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害群之马(近代现代)——熊小小

时间:2021-10-02 09:53:16  作者:熊小小
  陈岸没有被激怒。疲倦会消磨一个人的脾气和棱角。
  他只说了一句,你不配提她,一个字都不配。
  五月的一天放学,陈岸照例准备送赵正博和许腾飞回家。
  走到校门口,赵正博忽然停下来,低声道:“要不,算了吧。”
  陈岸:“什么?”
  赵正博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我和腾飞商量过了,以后我们自己回家,不麻烦你了。这段时间你也太辛苦了,要去医院还要照顾我们,我们以后还要在立藤读两年书,不好一直麻烦你。”
  陈岸:“我不麻烦。”
  赵正博苦笑了一声,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许腾飞也不敢吱声,他瘦得像只小猴子,胳膊都夹起来了,两只小老鼠似的眼睛来回转,欲言又止。
  陈岸慢慢严肃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正博迟疑片刻,道:“……冯达旦说,只要我们和你划清界限,以后就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陈岸怔住。
  “我们不是要背叛你的意思,”赵正博似乎怕他生气,急忙解释道,“只是,只是……”
  陈岸木然道:“他还说了什么?”
  赵正博说不下去了。
  许腾飞小声道:“让我们……以后不准和你说话……不然有一百种方法,让我们在暑假前退学。”
  变相的孤立。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冯达旦想要的就是他众叛亲离,变成人人喊打的害群之马。
  或许很久之前他就向他们提出过这个条件,只是那时他们都天真地以为,人定胜天,正义一定能够战胜邪恶。
  课本上也豪情万丈地说:“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陈岸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寂的漠然: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们了。”
  深夜。
  陈岸在街上游荡了许久。
  看上班族结束一天的疲累,提着热乎乎的蛋糕奶茶,欢天喜地奔回家;家长来接小孩放学,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回家吃晚饭;店铺一家一家地歇业,如同烟头须臾熄灭,飘出一缕轻烟。
  从车水马龙到空空荡荡,从灯火辉煌到幽深黯淡,从人声鼎沸到万籁俱寂。
  最后大街上空空如也,只剩一个沉默的黝黑少年。
  这世界光辉灿烂,温暖幸福,只是他永远都在路过,永远只能旁观。
  他走了很久,直到脚麻木酸痛得寸步难行,忽然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栋公寓楼下。
  ……郁家。
  郁家住在三楼,仰头看上去,可以很清晰地看见暖黄色的灯光,隐隐有人声欢笑,大约是郁丹青又在说学校发生的趣事,逗得陶韵和郁风晚哈哈大笑。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下意识就走到这里来,也许因为郁家是他理想中最完美的家庭。
  生命有缺失的人,总是会被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吸引。
  他呆呆站了一会儿,打算站一会儿就回去。
  夜深了,公寓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
  就在三楼人声逐渐消匿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有点异样。
  抬头一看——
  郁风晚穿着淡绿色睡衣,拎着一袋垃圾,站在二楼拐角处,目光微妙地看着他,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陈岸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奇怪。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深更半夜不回家,站在这里一声不吭,还傻傻地盯着人家的楼层看,看了这么久。
  怎么看怎么像是偷窥尾随的变态。
  他慌乱地垂下了眼睛,发动自己最擅长的技能——沉默。
  郁风晚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先是绕过他把垃圾袋扔了,然后又折返来,重新站到他面前。
  他微微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白皙漂亮的锁骨,平静道:“解释。”
  陈岸:“……”
  “不说话,我就上楼去告诉爸爸,说抓到了一个变态。”
  “……我不是。”
  “那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陈岸沉默片刻,低声道:“想……”
  郁风晚没听清:“想什么?”
  “你,”他哑声补充道,“想看见你。”
  今天小狗长嘴了吗?
