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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缺无憾(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1-10-04 09:57:18  作者:杳杳一言
  温晏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陷入紧张、害怕、焦虑的情绪,直到霍时修推门进来。
  霍时修比他先意识到这个问题,关了门,遥遥地望向温晏,像是在问:“怎么办?”
  温晏摇头,索性闭上眼。
  霍时修走近了,又说:“要不,我打地铺?”
  温晏立即反驳说不行,霍时修明明宁愿打地铺都不肯上他的床,嫌弃到这个程度,温晏竟然都忘了难过,直接道:“我这院子地方偏,容易潮湿,而且屋子虽然收拾过了,但到底两个月没住人,不能打地铺。”
  霍时修也没说话,只是坐到了温晏的床边,温晏咬着下嘴唇也不说话。
  温晏的屋子并不紧挨着小池塘,所以都没有水声来掩饰尴尬。其实霍时修从余光里瞧见了温晏紧紧攥着被褥的右手,且语气里没有抵触,但温晏没开口,他便不好开口,只等温晏安排。
  良久之后,旁边的人轻轻地说:“你上来睡吧,我困了。”
  霍时修没吭声,侧过身越过温晏到了床铺里面,刚仰面躺下,温晏捏着被角,主动送给他一半被子。
  这次没有霍夫人从在门缝里监视,霍时修也没说“失礼了”,接过被子给自己盖上,只是他不敢动,生怕碰到了温晏的哪里,弄疼了他,因着两人都拘束紧张得要命,连呼吸都不敢出声,所以等到床头的小蜡烛都烧尽熄灭了,房间陷入完全的黑暗,温晏都没睡着。
  “四少爷,你睡着了吗?”他小声问。
  “没有,怎么了?”
  温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霍时修,可既然已经开口了,就只好硬着头皮往下问:“……你给我讲讲你的心上人呗?”
  他终究没忍住。
  可霍时修竟然不回答,他忽然打了两声哈欠,故作困倦模样,然后侧身给温晏掖了掖被角,说:“抱歉,小王爷,我有些困了,以后有机会再讲,好不好?”
  温晏嘴上说好,心里却抱怨:哼!小气鬼。
  
 
第11章
  霍时修先说困,但其实是温晏先睡着。
  温晏是个没心思的人,就算有心思也撑不过几个时辰就抛之脑后,他听到霍时修的话,愤愤不平地撇了撇嘴,又不出声地骂了霍时修一通,拉起被子就睡着了。霍时修不如他,他心思沉些,等到温晏呼吸均匀了,就缓缓地睁开眼。
  今天在桌上,气氛其实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诚王面色凝重,王妃的笑容里也藏着苦涩,桌上只有温晏什么都不懂,只当是回家见父母,很认真地吃饭。霍时修也不希望他懂,只想他好好吃饭。
  若论起来,诚王也算是“倒霍”一派,当初上疏列数霍太师十大罪状谏官林贤清曾是诚王的好友,当初轰动一时的百官参奏也有诚王在后的推动,那次只差一点就要晃动霍氏的根基,兵马就将霍府团团围住,但是最后皇上还是力排众议保了霍太师。“倒霍”失败之后,诚王没有受到牵连,正要松一口气避其锋芒,但没过几年,皇上就将温晏许给了霍时修。
  两边都是嫡次子,自然也藏了皇帝的意思,皇帝知道了诚王参与了林贤清事件,知道他不安于当个富贵闲人,想参于政事。这是警告,亦是明示,是要告诉他:若不安守本分,下次就不会是嫁个儿子给霍家那么简单了。
  所有人都恨极了霍家,诚王甚至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全。
  霍时修轻轻地翻了个身,侧躺着看温晏,温晏比起三年前长大了许多,面色还是苍白的,但唇上添了些血色,鼻子小而挺,睫毛乌黑纤长,左边的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痣,看起来总是可怜。其实长大了,但霍时修觉得他还是孩子,永远是孩子,他不想让那些官场秽事去弄脏温晏。
  温晏身上有股药香,淡淡的,霍时修放肆靠近了一些,可他不敢碰,像不敢碰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
  “晏晏,”霍时修的声音很小很小,几乎听不见,“若我不是霍时修,管你有几个心上人,我都不会退后半步,只可惜,我们缘分太浅。”
  温晏醒时已经天光大亮,王妃进来催他更衣,“你在霍家也每日睡到这个时辰?”
  温晏还懵懵的,不答反问:“霍时修呢?”
