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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在宿舍看男人击剑被直男舍友发现/社会性死亡(近代现代)——小荠菜花

时间:2021-10-27 09:34:00  作者:小荠菜花
  符益谦也没想到伊淼能憋这么长时间,长到他已经再次习惯伊淼看他时眼神亮晶晶;坐他自行车后座时一定要紧紧搂住他的腰,还要调皮地挠他的痒;即使白天基本一直呆在一起,晚上还要打电话,非得缠着他要听睡前小故事(符益谦为此收集不少哄人睡觉的暖心绘本);伊淼特地在符益谦的卧室衣柜里存着几件自己的换洗衣服,每次放假都要来他家里留宿,睡一张床上,睡着睡着滚到符益谦怀里。
  这个小秘密在高考完的最后一天被揭露,符益谦在似火的骄阳下愣住,他向来冷淡的面色多了几分呆滞。
  “可我不喜欢男生啊。”这是符益谦的回答。他没来得及补充,伊淼迅速转过身,抛下他远去。留符益谦一个人苦站在蝉鸣中。
  符益谦之后的一周都没见到伊淼。他只能从符妈妈偶尔透露的消息知道伊淼的近况。
  在考完的第二天,伊淼一个人飞到成都,骑行川藏线。隔几天符妈妈会状似不在意地提到伊淼到了哪里:雅安、泸定、康定、理塘、邦达、墨竹、达孜,最后到拉萨。
  他其实不需要听符妈妈说这条路到底有多少站。符益谦比她更清楚这条路该怎么走,路上有多少站,每段路配速多高、耗时多久。 成都到雅安,140千米;到新沟,85千米;到康定,96千米;到雅江,91千米;到理塘,115千米;到巴塘,170千米;到芒康,104千米;到荣许兵站100千米;到田绥镇,100千米;到八宿,160千米;到然乌,98千米;到波密,122千米;到鲁朗,160千米;到林芝八一,73千米;到工布达江,128千米;到松多,97千米;到拉萨,184千米。
  伊淼和他说过等高考完要走趟川藏线,作为高考结束后的毕业旅行。他们从高二开始准备,锻炼身体,规划路线。只要半个多月,就可以从海拔500米的成都一路到海拔4200米的拉萨。可现在伊淼独自一人出发,符益谦被留在平原。
  当符妈妈第六次暗示符益谦有没有收到伊淼的消息时,符益谦放下反反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手机,开衣柜收拾行李,打包自行车和装备,直飞成都。
  他沿着以前两个人定好的路线,一路向西。沿途他穿过苍翠的高山,通过漫长的隧道,爬过天路十八弯,眺望终年不化的雪山,爆过三次胎,高原反应让他差点昏倒在半路,徘徊于荒凉寂寥的高原,远远看过行动缓慢的牦牛,抚摸青翠碧绿的然乌湖。从无人区最后来到拉萨。
  当踏进拉萨行政区的那一刻,这半个多月的肉/体和心灵上的痛苦突然都变得无足轻重。跋涉千里,他有很多的时间放空思维,仔细复盘过去的十八年,思索他和伊淼的感情该何去何从。
  符益谦迟钝,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伊淼欲盖弥彰的心意。在伊淼每一次和他对视,满眼都是他自己时,他就该知道的。符益谦反应太慢,在伊淼同他告白时,他不该呆呆站在原地,他再怎么都该把这说完话就跑的顽劣小孩捉进怀里,按着他好好说清楚到底什么打算,而不是听他抛出一句急促的"我喜欢你,男女之间谈恋爱那种喜欢"后,茫然不知所措,说的话都词不达意。
  他迟了这么久,在知道伊淼一个人急急忙忙跑来这条漫长的川藏线时,他就该立马空投到离逃跑小兔子最近的机场,还不信不能在路上偶遇他。
  “接电话吧,淼淼。”符益谦站在布达拉宫下面,第十九次给伊淼打电话,第十九次打因接不通而自动挂断。
  符益谦低头透过黑色的手机屏幕看到自己发亮的眼睛和黝黑的面孔,突然收起手机。
  怎么黑成这个鬼样子,符益谦扶额,把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的遮阳帽往下压了压,仰望蓝天下白得发光的布达拉宫。现在黑不溜秋的脸怎么见人,伊淼会不会认不出自己来,或者嫌自己丑,不想见人······
  疑似不再是直·符益谦·男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后再打伊淼的电话都有点底气不足,又想他接电话又怕他见到自己的丑样。
  伊淼没有给他后者的机会。又过了好几天喝酥油茶的日子,符益谦接到符妈妈的消息,才知道伊淼飞回成都。
  好的,任劳任怨的符益谦再次订机票从这趟川藏线的终点飞回起点。
  在成都的第三个夜晚,符益谦打给伊淼的电话终于接通。符益谦看到屏幕上从00:00开始计时的数字,一时怀疑自己的眼花。他没听见声音,得拉高麦克风才听清一阵阵的波涛声。
  符益谦等到计时跳到一分钟,才问道:“你在哪,还在成都吗?”
