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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在宿舍看男人击剑被直男舍友发现/社会性死亡(近代现代)——小荠菜花

时间:2021-10-27 09:34:00  作者:小荠菜花
  学校那么小的地方,这段路也太短。伊淼现在不想回宿舍,他打算顺着大道继续走,走出校门,随便逛逛。
  当他闻到男生澡堂独有的沐浴露味,他的脚步微顿。他在澡堂前的路灯下看见一个穿白T的熟悉身影,那个身影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白T男生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望过来。符益谦摆摆手,向伊淼稳步走来。伊淼愣在原地,看符益谦从白光里慢慢靠近,快到面前时,他突然想要转身逃跑,就像几个月前他一路跑到川藏线一样。
  他的确这么做了,可惜这次符益谦眼疾手快,捉住伊淼的手腕,不容置喙地将他扯回身前。
  “怎么了?”符益谦低头问他,声音倒是一点没有动作强势。
  伊淼从符益谦身上闻到沐浴液的味道,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在这呆久了沾染上的。伊淼摇摇头,他不想说自己被一个男的猥亵这种事,也希望符益谦不要问他手上怎么没有快递。
  “要走走吗?”符益谦的手换了个方向握住伊淼的手腕。伊淼没回答,符益谦当他默认,带着他从西门绕着学校走去南门。
  他们有很长一段路都没说话,等走到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时,符益谦望着红绿灯说道:“据说刚步入大学生活的学生,会因为不适应新环境,会想家,容易心情低落。”
  符益谦的手温热,他一直没放开伊淼,也不在意他们走来的路上有不少人侧目他们相握的手。伊淼一度想要挣开,但符益谦抓得牢牢的,显然是怕他又跑走,这次能跑去哪?说不定直接飞一千公里回家。
  伊淼刚刚一直低头看着盲道,现在视线悄悄飘到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他喜欢符益谦这样抓着他,如果能一直抓着就好了。
  他们拐过红绿灯,走在南门所在的路上。符益谦看向围墙上爬着的绿色藤蔓,继续走了几步,他说道:“这一条路上都是蔷薇。”
  伊淼听到这句终于抬眼看,晚上黑乎乎的,昏黄的灯光勉强照出叶子的轮廓,“这怎么看出来啊,又没开花。这只有几丛月季。”
  围墙里面的草丛中的确养着几株月季,鲜红的花瓣在夜色中变得更加浓郁。
  符益谦空出来的手摸索着叶片,“蔷薇的叶片平展又柔毛,奇数羽状复叶。”伊淼仔细看了看铁栏杆上的叶子,和符益谦说的一样。
  他侧首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跟背百科一样,那你说说月季的特征呢?”
  符益谦的视线在院子里的月季花上停留了片刻,眨眨眼睛,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伊淼晃晃相握的手,“那你为什么只知道蔷薇花啊?”
  符益谦注视着伊淼的眼睛,专注得让伊淼有点承受不住。伊淼侧过头,追问道:“快说!不会有谁给你送蔷薇花吧,一般不都送玫瑰月季的吗?”
  曲曲折折的藤蔓向外向下延伸,伊淼走在里面没注意,头发被勾住。“等一下。”伊淼拽着符益谦的手,停下来,另一只手指着头发,“勾住了。”
  符益谦松开手,细致轻柔地把蔷薇带刺的藤蔓从发丝中取下来,动作熟练像做了千百遍。
  “好了吗?”伊淼抬头问,他明明感觉藤蔓已经抽了出来,但符益谦好像还干看着他。符益谦放下手,没继续拉着他。伊淼觉得手腕上空荡荡,他追上符益谦,拍了下他的肩膀,“别转移话题诶!”
  符益谦轻笑了一下,“高中的围墙也有一排蔷薇,春天开花的时候觉得好看,多注意了一眼。”
  伊淼放下手,跳了两步,直觉符益谦在糊弄自己,“月季不好看吗?你都不注意。”
  符益谦只是笑,不回应,转移话题,“明天去吃小笼包吗?”
  “我在家都不怎么吃诶,”伊淼被吸引注意,“但被你说的想吃小笼包了!冲,明天下午没课,中午去吃。”
  “好,”符益谦走到内侧,“我听说小笼包那家店还做松鼠桂鱼。吃吗?”
  “吃!”
