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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以身侍魔(穿越重生)——胥禾

时间:2021-10-13 15:25:34  作者:胥禾
  “罢了……”君撷仰头看着那轮即将圆满的月,“他们是在九州等死,还是赶着来昆仑送死,也没什么区别。”
  言毕,他望向上官卿,问:“你之后……有何打算?”
  上官卿噙着笑,答:“我自然有我的保命手段,后卿大人不必为我这小事费心。”
  君撷看着上官卿掖袭着风雪一步步离开,翻过山峦,去了火影燎天的人间。
  为了一个执念,他能放弃所有人,他能杀了一切不听话的狗,唯独这个上官卿……
  这具身躯承载了他半片分魂,时间久了,那半片分魂越来越不像他了,又越来越像他,至少是执着,为了执念能成为一个疯子。
 
 
第196章 前夜
  昆仑的妖魔逡巡在半山腰,隔着一座雪峰,不冒进,也不后退,就堵在去昆仑神殿的必经之路上。
  只要这群修士胆敢往前踏一步,它们就撕开猩红的獠牙,露出尖锐的利爪,将这些人撕个粉碎,但只要他们往后退,这些妖魔就绝不冒进一步。
  如此僵持了好几天。
  天上那轮月也渐圆,硕大的圆月如神明的瞳孔,凝视着他们,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壮阔圆满的月,巨大壮美又令人心生恐惧。
  那轮圆月在接近昆仑之巅。
  从某个角度看去,光晕柔和的圆月与锋芒倒刺的山巅就快挨在一起了。
  他们虽然猜不透这异象昭示了什么,却也知道与魔君苏夜的阴谋脱不了干系,与昆仑之巅的墓冢脱不了干系。而那些阻挠他们上山的魔兽行为与这异象联系在一起,傻子都知道魔君在谋划一件事,并且希望将他们拦住。
  年轻的弟子或者是修为不够的修士,一时半刻是无法越过半山腰成群的妖魔的。
  因此,修为深厚的仙长们商量着让这些后辈在此接应,他们筹措了几十个修为高深的长老和仙君御剑而行,越过兽群,直奔昆仑之巅。
  苏夜站在昆仑之巅,眯眸瞧着山下的动静,这一切与两百年前并无二致。
  自诩修为尚可的仙门长老上赶着来送死。
  “你好像对他们赶来并不意外。”君撷轻摇折扇,步至苏夜身边。
  苏夜收回睥睨山下的目光,斜乜君撷,笑笑,“你真当我设宴款待那些孩子,是因为我荒唐?他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他们,免得费劲来猜。”
  “君上心善。”君撷莫名来了一句。
  “……”
  “魔兽在半山腰拦住的都是仙门的小弟子,修为不济,若是上了昆仑,明日定是无一生还,琼楼玉宇都是魅修,不善打斗,一个都上不来,不葬谷都是医修,也一样,还有一些不爱凑热闹的,定会找理由留在山下护着那些小弟子……”
  君撷说着顿了一下,望着夜幕中渐近的御剑身影。
  “能赶来的,除了修为深厚,还有所图,他们惦记着君上墓冢里的宝贝呢。”
  苏夜笑笑:“自然让他们满意。”
  君撷望着头顶那一轮皎洁,他痴迷地弯了眼眸,病态地伸手抚摸去,就像是那轮圆月触手可及,他眼里漏进了炽热的火光,与他平时伪装的温润模样大不相同。
  越是渴望,越是担忧,越是心悸。
  就算准备做的再充足,他也惶恐,生怕万一。
  轻摇扇炳的手一滞,他眉头皱起,瞥向苏夜,“这一次,不可以再出任何差错。”
  苏夜知道他是担心这一切又会像两百年前一样,因为白若一这个陡然出现的意外,导致失败。
  但两百年前的苏夜和如今是不同的,他曾经浑浑噩噩,不知所求为何,面对仙门的讨伐,他只是怀着一颗愤恨的心发泄他的怨怒。
  而如今,他目的很明确。
  他会用建木树化成的无色神剑斩下天上那轮昆仑。
  君撷要的是以昆仑为天梯,从这里攀上离恨天,去质问他曾经的“故人”,问祂们当年为何对他如此不公,为何欺他瞒他,为何弃他与他的族人不顾,为何遗留他这一缕孤魂飘荡世间。
  苏夜没有那么多虚无缥缈的愿望,他知道斩下昆仑后,必然会使昆仑的涴水倾泻人间,人间的所有灵气都会被涤荡干净,他再将这些仙门尊者、魔兽妖孽永远同他一起埋葬在昆仑之巅,所有人都会变成普通人,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修仙之人,也没有妖魔祸乱人间,苍生再也不需祈求神明怜爱。
  那么……白若一就解脱了,他再也不会被苍生的祈愿桎梏。
  这是他离开白若一前,能给他的唯一的礼物。
  苏夜:“我会斩下天梯,完成你的夙愿,但同时,你杀我亲友,害我至此,你也是我的仇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很淡,并不像是面对什么炽恨的仇敌,只是才客观陈述一件必然的,即将会发生的事情罢了。
  君撷了然一笑,并不觉恼怒,他以折扇指着御剑而上的仙门尊者,漫不经心道:“他们,我,还有白若一都会给你陪葬。”
  “……不。”
  苏夜那双淡泊澄澈的眸子倏然深邃,眼底是深渊,是威慑,一字一句钝重道:“今夜上了昆仑之巅的,他们、妖魔、你,都逃不掉,白若一……你不能碰。”
  君撷蓦然愕住,他想不透,苏夜这么爱这个人,怎么会独自赴死?
