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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在宿舍看男人击剑被直男舍友发现/社会性死亡(近代现代)——小荠菜花

时间:2021-10-27 09:34:00  作者:小荠菜花
  宿舍长:给你看张照片
  B:这变动的光点不就像人生吗blablabla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吧,虽死尤生blablabla过去的种种让我们相遇在此时此刻XXXXX
  宿舍长(挠头):我···只是想你能开心点····(-_-)
  亲妈:以前不愧是禅宗大师,看张图都能悟。
 
 
  11.8
  今天2号直男实实在在地落实“直男”身份。宿舍长那个时候都快哭了,唉,何必如此啊。虽然我前阵子才勉勉强强接受过去,但现在看宿舍长还为失落的爱恋而难过,果然看淡放下很难呀。他应该早知道终究会有这一天,当这天真的来临时,依然招架不住期望的破灭。
  帮他戴眼镜的时候已经看见他眼里的泪花,他肯定躲在卫生间哭吧。
  心里有些不爽。
  他红着脸回来,强颜欢笑玩游戏。
  听说肢体安慰更有效,今天试试。
  开始装神弄鬼,以谋“陪睡”资格。
 
 
  11.9
  “陪睡”成功,一不小心还窥探到宿舍长的小秘密。
  他半夜玩着手机睡着了。我帮他把手机放床头,无意间看见他屏幕闪了一下。还没细看,消息列表刷刷地更新。我多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论坛的消息提示。
  我找到那个论坛,很快就刷到宿舍长刚刚更新的帖子。一看帖子开头就知道是前阵子宿舍长社死时写的。
  有点诡异的兴奋。
  一层层看下去,一直看到宿舍长今天中途断掉的更新。怅然地放下手机,低头看宿舍长的脸。
  原来他喜欢2号那么久了。还被“直男的小把戏”一次次燃起希望,又再熄灭。
  真是个可怜的娃。
  我轻轻碰了碰他翘起的睫毛,他哼哼两声,不由分说地钻进我怀里。
  我僵硬地接待他的投怀送抱,很不适应。我不太喜欢和人的亲密接触,包括和父母朋友。以前看到有人亲亲抱抱爸妈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是不爱他们,是我受不了,是我的问题。
  宿舍长毛绒绒的头发抵在我的胸上,我的手无处安放。
  好了,不用考虑手放哪。宿舍长抱着我的手和腰,贴得更近。
  我现在也想在那个论坛上发个帖子:急,和舍友一起睡觉被环住双手,咋办。
  参考宿舍长那条帖子下面的回复,可以想象有多少狼虎之词。
  我等他睡熟,才把手抽出来。本来打算把他的手臂乖乖放好,鬼使神差的,让他继续环着我的腰,我的手抱着他的身子。
  原来有个人形抱枕的感觉很不错。
  他身子软且热,睡觉踏实不乱动。恍惚间回到一年冬天,和爸妈去雪山过寒假。在一个午后,爸妈他们出去滑雪,留我一个人在客厅。我坐在窗边的沙发里,斜对面是燃着柴火的壁炉,烧得通红的木块有时发出纤维断裂的噼啪声,再飞溅几粒火星,像发光的小小飞虫。
  身后的窗户推开一点缝,冰雪的清冷气息钻进来,与木炭的焦香味缠绵。
  窗外的无声的雪山,看不见一丝人影。松树上的雪堆得满满当当,树枝偶尔倾斜,将厚重的白雪哗啦啦地扫落到地面。稀松的雪吸收万物的声音,一切安静。
  手里休谟的《人性论》随意翻看几页。据说,他写作的过程艰险,本人几乎精神错乱。而此时此刻,我翻阅这本书时,心里毫无平常面对他人若有似无的焦灼。处在一种轻盈到近乎飞翔,踏实而真真切切的状态。我的四肢和大脑抽象化,与环境融为一体。
  我轻轻拨弄宿舍长的头发,软乎乎的,像他这个人一样。
  思绪飘荡,是自由的状态。
  晚安。
 