  等到伊淼快要睡着,意识模糊时才想起今天的蔷薇花话题还没得到答案,但下一刻已经昏睡过去。
  伊淼一直不知道符益谦当时想到的场景是,在高二那年暮春的一天下午,那天运动会早放学,他俩在夕阳时走在学校外的围墙旁。蔷薇花烂漫任性地开得满满当当,争着要在视觉嗅觉上占领最鲜明的角色。伊淼一身白色校服,手舞足蹈地说着今天运动会上的趣事。东摇西晃,头发被藤蔓缠住。他护着头,眼睛黑亮亮,慌慌张张地唤符益谦来帮忙。
  符益谦早习惯跳脱的伊淼惹是生非,见怪不怪地走近,帮调皮鬼理头发。高二的伊淼比符益谦矮一个头,这是伊淼一直难以释怀的一点。现在他们靠的近,伊淼就像在他怀里。符益谦的视线里伊淼的脸庞清亮,背景板是遮天蔽日的蔷薇花。符益谦的心蓦地被花香撞个满怀,在那一刻,他仿佛抱着一园春色,满架蔷薇。
  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生最喜欢的花是少女浪漫的蔷薇,这是他从未透露的秘密。
  伊淼之后再没有在网上交友,他的现实生活过得充实。平常和符益谦上课,课后去大一开学就加入的街舞社练习,周末做做作业,天气好就在京城的小胡同里走走。他也不再想找对象这事儿,他在练街舞的时候认识几个和他一样性取向的男生,可最后都处成了好朋友。随遇则安,过得安闲自在。
  刚进入大三,街舞社准备大学生团体街舞比赛,他为此忙了快一个月。这天晚上比赛结束,他们队成功拿到第二名的成绩。折腾来折腾去,已经是凌晨一点。
  伊淼接到符益谦打来的电话。
  符益谦的声音清醒,显然一直没睡。伊淼从人群中走出去,蹲在路灯旁和符益谦说话。
  “结束啦,第二。他们还想换个场子喝酒。”伊淼望着前面嘻嘻哈哈的同学,打了个哈欠。
  另一边站在楼道的符益谦蹙眉,“不早了,你想回来吗?”
  伊淼最近常常因为练舞熬夜,精神状态不比平常,再熬个大夜身子有点撑不住。
  伊淼感受了一下/身体状态,缓慢地直起身子,紧了紧身上的黑色长外套,声音慵懒,快睡着一般地回应:“那·····回吧。”
  符益谦回到宿舍,披上外套,向楼下走,“等我。”
  伊淼慢慢悠悠地跟在因为得奖而兴奋的团队后头,端着手听他们闲聊,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
  等到一个空旷的红绿灯,他听到熟悉的声音。
  伊淼转过身子,在昏暗的街道上看见穿黑色外套,身形颀长的符益谦。伊淼回过头,和朋友说了声先走。他们看到不远处慢慢走过来的符益谦,起哄:“哦~关系好好呀~”
  伊淼摆摆手,懒得解释,快走几步来到符益谦面前。符益谦看到伊淼摆动的外套,脸色不虞,“好好穿衣服。”说着,他把伊淼的衣服拉链拉上,无意看见他外套里黑色短款上衣,是他们的演出服,上衣太短,露出伊淼白嫩的腰。符益谦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光转向一旁,然后将拉链拉到顶上,拍了一下伊淼的肩膀,“十月了,天气冷,注意点。”
  “好哦,好哦。”伊淼跟没骨头似的瘫在符益谦身上,“快回家。”
  符益谦低头在手机上打车。伊淼现在困得下一秒可以倒地就睡,他盯着符益谦的侧脸,也看不清,只觉得他的脸是亮堂堂的一块。他戳了戳符益谦的脸,不讲理地抱怨着:“你怎么不早点来?等了好久。”
  符益谦捉住他到处乱点的手,冰冰凉的,自己的手将他的手完全包裹着,塞进暖和的大衣口袋里。才无奈地回答:“我先前问你要地址,你一直不回我。”
  伊淼靠在符益谦的肩上,再次打了个哈欠,“好吧,那不怪你啦。是我不看手机的错。”
  伊淼的头点啊点,险些从符益谦的肩膀上掉下去。符益谦瞟了一眼屏幕,虽然打的专车,但还要十多分钟车才到这儿。他干脆把站不稳的伊淼搬到自己面前,将他拉进怀里,这样伊淼就不会乱动了。
  伊淼埋在符益谦的胸前,的确如料想的乖乖不动。符益谦盯着地图上慢慢驶来的小车图标,也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伊淼突然问了一句。符益谦没听清楚,嗯了一声。
  伊淼抬起头,下巴抵在符益谦锁骨那,眼睛都快睁不开,重复刚才的话:“符益谦,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伊淼本来就不容易长肉,在家稍微囤了点,回学校这一两个月不停训练,脸颊上的肉又掉了。眼圈旁还画着夸张的眼线,显得他更加憔悴。符益谦没太在意这个问题,回答简单的两个字:“没有。”
  “那你就没欲/望吗?”伊淼追问道,“就是······你懂的。”
  符益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刚想回答,前阵子看伊淼练舞的一个画面冲出来。伊淼那天也穿着黑色短T,他自信张扬地站在镜子前,最后收尾的动作是:双脚岔开,手臂上举,臀/部扭了饱满的一圈,露出的精瘦腰身展现流畅的线条。符益谦那天是有点奇怪的,晚上游泳多游了一个小时。
  他很快将这个画面甩出去,自然地说:“没有。”
  伊淼听清连续两个无情的“没有”,它们多像入秋的京城不给准备就降温的天气。可他的怀抱又那么温暖。伊淼猛吸一口气,把秋夜的冷风全部吸进肺里,如小刀刮着他的肺叶。他一直过得快乐,家庭幸福,父母宠爱,学业压力不大,朋友也多,生活丰富,似乎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能拥有。如果不行的话,向父母撒撒娇,都能得到。
  可符益谦不一样,伊淼可以和符益谦一起成长,符益谦可以照顾他,但符益谦不会爱他。
  伊淼又不愿缠着他要,更不能流着泪求着他。符益谦已经给他很多,包容他的小脾气,照顾有的时候不太爱惜身体的自己。
  但他就是好委屈。
  符益谦又看了一眼汽车图标,再过一个红绿灯,车就能到了。
  他再次看向伊淼抬起的脸,明明刚刚还满是睡意的双眼,整个眼眶堆积着泪。符益谦震惊地睁大眼睛。却见眼眶盛不住那么多泪,它们像断线珍珠哗啦啦向下流。黑色眼线被浸湿,伊淼的脸颊上淌下两道灰色的线。
  “你······”符益谦连忙用一只手擦着伊淼擦不干的泪,“怎么哭了?”
