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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吹灯灭(玄幻灵异)——鲜花着锦

时间:2021-10-02 09:54:41  作者:鲜花着锦
  这玩意在他胸腔里承担的到底是个心脏的任务,不像沈连星的胳膊,还可以随意拆卸。自从那道贯穿伤的皮肉长好之后,晏锦屏就再也没亲眼见过它的本体,一时间没法把自己见到的泉魄与之联系起来也是情有可原。
  之前怎么一直没想过这问题呢?
  沈祇既然和他们一样都来过天顶山,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归。哪怕不像沈连星那样能一人带走那么多坛酒,至少也会取一点,回去研究,最终或是留作纪念,或是当做他曾经上过天顶山的证明。
  这么多年下来,就算那酒存不下多少,至少也会有几块玉留存世间,在沈家的家主手里代代相传,似乎也不是什么非常不可能的事情。
  发带上的玉坠并不大,该是这泉魄又经过了一番打磨,最终形成了那么个样子,帮沈连星留住了他挚爱的命。
  沈连星又掏出那本沈祇的笔记,不过并没有翻开,只是拿在手上盯着看。
  看那清瘦锋利的字迹,看那千百年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这里的内容他早已读过不知道多少遍,熟悉得几乎能背下来,用不着再读,他也知道这里写着什么。
  沈元思知道这本笔记的存在,就是他让沈连星去了逐月门,在那月亮里找到了它。
  怪不得沈元思那么确定天上有仙山,原来他有证据。
  “也许。”晏锦屏道,“沈元思……你爷爷就是因为知道玉的来历,才特地把它给了你。”
  虽说从表面上看,这只是普通的白玉,但它毕竟从酒泉之中诞生,经过了这泉水不知几千万年的滋养,放在凡间,也算是非常了不得的宝物。
  沈元思未必真的知道它有什么具体的功效,但他仍然请人在上头雕了能保命的平安符,送给沈连星。
  因缘际会,最后到了晏锦屏的手里。
  “怪不得它能承受这样强大的符咒力量。”晏锦屏低头看了一眼,又道,“还能维系我的身体不散,原来这玉本就不是人间之物。”
  倒也合理,人间的玉,再如何品质上佳,归根结底也是石头。要替代一个人,而且是晏锦屏这样强大之人的心脏,需要多大力量?
  普通的石头做得到么?
  他重塑心脏,需要那么珍贵的四样材料,临时的替代品虽能稍微放宽点要求,也不是随便一块玉就能承受得了的。
  只是他们从前从未想过这一点。
  沈连星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垂下肩膀。垂下视线的侧脸就像是凝固了似的,成了一尊英俊的雕像。
  “我从没想过这些。”他轻声道,“爷爷从来不提。”
  沈元思沉默寡言,人缘不好。就算对着亲孙子,也鲜少给他俗世意味上的亲情,默默地将祖宗传下来的宝物都送了沈连星防身,竟连一句话都没告诉他。
  无论他做这些到底有着什么目的,总之这件事完全是沈连星受益。至少此刻,他愿意相信那是沈元思对自己——对孙辈的爱护之情。
  清风掠过平静如镜的湖面,吹来一阵清浅的酒香。
  来自远方的回忆打着旋儿掀起地上的浮尘,而后又被浮尘埋葬,先人的面庞逐渐清晰,接着淡去,散进尘埃里。
  他们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天上的太阳已经渐渐倾斜,落进了包围着山的云雾之后,日光被有效地阻隔在了外头,虽然地上还没到时候,不过天顶山已经迎来了属于它的傍晚。
  “下山吧。”晏锦屏陪着沈连星站了一会儿,轻声道,“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无论这天顶山是悬在半空还是沉在海底,山就只是山而已。
  他们既然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再在这里久呆也没有多少意义。
  多等一刻,就多一刻的变数。也许只有完成了沈元思给他们的任务,才能真正知道那已经故去的老人,究竟想从沈连星身上得到什么。
  “……嗯。”沈连星点了点头,不过并没马上转身离开。
  迟来的真相再怎么稀奇,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已经无法再追溯的东西。比起追忆,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再等等。”收拾好心情的沈大公子挽起袖子,走到水潭边,“这次离开,若没什么事,我们应该不会再来了。若真是这样……”
  他弯下腰,从潭水里捞出两块泉魄,简单轻快地下了结论:“不多带些样本回去可不成。”
  晏锦屏:“……”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连星捞了半口袋泉魄收好,简直要开始佩服起这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
  沈连星:来都来了,不拿白不拿。
  晏锦屏:……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
  ————
  沈连星,别号沈三光(什么),好不容易上天一趟,不多带点东西回去像话吗!
