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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毛之地(近代现代)——隐形基地/卜做人了

时间:2021-10-07 20:38:20  作者:隐形基地/卜做人了
  “天哪,看起来像是网络时代的‘巴甫洛夫的狗’,太棒了,卡尔亲爱的,太棒了。”
  小木屋晃了晃,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那条“狗”应该肚子饿了。早上伊万诺夫兴冲冲地表示,他喂了“可爱的狗狗”一大桶牛奶粥。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乡巴佬自己都喝不起牛奶。施瓦伯格低头摆弄手机,发现电量急速下降。俄国实在太冷了,他把手机塞回口袋,这时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伊万诺夫晃晃悠悠地裹着大衣,“要吃午饭啦!”
  “你知道吗?你走起路来就像你家的狗。”施瓦伯格嘲讽道。
  “是嘛!我就说伊莲娜很通人性。”伊万诺夫愉快地说,“吃饭吧,吃饭吧!你站在这里,伊莲娜不敢出来……她很怕你,你的拳头实在太硬了。”
  “我们德国人都是用拳头讲话的。”
  伊万诺夫缩缩脖子,嘟囔道,“那我一辈子都不要去德国!真可怕……我可不敢打架。”
  “懦夫。”
  “随便你怎么说,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殴打一条可爱的小狗,也不打人。打人不好。”
  穿过篱笆,穿过鸡窝,穿过院子,施瓦伯格走进温暖的客厅。木质餐桌上摆着几个碟子,还有热气腾腾的牛奶和茶。“你该多吃点。”伊万诺夫慷慨地把自己那份香肠和奶酪倒进施瓦伯格的盘子,“你太矮了!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说不定还能长高。”
  施瓦伯格阴沉地瞪了一眼,伊万诺夫立刻闭上嘴巴。
  “我个子矮,但我能杀了你。”施瓦伯格开始进食,“小心点,傻帽。”
  “那是因为你受过专业训练。”伊万诺夫埋头往面包上抹黄油,“我没有,我热爱和平……我们俄国人特别热爱和平。”
  “哈!你在说梦话吗?”
  “真的!我们是和平的民族!”
  “这恐怕是我活了一百二十七年里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你的院子里还摆着辆坦克车呢!”
  伊万诺夫咬住面包,撕下一大块,“唔,唔,首先,你不可能活了一百二十七岁——”
  “我是吸血鬼。”
  “不,你不是。你有影子,我奶奶看过了!”
  施瓦伯格喝了点牛奶,感到愤怒缓缓积蓄:这一整天,伊万诺夫的奶奶总是偷偷打量他,原来是为了这事!“你家这边没有摄像头。”他突兀地说,“没有任何监控。”
  “我搞不定那玩意儿。”伊万诺夫对致命威胁浑然不觉,“第二,坦克,坦克是战争遗留的,不是我弄来的。啊,战争真可怕,不是吗?千万不要打仗,我看过电影,把我吓得做了好久的噩梦——就是《斯大林格勒》什么的。你相信德国军官会爱上俄国姑娘吗?”
  “不相信。”
  “会的,我们俄国姑娘特别美。”
  “那是叛国行为。”
  “哎!那叫‘人性’,我弟弟告诉我的。喜欢我们俄国漂亮姑娘特别正常,对不对?我美丽的俄罗斯母亲……我们什么都不错。”
  施瓦伯格嗤之以鼻,低头看手机。昆尼西小心翼翼地发了几个猫的emoji,“阿历克斯,你生气了?”
  “不,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施瓦伯格自言自语,“我从不生你的气,美人儿。”
  他匆匆地编了个谎话,把T34坦克的照片发给那位可爱的好德国人。昆尼西回复说,“战争真是可怕!我们必须保护和平……阿历克斯,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我,我也会非常感慨。对于沉重的过去……”
  喔,喔,完全搞错了,你这小傻瓜。施瓦伯格怜爱地将昆尼西的错误理解读了三遍,然后心满意足,就连俄国难吃的甜菜汤也突然变得味美可口。他吃着面包,摇晃着肩膀浏览新闻,世界非常和平,讨厌,明天的天气——
  “你又在寻找能吃的美国人吗?”伊万诺夫战战兢兢。
  “说什么胡话呢?”施瓦伯格心态平和多了,“我只是在做计划。”
  “出去玩的计划吗?你为什么不去马林斯基剧院,那里——”
  “我在计划杀掉我朋友的丈夫。”施瓦伯格轻声说,故意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第二卷 - 11 - 婚姻、熊与乐观主义(十一) 
  接下来的几天糟透了。伊万诺夫一直不停地试图劝说施瓦伯格“向善”:“世界很美好,你不能谋杀什么人……为什么不去看芭蕾舞呢!”
