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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马(近代现代)——熊小小

时间:2021-10-02 09:53:16  作者:熊小小
  一个连容貌都更改了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没能坚守本心。
  于是他只好继续沉默。
  在无法可想的时候,沉默是最有力的回击。
  陈岸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退一万步说,你真的不是郁风晚,可你的眼睛真的很像他。”
  容斯言估摸着时间快到放学了,他决定顺着他聊,聊完就有理由离开了。
  “他是你的朋友?”
  陈岸:“我曾经以为是,后来想想,大概不是。”
  容斯言:“为什么这么说。”
  陈岸:“癞蛤蟆怎么吃到天鹅肉?不仅吃不到,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里,连处在同一层空间都是不能的。癞蛤蟆想摸一摸天鹅的尾羽,只能等天鹅纡尊降贵,拉下一泡带羽毛的屎尿来。”
  这话粗鄙怪诞,可是陈岸说得很自然,好像这番话已经在头脑里转了成千上万次,理所应当。
  容斯言眼尾微敛,没有应声。
  陈岸逼问他:“怎么不说话,愧疚了?”
  容斯言平静道:“我不是他,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下课铃声就在这时适时地响起来。
  容斯言站起身来:“我该组织放学了。”
  陈岸恍若未闻,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你就不好奇,郁风晚是我什么人?”
  容斯言:“与我无关的事,我的确不感兴趣。”
  就在他向外走的时候,陈岸在他身后懒洋洋道:“唐小笛,是我和他的孩子。”
  一瞬间容斯言错愕得几乎要转过头去,大声质问他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但是他还是及时克制住了,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干巴巴道:“哦。”
  说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陈小狗,你好深的心机!
 
 
第6章 科学育儿
  容斯言心知,陈岸在诈他。
  他是个男人,不会生孩子,自然也不可能“和陈岸有孩子”。
  他不知道唐小笛的来历,从上次家访的观察来看,唐小笛编造了一个虚假的“母亲”,来应付学校的情况调查表。
  那么他或许是陈岸和前妻的孩子,或许是亲戚家过继来的孩子,或许是领养的,他并不感兴趣。
  只是陈岸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让他头疼。
  刚才陈岸故意胡说八道,就是想激怒他,让他下意识反驳。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中了陈岸的道儿了。
  陈岸现在应该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他真的是郁风晚。
  所以才会冷不丁地刺他一下,想让他露出马脚来。
  他必须时刻绷紧神经,屏气凝神,才能不掉进他挖的坑里。
  容斯言揉了揉眉心,勉强打起精神。
  他拍了拍手,让小朋友赶快背好书包,排成两队,准备放学。
  他刚才径直走出办公室,是不想理睬陈岸的胡说八道,也是因为疲累,担心再待下去会被陈岸抓住漏洞。
  陈岸等待的就是那一刻。
  他被步步紧逼,疲惫不堪,丢盔弃甲,无所遁形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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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学生都送到家长手里之后,容斯言打算下班回家。
  家长如潮水一般退去,街对面徒留一辆突兀的黑色宾利,宾利前站着陈岸。
  容斯言看见那车,心头微微一跳。
  原来他冒雨送唐小笛回家的那天,在停车场擦肩而过的,就是陈岸的车。
  邵茵戳了戳容斯言的胳膊,状似无意道:“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港式餐厅,听说厨师是香港来的,做麒麟鸡是一绝,等会一块儿去尝尝?”
  容斯言还没来得及回答,陈岸已经越过斑马线,走到了他们面前。
  邵茵认出这是刚才接送唐小笛的人,也是学校校董,连忙正色道:“小笛爸爸,有什么事吗?”