  对面传出一声吞咽声,声音含含糊糊,“不在,在洪崖洞。”
  “嘉陵江!”伊淼模糊的声音突然调高,“在吹江风!”
  “爽!”
  符益谦听见玻璃敲击声,像是酒瓶撞在栏杆上,心里一紧,皱眉问:“你喝酒了?”
  “嗯哼。”伊淼伸出握着啤酒瓶的手,向天上的星星晃了晃,“不行呀?你又管不了我。我四月份就成年啦!”
  符益谦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喝醉了。”
  “NO!NEVER!EVER!”伊淼踢了一下面前的栏杆,仰头冒出几句英文。他默默收回脚,踹到小脚趾有点疼。
  “周围有其他人吗?”符益谦没办法和醉鬼沟通,放柔了声音,“你在原地等我,好不好?”
  伊淼刷的蹲下来,头更加晕乎乎,也没听清符益谦在说什么,就听懂一句从小爸妈教育的走丢了就“在原地等”这句话。他缩成一团,手里晃着没剩几滴的啤酒瓶,吹着江面上吹来的风,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望着桥另一端闪闪发光的洪崖洞,眯着眼睛,像在做《千与千寻》那样的梦。
  苏荣时(宿舍长)和柏延(B)
  国庆第一天,苏荣时和柏延一起去看了《长津湖》,片长三个小时。片尾漫长的名单一页一页划过,却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座位。等到灯光亮起,柏延同苏荣时对视。
  柏延愣了一下,而后轻轻摸了摸苏荣时的脸,笑了:“怎么哭得眼都肿了?”
  苏荣时碰了碰自己的眼皮,的确微微鼓起来,还有点发烫。他侧过头,喝了口冰可乐,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就……忍不住,想哭。”
  柏延轻叹一声,摘下苏荣时的眼镜,拿出纸巾把他镜片上的水珠吸去,抬眼看着他,“吃完饭去北海逛逛吧,今天难得不下雨。”
  入秋后的京城时不时下一天雨,前天晚上苏荣时还被惊雷吓醒。今天是祖国的生日,恰巧天公作美,气温略低,但晴空万里。
  苏荣时和柏延吃完美美的一午餐,坐八号线从什刹海站下,他们在国庆来京旅游的人群中慢吞吞挤到北海公园。
  他俩绕了大半圈,终于登上停靠在码头的小船。湖上微风清凉,苏荣时倚着柏延,闲适地望着粼粼的湖面,随风飘舞的杨柳和远处清丽的白塔。
  柏延一手环着苏荣时的腰,另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敲出节拍,望着宽阔的湖面,悠悠地哼起歌来:“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苏荣时牵住腰间的手,晃着脑袋也跟着唱起来:“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抱歉,破音了。”苏荣时的脸埋在柏延的肩上,轻笑两声,“起的调子太高。”
  柏延蹭蹭他的头发,“那再来一遍。”
  柏延控住方向盘,将小船驶离岸边。白色小船与旁边同样拐弯的船只擦肩而过,那只船上坐着一家子,看起来才三四年级的小学生戴着红色小帽子夹在爸妈中间。
  柏延和苏荣时开了头,重新唱起歌。对面船上的小学生竟也跟着用稚嫩清脆的嗓子同苏荣时们合唱。
  小学生的爸爸握着小孩子小小的手,配以明显低沉的声线哼唱。孩子妈妈举起手机,笑着为他们录像,嘴里也哼着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
  悠扬的歌声萦绕在北海湖面上,传了一圈又一圈。小白船船顶特地别上的红旗飘飘,映在白塔红墙前。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两个小时后,符益谦已经从成都坐车来到重庆,他再次给伊淼打电话。振铃好久,对面才接通。
  “唔······”伊淼头抵着桥上冰凉的栏杆,酒还没醒,迷糊地问,“谁啊?”