  “我为什么要看那种基佬的舞蹈?”
  “不,芭蕾舞不是基……基佬的舞蹈,那个,我查过了,跳芭蕾的男的没几个是基佬!”
  “别被维基百科骗了,那上面当然不会告诉你他们统统是基佬。”
  让伊万诺夫安静下来的办法简单而有效,只要施瓦伯格露出尖尖的虎牙,那乡巴佬就立刻闭上嘴巴,沉默几分钟。“可是,”大概三百秒后,他又开始惊疑不定地蠕动嘴唇,“你的好朋友……唯一的朋友……”
  “他会回归正途的,”施瓦伯格说,“在我杀了那个美国男人之后——”
  那天,在荒凉的俄国农场,施瓦伯格告诉伊万诺夫,他“唯一的朋友”是个男人,可把伊万诺夫吓得够呛。“不,怎么可能!男人怎么可以拥有丈夫!”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要杀了那个美国人!”
  “……这不太好。”
  “没错,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我可爱的朋友才不会变成同性恋。”
  “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杀人不太好。”伊万努夫哆哆嗦嗦地缩在沙发一角,“被杀掉的人会很痛。”
  “哦?你知道?你被杀过吗?”施瓦伯格故意问道。
  “没有没有,”伊万诺夫拼命摇头,“俄罗斯是和平的国家,没有杀人这回事!”
  “你果然是个白痴。”
  “……”
  “啊哈,承认了!”
  “我不否认我不是很聪明。我考不上大学……念书很困难。我会念报纸就足够了。我会用计算器,会操作自动取款机,会做饭……我做的果酱挺好吃,对吧?”
  “没用的东西。”施瓦伯格嗤之以鼻。
  “千万别杀人,”伊万诺夫认真地说,“真的,你好好念书不行吗?你的朋友,唔,虽然男人不应该和男人结婚,但他愿意和那个美国人去宣誓,就说明他很爱他吧?要是你把他丈夫杀了,他一定会特别伤心——他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肯定不愿看到他难过的样子。”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那可爱的小傻瓜只是希望要一场婚礼。至于和他的结婚的人是谁,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施瓦伯格自认为所言非虚。昆尼西大概又喝多了,天天给他发消息,统统是关于婚礼的妄想。“亲爱的阿历克斯,我希望举办一场古典的婚礼……所有人都穿着华丽的衣服,就像电影里那样。你看过维斯康蒂的老电影吗?”
  “维斯康蒂?这真不是一种老饼干的牌子吗?”
  “不!他的电影很好看,他拍过路德维希二世。”
  “你可以去新天鹅堡结婚,跟你的亲戚商量商量,租借场地的费用打个折。”
  “那可不太好……”
  “要不然去迪士尼乐园!他们应该开展了这种服务。迪士尼是全球最大的吸血鬼托拉斯,一切能赚钱的买卖都做。”
  “你提醒我了!阿历克斯,在迪士尼乐园结婚真是太浪漫了!我们可以打扮成小动物。你愿意打扮成松鼠吗?”
  “我愿意打扮成一只鹅,亲爱的。”
  “鹅!鹅也可以!”
  ……
  总之就是这样,迪士尼乐园完美地解决了花园小精灵的难题。如果连迪士尼都无法满足昆尼西,施瓦伯格搜了一下,大概就只能求助于J.K.罗琳了。
  “……我希望洒满金色的小星星……”
  新的消息。施瓦伯格看了眼手机,怀疑美国的空气中充满大麻的毒素。“还是得早点杀了费恩斯,”他自言自语,“哦,你的宠物熊需要肉吗?我可以把那美国佬的尸体分你一半。”
  伊万诺夫抱着茶壶,看上去快晕倒了。
  “不,不,我的狗狗喜欢蜂蜜……”
  “他妈的,那是熊,当然喜欢蜂蜜了,你见过喝蜂蜜的狗吗?”