  陈岸的目光停在他们身体接触的地方。
  胳膊外侧。
  时值夏季,槿城温差不算大,没有热得火伞高张的时候,但终究不算凉快,处在夏秋之交的尴尬时节。
  容斯言穿着松石绿的半袖衬衫,米色长裤。
  邵茵身材娇小,穿一条浅紫色碎花吊带长裙,皮肤白皙,肩颈流畅,露出两条细瘦的胳膊。
  刚才邵茵说话的时候,两人的胳膊外侧就这么有意无意地碰在一起。
  言笑晏晏,肌肤相触。
  不知那相触的温度,是温热还是灼烧呢。
  其实只是浅浅地碰了一下,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难免会碰到。
  陈岸收回目光:“家访。”
  容斯言对上他的眼睛:“今天休息,不家访。”
  陈岸面色冷淡:“我只有今天有时间。”
  邵茵不明就里,但也听出气氛不太对,打圆场道:“家访没有固定顺序,不方便的话,可以挪到其他时间的。”
  “真想不到,容老师今天这么忙,”陈岸淡淡讥讽道,“这样的话,我改天问问周营。”
  问周主任做什么,和周主任有什么关系。
  一个家访而已,为什么搞得这么剑拔弩张。
  两个男人都明白这话里的潜在意思,只是碍于旁人在场,没有说破。
  邵茵看着他们,一头雾水。
  容斯言深吸一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家是校董,掌握他的生杀大权,要他留就留,要他滚蛋就得麻溜卷铺盖滚蛋。
  何况他应聘立藤时的身份是假的,资料是假的,仔细一查就能查出来。
  容斯言微微侧头,对邵茵道:“你先回家吧,我家访完就下班。”
  邵茵:“你今天站了那么久,今天隔壁老师请假,还是你代的课……”
  她有些生气,替容斯言不平。
  容斯言温和好说话,工作负责,教书耐心细致,有时忙起来连午觉都不睡,她都看在眼里。
  现在可倒好,人善被人欺,不仅工作时间填得满满的,连休息时间都要被挤压了!
  无良家长,素质低下,贪心不足蛇吞象。
  校董了不起么!
  然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语文老师,没背景没地位。
  要不是学历够好,毕业于985高校汉语言文学专业,连立藤的门都进不来。
  只能咬着下嘴唇,眼睁睁看着容斯言上了陈岸的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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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小笛坐在轿车后座,看见容斯言上来,表情有些扭曲:“容老师,今天接着家访啊?”
  容斯言:“嗯。”
  后座很宽敞,原本一人一边,但是唐小笛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下意识抱紧了腿,脚踩在座椅边缘,有些不安的样子。
  陈岸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脚。”
  唐小笛立刻把脚放了下来。
  陈岸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而这显然也是父子俩交谈的日常状态,因为陈岸寡言少语,唐小笛习惯了观察父亲的眼神行事,听到命令也会立刻执行。
  容斯言职业病犯了。
  虽然身份和资料是假的,但是为了不露出马脚,他进校前的的确确是研修了教育心理学的。
  “对小孩说话不要这么严肃,”他轻声道,“小孩会有畏惧感,时间长了产生心理隔阂。”
  说完立刻就后悔了。
  他在干什么,替陈岸教孩子吗。
  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多说一句话就多了一分暴露的危险,还忍不住多管闲事。
  他凭什么去管陈岸的孩子,还指责陈岸教育方式不对。
  以两人现在复杂尴尬的关系,陈岸指不定要讥讽他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承认自己是郁风晚了?”“真当自己是孩子爹啊”。
  然而陈岸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竟然没反驳也没嘲讽。
  容斯言想了想,应该是有小孩在场的缘故。
  看来陈岸还没有那么疯。
  虽然不知道陈岸为什么对“郁风晚”那么耿耿于怀,但是陈岸多理智一分,对他就越有利。
  或许将来实在纸包不住火的时候,他可以对陈岸说出当年的真相。
  他会原谅他,他们还可以延续八年前的友谊,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
  待到桃花落流水,同归五陵年少时。
  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作者有话说:
  你想和他做兄弟,他却只想睡你【悲】
 
 
第7章 我没有让你脱衣服
  一到家,唐小笛含含糊糊喊“我去上厕所”,飞速跑了。
  匆匆忙忙,连鞋子都蹬飞了。
  陈岸皱眉,要把他喊回来重新把鞋子摆放好,然而唐小笛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一楼的洗手间门。
  容斯言看着紧闭的门:“他一路上都很紧张。”
  陈岸:“紧张什么?”