  长了√
 
 
第41章 我可以让你舒服一点
  这是几个月来,陈岸第一次对他示弱。
  郁风晚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小狐狸一般微微得意的神色,而是蹙起了眉头。
  他看出陈岸的异常,他的失魂落魄。
  那么高的一个人,身体在风中微微摇晃,神色麻木,目光茫然,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家犬。
  郁风晚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凉。
  “发生什么事了。”
  白皙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额头,陈岸在那近似温柔的抚触中,紧紧咬着下唇,嘴唇微微颤动,说不出话来。
  郁风晚想了想,道:“风有点大,先跟我进来吧。”
  他牵着他,像牵着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跟父母打了个招呼,把他领回房间。
  郁家父母都准备睡了,客厅的灯都关了,只有两间卧室还亮着灯。
  灯光很柔和,半明半昧,让人昏昏欲睡。
  温暖的,昏黄的,属于家的颜色。
  陈岸恍惚想着,如果郁风晚真的是他的主人,就好了。
  他偶尔会嫌他烦,可是不会随随便便丢掉他。会很敏锐地看出他的伤心难过,不嫌弃他全身滚得脏兮兮。
  会在初夏的深夜,叹着气牵他回家。
  郁风晚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拿了干净的睡衣,勒令他赶紧去洗澡。
  陈岸洗了很久很久,久到脸色晕红,有些缺氧,才慢慢地走出来。
  郁风晚已经半倚在床上,像是要入睡的样子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陈岸走出来后,勉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岸条件反射地去柜子里拿床垫,打算睡在地上。
  郁风晚:“今天特许你睡床上。”
  要是以往,这是陈岸想都不敢想的,然而今天也只是呆愣片刻,说了一声:“谢谢。”
  这是两人第一次坐在同一张床上。
  陈岸花了一些时间来回想,该从哪件事情说起,太多的事情让他茫然和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沉默片刻,慢慢地把最近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想到一件说一件,没什么条理,也没什么章法。
  包括母亲的病情恶化,和冯达旦的纠葛,陆月生的背叛,冯达旦对赵正博和许腾飞的欺侮,赵正博拜托他从此与他们划清界限,等等等等。
  “我经常怀疑自己是个扫把星,所有与我关系好的人好像都会倒霉。
  妈妈是因为婚前早孕,才不得不早早和陈泉结了婚,不然她是打算在大城市打拼到三十岁的,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我,她或许不会那么劳累,也不会患上乳腺癌;
  赵正博和许腾飞也是这样,他们本来转学过来,也许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一直读到高三毕业,就因为我那天主动和他们聊天,导致他们被冯达旦盯上。”
  “陆月生曾经说我不自量力,说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午饭时坐到了他们旁边。我现在才明白,他是对的。”
  陈岸隐忍着,脸部肌肉微微颤抖:“一切的灾祸,都是起因于我。”
  郁风晚没有温柔地安慰他,而是忽然道:“放屁。”
  陈岸微微愣怔,抬头看着他。
  “伤害你母亲的是陈泉,不是你;欺负赵正博和许腾飞的是冯达旦,也不是你,”郁风晚拧起眉头,似乎对他这种想法很不爽,“你是有什么毛病,受虐狂吗,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陈岸:“……”
  “再说了,我和你走得也挺近的,我怎么没倒霉?”郁风晚冷冷道,“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扔掉。冯达旦要是知道你现在是这种想法,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了。”
  陈岸猛然有些醒悟。
  他现在的样子,不就是冯达旦最想看到的吗。
  一开始抱团霸凌他,后来发现他是个疯狗,霸凌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自己闹得一身腥,于是转而向他身边的人下手,一刀一刀捅向他的软肋。
  其实就是因为对他束手无策了,才采取这种迂回策略。
  他自闭难过了,正好合了冯达旦的意。
  想通了这一层,陈岸心里忽然明亮了许多。
  郁风晚又催促他给母亲打电话,这就是典型的“郁风晚式”处世哲学,不爽了就骂,不明白的就问,想念了就说出来。
  陈岸没抱什么希望,母亲病情恶化后,这几天被送到省外一家医院治疗了,现在又是深夜,母亲不一定能接到他的电话。
  然而郁风晚还是笃定地让他试一试,说他有预感,阿姨会接的。
  陈岸拗不过他,只好拨了过去。
  万万没想到,三声“嘟”之后,电话真的接通了。
  母亲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心情似乎很不错,她告诉他,过几天就要上手术台了,医生都说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手术成功。
  陈岸的手都险些握不住手机。
  原本黯淡无光的世界,顷刻间一片光明。
  郁风晚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打电话,道:“我说吧,肯定会有好消息的。”
  郁风晚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几下就敲醒他混沌的脑袋,把他从汪洋大海中拯救,脑袋浮上水面,重新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陈岸又和母亲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行了,别想有的没的了,”郁风晚打了个哈欠,道,“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陈岸的心情经历大起大落,此刻看郁风晚的目光愈发浓重和恋慕。
  他急需一个发泄口。
  郁风晚躺下去之前,陈岸忽然抓住他的手:“你,你要不要……”
  “什么?”