  “我的伊莲娜!呜呜呜……”
  总而言之,施瓦伯格没能去成任何地方。下雪了,他躲在屋子里,喝着茶吃饼干,回复昆尼西的奇思妙想,在网上吵架,除了客厅里躲着一个俄国乡巴佬,生活似乎与在慕尼黑时别无二致。
  “我再也不想来俄国了。”施瓦伯格发出一条感慨,“垃圾国家。”
  仿佛要为他的感慨增添令人信服的注脚,第二天,雪下得更大了。白茫茫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施瓦伯格接到消息,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就连战无不胜的俄航也不得不取消了航班。而伊万诺夫告诉他,这件小小的公寓接下来的住户下午两点到,他必须在十二点前搬出去。
  “这种鬼天气,哪来的外国人!”施瓦伯格气得大吼大叫,掐住伊万诺夫的脖子摇晃,“你他妈的!我先杀了你!”
  “是,是个大学生,他租了房子……躲出来看书。”伊万诺夫满脸泪花,“对不起,但是——”
  “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发现。”施瓦伯格阴沉地露出虎牙,“向世界道别吧!”
  “别……别这样!我有个提议。”伊万诺夫瑟瑟发抖,“那个,我家农场旁边有栋小木屋,平时租给猎人。收拾得特别干净!也暖和……你住在那里可以吗?我给你七折优惠。”
  “七折?”
  “五折,五折!”
  “五折?”
  “三折,不能再低了——”
  “你再说一遍?”
  “免费,免费行不行?”伊万诺夫捂着脖子直咳嗽,“就这样吧,行吗?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第二卷 - 12 - 番外2 孩子(一) 
  阿列克谢·库兹涅佐夫讨厌自己的名字。
  一个俄国佬的名字,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的“来源”。没错,他是俄罗斯移民的孩子,父母亲都来自苏联。现在已经没有“苏联”这个国家了,不过阿列克谢读过一些关于苏联的书。他不怎么喜欢苏联或俄罗斯,即便在那里生活着他的不少亲戚,当他过去做客时,人们对他也挺亲切,可他就是讨厌。
  “你就不能叫我‘阿历克斯’吗?”他曾经满怀希望地问父亲,“我不想叫‘阿里克’。”
  “‘阿里克’是你爷爷的名字。”母亲说。
  “所以呢,我要捡爷爷的名字用吗?我想要我自己的名字。”
  阿列克谢的父亲,雅各布·库兹涅佐夫是个普通人,在一家汽车公司上班。光从外表看,看不太出他的过去。他每天都收拾齐整,穿上整洁的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在汽车公司的工作也没有太大的“冒险性”,每天规律地两点一线。阿列克谢小时候曾经幻想他的父亲兴许是苏联安插在德国的间谍,但后来失望地发现,家里没有密码簿,也没有发报机。他爸爸就是个“修汽车的”,而妈妈在他上小学后就重返岗位,继续围着嘈杂的幼儿园小孩儿转悠。
  “那你想叫什么名字?”父亲问他,他的脾气很好,从来不发火。
  “我想叫个德国式的——名字。”阿里克谢想了想,“亚历山大啊,米歇尔啊,这种。在学校里,大家伙儿管我叫‘伊万’,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太过分了,我真想跟他们打一架。”
  “有人欺负你?”
  “不,他们只是——这个外号。我不喜欢‘伊万’,也不喜欢阿里克。不是说我不喜欢爷爷的名字……只是……我们现在是德国人,对吗?”
  “的确是。”
  “我都不太会讲俄语。俄语太难了。叫我‘阿历克斯’吧,好吗?求你了。”
  阿列克谢抽出他的法语课本,开始写作业。他试图学过几个俄语句子,以便同俄国亲戚交流。可俄罗斯血统似乎在他身上沉寂了,他总是念不准那些音,记不住单词,更别提句子了。
  父亲雅各布拧小了电视机的声音,他在看球赛重播,心不在焉。阿里克谢相信他老爹压根就不喜欢足球,却莫名其妙地必须看每场拜仁慕尼黑的电视转播。说不定是买了足球彩票,他听说过那东西,赢了能赚大钱。而且,阿里克谢抬起头,看看天花板和壁炉上方装饰的圣母像,他认为,父母能住得起这栋房子,肯定不是依靠工资。
  也许就是买彩票发了大财。他用橡皮擦掉几个字,继续抄那些冗长乏味的单词和句子。
  第一个番外还会更的!先插入一下毛崽的崽的番外。
  崽的崽简称崽次方,继续简称:次方(喂)
 
 
第二卷 - 13 - 婚姻、熊与乐观主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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