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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不少于二尺二!”男人用手比划了一番:“会长,就是金银也不过二尺,再说哪儿来这么一大船金银呢?不可能啊。”
  石府君抬头看向左右的工匠首领:“带刀护卫,大船满载木桶货物,吃水却堪比金银。诸位怎么看?”
  一片沉默中,一个声音响起:“质比金银却桶装,莫非是炸药?”
  另一个青年站起来:“向来都是从西洲经吹角山往内陆送炸药,内陆本无硫磺矿藏,怎的还有往回运的?”
  众人争论不已,百思不得其解,回到书房,石府君思量半晌,摊开纸写了几行字,叫来小厮:“去,送给石武。”
  远去的大船上,二层的窗边,一只手推开窗户,一个瘦削的身影披着厚厚的锦袍,侧坐窗前,那只手却在窗纸上留下血迹斑斑,细看竟然只有两根指头,从中指往后三指处裹着厚厚的白布,仍有血色渗了出来。那人脸色灰白,竟然带着死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几只江鸥掠过,低低的盘旋,他看到鸟儿竟是咧了咧嘴,过了渝江,就是西北,过了吹角山,就是家,能死在离家近的地方,魂魄也能爬着回去吧。
  “咚咚”两声敲门。
  赤焰提着食盒走进来,微微欠身:“子舟公子,该吃晚饭了。”
  子舟慢慢的转过头:“既然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赤焰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即便是西洲的探子,也是督主的人,督主要你活着过去,我必尽力而为。”
  摆好饭菜,两荤两素,倒也精致,赤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瓷小瓶,小心的倒出一粒香片,借着烛火燃了,他迅速捂住口鼻,欠身离去。
  白色的烟绕着圈子袅袅升腾,子舟的脸在烟雾中逐渐看不清,永生烬,一试便尽,人生的尽头。
  西洲的石洞中,连体二人叹了一口气:“老大。”
  仇岩冰双手解开衣服,竟然在腹部还有蜷着贴身的第三只右臂,上臂却有一处青紫发黑,显然中了毒。
  “精极狗!赤焰偷袭老大,一剑刺中胸腹,我们当时情急简单包扎了一下,没想到不过三日就黑成这个样子,老大也时而昏迷时而醒的,老七老八,你看着伤情到底怎么样?”仇岩冰身后的大胡子哼哼的骂道。
  连体二人四手并作,清洗伤口,验探毒性,复再包扎,却少见的没有多话。
  仇岩冰虚弱的坐起,笑道:“说吧,别一脸哭丧的样子。”
  老七左逢开了口:“疗伤本是小事,伤及骨髓我们也能应付,只是……”
  老八右源接着说:“这毒不好办。我们只能按照类似阴岐九毒的法子治,但,最好能让姑娘回来一次,毕竟她在解毒更擅长。”
  “不用,就按你们的法子治。”仇岩冰伸手止住老八的话:“她那边正在解决朱麾联姻的麻烦,不要去扰她。另外,把江南的人手抽调回来,派给她用。”
  大胡子忍不住:“老大,您的伤这么重,怎么也得跟姑娘只会一声吧。”
  “没事儿,死不了,我心里有数。”仇岩冰还是摇了摇头。
  三日后,刮骨疗毒,午后的阳光透过石洞的窗子射了进来,照在仇岩冰苍白的如同一张纸的脸上,他低头看着第三臂,就是因为这处异变,他成了西洲的首领,而没有明显异变的矮子被送走了,送到远远的地方,独自活着,直到死。从始至终握紧的第三臂拳头,轻轻松开了,掌心是一只早已枯黄的苇草编制的蚂蚱,矮子,我不能死。
  清晨的园子里,露水还重,教宗的地里已经聚集了一群附近的农户,他们三五成群的闲聊,直到两个灰色道服的教士过来。
  年长的道士正是豪师兄,他从一株葡萄树上随手摘下一粒葡萄,嚼碎了葡萄籽,一口吐在掌心,眯着眼睛分辨了碎籽的颜色,回头教训李醉:“过来,瞧着,籽心发黄就是到成熟了,这成熟度的葡萄酿的酒才没有那股子青草味儿,记住了!回头我要考校你,不合格不许吃饭!”
