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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码头方向黑烟滚滚,晁不语咬了咬牙,这样大的手笔,不可能是朱麾一个奉了密令行刺杀之事的人做下的,必是掺杂了其他势力。经营多年的西南码头,早已是繁荣的市集,虽然这几日封了船,但守在市集做买卖的本地人还是不少,有西南百姓,也有托西土著,但此时,市集已是一片火海!那四艘小船满载火药,两艘炸毁了岩壁,岩石滚落砸毁了码头的护栏廊桥,另外两艘全速冲过护栏的缺损处直接上了岸,然后,炸了。
  晁不语扶起倒地呻吟的卖鱼老伯,看着死伤无数的百姓,一拳头砸在地上,献血淋漓,再抬眼,这位总是话痨一般的山水道总长终于揭掉了面具,怒目金刚,不过如是。
  另一头,藤克抽出弯刀,站在寨子门口,紧张的眺望。首领夫君是很厉害的人,他说有外人会攻击寨子,那就是一定的,她一定要守住寨子,保护族人,保护族人的朋友们!
  嗖嗖嗖,一排带着火的箭飞向了寨子。“阿土的那!”藤克刷的聚齐刀大吼一声!所有托西武士抽刀迎战。
  寨子里面也已经得了消息。赢兰,茯苓帮助照顾托西老弱,把他们聚集到寨子中间最坚固的林屋里,晁舅母就在站在屋门口,死死地望向寨子门口的战场,她的族人,她的丈夫,她的女人都在战斗,山神保佑,一定都会平安归来。
  程启和罗子娟带了几个人,四处灭火,程启轻功好,这几日已经学会在林间荡藤而行,很快火苗尽数被灭。
  而李醉则直接冲到了寨门的战场,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是她给这里平静的生活带来的战乱,她责无旁贷!阚剑作为侍卫自然是紧随其后。孟回同样持剑迎上,泽泻挥刀御敌。
  几番箭雨后,敌人终于漏出了面目,都是黑衣蒙面装扮,此刻天色渐渐暗了,夜色中,犹如一条条幽灵从四面八方冲进寨子。献血已经染红了孟回的白袍,她一剑刺穿了敌人前胸,转头望向李醉的方向,一身蓝袍已经深深浅浅的满是血渍,但李醉依然奋力挥剑,砍断了黑衣人的右臂。忽的耳边一声铮鸣,孟回目光一聚,一直弩箭从不远处的树冠上射出,直奔李醉而去,孟回奋身一跃,一剑将箭砍飞。李醉也同时一剑解决了一个敌人,回头见孟回救她,眉眼间沁出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孟回有点莫名的紧张,掉过头去不再看她,却在转头的瞬间看见李醉眼里的惊色,瞬间李醉冲向她,抱着她滚在地上,阚剑冲过来掂起宝剑飞掷到书上,一个拿着弩箭的黑衣人直直的掉落下来。再看李醉,右肩胛骨中了深深的一箭。孟回一把砍断箭柄:“阚剑,抱着她去林屋,我来拔箭头!”
  李醉却挣扎着大喊:“小伤,不撤,守住!”
  孟回死死的拉住她,李醉双眼通红的盯着她:“孟回!信我!”
  “好!”
  于是几人又在此加入战斗之中,两人背对,持剑杀敌,你的后背,我会用性命守护!
  “总长回来了!”
  “夹击,杀敌!”忽然寨子外面传来一阵阵大喊,晁不语带人回来救援,残存的黑衣人迅速集结退向湖边,很快,十几个黑衣人就被困在了湖中央的祭台上,那是戏水节上鼓台。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阿美,阿牙!救我!”黑衣人的头儿推出一个人影,长剑紧紧的逼在她的颈间,是柿树!追击的人群忽然停住,晁不语上前,剑指黑衣人:“放了她!我饶你不死,滚回你的地盘!”
  黑衣人狞笑:“可惜我的任务不是活着,所以你的条件没用!”