  地下那么凉,怀里没个人能受得住吗?
  苏夜笑笑道:“昆仑的墓冢并不是摆设,我以后会睡在那,但那棺椁并不宽敞,一个人睡还好,两个人太挤了。”
  “…………”君撷没说话。
  他有时候觉得苏夜同他一样,是个疯子,还是个痴情种,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这个他研究了这个人那么多年,还是没摸透苏夜的心思。
  从山腰御剑而来的修士越来越近,除了半山腰拦住修为不济的仙门弟子,苏夜并没有在必经之路上设下其他阻碍。
  等他们到了山巅,就会看到苏夜和他们从不曾留意的君撷仙君沆瀣一气,那些曾经谩骂在苏夜身上的恶意言辞也会出现在君撷身上,想到这,苏夜莫名觉得舒服。
  “君撷仙君,距圆月至少还有十几个时辰,本君先回去看看无色神剑锻地怎么样了,这里就交给你了。为了大局,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说完这话,苏夜一个转身消失在山巅,回了神殿。
  君撷轻哼一声,他哪里不知道苏夜要去做什么,转眸看向前方,为首的身影已渐显面容,同时,那人也看见君撷。
  那般惊讶做什么?
  ·
  神殿的魔使都是君撷折扇上附着的犼魂所化,为了备战明日,他将犼魂收了,因此整个神殿空荡寂静。
  他绕过七转八绕的廊庑,在莲池边看见钟续。
  钟续倚坐在莲池边的石头上,没有任何活人该有的生命体征,只是木讷坐着,空洞的双目一瞬不移地盯着莲池中央那不曾盛放的菡萏。
  苏夜抿唇倚柱站了会儿,然后抬手布下一个结界,将钟续和这一池菡萏笼罩其中。
  这个结界是白若一曾经教他的,就算他被挫骨扬灰,死地渣滓都不剩,也不会影响这个结界的效果。
  他转身就走,却被拉住衣袖。
  钟续就站在他身边,一双空洞无魂的眸子落在他眼前,没有任何情绪。
  苏夜犹豫着,还是颤着开口:“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万一呢?万一钟续体内强锁的魂灵凝聚着破碎,最后拼凑完整,他会不会活过来?
  苏夜看着那双空洞毫无情绪的眸子,看了很久,从期待到失望,再到自嘲自己异想天开,都没有等到奇迹。
  也好,无知无觉要比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离开自己幸福得多。
  苏夜垂下长睫,就要走开,却被冰凉的躯体抱了个猝不及防。
  他蓦地瞪大双眼,瞳孔颤着,他没有想到的,没有想到明明无所感知,谁人不认识,没有任何情绪的钟续会拥住他。
  冰凉的躯体是毫无生息,明明只是个死人,却烫着了苏夜。
  其实,钟续并不是一点感知都没有吧?他知道拥抱苏夜,知道等待叶上珠,说不定真的有一天恢复神志,哪怕只是活死人,只要还沾了个“活”字就好……
  人只要有所期望,有信念支撑,就会有活下去的欲望。
  苏夜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恍恍惚惚间一路跌跌撞撞去了血池。
  其实这具身躯已经承受不了血池的消融重组了。
  苏夜掀起袖子,看着自己臂膀上点点剥落的血肉,眸中再无波澜,疼痛到了极点,又被血池洗礼了那么多次,他早就痛感麻木了。
  一身黑袍被他渐渐掀开,剥离沾粘在皮肤上的亵衣,黑色的衣裳总是不会被看出什么端倪的。
  前世,他喜欢一身黑衣是因为修炼激进,总也不慎将自己弄伤,血迹沾在黑衣上,就不会被师尊看见了,白若一以前每次看到他受伤,那双斜飞入鬓的眉总也紧蹙不松,苏夜每次都小心翼翼,他不怕被责备,只怕白若一心里难受。
  今生,他习惯一身黑衣,不仅是因为小时候总是受伤,还因为黑衣耐脏,那些被棍棒加身,踹进泥泞的日子里,他靠着破旧黑衣的遮掩,努力将自己收拾的并无大碍,拾起那点可怜的尊严。
  如今,这身黑衣也替他遮挡着弱点,不被敌人轻视,也不被白若一察觉端倪。
  但白若一是个何等敏锐的人?