 
  B的日记 四
 
  11.10
  昨天宿舍长昏昏沉沉快睡着的时候,和他聊了聊天(虽然很多的事情都没有透露)。本来打算安慰他的,结果变成我去寻求他的温暖。睡觉之前有一个人可以抱一抱,好像真的很不错。
  早上还没到七点就醒了,懒得动,继续眯着眼睛。没想到宿舍长开始玩我···我的鼻子和我的···胸
  男人的胸居然还能玩?表示不理解。
  但他好像玩得还挺开心。
  ······
  好的,男的乳/头也会有感觉。
  ······
  怎么还能凸起?大早上太精神了吧······艹······
  再揉要出问题!我咳了两声,看他又像上次那样迅速撤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少年,你发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你。
  他还装成刚醒的懵懂样儿。
  装,继续装。
  还说自己做梦,梦里玩胸玩得开心吗?
  他说自己天天做梦,我也想做做梦。据说半夜做梦是大脑在处理平日被遗忘的情绪,把潜意识里有超额嫌疑又被轻轻带过的情绪消化。也许我没有那么多情绪,自然也没有这种需求吧。
  昨晚约他去看银杏,帮他散心也是帮自己散心。
  换衣服,给宿舍长试戴我的黑色帽子,他戴起来好乖,宛如一只bunny兔,还顶着和自己的毛一样柔软的帽子。有点可爱,多看了好久。他好像夸了我好几句,他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其实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光顾着看他的帽子。
  带他去人相对少一点的石刻博物馆,避开人流看银杏树才有意思。
  今天和往常一样,风大。宿舍长的头发在风里乱飞,刘海都吹起来。看到他发际线了。哈哈哈哈哈,本来没想注意的,但突然想到他在帖子里说自己发际线高,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的确有一点点高吧,主要他白,黑白对比更明显。哈哈哈哈他自己说不定还在镜子前偷偷看发际线有没有爬高,好好玩。
  其实他有美人尖,发际线高也不会多影响颜值。
  看他被吹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把帽子套他头上。宿舍长帮我带上他的围巾,我低头能看到他被帽子压得紧贴的刘海,想帮他理一理。刚要抬手,撞上他认真的眼神,一时愣住,心漏跳一拍。等反应过来后,围巾已经包裹住我的脖子,他也继续向前走。我自然地蹭了蹭柔软的围巾,布料上还有宿舍长的温度。
  很舒服。
  小时候来过石刻博物馆几次,见过这里秋天银杏黄的景色,早没了第一次的震撼。宿舍长第一次来这,很兴奋地拍照片,他喜欢就好。
  金刚宝座里面可以屏蔽信号,明明只是几层石板,但信号却进不来。
  我和宿舍长亲身试验一番。我呆在宝座里,他站在外面的高台上。电话接通但并没有声音,我从漆黑的通道慢慢走出来,进入到刺眼的白光里,很有《桃花源记》里从山中小口走出,豁然开朗。
  宿舍长的衣服在某一个瞬间变成鹅黄色,那一刻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错把他身后在蓝天下发光的银杏和他混在一起。
  我在电话里喊他的名字,等到第二声,他才回应。那声音仿佛穿越时空,与银杏同岁。
  ------------
  小剧场
  晚上B再一次视奸宿舍长的帖子:他果然喜欢我的胸(默默把练胸提上健身日程)
 
 
  11.11
  做了个奇怪的梦里。梦里有个小沙弥和穿着鹅黄袄子的小少爷,少时相遇,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了超过竹马竹马之谊又没有完美结局的感情。小少爷当官结婚,小沙弥悟道成方丈。
  方丈日日为小少爷祈愿,院子里那棵开白花的树,花谢花开不知多少轮;那年被救回树上的雀儿往来迁徙不知多少回。
  白天时,告诉宿舍长这个故事,他听得入神。我没有告诉他那个幼年跳脱的小少爷眼睛和他长得有些像,眼尾都微微上调,不显魅惑,只有灵动。我也没告诉他,少爷先于方丈去世,方丈为他做了法事后回到寺庙,最后看了一眼冬日凋零的花树,雀儿一家在初秋时已向南方迁徙,来年春天才会回来。但这次,方丈再看不到它们回这棵树上筑巢。
  跪在高大慈悲的佛祖前,不求涅槃。他知道自己早没有资格圆寂,他无法也不愿摆脱业果。他愿意在业缘中纠缠不清,即使得不到也不怨不悔。度脱生死瀑流,灭除生死因果,是他万万不肯的。因为这意味着和这一生所见所感所遇之人再无交集。他修行从来不为“不生”,他想要感受生死苦果后续生;他修行更不为“无为”,他情愿体会因缘惑业。
  他吃斋念佛,只为一个人安好。
  如今,他非要在转瞬即逝的火花飞溅中寻求永恒,即便背弃他的信仰。
  佛听闻他的念求,对执迷不悟的信徒无奈摇头。许他再续前缘,代价是斩断情丝。他不会像这辈子般孤身一人,相反,亲情爱情友情都环绕着他,可他无能感受。这舞台上配有美好人生该有的一切,可他是一个永远无法入戏的演员,他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冷眼看着他人的嬉笑怒骂、悲欢离合。他们鲜活动人,却始终与他无关。
  梦里小沙弥对小少爷真挚的情感如院里的花树一般灿烂又无言,我不需要细想便能入戏。那是一部陌生而熟悉的剧本,我不需要排练,就知道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心跳。我理解他对少爷的心动与无法诉诸言语的爱意,可我分不清到底我就是他,还是说我只是碰巧拿到一个契合我的剧本,我依然是个表演者。
  等听到佛的禅语,我如梦初醒---这就是我。灵魂深处的战栗让我止不住落泪,我一个人站在空白的梦境里,掩面而泣,浑身颤抖,整个空间似乎快无法为继,即将分崩离析。他与我多么相似,我没有理由否认这是另一个人。
  我在哭,可又想笑。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是不是可以小小地期待一下,我其实也是一个正常人呢?折磨我这么多年如大山沉重一样的问题,不是被愚公移山一寸寸地挖走,而是不知被哪来的神力一下子取下,消失不见。
  梦醒了,我捂着双眼。嘲笑自己,已经在为自己的怪异找借口,以至于诉诸怪力乱神吗?就算果真如此,那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私小人啊。亲人友人爱人,明明都可以拥有,却无法给他们真诚的回应,只是因为我想要一段缘。
  我甚至无法指责所谓的“前世”,他从小孤苦伶仃,生活中唯一的亮色只有那身鹅黄袄子。他又怎么有所谓爱情亲情友情呢。只有一小块糖的孩子,那一块糖就是他的命,更别说那块糖又香又甜。
  逻辑学上,不会费力证明“无”。如果前世的确“有”,但我只有一个难验真假的梦境,一个无法做重复实验的梦。
  这无解。
  我擦掉流出的泪,头脑昏昏沉沉地起床。宿舍长在床边等我,我才想起来今天早八,也不知道现在睡到几点。
  我以混沌的状态清洗完,和宿舍长一起下楼。路上,他帮我用纸巾擦湿漉漉的头发。场景似曾相识,是那天他给我戴围巾,他安静地看着我;是梦里小沙弥练功受伤,小少爷担忧地给他上药,边轻轻上药边责备他不注意安全。他的眼睛像在林中觅食的小鹿,双眼亮晶晶,带着对环境的好奇与羞涩。
  有一点理解小沙弥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默默付出那隐讳的爱意。
  当你被这样的一双眼睛凝视着,你会希望永远在他的眼里。
 
