。
  这次纪筝听清了,他见到这人敛了笑容,一字一顿道。
  “恕臣失礼,其实臣并不怎么喜欢当圣上的皇叔,以前是,今天是,一直也是。”
  纪筝有些慌乱,“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他来不及等回复,便被带下了马,帐前有西漠的习俗,众人簇拥着撒花饮酒拜礼,明辞越被拦在了外面,不可能再跟进来,他微微踮起脚,回头去看,欢闹的人群中怎的也找不到皇叔颀长的身影。
  黎婴牵着那条红绸,将他牵进了帐。
  纪筝根本无法闹出动静,此夜他二人必须合帐同眠,外面全是西漠的人仔细看守听着动静。
  他身为一个任性无脑的暴君当然可以不管不顾地撕破脸,但他的边疆国土不行,他西四州的万户百姓更不行。
  纪筝情绪不高,还琢磨着明辞越最后一句话,往床上毫无形象地大字一仰躺,腿就垂在榻边。
  “今夜朕就洗洗睡了,这帐子满地都可以搭地铺,爱妃随意点别拘束,老夫老妻了,不用跟朕这么客气。”
  他打了个哈欠,将帐子里为数不多的被褥,打了个滚,尽数裹去了身上。
  已是子夜,奔波忙碌了一天,纪筝的大脑不困,眼皮却困极了,迷迷糊糊有些沉入梦境里。
  忽然,什么东西缠上他垂在床边的足,继而是小腿。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纪筝惊了,真的惊了。
  黎婴分腿跪坐在兽皮而制的地毯上,一袭红纱此时妖冶打开,绽放垂落在粗糙绒毛之上。他就正对着纪筝垂在床边的两腿间。
  纪筝的靴子已经被他除下,膝头被他分开。
  察觉到纪筝的目光,黎婴仰起头回望他,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之中,眼神瞧起来无辜极了,“圣上,是不是还未瞧过臣妾样貌?”
  还未等纪筝阻拦,黎婴一手将一直以来的红色面纱摘了下,轻轻叼在贝齿之间。
  这一摘,他就可完全无法装可怜了。
  他的容貌妖异到极具攻击性,眼神还是怜弱的,嘴角却已是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
  哪怕此刻黎婴才是屈居下位者,甚至还有打开自己的邀请之意,但气场却是完完全全颠覆过来的。
  这种人是生在大漠深处的狼崽子,怎么可能会甘为袍下臣,明辞越的话没错,他们身上的缰绳永远不能被取下来。
  纪筝咽了咽唾沫,小声:“爱妃不用这么主动,朕又没叫客房服务……”
  “圣上不是想要一个孩子?”黎婴打断他。
  他自下的攻势失败,有些不满,便起身一步步压上来,解散了金钗,乌发如瀑而下,“圣上喜欢披发的,衣着飘摇亮丽的,身材娇软的,小意可人的……”
  他的手沿着玄甲摸索,“圣上,臣妾哪点没做到?”
  纪筝眼睁睁地看着黎婴摸索了片刻,笑容淡去,眉头低低地压了下来,眼神中隐隐满是不耐烦,用西漠语低声嘟囔咒骂了一句。
  纪筝明白了,明辞越这玄甲他找不到章法根本脱不下来。
  黎婴的语气忽地淡了下来,“纪朝鸣,自己脱。”
  纪筝在床榻后退之际蓦地被腰间一物什硌住了,中衣之下,一个小圆瓶。
  药?明辞越刚才说是给了他什么药?
  酒杯就搁置在榻下,挨在他的手边。
  纪筝猛然会了意,精神起来,翻身而上,将黎婴怼去了床栏边,学着他的模样轻笑:“结礼的喜酒璎贵妃还没尝过滋味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下一章小皇帝支楞起来修理爱妃!!
  关于马背上的姿势自行脑补,不展开描写哈哈哈
  感谢老板们投雷,破费啦,抱歉这两天更新时间可能还有点不固定,入V之后尽量固定下来,谢谢支持!!!
 
 
第22章 
  前门满是庆祝欢闹之声,明辞越从喜帐后窗翻了进去。
  虽然给了天子可以迷昏黎婴的药,但他隐隐害怕依天子的性子并不会使用。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阴暗,肮脏,见不得光,不择手段。
  他手里还带着一把长弓,放轻脚步,在喜帐内的无数软纱之间绕来绕去。那些为新婚夫妇准备的酒宴喜烛刺痛了他的眼。
  明辞越猛地皱起了眉,撇开了头。
  他忽地听见了纪筝的心跳,自那日跟司天监监正的交流之后,他已经极度克制自己不要与天子直视,不要去听他的心声,也不要去受那心跳的干扰。
  此刻,那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
  明辞越忽生不祥的预感,顾不了那么多,快步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喜床就在眼前,隔着缦纱,一个背对他的身影站在床边俯身另一个人身上,手还不规矩地四处摸索着。
  一瞬间,明辞越脑内空白,杀心煞起,小臂青筋暴起,直接拉满了长弓,对准了床边那颗头颅。
  什么国境外交,什么西漠皇子,他什么都顾不了了,眼前这个就是他可以轻而易举一箭毙命的掌中囚。
  “皇叔?”那个身影转了过来,有些讶然,又压低声音,冲他招了招手。
  纪筝恶劣地咧了咧唇,“朕给璎贵妃留点痕迹。”
  明辞越:……
  纪筝已经把黎婴的衣衫褪了一半,肩头,锁骨,连带着雪白皮肤的腿部都留下了狼藉一片的红色暧昧痕迹。
  一边掐一边小声,“让你再想上朕!”