  伊淼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哭,眼泪像他的名字一样多。
  符益谦看伊淼的脸被自己的手越涂越花。他叹了口气,实在是慌了神,才想起来衣兜里有纸巾。他单手拿出纸巾,轻轻地擦着伊淼的泪痕,可还是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块块红印。
  符益谦无措地捏紧纸巾,声音放得不能更柔,比以前哄小表弟睡觉还要轻,“不要哭了,好不好。”看得我心里难受,他没有说出这句话,但他的心也跟着伊淼的泪而紧绷。
  符益谦的手轻轻触了一下伊淼的眼角,一滴泪濡湿他的指尖,那滴泪也滴在他心上。
  “不哭了,淼淼。”符益谦第一次觉得话语是那么无力,“有谁欺负你了吗?”
  这次伊淼有了反应,他点点头,泪眼朦胧地盯着符益谦,又摇摇头。
  符益谦捧着他的脸,他的手被风吹得发冷,但还是护着伊淼湿润冰冷的脸,哄着他问道:“是谁,告诉我,行吗?”符益谦怎么也想不到有谁能惹伊淼生气,伊淼那么好那么乖一个人。
  伊淼再一次摇头,把脸埋进符益谦的大手里,将泪一并流在手心里。
  符益谦还想继续问,可带着白手套的司机已经站在路边,车门也打开了。符益谦只能环着伊淼,带他进暖和的车厢。
  进了车子,伊淼转头看车窗,不肯看符益谦。
  符益谦没办法,只能拉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不开心的话,告诉好不好。”
  伊淼侧过头,含着水光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不想看他。
  符益谦干脆将身子伸过去,在伊淼嘴边闻了闻。伊淼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羞恼道:“你干什么!”
  符益谦扶额,“不是让你别喝酒吗?”你喝了酒,会发小疯啊。
  伊淼一手护着嘴,另一只手捏了捏,耍赖道:“就喝了一点点。”
  “好,就一点点。”符益谦稍微放下心,至少这次伊淼哭也不算难以解释,也许最近太累了,喝了酒就把不开心哭出来。
  “但一点点也是喝了。”
  伊淼止了眼泪,倒在后座上,“行吧,下次‘一点点’都不喝了。”
  “好,你······”符益谦还要继续问刚才的事情,却见伊淼已经闭上眼睛,歪头睡过去了。
  符益谦将伊淼的头枕在自己肩上,如释重负。耳边的伊淼绵长的呼吸,完全听不出刚才还大哭一场。
  符益谦的右手放在左胸上,感受稳定的心跳,回过头注视着伊淼恬静的睡颜。刚才心跳得那么快,真是奇怪。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而哭呢?
  符益谦很快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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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车司机:我们受过专业训练,当小情侣谈恋爱的时候,一定尽到当背景板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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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淼,高觅楠把你是gay的消息传到班里了。”还在上课的伊淼收到对床舍友的消息,顿时愣住。
  学校里的朋友都知道他的性取向,但是舍友里也只有玩得好一点的对床同学清楚。伊淼没有心思继续听课,他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确定是他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嗯,我帮你问了几个同学,查到源头是他。他下午没课,应该在宿舍吧。”
  伊淼迅速收拾自己的东西,从教室后面悄悄溜走,扫了个小单车飞驰回宿舍。
  “砰”的一声,宿舍门打开。宿舍里就高觅楠一个人,他坐在电脑桌前,转头困惑地望着小喘气的伊淼,不耐烦地问道:“你怎么回事?”
  伊淼两步冲到高觅楠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他:“是你说出去的,对吗?”
  高觅楠盖上电脑,站起身子,直视伊淼,一脸无法理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你告诉同学的吧。”伊淼诈他,死死盯着高觅楠,“聊天记录我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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