 
  11.12
  宿舍长的手机屏保换成“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他的屏保总能显示他的心情。他也对那个梦有同感吗?我内心矛盾,一方面期待他与我同感,一方面又希望他不过是因为一段黯然收场的感情悲伤。
  明天话剧节,对于马路感情的理解,似乎更深了些。宿舍长会在场下看这次表演,好好表现吧。
 
 
  11.13
  今天话剧节,表演前宿舍长来后台为我加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涂了口红的嘴唇,后台灯光昏暗,但不影响他的眼睛光芒闪烁。
  他还问口红会不会有毒,怎么这么傻。
  见到帖子里的那对小情侣。他们站在一起气场契合,不用说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不由得离宿舍长近了些,在余光里看他面基时腼腆又兴奋的脸色。有点想搂他。没真搂,只有手臂蹭着他,勉强算是搂吧。
  他们演的《道林·格雷》在我们节目的前面,所以没看见,但反响似乎不错。
  轮到我们院了,已记不清排练多少遍,台词早能脱口而出。
  这一次却不同,宿舍长就在场下看着我。我不需要回头,更不用细看,完全能感知到背后认真期待、紧紧相随的视线。
  “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我望着舞台一侧穿着飘逸长裙的明明。
  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天给宿舍长戴眼镜,而他的眼里含着泪花。他身上有清新的沐浴露味,同样湿乎乎又令人心疼的惨兮兮。他抓着手机从我身边跑过,我捕捉一颗闪亮的泪液滑落,如去年冬天在情人坡瞧见的双子座流星雨,我只等到一颗滑过。
  “你如同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你是甜蜜的,忧伤的,嘴唇上涂抹着新鲜的欲/望,你的新鲜和你的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不可捉摸,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像戏子一般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我一个人在简陋的出租屋里进行只属于自己的告白。
  那是宿舍长对2号无望的暗恋,矛盾真切,不可捉摸,难以逃避。
  “爱情是多么美好,但是不堪一击。”我绝望地坐在出租屋的窗边,脑海里反复播放明明面对她心爱之人的娇俏与羞涩。
  爱情美好,但独一方所有的爱如无根之苗,看似茁壮,实则脆弱不堪。只需要心爱之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意,以爱情攻克爱情。
  “我要用所有的耐心热情
  我要用一生中所有的光阴,
  想着你,等着你,我的爱情。”
  我正对着众多观众,视线却只停留在宿舍长身上。难以在炽亮的聚光灯下看清他的眼神,但我明白我们的视线交融在一起。
  是要用一生去想着、等着、爱着的人啊。
  明晃晃的灯光里有棵盛放的花树,只需要一阵风,它便能演奏出一曲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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