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反应过来的柏长溪立刻亲自搜查这件事,很快就把给姚韶下毒的宫人找了出来。
那卑贱狠毒的宫人见事情败露倒很是痛快一头撞向身边的柱子自杀,死在柏长溪面前。
勃然大怒的柏长溪命人将那宫人鞭完尸后,继续查案,果真从那个宫人房间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这些证据证明宫人是临川王姚喜的心腹。
姚韶看向那些证物轻笑道:“朕的好弟弟倒是涨进不少了。”
柏长溪脑海里就闪过一句话,他也说了出来:“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姚韶一顿,缓缓道:“朕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你说那个宫人被找出来后就自杀了,但如果她真的忠心耿耿,那么她的房间里不应该有临川的东西。”
意识到陛下的意思是姚喜有冤的柏长溪一咬牙:“臣请陛下诛杀此獠。”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因为这件事人证已死物证具在,再往里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而且姚喜并不全然无辜,自姚喜在柏长溪面前诅咒姚韶后,他在柏长溪眼中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姚韶无奈笑道:“长溪,他的命一直在你手中呀。”
柏长溪因为姚韶这句话,突然想起曾经他因清漪的死而病重不已时姚韶对他许诺只要他活下来就帮他报仇。
只是除了那句话,当时那样羞耻不堪的场景也浮现柏长溪的脑海里。
那时不着丝缕的他躺在姚韶怀里……
姚韶刚说完话看见柏长溪刷地就脸红了,昭秀如玉的脸上神情是又羞又恼,那双寒潭般总是带着几分傲然的眼眸也是水波荡漾,生生漾出一股子动人心魄的意味。
柏长溪这个样子撩得姚韶心窝微挠,姚韶心想自己是说了句不得了的情话吗?
于是他顺势伸手去摸柏长溪的脸,本来就脸热得不行的柏长溪见姚韶要做出有些轻浮的举动,便侧身躲过了姚韶的手。
柏长溪有些责怪的瞪了姚韶一眼,然后他就看见眼神闪烁的姚韶也脸红了。
什么破事!陛下不爱美人爱大臣,脸热得发烫的柏长溪心中别扭得不行,他其实有些责怪姚韶有失明君风范,只是心中再嘀咕倒也没说出来。
姚韶见柏长溪面色微变转身想走,连忙走上前将柏长溪抱在怀里轻笑道:“朕还没有感谢长溪又救了朕一命呢,留下来陪朕。”
柏长溪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出来,想起自己之前还同意留在他身边不躲他的话,顿时无可奈何。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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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只是他是不开心的,其实他很少有开心的时候,有时候他甚至内心痛苦得有些麻木。
只是柏长溪还没来及杀掉姚喜,大殷京都地龙怒翻身。
那时柏长溪和姚韶正在宫中议事,一刹那地动山摇,坐在席上的柏长溪被剧烈的震感震得差点摔倒。
见木质的地板一大片一大片裂开,栋梁不堪负重般地倾斜,姚韶反应很快意识到地震了,拽起柏长溪就往外跑。
只是地龙来得太过凶猛,瞬间雕梁画栋的宫殿便奄奄一息倾塌。
姚韶将柏长溪护在自己怀里,巨大而沉重的木石劈头盖脸地砸下,昏迷前柏长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蜷缩在逼狭黑暗空间的柏长溪醒来后连声呼唤姚韶都没有得到姚韶的回复,嗅到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柏长溪心慌得不行,好在紧贴着他背后的身躯是温热的,这才没让柏长溪彻底失了理智。
柏长溪勉强动了动身躯,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去碰姚韶的脸,却摸到一手黏腻的鲜血。
被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刺激得柏长溪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咬开一点自己手腕的血管,启开姚韶的唇将流着鲜血的伤口贴上去。
被掩埋不知多久的柏长溪慢慢听见一些来自上方的声响,意识到宫人廷卫们在挖开废墟,柏长溪大声呼救。
在一阵嘈杂声中一道光芒破开黑暗照射进来,苍白的光亮刺激得柏长溪的眼睛都不断涌出泪水。
他什么也看不清,眼睛胀痛不已。
只听见有人不断呼唤:“陛下!柏侯!”