  纪筝掐完还不过瘾,又退后几步欣赏杰作,再次上前把黎婴的双腿分开屈起,这样第二天起来,这人就会感到双腿酸软难以走路。
  明辞越哑然,“圣上这是……”
  “黎婴这种人,不安分太久,不知又带着西漠什么阴谋,既然他这么想发生点什么,朕若不满足他,以后还要被他缠着烦。”纪筝回头看见明辞越诧异的神色,突然有些尴尬,怎么能让端方如玉的君子看见这种带颜色的场面呢。
  “你别看了。”纪筝伸手捂了他眼,轻声嘟囔,“你这种人肯定又看不懂……”
  明辞越的目色晦涩难懂极了,他的喉结上下轻滚,欲言又止,“不,圣上,这痕迹……”依他推断黎婴在榻上的身份,这痕迹肯定不该是这么做的……
  纪筝皱眉:“痕迹怎么了?你又没经验,懂什么。”
  “是。”明辞越的目光紧紧盯住了天子暴露在外的雪白后颈,很轻很轻道,“臣不懂,多谢圣上教诲。”
  不一会儿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遮住纪筝的眼,“臣不看,圣上也别看,脏。”
  在小天子看不见的地方,明辞越的面色冷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床榻一眼,不一会儿,十分“不小心”地挥袖打翻了一旁的马奶酒,乳白色液体淅淅沥沥落在被褥间,还有不少溅在了他二人的袖袍上。
  纪筝猛地一阵咳嗽,直接呛红了脸,但看明辞越又是满脸淡然无辜,丝毫没有想偏的样子。
  果然,君子清洁如玉,只有他满脑子黄色废料。
  纪筝扯开话题问道:“这药你是哪弄来的,药效不错。”
  明辞越明显一顿,勉强偏开视线,有些艰难地开口,含糊其辞道:“嗯……是暗刃从黎婴那边搜过来的西漠药物。”
  他也不算说谎,这是韩城之前串通黎婴得来的,而他只是从韩城手里搜来的罢了。
  明辞越试探问:“圣上会怪我手段阴暗,让圣上给璎贵妃下药么?”
  “这算什么手段阴暗。”纪筝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是他想先对朕下药的,皇叔还是太心软了,跟着朕学着点。”
  明辞越终于释然地扬了下唇,“嗯,圣上无事便好。”
  黎婴已经昏迷了,纪筝想着自己只需要翌日赶在他醒来前回床边,事后清晨一根烟就行。
  他跟在明辞越的身后也从帐子后窗翻了出去,帐子后方不属于营地,远离了皇家牧场,露出的是一片视野开阔,星疏月朗的山坡草地。
  冬日里的草很低很低,没不过脚脖,远望而去开阔一片,
  夜里三更已是最静最黑的时刻,静谧的空气凝满了水汽,成霜露,有的打落在草叶上,有的细细簌簌沾满了他二人的肩头发梢。
  前一世没能见过如此宽阔一片草地,身体条件也不可能支持他上去走一走踩一踩,今日见到,纪筝是满心的冲动都是上去滚一滚,然而一想到还得继续扮演皇帝,他还是压住了这种冲动。
  明辞越的存在感太高了,他亦步亦趋紧跟在后,踏在草地上的声音,沙沙一片,仿佛挠在纪筝的耳廓之上。
  纪筝咽了咽唾沫,克制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他冲着远处一个山坡扬了扬下巴。
  月色之下,能够很清晰地看见那边静立着些许人。
  “是司天监的负责占卜星象的官员,近日许是有较大异相……”明辞越顿了下,“围场地形开阔,便于观测,他们便跟着车队过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这一颗上,敬仰着它,也为它不辞奔波,鞠躬尽瘁。”他抬手指了指,又见天子找不到,便取了长弓,环住圣上,带着他握住弓,箭锋直指正东天空。
  “那颗,是圣上的星。”
  纪筝听着迷迷糊糊的,他只满心都在感受着长弓在手的触感,箭在弦上,力量和速度,连带着另一人透过来的温度,都交握在他指尖。
  他对准那颗传说中的帝王星,试着拉开弓。
  弓很紧,以他的力量根本拉不开。
  在他的足下,一只腿从他的两腿之间没入,帮他把两腿分开,稳住身形,另有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帮他挺直腰腹。
  俯在他手背的那只手从他的指缝交接入内,带着他用掌心握稳弓弣,帮他大臂开合,一口气拉满了弓。
  纪筝摒住了呼吸,全身与长弓相融,都绷至极点。
  “然则近日另有一颗星,打乱了这颗帝星走势,从东南而至,闯入其中,与帝星相互缠绕而生,甚至还在伺机潜伏着窥探帝星的奥秘。”明辞越几不可闻地轻吸了一口气。
  “圣上,要拿这颗灾星怎么办。”
  那片天空云层很厚,月色透不过,些许微星的光芒交替着闪灭不停,远远望去分不清谁明谁暗,谁主谁臣,汇作了一小滴起伏在云海里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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