  “之前学校要求填家庭状况表,他关于母亲的信息错漏百出,几乎都是编的,”他把工作簿翻给陈岸看,“职业——写的白领,手机号写了13位,学历写的是大学毕业。”
  没有哪个成年人会在职业一栏写白领,正常的手机号应该是11位,学历则应该填学士/硕士/博士。
  陈岸翻了翻那表格,面无表情。
  容斯言斟酌着措辞,他知道大部分家长都会对“孩子撒谎”很敏感:“他还小,你也不用太过紧张,关键是找到他撒谎的原因所在……”
  陈岸:“你想知道吗?”
  容斯言一愣。
  陈岸:“你想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关于他母亲的事。”
  容斯言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话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接:“当然可以,了解学生的家庭状况,是作为老师的职责。”
  陈岸看着他:“我和他母亲离婚很多年了,他比我大一岁,喜欢跳芭蕾,我们是高中同学,曾经关系还不错。后来他嫌弃我穷,和他不是一个阶级的人,跑了。”
  容斯言:“……”
  陈岸:“我不想小笛遭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所以一直告诉他,他母亲不是不想要他,而是生病去世了。”
  容斯言:“……”
  陈岸微微俯下身,和容斯言几乎脸贴脸,话里有话道:“这种从未谋面的遗憾,总好过被遗弃的痛苦,容老师应该能理解吧?”
  容斯言:“……当然。”
  陈岸淡淡一笑:“那就好。”
  唐小笛从洗手间出来了。
  挣扎纠结,期期艾艾,一步三回头,恨不能再上个回笼厕。
  陈岸把他喊过来:“你干了什么,自己交代。”
  唐小笛刚才在洗手间里已经充分做好了思想准备。
  见状,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低着头道:“家庭状况表是乱写的,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上次老师来家访我也撒谎了,容老师对不起。”
  容斯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陈岸:“没有,不写就是了,为什么要撒谎?”
  “别人都有妈妈,就我没有……我怕他们可怜我。”
  容斯言神色微动。
  陈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谁敢欺负你,反击回去就是了,天塌下来有我给你兜着,怕什么。”
  唐小笛多日来的担忧终于卸下,抱着陈岸的大腿,呜呜哇哇哭了一通。
  陈岸把他抱起来,抽纸巾给他擤鼻涕,神情淡漠,动作却轻柔。
  看起来,的确是非常合格又宠爱小孩的家长。
  容斯言觉得有些恍惚。
  陈岸在他记忆里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笨笨的,像只被捡来的小黑狗。
  怎么就突然变成另一个小孩的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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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很丰盛,容斯言吃得很小心。
  他留了心眼,注意到餐桌上的菜色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要么就是他非常爱吃的食材,比如香草烤土豆、凯撒沙拉、松鼠桂鱼、小吊梨汤。
  要么就是他极厌恶的,红烧大排、清炒茼蒿、凉拌木耳、油焖冬笋。
  陈岸竟然记得他的喜好。
  他在通过各种办法试探他。
  容斯言面不改色,每样菜都只夹两三筷,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吃到木耳时有强烈的想呕的感觉,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拼命咽下去。
  一顿饭吃下来,脸都绿了。
  陈岸:“容老师好像吃得不太开心,菜色都不合胃口?”
  容斯言:“我对饭菜没有特别的喜好,饱腹即可。”
  唐小笛因为卸下心头重负,饭量都比以往大了一些。
  他咽下酸酸甜甜的鱼肉,对陈岸道:“爸爸,我有点想妈妈了。”
  陈岸:“你又没见过她。”
  唐小笛:“我有时做梦会梦到呀,妈妈身上好香,抱着我睡觉,还会晃晃我,给我唱歌。”
  陈岸:“你就不怕梦里认错?”
  唐小笛:“那你告诉我呀,妈妈长什么样子,能让我一眼就认出她。”
  陈岸沉默片刻:“皮肤很白,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喜欢捉弄人。”
  唐小笛不满:“谁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呀,有没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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