  就算看不出受伤,他身上那股血腥味也过于明显了。
  劲俊宽阔的胸膛上遍布细碎狞红的伤口,从那些细小的伤口开始,向周围的皮肤裂开条条如小蛇的纹路,像是被晒裂的土壤,沿着纹口斑驳脱落,从肩膀一路蔓延到劲窄的腰身,又钻进腰带以下。
  见白若一之前,他必须处理好。
  血池他泡不得了,再下去一次怕不是就彻底融在其中,再也凑不出一副肉身,他只能皱眉伸手,撩起一捧血水点点擦在胸膛的裂缝上。
  血水一碰上皮肤,就如热油滴在平静的水面,吱喇喇灼烧他的身躯,舌尖抵在齿根,他咬牙隐忍,早就习惯了。
  这个方法是有用的,虽然并不能从本质上延长他的生命,却能修饰斑驳。他像是一栋年久失修,岌岌可危到快要倒塌的老房,自欺欺人地找来涂料粉饰表面的斑驳裂痕。
  至少……看起来,就像是新的。
  他忍着,牙齿却磕破了下唇,口腔蔓延开一股甜腥味,血池的水倒映着他的面容,他抿了抿唇,用舌尖将那抹血抹在原本苍白如死人的唇上。
  良久,他才站起来,换了一套新衣,这身衣裳很张扬,黑袍镌绣着繁复的暗金色底纹,就如他前世,就如同白若一曾经守着的尸身,他早已经长成了当初的模样。
  他要去见白若一……最后一面。
 
 
第197章 诓骗
  他一回头,一抹飘白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他看见白若一冷冰冰地站在他身后,月光映过他的侧脸,苍白清癯的面容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可那垂在身侧的手却攥成拳,浑身都在细微密实地颤抖。
  苏夜怔了一瞬,抬手扶额,唇角勾起一抹笑,声音漫不经心地洇出嗓子。
  “师尊怎么不在殿中休息?”他走近,揽过白若一的腰,掌心轻揉,带了几分色气和狎昵,嗓音磁性贴在耳边,“还酸吗?疼不疼了?”
  或许是感受到苏夜灼热的体温,白若一才恍惚间回过神,察觉此刻重要的人就在眼前,没有弄丢,可他还是气急、恼急了,浑身的颤抖蓄着,牙咬着,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夜的眼睛瞧,瞧到苏夜心慌。
  苏夜暗忖,他的神识已经这般涣散了吗?就连白若一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他身后站了多久,看到了什么,他都没意识到。
  但白若一又说不出什么色厉内荏的话来,苏夜如今这个状况也不算是故意隐瞒他,他都知道的,他都明白。
  僵持了很久,苏夜拥着他,下颌抵着他的肩,呼吸也渐渐均匀。
  白若一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长吁一口气,回拥他,问:“还疼吗?”
  苏夜自知他在问什么,血池销骨,剥落皮肉怎么会不疼呢?但是他都习惯了,只要心是暖的,只要爱他的,他爱的人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苏夜浅笑一声,脸埋在他的颈肩,摇晃着头颅。
  “……怎么会不疼呢?”
  白若一心知他是太能忍了,蹙眉不悦,又不知如何是好。
  确实,每次苏夜去泡血池都不会让白若一知道,或者将他折腾地半昏厥过去,等他迷迷糊糊醒来,从鬼门关又走了一遭的苏夜已经捧着冷茶,噙笑站在他床前了。
  青年呼出的气息是灼热的,身上已没了半分血腥味,被他隐藏的很好,他滚烫的皮肤紧紧贴在白若一微凉的侧脸上。
  喃喃道:“兴许我不止能活这些日子呢……师尊,你看,我如今哪像一个濒死的人?活蹦乱跳的,所谓祸害遗千年,大约说的就是我这样的。”
  他拉着白若一的手搁在自己胸膛上,让他感受着自己蓬勃有力的心跳。
  苏夜垂眸凝情望着他,“若是我还能活很久,师尊愿意陪着我吗?”
  看着白若一那一双氤氲着湿润雾气的凤眸,他就知道这句话其实根本不用问,无论他是生,还是死,白若一都会陪着他。
  要让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就要给他一个信念。
  白若一是神祇,能活得很久很久,或许千千万万年之后,他能走出这场短暂持续百年的噩梦。
  但白若一很清醒,苏夜只能编造出一个美梦,妄图诓骗他。
  他说:“师尊,虽然我可能要一直依赖血池,但还能活很久,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不管这世上的是与非,善与恶,我们一起归隐吧,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稳稳地生活?”
  “……我……自然是愿意的。”
  美好祈愿从苏夜口中说出,像带有什么魔力,就算自欺欺人,白若一也能从他描绘的画面里看到希望。
  “但是……”
  他的话没说出口就被堵住,炽热的唇覆下,是缠绵的、湿润的、腥甜的、苦涩的,五味杂陈,湿热的吻愈发加深,空气都难以趁入,他们彼此拥抱着对方,滚烫与微凉相贴,疯狂又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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