  “上朝去了。”
  温晏略有些失望,穿好衣裳吃了早膳,准备回霍府时还想再等一等,等霍时修下朝过来抱他上马车,养出一个坏习惯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温晏已经不想让当儿和小厮抬他上去了,可王妃催他:“你回霍府得先去给夫人请安,时间紧张,再等下去就到中午了,你在家里没规矩些不要紧,在霍太师和夫人面前一定要小心谨慎些,不能给你父王惹麻烦。”
  “好吧。”温晏妥协,心里念叨着:我在霍家受的规矩可比在家里小多了。
  回程的路总是快一些,路上的风景甚好,温晏的心情自然也好。回府时他按王妃的命令,先去向霍夫人请安,霍夫人身着华贵的服饰,正在看家里的账本,见到温晏进来,笑容依旧和善,拉过他的手,问他舟车劳顿身体有没有不适。
  “没有不适,一路上有……有时修陪着。”
  霍夫人拉过温晏的手,放在掌心拍了拍:“我瞧着你们两个相处得倒很好,时修他性子懒散,自由惯了,总要有个人管着。”
  温晏脸颊飞红,嗯了一声。
  霍夫人笑着说:“你且别信外面那些传闻,说他寻花问柳的,之前没跟你解释是怕你觉得我偏袒他,但这两个月相处下来,我相信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了,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自小就善良温和,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不过是那些人看不惯我们霍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是不是?”
  “是。”
  霍夫人还给温晏讲了一些霍时修小时候的趣事:“他自幼就心善,在路上若是碰见乞讨的人,定要下马车去舍几个铜板,他从九岁开始,每个月都会在昌元街的街头设棚施衣施粥,十年如一日,没缺过一次。只可惜常常碰上闹事的,偏和我们家过不去,说时修只是替他爹邀买人心,装模作样给皇上看呢。”
  温晏听了久久不语,霍夫人亲昵地握住温晏的手:“外人不过是嫉妒我们霍家受皇恩眷顾,家中的子弟都身居要职,其实官做得再大也不都是为了皇上做事吗?枪打出头鸟,什么坏事都让我们霍家人背罢了。所以啊小王爷,流言蜚语听过便算了,切勿当真。”
  温晏讷讷地点头:“知道了。”
  “真乖,”霍夫人摸了摸温晏的头,又招手让当儿过来,“推小王爷回房,这两天坐马车坐累了,回去好生照顾着。”
  当儿连忙上来扶住了温晏的轮椅。
  回房的路上,温晏还在想着霍夫人的话,内心翻腾不已,他知道霍时修好,却不知他那样好,“当儿,帮我做个事。”
  “您说。”
  ……
  不多时,当儿回来,温晏正躺在床上浅眠,一有动静就睁开了眼,当儿凑到床边,喜出望外道:“小王爷,您让我问的我都问到啦,一盘栗子酥就把成蹊的话都套了出来。”
  “他的话应该可信吧。”
  “他自小服侍四少爷,他的话若有假,还有谁的话能相信?”当儿又凑进了些,神神秘秘道:“成蹊说四少爷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四少爷平日里除了在礼部做事,其余时候得了空就会去步兵都指挥使谢大人的训练场转一转,谢大人爱喝酒又爱闹腾,在酒楼里常常惹出事端来,有次差点伤了一位姑娘,四少爷英雄救美,但不知怎么的,这事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四少爷强抢民女了,众人也不管是非对错,只想着往霍太师家里泼脏水,咱们四少爷的风评就越来越差。”
  “那他怎么能确定四少爷没有中意的人呢?”
  “成蹊说,反正他是没见过四少爷倾心于谁,四少爷也没谈起过。”
  “那他干嘛对我说他有心上人?”
  当儿想了想,猜测道:“是不是您之前对陆公子念念不忘,被四少爷看在眼里,吃味了,为了和您赌气才那样说的。”
  “我什么时候念念不忘了?”
  “连成蹊都看出来了,刚成亲那几天,您的心思都不在四少爷身上,”当儿小声嘟囔,颇为不平道:“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温晏一时语滞,原本已经理清的线头被当儿一阵噼里啪啦又弄乱。
  为什么他听说的霍家和霍夫人口中的霍家完全不是一回事?百姓口中的霍家权势滔天、贪墨无数、祸国殃民;而霍夫人口中的霍家恪尽职守、和睦友爱。而且,别人他不清楚,只因霍时修,温晏也无法再用以前的眼光看霍家了。
  他感觉到烦恼和矛盾。
  霍时修上午办完了霍蕲安排给他的事情,下午去武场练了几个时辰的骑射,谢子明要留他喝酒:“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咱们兄弟俩多久没在一块儿没喝酒了?今日去蕙娘那儿,我带上如意醉,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提到蕙娘,霍时修忽然想起一件事:“会试的大榜前日刚贴出来,有周文澜的名字吗?”
  “蕙娘没跟我说,怕是没有。”
  “这样的人,蕙娘还要等吗?”
  谢子明耸肩道:“她执念要等,我们又能如何?再说了,我让她嫁给我,她又不肯,那周文澜就不是个读书做官的料子,我让他去南方帮我堂哥经营茶叶生意,可人家心高气傲着呢,说读了十年圣贤书,怎可甘于商人为伍。”
  霍时修笑了笑:“人各有命,我们也不便多掺和。”
  “今晚还去不去一醉方休?”