  晁不语放下剑:“你要什么?说!”
  黑衣人大喝一声:“李醉的命!换人质!”
  “放肆!”晁不语剑指黑衣人。
  晁不语会喊:“李醉是我至亲!你若伤我女儿分毫,晁不语立誓,山水为证,我必屠尽你的所有!”
  黑衣人大笑:“晁不语,十八年前你拿妹妹保了自己,怎么,这次你用亲女的命保外甥女?我数三个数,李醉不过来,我就杀了你女儿!”
  “三,二……”
  “我在这!”话音未落,李醉就冲出人群,站在了晁不语的身旁,鲜血已经湿透了半个肩膀,孟回紧紧的按着她。
  李醉回头,眼中有些歉意的看着她:“那是我妹妹,都是因为我。”
  说着把手一点一点的挣出了孟回的手心。
  李醉飞身越过晁不语,直奔湖中央祭台,黑衣人笑了,虽然全军覆没,但总算幸不辱命。
  然而,他手中宝剑一颤,剑刃下的柿树竟然迎着割了下去!黑衣人一愣,柿树已经扑通一声,栽入湖中。李醉一头跳进水中,游向表妹沉下去的身影!
  -完-
 
第 37 章
  李醉追着柿树身影沉下去,湖面上黑衣人缓过神,立刻高高举起手中剑,瞄向水中欲刺。
  当的一声,一把金色飞镖正中黑衣人的宝剑,竟将剑身一分为二,果然是神兵利器,晁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带着众人直直杀过去,将残存的十几个黑衣人杀的杀,抓的抓。与此同时,孟回,阚剑,罗子娟,泽泻,以及几个托西武士都已经跳入水中救人,水面上隐约可见浮起的血丝,晁不语一言不发,紧紧地攥着拳头,不知他在想什么。
  忽的一声:“阿牙!”是柿树的声音,中气十足,人群一片欢呼,柿树拎着李醉爬上了湖岸,重伤的李醉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欲坠。一个白色身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的接住了她,李醉,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夜色中,寨子灯火通明。打扫战场的,照顾伤残的,侦缉防卫的,有条不紊进行着。二层林屋里,晁舅舅一脸厉色稳坐堂上,旁侧是晁舅母,正在检查柿树的脖颈,李醉中的箭头已经拔出,上了药一层层细细的包扎好,坚持着要来议事厅。孟回坐在她身旁,程启罗子娟等人都站在身后。另一侧是山水道和托西的人,大战之后,疲惫却亢奋,每个人眼中都燃烧了一把火。
  “赵记,你说。”晁不语发话了。
  一个矮胖男子一拱手站出来:“码头五艘炸药船,哪儿来这么多的硫磺?”赵记的眼神望了望西边,继续说道:“咱们西南的硫磺都是与西洲走私买的!众所周知,唯有西洲有一座巨大的硫磺矿!”
  西洲两个字蹦出来,屋子里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晁不语扫了一眼堂下,却见孟回无动于衷,只是伸手探了探李醉的额头有没有发烧,老头子酸的轻哼了一声。
  赵记却以为老大不耐烦了,赶紧接着说:“第二,上个月东边入海口,西洲就是用满载炸药的船端了精极卫的三个小队,连陆步秋都受了伤。他们这招用的熟啊!”
  堂下立刻骚动起来,尤其是山水道和托西人,虽然之前与西洲走私时候合作的挺顺畅,但这次可是血海深仇,西南九州必定要讨个说法!
  藤克站出来接着汇报守护寨子的经过,敌人明显是有所防备的,衣服,兵器,甚至功夫上都看不出特别的地方,擒获的活口都吞了毒药自尽。
  孟回忽然抬头,与晁不语扫视的目光相遇,眼中有深意,看来不便在堂上细说。晁不语开口:“炸我码头,杀我子民,血债一定血偿。但目前首要的是救人,修复寨子码头,今天先回去休息,稍后再具体探查决断!”