  陈岸:“要不要,喝点酒。”
  郁风晚:“大半夜喝什么酒。”
  前阵子总是忍不住偷偷喝了放松压力,他好不容易才戒掉的。
  “喝完之后,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让你舒服一点。”
  陈岸此地无银地移开目光,少年的小麦色面孔忽然显出些尴尬和害羞来。
  他舔了下嘴唇,喉结滚了滚,看起来竟然很性感:
  “我,我好久……没帮你舔了。”
  郁风晚听到他这句胆大妄为的请求,露出隐约被冒犯的神色,旋即脸上浮起一层潮红。
  似乎也想起了几个月前,他们在晦暗的房间里互相探索身体的时光。
  他没吭声,陈岸也不敢直接动手,于是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去。
  隔着衣服,从小腹开始,慢慢地向下滑动。
  郁风晚没有阻止他。
  在被摸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忽然身体颤了一下。
  沉默片刻,闭上了眼睛。
  就那么乖乖巧巧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皮下留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精致漂亮得像个绢人娃娃。
  陈岸心中一颤,喜欢得几乎想要把他捧在手心里,想把他抱在怀里舔。
  他起身去把屋子反锁了,然后回到床上,掀开薄被。
  郁风晚白皙柔软的身体呈现在他面前,只穿着一套薄薄的夏日短袖睡衣。
  陈岸掀起他的衣服,俯身下去,伸出了舌尖。
  浅浅淡淡,很干净的味道,怎么会有人连身体都这么干净漂亮呢。
  陈岸像吃一块软绵绵的慕斯蛋糕,反复在嘴里吞吐。
  郁风晚拿枕头捂住脸,身体连绵不断地颤抖,脚尖都蜷缩起来了。
  陈岸一仰脖子。
  郁风晚看他吞咽的动作,潮红的脸上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近似于生气和恼怒的神情。
  “别生气,”陈岸闷闷道,“一点都不脏,很好吃,我很喜欢。”
  郁风晚的脸更红了。
  因为一墙之隔就是父母,他其实一向是压抑着自己,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来。
  尽管墙壁的隔音很好,公放摇滚乐外面都听不见。
  这种在家人眼皮下偷情的隐秘快感让郁风晚敏感异常,在陈岸尽心尽力的服侍和挑逗下,很快又缴械了。
  陈岸闷声笑:“……好快。”
  真的很快,郁风晚的身体很敏感,以前又不怎么取悦自己,每次被他稍微一挑逗就控制不住了。
  哪个男人被这样评价都会不高兴的。
  郁风晚拉下脸:“再说一次。”
  陈岸看他脸红红的故作冷淡的样子,喜欢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着迷地把他拉下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尽管很浅很浅,嘴唇碰了一下就分开了,但以前陈岸都只是充当飞机杯的作用,为郁风晚服侍完毕后,就乖乖地帮他清理好秽物,一点也不敢多碰。
  可是也许是许久没做,今天郁风晚格外宽容,被吻了嘴唇,竟然没骂他,只是训狗似地,轻轻推了一下。
  清瘦白皙的手在胸膛上推那么一下,和挑逗撩拨也没什么区别了。
  陈岸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压下去,隔着衣服,咬住了他。
  郁风晚从未被这样刺激过,一下子弓起腰背,呻吟出声。
  陈岸着魔地舔着他,从很久以前他就想这么干,可是从来没有机会。
  那么多次,郁风晚换衣服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脱掉衣服,露出漂亮勾人的身体。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