心绷紧得像弦一样的柏长溪一放松,整个人跌入黑沉的梦境中。
时光回溯,在苍白的光芒中,一道道身影一幕幕画面浮光掠影般浮现而后迅速消失。
脸上蒙着面纱的王贤姬神情紧张抱着怀里病恹恹的幼儿在大殷京都的某条街道上匆匆行走,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景象热闹非凡。
穿着九章纹太子服饰的姚韶眼睛微亮面朝柏皇后手指向一位跪在地上的幼童,而旁边的姚喜则一脸忿忿不平拉着柏皇后宽大的袖子,便和姚韶争执起来。
几个宦官们跟随着一脸戾气的姚喜强行扒光一名少年身上的衣袍不顾他羞愤的神情给他换上女子才穿的两色襦裙。
夜色阑珊,灯火昏昏下,游清漪提灯而来,佳人明媚面容上流转的光华,看呆了不远处带着面具的年轻人。
庄重肃然的冠礼仪式上,面色安然的姚韶端着代表成人的发冠走到低垂眼睫端坐的年轻男子前,将发冠戴了上去。
…………
柏长溪在昏迷中或者可以说是在梦中的状态一直很奇妙,似乎他人生所经历的每一段路在此刻又重新再走了一遍。
他原是谢玉,是梁国贵族之后王贤姬和谢石的子嗣。
但母亲死后,就没有人知道他姓谢,而他进宫成了殷国太子的玉侍读,得到太子姚韶的赏识,却也被得宠的姚喜欺辱。
后来太子成了天子,赐姓给他,他便开始姓柏,又遇见了心上人。
等到二十岁冠礼上柏公取字给他,他就成了柏长溪。
在众多纷杂的回忆中,柏长溪都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自己所经历的人生。
他这一路走来满是坎坷与艰险,伤痕累累,受尽凌辱。
但与此同时他身为天子近臣,爵位为侯有了封国,身负殊荣,才智惊艳天下。
只是他是不开心的,其实他很少有开心的时候,有时候他甚至内心痛苦得有些麻木。
他想起最初的时光,在最深处的记忆中,提炼出一点与母亲的温情。
王贤姬在屋外起火熬药温声哄着他:“玉儿,药快熬好了,喝了你的风寒就会好。”
他蹲在旁边的河流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很是羡慕道:“阿母,你看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多开心呀。”
王贤姬无奈的笑了:“玉儿又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柏长溪记得当时自己回答:“我见它们游来游去看起来自由自在不懂忧愁,应当是开心的。”
王贤姬将幼子抱入怀中开玩笑道:“就让玉儿变成一条无忧无虑的鱼吧,阿母就一直守着玉儿。”
然后王贤姬端着一碗苦涩的药汁喂他喝。
苦涩的味道绵绵不断地在口腔回荡,柏长溪被苦得硬生生从梦中清醒。
第五十七章 因为柏长溪年少就学击剑,控弦,诗书。
但黑暗笼罩着他,清醒过来的柏长溪茫然失措中察觉有人压着他亲他,一片温软贴上柏长溪的唇,苦涩的药汁一点点渡进柏长溪的口腔。
淡淡的檀香在鼻尖萦绕,这是姚韶身上常有的熏香,柏长溪心一乱有些羞怒的推开压着自己的人。
那人被柏长溪轻轻一推也没继续压着柏长溪了,房间依旧是静悄悄的,柏长溪察觉到他还在,只是静静的不说话。
柏长溪又想陛下会不会是生气了,他眼前一片黑暗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摸到柔软的布条,原来是被布条蒙住眼睛了,柏长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瞎了。
于是他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扯开,似乎他的动作惊到了面前的人,那人握住柏长溪扯下布条的手,没等那人说话,柏长溪一顿面色微茫眨了眨眼:“陛下,臣怎么看不清您了……”
他眼睛看不清东西了,眼前的景象像是笼着一层浓浓的白雾模模糊糊的,只有事物的形状和颜色依稀可辨。
柏长溪只看见旁边的人身上穿着帝王朝服,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安静了一会儿才执起柏长溪的手,在柏长溪手心里用指腹一笔一划的写字。
他写得很慢,怕柏长溪体会不到意思。
柏长溪皱眉:“太医说臣是暴盲?”暴盲是柏长溪久处黑暗中后突然见光导致的一种视力急退现象。
他又写道:“我也受了伤,但并无大恙,只是暂时不能说话。”
他写完又去用指腹摸柏长溪手腕,那里的伤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柏长溪刚刚清醒过来身体有些不适,大抵是失血过多,见姚韶去摸自己手腕他不自在地将手缩回绣被里。
他又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抵触陛下有些不对,于是脸微微泛红很是别扭,又将手伸出绣被,柔软如同花枝般的手搭在锦绣被褥上看起来柔若无骨。
柏长溪的手生得好看比女子的手还招人,这手看着细长白净,皮骨精致,但只要有人摸上去才会发现原来这样好看的手,掌心里也会有薄茧。
因为柏长溪年少就学击剑,控弦,诗书。
将手探出绣被这样平平常常的动作,因为柏长溪有些害羞而显得安静柔顺的神情勾得旁人心生荡漾。
那人呼吸一下子错乱,然后欺身而上有些粗暴压着柏长溪,细细舔吻柏长溪的唇。
猝不及防被推倒的柏长溪惊慌不已差点惊叫出声,却被檀香味的吻堵上。
被亲得喘不过气的柏长溪双手攥着那人胸前的衣襟神智都迷迷糊糊的,也不敢再推开陛下。