  山水道和托西人陆续退了出去,李醉却命阚剑带着程启他们也退出去,茯苓泽泻看了孟回的眼神,也乖乖的退了出去。议事厅里只剩下晁舅舅一家,李醉,孟回。
  孟回起身施礼:“不是西洲。”
  晁不语看着她的眼睛:“好,你说不是就不是。”
  旁侧的李醉却惊得目瞪口呆,孟回不是教宗的人吗,怎么反而给西洲打起包票,而那位老狐狸舅舅竟然听之信之,毫不怀疑。
  晁不语斜了李醉的一脸傻样,心中痛心疾首,可着你们混了这么多天生死之交,连她的另一重身份还不知道!晁家怎么会生出这种蠢货!
  孟回又伸手摸了摸李醉的额头,有点烧了,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去细说,别急,听话。”
  李醉缓过神来,却走向了舅母臂弯里的柿树,这才是她留在这里的目的。她亲眼看着柿树迎着剑刃而上,剑锋必定割了脖子,不然黑衣人不会一脸惊恐的后退两步。但她在水里抓住柿树时候,却感受到健壮的身躯并未受伤,甚至一把捞过自己,几下就冲到湖岸出了水。
  李醉眼中满是困惑,柿树迎着表姐的目光,很是心虚的往母亲的臂弯里靠了靠。晁不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想等你从教宗回来,真的自由了再详说,既然你现在想知道,柿树,给她看吧。”
  柿树瞪大眼睛看了看父亲,又瞧了瞧母亲,晁舅母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也是,都是亲人,不会害她。小姑娘三下五除二解开了盘在颈间的发辫,露出脖子,细长的脖颈上密布着细小而坚硬的鳞片,柿树使劲鼓了一口气,鳞片竟然张开,露出一条缝隙,宛若鱼鳃。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说这件事,晁不语心里也拿不准,毕竟李醉这些年都是在京都教养,她到底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表妹,还是一如正统,将他们统统当做妖人杂种。李醉伸出手轻轻触摸了她脖颈的鳞片,正中一道白色的划痕连着划伤了好几片鳞片,应该是黑衣人的剑刃所伤,“柿树,疼吗?”眼中溢满疼惜。晁不语终于放下心来,看,重情义,这点就很晁家人。
  “昭煊,你知道西洲人都是异类吧?”
  “嗯,听闻都是黄金城祸患残留的半妖之人。”
  “不是半妖,而是异人。他们和你我一样都是血肉之躯,有父母兄弟,但不一样的是他们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西洲有的人可目视几里之外的文字,有身高六尺的,有三头六臂的。而托西族本就是异人的一支,他们与西洲多变的异化不同,这支异人是更早时候变异化为鱼,并代代相传,柿树脖颈上的鱼鳞可以抵得住剑刃的割伤。”
  李醉咬着牙安抚自己砰砰乱跳的心,今天所闻,颠覆了太多的认知:“因为有鱼鳃,所以柿树才能把我们救出旋涡?”
  晁不语点了点头。
  “我知你一时接受不了,听我慢慢说。第一次来西南游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托西族,但更令我惊讶的是本地人,他们不但没有迫害托西人,或是像我们一般将异人都赶到西洲去,而且已经与之和平相处了几百年,寻常的做买卖,雇工,甚至通婚亦有,机缘巧合之下,我还与岳父成为了朋友,也认识了你舅母。”
  晁舅舅神情的看了一眼旁侧的舅母,舅母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
  “再次来到西南,她心悦我,我亦有意,便成婚定居于此。十八年来,山水道迅速发展,托西人和西南百姓的交往更是频繁普通,为了避免麻烦,我命他们隐藏了自身的秘密,只当是林间土著,而非异人。”
  李醉看着柿树试探的眼神,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很好,水性好,力气大,脖子上还多了保护,这是长处,我比你差远了!”
