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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毛之地(近代现代)——隐形基地/卜做人了

时间:2021-10-07 20:38:20  作者:隐形基地/卜做人了
  仰起头,圣母向他微笑。燕妮嬷嬷的话响了起来,他虔诚地跪下,学着大人的样子,对圣母喃喃祈祷。
  “圣母呀,请给我苹果。”
  他想要个甜苹果。昨天,小霍斯特打了他一巴掌,就因为他想要那只红色的大苹果。非常疼,他流了鼻血。此时,他还穿着那件染着鼻血的衬衫。“我就想要一个苹果,甜的苹果。”他默默地想,“请给我苹果吧——”
  一阵嘈杂,女人在尖叫。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苍白的影子。那是个女人,他从未见过的女人,长发蓬乱,两只绿眼睛疯癫地瞪大。女人尖叫着扑向他,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她的身体那么热,那么软,他听到女人呼喊,那是一个名字,一个奇怪的名字。
  “阿廖沙,阿廖沙!”
  有人上楼来了,他在女人怀中哭泣,想要挣脱。他看到霍斯特的脸,他抓住女人的头发,拖着她。女人还在不断叫着,“阿廖沙!我的孩子……”
  那是他的母亲吗?他怔怔地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涌出泪水,向他伸出枯瘦的双臂。
  “阿廖沙——”
  他是阿廖沙,阿廖沙原来才是他的名字。他站起来,走上前去。霍斯特消失了,在一片美丽的白光中,他握住了那双冰冷的手,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却从未说出口的那个词。
  “妈妈。”
  原来,妈妈从来没有抛弃过他。他是幸福的孩子,拥有一位母亲。他握住母亲的手,他们一起走着,向东方,走过星空下雪光晶莹的枞树林,穿过冰封的河流,到了,就要到了,城市灯光璀璨,他们就要回到真正的家了。
  他不害怕了,即便踏入地狱,他也无所畏惧。
  他得到了想要的那样东西,埋藏在灵魂深处的,被他视为“软弱”的那样东西。
  他笑着,大踏步向前。
  1941
  下雪了。
  施瓦伯格从炮塔中探出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他在冰雪的掩映下蛰伏。等待着,等待着,终于,耳机中传来命令。
  车轮滚滚,履带碾过大地。他满怀对胜利的憧憬,头也不回地向那片不毛之地驶去。
  1940
  飞机的呼啸渐行渐远,四周安静下来,唯有风声,和一点木头燃烧的爆响。
  阿列克谢·伊万诺夫满脸鲜血,挣扎着从废墟中探出身体。
  村子已不复存在,一片大地茫茫。
  Das Ende
  完结啦~虽然本文比莱茵河还冷,不过我自己还是挺满意的,谢谢读者们一直的留言!Danke!
  本文还有个番外,是我朋友狐富贵写的!她一直在支持我写下去,每天都陪我YY一些奇怪的段子,在这里要感谢她~
  是施瓦伯格年轻时的故事,可以与本文做相互的补充,一定要读哦~
  这个系列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文吧(大概),等我休息一哈想想写哪个好。
  期待下次再见啦!
 
 
第二卷 - 1 - 婚姻、熊与乐观主义(一) 
  番外 婚姻、熊与乐观主义
  慕尼黑就是一座巨大的疯人院。——亚历山大·冯·施瓦伯格
  一
  亚历山大·冯·施瓦伯格走出机舱,立刻被寒风吹得一哆嗦。
  天空蔚蓝,遥远的天际镶嵌着一道金边。为了便宜,他买了最早一班飞机。说实在的,俄航可真不怎么样,提供的餐食差点让他呕吐。想起那些半热不热的小米饭,施瓦伯格隐隐觉得胃里一通翻腾。
  “狗屎。”他阴沉地走下舷梯,挤在一群睡眼惺忪的俄罗斯人中间——他们很多人在飞机上喝了酒——通过海关。手机嗡地震动,拿起来刷新社交媒体,昆尼西更新了几张照片。
  哦,玛利亚啊,多么美好的一天!他那位乐观的金发朋友如是写道。
  是啊,简直太美好了。美国抢占了夏威夷,如今夏威夷的土著只能靠跳草裙舞赚血汗钱。天哪,天哪,这就是帝国主义。而昆尼西正在享受着帝国主义的沙滩、坐在椰树下微笑,脖子上挂着花环。
  当然,他的微笑总有些僵硬。德国人嘛,这是可以原谅的。
  施瓦伯格阴沉地盯着他朋友的笑容——他唯一的朋友,可以这样说——然后默默地点下一个赞,成为无数红心中平凡的一颗。
  好在昆尼西很快就发现了这颗破碎的心,看吧,他就是这样善解人意。
  “阿历克斯,你在哪呢?”一条信息。
  “我在外面。”施瓦伯格背着包,低头回复,“玩得挺开心啊,哈。”
  “又去图书馆?”