  老板你再忍一忍,马上就可以不用吃药了……!
 
 
第159章 今来
  沈祇仍然在山下。
  手里拎着他的酒葫芦,另一只手扶着靠近边缘的一棵树,低头看泥土边缘的景色。
  当然什么都看不见,这里云层极厚,羊毛一样团在一起,雪白的云雾阻隔了上下两界之间的一切联系,无论从哪一头望过去,都休想见到一丁点其他东西。
  看不见,沈祇也不急,就着那白茫茫一片的景色喝一口酒,又抬头看一眼日光离去后的天色,拿这么一片虚无下酒,还挺有那么点自得其乐的意思。
  然而天色渐黯,男人挺拔的身形已经逐渐变得透明,隐隐约约能透过他的身体看见后头的树影,眼见着是快消失了。
  听见身后两人下山的声音,沈祇便回过头,笑道:“看完了?感觉怎么样?”
  沈连星回答得简单:“景色不错。”
  “看完了就尽早回吧。”沈祇像是随意寒暄两句,也不多问,冲俩人挥挥手,“这里晚上冷呢,趁太阳还没落下去,你们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
  “我也有点好奇你们这飞鹊动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他又笑道,“趁着现在,还赶得及看上一眼,算是我借你们的光,不错。”
  听了他这话,晏锦屏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沈连星犹豫了一下,没急着走,反倒又往前两步,征求沈祇的意见:“您……跟我们一起下去么?”
  “下去?”沈祇一愣,“上哪儿去?”
  “回人间看看。”沈连星道,“您不想知道,人间如今是什么样子么?”
  毕竟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人间变化不小。沈祇的影子刚刚醒来,对于地面上的印象还停留在一千年之前,若是再看,一定会有新的感悟。
  “这恐怕不成。”沈祇笑了笑,将一只手举到眼前,“你看,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啦。”
  他的身体半透明,指尖和发梢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已经开始消散,那只手现在末端完全消失,就像是沈连星从不净海里捞回来的水母。
  沈连星和晏锦屏在山顶上没耽误多长时间,只这么一会儿,沈祇就透明成这样,看来他的时间的确是非常紧迫。
  “飞下去还得一阵子吧?”沈祇又道,“等到了下头,我更呆不了多久,去了也是白去,就用不着浪费这时间了。在上头喝喝酒,吹吹风,挺好的。”
  说是这么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不可能是真心这么想。
  难道千年前的沈祇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只是为了留一个转瞬即逝的幻影在天上,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来的下一位访客?
  好不容易见到了来人,对于如今的世道如何,他只不痛不痒地问沈连星那么两个问题,就能完全满意了么?
  绝不会是这样,恐怕只是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数,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存在不了多久,所以干脆直接不去尝试罢了。
  沈连星:“……”
  他明白沈祇的顾虑,但归根结底,要不要和他们一起下山,都是沈祇自己的选择。他不想去,谁也没法强迫他。
  “不,只是看一眼的话,说不定可以。”
  晏锦屏之前听着两人的交谈,便一直在思考。这时忽然抬起头,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沈连星:“你这飞鹊,还能再用多久?”
  “之前试飞时就已经试过。”沈连星道,“只要燃料足够,一直飞下去没有问题。”
  沈祇之前从下头飞上来时受了酒雾影响,没操控好飞鹊,撞了翅膀,这才导致下去之后没法再用。如今沈连星的飞鹊完好无损,又不受动力限制,当然想飞多久就飞多久。
  “那您呢?”晏锦屏又转向沈祇,“我们下去之后,如果不直接落地、不把时间浪费在下降上,应该可以直接飞回烟景城。”
  “虽然从地上过去麻烦,但是若直接用飞的,应该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就算没法坚持到我们降落,路上也能看到不少东西。”
  沈祇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晏锦屏:“飞鹊我们有,燃料也足够。不考虑其他条件,我们现在能带您走,只是您——愿意么?”
  你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随我们一起离开这座云上的孤岛,再次回到那片许久未曾涉足的、早已沧海桑田的人间么?