  “也不尽然,昭煊,你之前疑惑托西人为什么成婚那么早,十一二岁女子就嫁人生子,我告诉你答案,因为他们寿命不长,寻常活到四十岁就是高寿。”
  “柿树!”李醉一把抓紧表妹的手。
  是啊,这世间哪有尽善尽美,这里多些,那里就少些。托西人在体力各方面占据了绝对优势,心思淳朴却也充满智慧,更有着敏锐洞察危险的直觉。原来是以寿命为代价的。
  想到这,李醉猛地望向舅母,这位耿直却可爱的舅母,几年已经三十一岁了,难道最多十年后,她就要……那舅舅……
  舅母看着李醉眼中的悲伤,这次她没有努力展现笑脸,而是如母亲一般揽过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嘴里说着“阿云,阿云。”
  “表姐,母亲是在用土语叫你宝贝,平时她只这样叫过我呢!”
  晁不语看着李醉,眼中一片淡然:“情谊在,便是只能再相守十年,每天都是天长地久,这是我的选择。”
  天色微明,孟回扶着李醉回到住处,李醉躺在榻上,伤口渗出的血还是洇湿了白布,她静静的趴着,孟回轻轻的为她褪去上衣,一层一层的解开带血的白布,小心翼翼的蘸去箭头伤口附近的血渍,撒上浅黄的药粉,药粉沾到伤口的瞬间,一股刺痛直冲头顶,李醉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孟回忙俯下身轻轻的吹了吹,嘴里习惯性的念叨了两句。
  “你还是喜欢说吹吹伤,疼飞飞。”李醉突然开了口,平静而温柔。
  孟回一愣,眼前浮现出八年前的原州,白橡山上,李醉摔破了膝盖,高出她一头的崔梦回找到树荫底下偷偷抹眼泪的小李醉,叹了口气,也是这般的查看伤口,用泉水洗去伤口沾染的土渣,李醉疼的,哭的更厉害,崔梦回就这样蹲着,用带着香味儿的小绢帕一点点蘸着擦干伤口,一边擦一边吹,一边吹一边念叨:“吹吹伤,疼飞飞。”这是她小时候母亲对她说的话,就这样成为了她仅有的哄孩子的办法。而李醉,记了八年。
  “崔姐姐,江水里,你推着我游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但你却不认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孟回依然沉默着给她换上新的白布。
  李醉继续自言自语:“我想可能是因为立场吧,不管怎样,我是朝廷的郡主,你是教宗的教长,咱们本就是对立的。但无论是在惠州的驿站,还是谷州的渝江,还是今天的暗箭,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以命相救,我就很开心,开心的是你果然还是我的崔姐姐,保护我的,教导我的,疼爱我的崔姐姐,无论你是崔梦回,还是孟回。”
  包扎好了,李醉龇牙咧嘴的起身,孟回忙搀扶着她,防止动作太大,崩开了伤口。李醉翻过身来靠在孟回铺好的靠垫上,继续说道:“但如今,你又不只是孟回,又加上了西洲?”
  李醉忽然直直的望着孟回的眼睛,双手按住她的双臂:“崔姐姐,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会变这么多,你这么多复杂的身份,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她发现孟回眉眼间有一丝抽动,才意识到是自己抓疼她了,慌忙松开手,只是努力的看着她。孟回却低头错开她的目光,依然,沉默。
  李醉深知崔姐姐终是不会解释什么了,但她知道,崔姐姐还是崔姐姐,就好,想到这里,抬头粲然一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傻乎乎的李醉哈哈哈哈
  -完-
 
第 38 章
  烛火下,十六岁的李醉目光赤诚的望着孟回,仿佛哪怕她说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为她摘下来一般。孟回的眼睛湿润了,这些年来,无数人问过她,你要什么,但她知道,对方的目的都是——利益交换。成年人并不相信情谊,他们只相信实实在在的利益相关,所以那些询问的眼神里都带着讨价还价,唯有眼前的这双眼睛,在泪光中恍惚的与八年前柜子里落泪的小孩儿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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