  “我到洪崖洞了。”符益谦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问这个刚成年没几个月的糟心酒鬼,“告诉我你的位置?”
  “哦,我在江上。”桥下的轻轨驶过,发出低沉的声响。伊淼低下头,但看不到桥底,“下面有嗡嗡的声音。”
  符益谦刚刚舒缓的眉头再次皱起,无奈地嘱咐他,“我知道了,别动,脑袋伸回去。”
  符益谦举着手机,走向千厮门大桥。手机里传来的车辆行驶声和浪涛声同他身边的声音重叠,他向悬索桥的中段望去,在宽阔的桥面的人行道上捕捉到缩成一团的伊淼,“我找到你了,向左看。”
  符益谦见穿着白T蹲在地上的伊淼如初始启动的机器人,头缓慢迟钝地扭过来。他乌黑的头发随着夏夜清凉的风乱飞,风灌满他的衣衫,把瘦瘦小小的伊淼吹得鼓起来像只生气的河豚。
  伊淼歪着头,视线里远处橙色灯光下的人越来越近,步履越来越急,直到高大的身影停在他面前,他看不见对方的脸。
  伊淼缓缓放下手里握得出汗的啤酒瓶,再一顿一顿地撑起身子。才起了一半,从脚到大腿的强烈麻意直击神经,他轻呼一声,向前踉跄。
  对面的人接住身体酥麻、大脑浮沉的伊淼。从他身上不断散发的热意在微凉的江上显得格外熨贴,伊淼顺着潜意识,软了身子,靠着他,如倦鸟归巢的心安。
  等到腿上的麻劲终于散了,伊淼跺跺脚,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他沉默片刻,迟疑地说:“你在我梦里吗?” 伊淼伸出手,要捏符益谦的脸,困惑地问道:“不过符益谦你怎么还做美黑啊,好黑哦。”
  符益谦满脸黑线,虽然脸已经黑到难以看出黑线。符益谦侧过脸根本不让伊淼摸。
  “嘿,都做梦了还不让我如偿所愿吗?”伊淼较真起来,踮着脚,压在符益谦身上嘟囔着非要捏到。
  符益谦一只手搂住伊淼的腰,妥协地低下头,任由伊淼玩他的脸,心里想的却是,果然,现在两个人黑得不相上下,之前奶白的伊淼成功黑成煤球。这下倒也不担心嫌弃谁了,大家半斤八两。
  “让我检查一下你其他地方黑了没。”伊淼笑得眯起眼睛,直接上手钻进符益谦衣服里,还发出窃喜的“嘿嘿”声。
  手下的肌肉紧实光滑,伊淼吃符益谦的豆腐吃得很开心,手还不知足地向下摸,挂在符益谦的裤边,正要用力向下拉。
  “你做什么!”符益谦空闲的那只手飞快提起自己的险些被扒下来的运动裤,另一只手松了伊淼的腰,抓住他为非作歹的手,低沉着嗓音警告伊淼,“你乖一点,这在外面。”
  伊淼一点没被影响,仰头望着符益谦,眼里满是轻松的笑意。“哈哈,好吧好吧。”他戳了戳符益谦的掌心,打了个哈欠,“连梦里你也不全我的愿。”
  符益谦沉默,不肯放开他的手。
  伊淼拽着符益谦的手指,大阔步向洪崖洞的方向走去,也不回头,招呼符益谦:“走!回去陪我睡觉。”
  符益谦被走路都不能走直线的伊淼歪歪扭扭地来到洪崖洞里的酒店,进电梯后伊淼干脆整个人赖在他身上,闭上眼睛快睡过去。