  “不了,小王爷在家等着我用晚膳呢。”
  霍时修说罢就要上马,谢子明在底下拉住他的缰绳:“你之前和我说的,关于小王爷的事,现在还是那个想法?我见你和小王爷最近的关系突飞猛进,怕你一时陷进去,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还是那个想法,一年后和离,在霍家倒台之前把小王爷摘出去。”
  “其实你未免有些悲观,霍家不一定就到那地步。”
  霍时修神情严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将小王爷置于险地之中。”
  武场离霍府不过三四里路,霍时修回家时晚膳还没准备好,温晏还在看书,成蹊帮霍时修换了家里的便服,霍时修坐到桌前,温晏就自动防下书,扶着花架慢慢挪动轮椅,到了霍时修身边,霍时修微怔,含笑问他:“怎么了?”
  温晏拽了拽霍时修的袖子,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模样,当儿和成蹊很有眼力见儿地出去了,屋外一片绛红色的晚霞,把温晏的小脸都氲得红了一些,他小声说:“你干嘛骗我?我今天问了成蹊,他说你根本没有心上人。”
  霍时修嘴角的笑意渐淡,袖中的手掌缓缓握拳。
  “还有,我想跟你讲一件事情,关于陆琢陆公子,我承认我以前是对他动过心,因为原先在王府里,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是自从成亲的消息传来,我就再没有动过那种念头,况且这两个月,你与我朝夕相处,你待我这样好,我、我已经——”
  “小王爷,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霍时修打断他,他面上还是笑,却如不笑一般漠然,他说:“我确实有心上人,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温晏眼中的星光在刹那间熄灭了。
  他只听见自己用忍着哭腔的声音说:“好,你带我去见她。”
  
 
第12章
  夏末的凉风吹在身上最是舒服适宜,其实温晏是准备今晚用完晚膳之后,和霍时修一起去街上逛一逛,听说最近昌元街上时兴买一种用竹藤编成的小灯笼,里面放着几只萤火虫,看起来小巧又有趣。
  他想买给霍时修,并保证这次他肯定再不会看别人了,但世间的事总是不尽如人意,霍时修不想要他的小灯笼。
  霍时修残忍到要带着他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连贴身的侍从都不知道的心上人,要宝贝到什么样子?温晏坐在马车里,从时时掀起的车帘缝隙中看到霍时修骑马的背影,心里只剩下酸涩的闷痛。
  “小王爷,到了。”成蹊在马车外说。
  当儿撩开帘子,看了看一旁负手站着的霍时修,又看了看里面面色晦暗的温晏,最后深深吸了口气,拦住正要伸手的成蹊,硬着头皮对霍时修说:“四少爷,我和成蹊就两个人,人手不够,怕摔着小王爷,还得麻烦您把小王爷搬到轮椅上。”
  温晏气得要命:“当儿!你手断了吗?”
  当儿一脸苦色,有口难言,但还是壮着胆子放好轿凳,然后迅速把成蹊拉到马车的另一边,殷勤地拉起车帘,等霍时修进去。霍时修在当儿的灼灼目光下,只好踩着轿凳进了马车,朝温晏伸出手。
  “我的腿若是完好无损,今日定不会受此屈辱。”温晏死死瞪着霍时修,眼里带着恨,但被泪水冲淡了许多。
  霍时修说什么都是错,索性俯下身,一手穿过温晏的颈后,一手伸进他的腿弯,将他抱在怀里,温晏的四肢都是僵硬的,也不像以前一样乖乖顺顺地搂住霍时修的脖子,重心不稳,霍时修只好抱得更紧些,快步踩上轿凳,下了马车。
  当儿狗腿子似地递上轮椅,立马被温晏剜了一眼,吓得他噤了声。
  抬眼是一家叫“听雨阁”的酒坊。
  门口的小伙计见到霍时修,连忙跑出来行礼,“四少爷,您好久没来了,谢大人昨个还念叨您呢!”
  “蕙娘在吗?”
  “在,”小伙计看了看温晏,问道:“这位爷儿瞧着面生。”
  当儿斥道:“不得无礼,这是郡王爷。”
  伙计连忙跪伏在地:“小的见过郡王爷。”
  “起来吧。”温晏的心思不在这小伙计身上,他的视线早就试着穿过酒坊门内的玉石屏风,停在某些隐隐约约的人影身上,蕙娘是哪一位?
  霍时修轻车熟路地从玉石屏风的右侧走进听雨阁,经过一片人不多的分散酒桌,再走进一段迷宫般的游廊,七拐八弯转得温晏头晕,终于在最尽头,温晏看见一间屋子,从外面能依稀看出是一间闺房,房里点了蜡烛,因为众人皆没有出声,温晏静下心来,听到了房内人的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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