  李醉点着头受教,自己也摘了两颗嚼碎了籽看颜色,甜中带酸的葡萄真是好吃。
  豪师兄见她听话,便不多言,一挥手:“你们,过来!”
  十几个农户围聚过来,豪师兄掐着腰:“都是多年的熟手,我就不多说了,还是老规矩,每棵树只剪最大的那串,不许偷吃,不许偷懒!”
  农户们三三两两的出声应着。
  豪师兄胳膊一挥:“今年酒季开收!”
  李醉走在田间,她被安排监督农户收葡萄,清晨的阳光还算温和,紫红的葡萄挂着白霜,晶莹剔透。
  酒园子是教宗里的冷衙门,这马道长已经守了六十多年,最多也就两三个人日常看着,用工就叫周边的农户过来,干活,年底结算工钱,所有的酒都是教宗的,最后也都俸给教士们喝。
  日头渐渐晒了,她驻足遥望,此处虽是冷门,却又离着教宗核心并不遥远,过了那座山,就是欣晖堂的药草园子,这还是前几天来看她的赢兰说的。
  小丫头带了不少好吃的,弥补了她多日的油水不足,没错,这是冷衙门,连吃食供给也是冷上三分,可马道上竟是毫不在意,怎么说呢,真是看不出来那干瘦的老头,到底在意什么,虽说是管事,却整日不见人,只在自己的房里带着。
  赢兰还带来几个令她不安的消息,程启回了京都,罗子娟回了儋州,剩下她和阚剑,柿树,石武四个人守在不远处的农庄,等她消息。
  李醉想了想:“孟回那边呢?”
  赢兰摇了摇头:“只听闻两个亲传弟子联姻,教宗大族都在准备贺礼。”
  “你们注意安全,静观其变。”
  “是,主上。”
  豪师兄是个大嗓门,一副管家的模样,每天早起:“李醉!早课!”
  吃过饭:“李醉!巡视田园!”
  晚上刚到申时:“李醉!熄灯!”
  真是无时无刻不要显着大师兄般的存在,李醉也不恼他,说什么便做什么。
  这令四周一双双监视的眼睛都奇怪的很,传闻珈蓝郡主不是个骄纵不忿的主儿吗,怎么这么乖巧听话,莫不是换了人吧?
  今日开园,忙活了一天。
  “李醉,过来!”豪师兄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
  “师兄”李醉擦了擦手上的葡萄皮渣,紫红色浸润了她的指甲。
  豪师兄放下手里的石杵:“用石杵把葡萄捣碎,皮破籽不碎,应该做三个时辰,我已经干了两个,接下来一个时辰是你的活儿,你可听明白!”
  “是,师兄。”
  匆忙的三天采摘期很过一晃而过,终于,第四天,豪师兄也破例把早课时间调后了一刻钟。
  李醉刚洗漱好,就听见一声十足的怒吼:“李醉!”
  等她赶到声音来源,厨房,却见一地水渍已经干的差不多,水缸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瓦片,一个红衣男人昏迷着趴在地上。
  豪师兄一把按住那人,却见他缓缓醒来,竟是这几日来帮工的农户。
  那人却瞪大了眼睛喊:“有鬼,有鬼!”
  “鬼你个头!你咋了我的水缸,到底干什么的!”豪师兄一拳敲在那人头上。
  那人一趔趄,袖子里却掉出一包东西,李醉上前捡起,油纸包着的粉末,星星点点落在地上的水洼里,顷刻便融了,那人心虚的躲开二人的眼神。
  “师兄,他是来水里投毒的。”
  豪师兄扭着那人一早就送去了教宗刑司,毒杀教士可是重罪!