  等将伊淼放到酒店的床上,符益谦背后都出了层汗。他垂眸看着瘫软在被子里昏昏入睡的伊淼,想起他上一次喝酒还在几个月前的成人礼上,收了爸妈的礼物,他喝了一杯白葡萄酒,度数不高,他的动作全然不像喝醉,大家自然也觉得他可以承受这点酒精,一切都很正常。
  可到夜色深深,符益谦家的门铃叮叮响。已经躺上床但还没睡着的符益谦赶紧下去开门,只见穿着浅蓝色睡衣的伊淼站在门外,月色下双眼亮闪闪。
  “一起睡觉吗,大黄蜂?”伊淼盯着符益谦乖巧地说道。
  符益谦握着门把手,并没听懂“大黄蜂”指的什么。春夜微凉,他低头瞧见伊淼白嫩的脚露在外面,因为冷而蜷缩在一起。符益谦默默地将门推得更开些。
  伊淼将大开的房门当肯定回复,轻车熟路地走到符益谦卧室的门口。他停在门前,侧过头,脸上带着很有礼貌的标准笑容,等着跟在后头的符益谦开门。符益谦沉默地再次推开门。伊淼的笑容更亮,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床前,主动把自己埋进松软的床里,眨巴着眼睛掀开被子的一角,无声地邀请这张床的主人上来。
  符益谦的脸早已恢复平常的淡然,他自然地盖上被子。转过头和伊淼对视,屋子里没点灯,月光从拉了一半的窗帘透过,照耀伊淼专注的眼神。
  “大黄蜂呢?”他悄声问道,说完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手里正抓着小时候的玩具---擎天柱。
  看到蓝红色的擎天柱,符益谦终于明白“大黄蜂”指的什么。是以前他们最爱的玩具:符益谦的大黄蜂,伊淼的擎天柱。手里的擎天柱不比当年鲜亮,有几个零部件的漆皮因剐蹭,露出冰冷的不锈钢内里。
  原来今天刚刚成年的伊淼还爱着小时候的玩具。符益谦的思绪飘向过去,小小只的伊淼要当爸爸,握着他的手,让符益谦照顾年纪比他们人类都大的汽车人。
  想到稚嫩的过去,符益谦的嘴角微微翘起,伊淼往他的方向蹭了蹭,睁大水亮亮的眼睛,扯了扯他的衣袖,期待地问:“小蜂呢?”
  “等会儿,他出去玩了,我去找他。”符益谦方才已经确定伊淼醉了,还要玩过家家的游戏。
  “好哦,要快点找到他。天都黑了,他怎么还在外面玩,很危险的。”伊淼看向窗外的月色,摩挲着手里的擎天柱,担心地提醒符益谦快去找他。
  符益谦认命地下床,去收纳箱那寻找童年时的玩具。期间伊淼催了好几次,符益谦终于在箱底发现安静躺了多年的大黄蜂,它的黄色没有因为时光流逝而暗淡,依旧鲜亮。
  符益谦在伊淼面前晃了晃完好无损的大黄蜂,安慰他:“看,他回来了。”
  伊淼安心地躺回被子里,把擎天柱轻手轻脚地放在两个人的枕头中间,又看向符益谦,示意他也这么做。符益谦顺着他的意思把大黄蜂安置在擎天柱旁边,修长的大黄蜂靠着宽大的擎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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