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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枫溪言(古代架空)——忆小羽

时间:2021-11-05 15:06:36  作者:忆小羽
  “你们就想让我……”萧翊枫失语片刻。“耍骷髅?”
  “一般人可没这机会。”萧仲怡语重心长。
  萧翊枫缓口气,目光落往惨白的骨堆。林林一白骨,哀哀万家人。生前不问姓名,身后无处安宁,萧仲怡怎么笑得出来?
  “骷髅哪儿来的?”
  萧仲怡从袖中拿出几颗青枣往嘴里放,朝着远方吐枣核却不回答。有些事无需刨根问底,否则如何在暗无天日的鬼城存活?
  “你是萧门哪一脉?”萧翊枫盯着萧仲怡,此人玩世不恭,眼底却无限悲凉。
  “我母亲在离苑山庄长大,但非萧氏主脉,后又嫁入师门,所以萧门族谱无我之名。”
  萧仲怡看向秋词来,他身世大概也是如此,非萧门主脉,但有萧门血亲。秋词来目光闪躲,不屑于萧仲怡为伍。
  萧翊枫吸口气:“你父亲死于我手?”
  萧仲怡恢复笑容,颇为得意。“轮不到你,我为母报仇,与你何干?”
  胃疼的厉害,萧翊枫倒吸一口冷气,微微佝偻弯腰,怎么回事,溪言说七天啊,到现在还不到两天。“恐怕我得休息一会儿。”
  秋词来慌忙转身跑到地室入口处弯腰朝里面大喊。“溪言!故溪言!”
  萧仲怡满脸惊疑盯着萧翊枫,这孩子身体弱的不像话,他不会是为了博同情而装出来的吧?
  故溪言慌慌张张跑出来,在台阶上还摔了一跤。来到地面见萧翊枫弯腰卷腹嘴唇发白,故溪言也顾不得害怕,跳过来边诊脉边让他借力靠在自己身上。
  “啊……嗯……”
  见故溪言支支吾吾,萧仲怡生气大喊:“到底怎么了!”
  故溪言转头看萧翊枫,真是令人费解。“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萧翊枫抬眸,不明白故溪言何意,但是能明显感受到有股温热的气脉在自己体内扫荡,没有威胁,只有关怀和安抚。
  “温师兄说内力越强痛苦越烈,所以请老鬼封了阁主经脉,但是这鬼地方灵气微乎其微,内息已断,再不吃东西,你身体撑不住啊。”
  故溪言有些生气,以致于口无遮拦,在萧仲怡跟前就称呼萧阳为老鬼。萧仲怡倒是听出来了,却没什么反应,可能并不否认故溪言对萧阳的评价。
  “……清神丹没用了吗?”萧翊枫面露不快,还不到故溪言来教训自己。
  “清神丹不是没效果,好像是被冻住了……阁主你身体弱的连一颗药丸都化解不了啊,它化不开当然没办法止痛。”
  秋词来跟萧仲怡哑口无言,看向萧翊枫的眼神既心疼又无奈。
  拦腰抱起萧翊枫,故溪言匆匆往地室走,嘴也闲不住,根本就不给萧翊枫拒绝的机会。“还是我帮你揉揉吧,又是毒药又是寒气,要是因为消化不了清神丹而受罪,爹爹就白费心思了。”
  来到地室,萧翊枫面孔有几分扭曲,不是因为疼痛难忍,而是因为羞愤。他堂堂笑尘阁阁主,竟然要人抱着走!
  故溪言手掌的温热穿过体表寒毒渗入腹部,没多久疼痛便缓解下来,萧翊枫暗自咬唇盯着潮湿的墙面,心里不是滋味。
  或许因为石牢的铁锁已经被破坏,或许因为故溪言跟秋词来都在,温义霖也更自由,他坐在角落里,想帮忙却有心无力。目光落在萧翊枫出神的面孔上,温义霖怜他身世悲惨,但又舍不下心中怨气,为什么他的事总能牵连到云浪谷?二老要保护小外孙就自己出手啊,总把他师父——云浪谷谷主南宫浴蝶作为马前卒实在过分。
  “他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萧仲怡回想着故溪言的问题问秋词来。
  秋词来望着地室入口:“从我跟着他就没怎么见他吃东西,即使是宴会也只喝两杯酒。偶尔心血来潮,见到合心意的食物会尝一两口。”
  秋词来不知道两个月前萧翊枫还尝了一口极不合心意的炒肉。
  “没了灵力你师父就是废物,活该他疼死!”
  萧仲怡叹着气翻个白眼,修灵者是不太需要吃东西,那也得等身体慢慢适应啊,一般人不会彻底绝禁进食,就算会也得五十岁之后!听秋词来的话,萧翊枫怕是在正需要长身体的时候选择了绝食!
  “你住口!”
  秋词来不想听萧仲怡说话。
  萧仲怡扬起下巴,蔑视秋词来。“论辈分我与萧孟夜同辈,是萧翊枫的师叔,你得喊我师爷。”虽然面相年轻,萧仲怡其实比萧翊枫年长八岁,比秋词来年长十二岁。
  “萧阳到底想要我师父怎样?”