  “不,今天不去。”
  “这就对了!你应该多出去逛逛,呼吸新鲜空气。”
  “谢谢。”施瓦伯格的拇指顿了一下,抬头朝一个肥胖的俄国女人怒目而视。女人赶紧走开了。
  “对了,你有没有去看上个礼拜的拜仁比赛?”
  “没去,我在准备一篇文章。”
  “真遗憾!好在我们赢了。夏莉去看了比赛,她认为那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对付多特蒙德总是很危险的,不是吗?”
  “我相信拜仁会赢球。我也知道拜仁赢球了。那天晚上有人在街上放烟火,警察来了。”
  足球,足球。假装球迷非常辛苦,但最近一段时间,施瓦伯格渐渐习惯于阅读足球新闻。毕竟,看体育版可比看那群神经病大谈黑格尔或歌德强多了。报社编辑和专栏作者大概翻烂了词典才找出角落里积灰的各种拉丁语单词,拼凑成冗长乏味的文章。“垃圾。”施瓦伯格咕哝着打字,“嗯……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新年。迈克说——”
  “迈克”,施瓦伯格眼皮一跳。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他冷淡地接起,那边是个卷着舌头的难听声音,不用问,肯定是俄国佬。
  “你好!你是斯瓦伯格吗!”
  “施瓦伯格。”
  “哦,对不起!我是你的房东。你已经到圣彼得堡了吗?”
  “到了。”
  “我在外面等你!我举着牌子!牌子上有你的名字!”
  施瓦伯格看看周围,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作为一个贫穷的研究生,他当然付不起高额的酒店费用。当然,理论上他可以借到钱。昆尼西非常富有,他们可以签合约,法学院有的是无所事事的学生。不过施瓦伯格才不要借昆尼西的钱,他宁可去做送外卖的兼职。
  迈克尔·费恩斯以前就是送外卖的。靠着送外卖,他才得以与昆尼西相识。就因为这,施瓦伯格发誓一辈子不叫外卖。说实在的,现在他也叫不起……要给外卖员两欧小费,留着那钱他不如多买几本书。
  威廉·施佩尔也挺有钱,可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眼神充满下流的想法。施瓦伯格已经把他拉进黑名单,听说他最近找了个法国男朋友……巴斯蒂·赫尔曼也是个富有的家伙,但同样是个要命的同性恋者。真是可怕!生活中到处是基佬。施瓦伯格拽了拽羽绒服,“妈的。”他眯起眼睛张望,一个穿紧身裤的男人走过,毫无疑问,又是个该下地狱的同性恋。
  要是在第三帝国时期,事情就简单多了。房东到底在哪里,施瓦伯格不得已走回人群。他在爱彼迎订了民宿,挑了便宜的一家。看评价还不错,都夸赞房东为人热情,还附送伏特加和巧克力,并提供机场接送服务。要知道这条在俄罗斯可相当重要,施瓦伯格才不想跟那些来自中亚的出租车司机吵架呢。
  终于,他找到了房东。一个高个子,傻乎乎地举着一张纸牌,上头歪七扭八地用马克笔写着大大的“斯瓦伯格”。施瓦伯格走上前去,高个子低下头,愚蠢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不是德国人吗!你为什么这么矮?!你们德国人不都是很高么!”
 
 
第二卷 - 2 - 婚姻、熊与乐观主义(二) 
  阿列克谢·伊万诺夫是个讨人嫌的俄罗斯乡巴佬。“这是……礼物!”他僵硬地卷着舌头,“欢迎……来……列宁格勒!”
  “哈?”施瓦伯格冷淡地接过那个破破烂烂的盒子,彩纸包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便宜货。便宜货套娃带着虚假的微笑,他思考了几秒,从背包里翻出一小盒黄油——飞机餐标配,他实在咽不下去,但不吃又可惜——丢给伊万诺夫,用俄语说,“给你的礼物。”
  乡巴佬伊万诺夫的脸立刻被点亮了,鼻子旁边的一颗青春痘闪闪发光。
  “呀……你太好了!”
  施瓦伯格哼了声。
  廉价黄油就让俄国人感恩戴德,看来他们的经济发展水平还处于苏联时期。施瓦伯格发一条推特,过了几分钟,昆尼西的短信姗姗而至——感谢科技,感谢卫星,感谢通讯技术发展,施瓦伯格又发了一条——“阿历克斯,你在读什么书?”
  “《我的奋斗》。”
  “阿历克斯!”
  “骗你的。我在读正经书。”
  “什么正经书?”