  你怕么?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沈祇若怕,他打从一开始就不会上天来。
  他就笑,不再问别的,点头道:“那走吧。”
  他知道这两人既能上天来,一定是很了不得的人物。别的不说,能造出飞鹊,就说明他这名叫沈连星的后人机关术的能耐超群。可驱动这样大的机关,需要多少动力、要用多少燃料,那核心是他亲手造的,沈祇一清二楚。
  不是没动过心,但那核心能装的燃料绝不足以支撑他们做起飞降落之外的动作,至于一路飞回烟景城,更是连想都没想过。如今这青年竟说不需要考虑——
  沈祇心想,也许他还是太小看这两位了。
  无需多言,巨大的木鸟再次展翅,向着云外飞去。
  这回两人都有了经验,在进入云雾之前提前闭住了气,不受它影响。只是助跑时的颠簸免不了,顺着骨架一路传到坐在上头的人身上,又把他们震了个一溜十三招。
  沈祇倒是没这些顾虑,他连那酒泉里的酒都能当水喝,这些外物早就没法侵蚀一个影子的身体。
  风吹不动他,颠簸也颠不到他,于是他就那么虚虚地盘坐在飞鹊宽阔的后背上,晃悠着他的酒葫芦,遥望空茫的前方。
  前路未明,被云遮着,见不到出路,只有偶尔露出的、白森森的龙骨。
  沈祇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悲喜,只是流露出一丁点儿收敛得很好的期待,又有些紧张,像近乡情怯。
  无论他表现得再怎么自如,这终归不是他的时代。他与整个人间脱节已久,刚闭上眼时还是千年之前,再睁开就跨越了无数山岳倾颓、桑田沧海。
  沈家的老祖宗只是一个会做些机关的凡人,就算本人再怎么厉害,其实也不过是短暂地窥见过身为神明所能触及到的世界一隅。
  对于未来,他并不畏惧,但在它真正来临之前,终归难免犹豫。
  司南稳稳地指向烟景城。
  飞鹊有了方向,很快就穿透了云雾,于是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一整个陌生的世界便立刻山呼海啸,扑面而来。
  沈祇往下看,便见到天光乍亮,层叠山林如海。
  今日天上没有旁的云彩,太阳虽已西斜,仍旧可以毫无阻碍地洒在人间的每一个角落。纵横交错的河流如同一张编织起的巨网,带着金灿灿的波光,笼罩在这片千年未曾再相见的、苍茫的土地上。
  影子没有触感,沈祇却依然像是被晃了似的,眯起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
  有一队飞鸟经过,许是见着这么大个‘同类’,惊着了,扑扇着翅膀,逃也似地远离了他们。
  沈连星忙着控制飞鹊的方向,晏锦屏回了次头,见沈祇偏头看着下头的景色,看不清表情,便又把头转回来,不去与他搭话。
  说得再多,也不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将这世间的千万种变化一次全都讲尽。现在再想怎么介绍都是多余,不如让沈祇亲自去看。
  这是他们能为他做到的极限。
  飞鹊的飞行速度极快,又不需要绕过地上的那些障碍,只要知道了方向就好办,一路向着烟景城的方向飞,很快就平稳起来。
  地势逐渐放缓,山接平川,没多时,地上便出现了田野。也不知种的是什么作物,从半空看去,成许多斑斓色块,房屋渺小,几乎看不见人影。
  聚落围着各处水源成放射状散开,逐渐有阡陌交通,春景明丽,万物生长。
  后起高楼,经过城池,又是另一派景色。勉强看得见路上一些支起来的鲜艳棚子,但看不太清楚,很快就掠了过去。
  沈祇极轻缓、极慎重地吐出一口气。
  他看见山河锦绣,太平有象,自西向东是一脉相承的和平安宁,无烽烟而有民居,不算繁华,也是盛景。
  山河日月也映在他眼中。
  值了。
  ……
  天顶山离烟景城不近。
  就算是直线飞过去,也花了许久——好在上头坐着的这几位都不是普通人,又有结界挡着风,倒也不觉得难受,到了后来,晏锦屏甚至还掏出了块泉魄,用小刀仔细地在上头雕刻起什么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连星闲聊。
  终于经过了烟景城,已经马上就要入夜了,飞鹊降低了高度,掠过摘星楼塔尖,和巡城的金羽卫擦肩而过。
  领头的鸦羽:“……”
  若不是看那东西里头坐着的是熟人,他就要直接出手了。
  沈公子和晏老板这又玩的是哪一出?
  小乌鸦发觉自己越发看不懂这二位,干脆转过头,眼不见为净地飞走了。
  烟景城里热闹依然,按理来说这就是目的地,可沈连星没停,木鸟仍旧飞过去,一直飞向城外。
  底下嘈杂的声音先是放大后又渐渐消失,晏锦屏抬头看了一眼,没过问,就接着刻他的泉魄。
  他们顺着出城的河,一路飞到了沈家主宅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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