  “你要不要改姓萧啊?以后接手离苑名正言顺些。”
  “你一直姓萧吗?”秋词来反问。“令堂何时被害,你又何时来到了鬼城?”
  “萧门弟子无人出你之右,萧翊枫又多放权令你掌管离苑,不是在培养你吗?”自说自话。
  “萧阳到底要做什么!”
  “你师父对什么有兴致?我们俩出去逛逛。”萧仲怡扔颗枣儿给秋词来。
  “不怕我逃跑?”
  “要跑就跑啊,我不是早告诉你赶紧跑吗?”
  跟着萧仲怡从鬼城西侧进入山林,秋词来细心留意身周的环境。与易水城城外的山脉相似,樟树居多,夹杂松树以及少部分其他树种。脚下草叶茂盛,杂乱无章,牵牛花的藤肆意缠绕它能攀附的高枝,似乎从不为人打扰。
  秋词来看着在山林间跳跃的萧仲怡,他落脚很轻,且都谨慎地选择粗壮结实的枝干,避免留下明显的痕迹。
  “鬼城无门,除了南边荒凉无路,其他三面与平常山林无异。”萧仲怡回头冲落后的秋词来笑,丝毫不担心多一个人在鬼城来去自如。
  秋词来快行一步,与萧仲怡并驾齐驱。“鬼城不小,你怎么能及时准确的找到闯入之人?”
  “想学吗?”萧仲怡慷慨大方。
  “如果你不在呢?”
  “听天由命呗。”萧仲怡无所谓耸耸肩。
  “萧阳会动手吗?”秋词来刨根问底。
  萧仲怡转转眼珠,认真思考片刻:“本来就有心魔拦路,进鬼城没人引路几乎是九死一生。命不该绝者能摆脱心魔摸索着离开鬼城,运气好的话遇到师父能死个痛快,运气不好怕是会变成孤魂野鬼一直在里面游荡。”
  “为什么会有心魔?”秋词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鬼城邪气能勾起心魔。
  萧仲怡挠挠头,叹口气后停下来,倚靠树干抬手示意秋词来坐在身边。“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力量能摧毁整座城池?你就算自爆内力连离苑山庄一半都封不住吧。”
  秋词来皱眉思考,脑中闪过师父的令牌。“寒冰琥珀?”
  面露满意的笑容,萧仲怡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问。“你见过寒冰琥珀吗?知道它多大吗?”
  “隐隐约约。”秋词来含糊其辞。“不过核桃大小。”
  “师父说寒冰琥珀最初有手掌大小,那是他的宝物。《九冥玄功》第七重到第八重的瓶颈需要修炼者直面自身所恐惧之物,有人是一只蜘蛛,有的人却是一种执念,师父属于后者。他执念极深,且充满怨气,未免意外师父决定在锁灵阵中闭关。
  “当时他父亲也在,若无意外自然欢喜,若是师父灵气失控,老人家能及时启动锁灵阵来阻止。错就错在师父轻视了自己手中的寒冰琥珀,锁灵阵不仅锁不住意外,反而将其刺激到毁灭一切的地步。
  “师父没细讲过当年的事情,这些都是我从他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
  “……心魔来自萧阳的怨念?”
  “来自全城人的怨念。”萧仲怡眼神变得阴森。“他们无辜枉死,灵魂受困,在万劫不复的鬼城来回游荡,等着吞噬闯入鬼城的迷途者。”
  “为什么灵魂被困?”秋词来总能切中肯綮。
  “鬼城城门大开,浓雾却没有扩散出去,不奇怪吗?”
  “锁灵阵!”秋词来后仰身体,尽管已经因萧阳冰封全城的故事受惊,还是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脊背发寒。“他、寒……浓雾来自锁灵阵?!”
  萧仲怡面色平静,点头示意秋词来接着说。
  秋词来艰难喘口气,想到鬼城有成百上千的亡灵无处归天而万劫不复,禁不住浑身颤抖湿了眼眶。花开无败,落红不泥,昔日良人化成噬魂厉鬼,年长者不得其终,年少者不得其乐,如此滔天罪孽竟八十六年无从昭雪!
  “那可是全城的人啊!你玩弄他们的尸骨不怕梦里被追着索命吗!”
  “他父亲也在其中,想来应该是第一个被害者。”萧仲怡装作无所谓地笑笑。“师父说那次意外后他失忆了很久,清醒时人在一处偏门外,城中蔓延的冰已经把周围的草木冻僵,而他兄长萧晨嘴角挂血躺在地上。
  把手中带血的寒冰琥珀丢掉,师父慌张逃进冰城,不再过问世事,几乎也不再外出,就守在鬼城,守着他作的孽。”
  秋词来强忍泪水。“那他什么时候又出来过?”
  笑容满面,萧仲怡一副没心没肺的欠揍模样。“大概十八年前,萧翊枫逃到鬼城之后。”
  “那他当年为什么不直接灭了师门报仇!”秋词来怒吼。
  萧仲怡挑眉,探身靠近秋词来,想用目光把他看透。“你就不怕师父出手再冰封一次易水城?”