却没想到姚韶行止愈发过分,亲得柏长溪软成一摊水也不肯放过,转而去剥柏长溪单薄的亵衣。
这下可把柏长溪惹到了,柏长溪使力推开姚韶,拥紧绣被有些恼怒道:“陛下,我累了需要休息。”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柏长溪又是忐忑不安又是羞恼难堪,他总觉得陛下很不对劲,行止太过孟浪。
直到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柏长溪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灯下观美人,柏长溪姿容之甚甚至令旁人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扰到他。
等柏长溪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了,或许是睡得太多了,柏长溪感觉自己越睡越倦怠,醒来了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他看向四周发现已经入夜了,寝宫里灯火昏昏,他还看到守在榻旁的人穿着帝王礼服。
“陛下……”柏长溪一惊,他也不知道姚韶守多久。
姚韶没有回应柏长溪,反而朝身边的宫人做了个手势,那宫人出去后又捧着一托盘走到姚韶身边。
视线模糊的柏长溪察觉到一勺药汁递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
刚喝下药汁,那苦涩至极的味道在口腔里绵延,苦得柏长溪蹙眉。
灯火昏昏照得柏长溪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像浸在水中的白玉一样莹润,见他鸦黑如羽的睫毛轻轻地不安地颤动,乖巧又柔顺的样子,那细细窥视他神情的人心中落下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灯下观美人,柏长溪姿容之甚甚至令旁人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扰到他。
他一勺一勺地喂,柏长溪一点一点地喝。
等到一碗药汁都喝下,没等柏长溪嘴里那绵延不绝的苦涩缓下来,姚韶又压着柏长溪肆意亲吻。
品尝到了蜜饯的甜味,知道姚韶嘴里含着蜜饯亲自己的柏长溪脸上的表情都木了。
唇舌间甜蜜和苦涩两种味道相互碰撞融合在一起,两人的气息都交缠在一起。
这个吻缠绵又霸道,柏长溪身躯颤抖得不像样子,他忍不住将姚韶推开伏在榻边干呕。
药汁苦涩难闻本来就让他反胃,被压着亲更是让他感觉不舒服。
他如今也知道了陛下是喜欢自己的,他想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愿将一身皮肉献上。
与陛下相处的感觉明明是如沐春风般舒适轻松。但这次柏长溪醒来感觉陛下突然变得怪异又粗暴无礼。
陛下所作所为轻浮孟浪得令他难以接受,甚至让他有种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这样的陛下令柏长溪觉得太陌生了,陌生到他不能克服自己心中怪异的感受,自然也没有办法去迎合。
干呕不已的柏长溪样子有些狼狈,漂亮的眼眸都带上湿意,眼圈微微泛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本来姚韶像是生气了,一手攥着柏长溪的手腕一手掐着柏长溪的下颌,逼柏长溪看自己。
只是柏长溪看不清他的神情,反倒是他自己又一头栽进美色的罗网中。
于是他掐着柏长溪下颌的手又移开一点,去摸柏长溪光洁白皙的脸颊。
他这样粗暴又轻佻的举动令柏长溪很是不安。
“陛下…………”
听到柏长溪有些哀求的语气,姚韶顿了一下才用指腹擦了擦柏长溪水光致致的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他也没再招惹柏长溪,倒了杯温水给柏长溪服下,等柏长溪喝完水压下嘴里的苦涩感觉好一点了,他又命宫人端上几样滋补又容易克化的羹粥。
他依旧是亲自来喂柏长溪,柏长溪虽然很想拒绝但又怕他生气,内心颇为煎熬。
第五十九章 这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是求而不得的单相思。
等姚韶服侍柏长溪用完餐后,宫人们捧着托盘纷纷退下。
满室昏昏灯火,因为暴盲症的缘故令柏长溪有些畏光,柏长溪微微阖上眼,眼睑上一点朱砂又颤巍巍露出,柏长溪从睫毛底下窥着那道穿着帝王衮服的身影。
注意到那道轻飘飘的视线,姚韶一顿,目光又落在柏长溪的脸,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直接上了榻,双手搂住柏长溪,两个人在绣被里滚成一团。
头发都凌乱散开的柏长溪被他的动作惊得张目结舌,柏长溪如果不是意识到这个人是陛下,柏长溪早就一脚把他踢下榻。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姚韶没有回答柏长溪的话,反而肆无忌惮地在柏长溪脸上胡乱亲吻,温热的气息都吐在柏长溪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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