  昆尼西非常担心他的朋友,当然啦,他有很多很多朋友和一个愚蠢的男朋友,并不在乎施瓦伯格这样一个孤独的、寂寞的、穷苦的、受极端主义思想影响的“新纳粹分子”。施瓦伯格的同学都这样议论他,不过他本人毫不介意。随便那群蠢货怎么说好了,他只是善于发掘历史的真相,对,也就是被美国佬隐藏的、关于第三帝国的真相。
  战败国哪有尊严可言呢?施瓦伯格运动手指,“《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
  没等昆尼西回复,他立刻补充,“是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作品。”
  “哦!恩格斯,真棒,阿历克斯,你读了很多书。”
  施瓦伯格不相信昆尼西会知道恩格斯是谁,不过,即便知道,依照昆尼西的性格,也不会对此大惊小怪,就像那群傻瓜——别名“同学”——似的,听到某几个专有名词就恨不得放声尖叫。昆尼西是位优秀的德意志日耳曼人,这也是施瓦伯格选择与他做朋友的主要原因之一。不过,昆尼西也不是尽善尽美之人,他有人类的缺点,例如,他经常对某件事情沉迷。沉迷足球,沉迷汽车,沉迷发动机……沉迷于恋爱。上帝啊,如果非要找出昆尼西的缺点,施瓦伯格定会毫不犹豫地指出:与一个只有肌肉没有头脑的美国佬谈恋爱并且结婚,可谓是昆尼西一生之中最大的污点了。
  “迈克真的是个好人。”施瓦伯格能想象出昆尼西真诚的语气。于是他满怀恶毒地发去信息,“是啊,我认为得多读点书。你知道吗?婚姻制度就是剥削制度,进入婚姻的双方属于阶级矛盾。婚姻制度是反人类的,必将灭亡。”
  对此,昆尼西的回复是一个表情。施瓦伯格实在看不懂他唯一挚友经常发送的各种奇怪表情,一般来说是些丑陋的猫狗和美国变种人的照片,加上狗屁不通的文字。这次是只含泪的猫,施瓦伯格盯着猫研究片刻,认为这是昆尼西对于婚姻生活的一种恐惧。他感到心满意足,放下手机。这时,乡巴佬结结巴巴地插嘴:“……你在干嘛?”
  “管你什么事?”施瓦伯格最喜欢用反问语气。
  “嗯,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圣彼得堡!你知道的吧,以前圣彼得堡叫列宁格勒。嗯,圣彼得堡比莫斯科可美多啦!嗯,我们有很多漂亮的……建筑物!教堂!还有,港口!”
  这英语听着太别扭了,说每个词之前,伊万诺夫都要犹豫地顿一顿,仿佛拿不定主意,“那个,嗯,你来圣彼得堡,要去看芭蕾舞吗?”
  “我对同性恋舞蹈没兴趣。”
  “马林斯基剧院——哦,你没兴趣。嗯,好吧,那你想去看博物馆吗?”
  “没兴趣。”
  伊万诺夫陷入了茫然,这让他更像个乡下人。“那你到底来干嘛呀?”他用俄语嘟嘟囔囔,“不看戏,不去博物馆……”
  “我来发觉历史的真相。”
  “啥?哪段历史的真相?沙皇他女儿已经被找到啦!你要去圣保罗教堂吗?”
  “我不信教,为什么要去教堂?”
  “哦……那还有什么真相可以发掘呀?嗯?诶,不对。”
  伊万诺夫迷惑地眯起眼睛,“你在说俄语吗?”
  “我难道在说德语?”
  “我不会讲德语,那你说的肯定是俄语啦。你俄语说得真好!”伊万诺夫真心实意地赞扬道,“你是我见过的外国人里俄语说得最地道的了!你一定很喜欢我们俄罗斯!”
  恰恰相反,冷笑爬上施瓦伯格嘴角。他啊,最讨厌的就是俄罗斯了。
 
 
第二卷 - 3 - 婚姻、熊与乐观主义(三) 
  施瓦伯格讨厌俄罗斯自有缘由。在施瓦伯格家族内部,人人坚信他是霍斯特和一个俄罗斯女人的私生子——事实上,亚历山大·施瓦伯格坚信,他和三个兄长都不是一母所生,甚至连是否一个父亲也无法确定。霍斯特是个酒鬼,每天躺在祖产上烂醉如泥。从长相来看,施瓦伯格认为未来即将继承家业的小霍斯特大概是某个意大利或法国模特的儿子……瞧瞧那刻薄的鹰钩鼻和低贱的黑色卷发,说不定还是个犹太人的种哩。
  “……你可以喝冰箱里的酒。”
  乡巴佬伊万诺夫迟疑地说。
  “你在听我说吗?哈罗?”
  “没有,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话?”
  施瓦伯格扔下背包,翘脚坐到一张有些年头的木头椅子上。这是个不大的小公寓,装饰得花花绿绿,放置了很多套娃和假的沙皇复活节彩蛋,充斥着可怕的廉价香水味。(“富有俄罗斯传统风味。”爱彼迎一条评论如是说。)“有暖气!”伊万诺夫继续介绍,“那个,冰箱里有吃的东西,还有酒和饮料,免费的。早餐我会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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