  “他已经没有寒冰琥珀了!”
  “寒冰琥珀在离苑山庄内!”
  “……不是在我师父手里吗?”
  “师父拿回去放在小枫手里的,一如当年将其扔在萧晨身边。爷俩都是昏迷的状态,萧晨醒后或许知道猜得到真相,小枫却无处猜忌,毕竟他还不满六岁。”
  “师父当年只是一个孩子,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鬼城?”
  萧仲怡摇摇头。“有人暗中帮忙,但到底是谁怕是只有你师父才知道。”
  “你在哪儿?”
  “我娘身边。”
  解开纱巾检查萧翊枫颈间的伤口,看刺破处仍然像上次包扎时仅仅是皮肤贴合,几乎毫无愈合的迹象,故溪言吃瘪般心里发堵。
  “阁主你之前受过外伤吗?”
  萧翊枫仰面躺着欣赏石顶斑驳的花纹,虽然残破,但仍然能辨识出星芒纹路以及其中的八卦之象,此地室原属易门。“恢复得比较慢而已,不用管它,反正不会流血。”
  “啊?”故溪言难以理解。“怎么能不管啊!”
  瞥故溪言一眼,萧翊枫继续盯着石顶。“不用管。”
  “要是没了这寒气你会直接血崩的啊!”故溪言被气得不轻。
  萧翊枫斜睨故溪言,被他又高又尖的声音吵得心烦,真是得寸进尺,把自己当成病猫了!“你安静点,闭嘴。”
  来到一处静谧的小山村,秋词来以方位判定此处应该在灏州城东南方向。村里只有二十多户人家,以村南丘陵的小茶园为生,也养了些桑树喂蚕缫丝,但丝缎主要是供自家使用,若有剩余才拿来交易。
  小村东西两侧散种着石榴跟柑橘,此时都已经成熟。萧仲怡摘了些抱在怀里,领秋词来大摇大摆进村,正是傍晚时分,许多小院里都炊烟高升。
  熟练地进村民院里用石榴换几块茶点,萧仲怡以为秋词来对此会懵懂无知,结果他坦然大方与村民谈笑道谢,完全出人意料。论圆滑世故,萧仲怡承认自己小瞧了秋词来。
  柑橘换糖饼,又拿一半糖饼换了半包梅干,萧仲怡带秋词来原路返回,顺便再摘些水果带回去。
  “小枫没你这般八面玲珑的本事吧?”
  “师父以礼待人。”
  “尝尝。”萧仲怡把梅干举到秋词来跟前。“今天谈的事情不许在鬼城提起,惹我师父发狂出人命别怪我没提醒。”
  “告诉我目的何在?”秋词来推开梅干,把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
  “告诉故溪言他也听不懂啊。”萧仲怡颇为无奈。
  撕一块橘子皮不怕苦地放嘴里嚼,酸辛苦涩的汁液从糟糠般的橘皮中被牙齿挤压出来,漫过牙龈流到敏感的舌面,本该激起咽喉的反抗,秋词来却面无表情连汤带肉吞了下去。
  萧仲怡抱着一堆食物在橘树下畅怀大笑,刺眼的红衣与西方的晚霞交相辉映,绝境之下显绝景,凄美动人。
  来到浓雾前,天色已暗,秋词来看向南方,那边有座山峰,被整日不消的云层遮蔽,黑压压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压得人喘不过去。
  “八年?,还是十八年”
  萧仲怡一只脚踏入浓雾,身后却传来一句问话,是秋词来,他声音通透得像是屋檐下结成的冰凌骤然坠落,干脆利索地刺穿了过路飞鸟鲜活的心脏。
  另一只脚也踏入浓雾,萧仲怡头也不回。“晚上浓雾戾气更重,走吧。”
  温义霖顺石梯摸索着往地下走,寒气越来越重,不似地面浓雾的湿寒,而是大冰原的旱冷,因为温度极低根本没有水汽存留,只剩砂砾般割人如刀的雪粒。
  走到地下三层,石梯也不在延伸,前面只有黑漆漆的石廊,寒气便是从石廊深处吹来。身子向前倾斜,理智令脚底抓稳地面,温义霖无奈叹口气,还是转身离开。
  回到一层稍微空旷的大堂,嗅到奇特的药香,又见故溪言蹲在床边行为诡异,温义霖皱眉靠近,这孩子在做什么?
  听到脚步声,故溪言转头来,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温义霖不要出声。
  温义霖动作轻缓地在旁边坐下来,反正故溪言不会害萧翊枫,由他去吧。
  一边瞄萧翊枫睡着的面容,一面瞄着伤口,故溪言把手心里的褐色药膏用手指轻轻涂在阁主颈间。萧翊枫稍微抖了抖,但没有醒。
  药香浓醇,试图掩盖幽微的血腥味,温义霖慢慢站起来,盯着故溪言满是药膏的手心,血腥味是从那儿散发出来的。再看向萧翊枫的伤口,药膏确实能撕开寒毒助它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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