  却直到傍晚才回来,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连李醉酉时仍未熄灯,也没喊她一声。
  第二日早上吃饭,师徒三人默默无言,李醉忽然起身,向二人行了礼:“师父,师兄,因我之故,招来祸患,险些连累了二位,是我的过错。明日起,我搬去田间看守园子的小屋里住吧,请您应允。”
  豪师兄提起一口气刚要说话,马道长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不必。”
  言罢,转身回了房。
  豪师兄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拍了拍李醉的肩膀:“听师父的。”
  田间,二人顶着烈日修剪藤蔓,做过冬的准备。
  “李醉,你可知那投毒的事儿怎么个接过?”豪师兄终于忍不住。
  李醉放下手里的铲子,等他说完。
  “刑司查了半日,就把他放了,理由是查无实据!一帮混蛋!”豪师兄终于愤愤然的骂了。
  “我本以为你是个来镀金的豪门,哪想到竟是个如此烫手的山芋!”豪师兄叹了口气。
  李醉想了想,递上去水壶,他接过来喝了几口:“你是贵族,当然不知道我们普通人能入教宗修行的艰辛,我从六岁起就立志一心修道,出人头地,要做到红衣教使!勤勤恳恳努力了二十年,才进了吹角山!而你,随随便便就屈尊来了这里!这个我拼命努力了二十年的地方。出身不同本无可比,可教宗本就是公平之所,我来修教就是因为,月神以下,众生平等,可凭什么,你们这样的出身,到哪都不一样呢?”
  李醉摇了摇头,苦笑道:“师兄,各有各的苦。”
  豪师兄继续道:“直到那日在刑司,打听了你的事儿,几个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我便知你好像也很麻烦。我们在园子里过了这些年,从无祸患,这投毒的就是冲着你来的。”
  “师兄,对不起。”李醉叹了口气,好像自己在哪都是麻烦,人家好好的积极上进的修道生活就这么落入了生死的危险中。
  “屁!对不起有用吗!”豪师兄忽然拍了拍她:“我就想,或许你们这有出身的,也有出身带来的麻烦。也,也不算不公。”
  “嗯。”
  忽的,他起身扛起锄头,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中气十足的喊道:“但不管你什么出身,总归是我的师妹,我们园子里的人不是谁都能祸害的!”
  夕阳下,年轻人迈着大步激情满满的走在前面,李醉看着他被拉长的影子,笑了,豪师兄,是个好人。
  好人也不少啊,太好了
  追平啦!期待后文 大大要坚持写下去噢!
  -完-
 
45.各奔东西
  各奔东西
  落日烧红了半边天,连带着鱼鳞般的云彩都红彤彤的,虽说已是深秋,匆匆走在山路上的赢兰还是抹了把头上的汗,左手拎着已经空了的食盒,回头望向来路,心里终于有了几分安慰,主上安好,那便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儿了。
  一抬头,琼华树枝被两个熟透了的果子坠的低低的,赢兰翘起脚摘了塞进食盒,山下三个人里,柿树就喜欢吃柿子,小武见饭桌上有个水果都能绕着走,唯独阚剑,就喜欢琼华果这种水灵却不甜腻的。继续赶路,步履匆匆,眉眼间却带着一丝她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
  “赢姐姐!”一进门,柿树扎着碎花小围裙就迎了上来,接过食盒。
  赢兰抓过茶壶,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厨房却传来锅碗的声响,目光转向柿树:“谁?”
  小丫头一拍手:“我师父!”一脸得意的朝后厨跑去。
  待赢兰紧赶慢赶的过来,还没到门口,菜香便轻悠悠的飘了出来,厨房门敞开着,但见阚剑大侠,站在锅前,右手持勺,左手端着青菜唰的倒进锅里,一阵旋风勺,唰唰几下子调料扔进去,转瞬之间,一盘白灼菜心闪着亮光上了桌,与已经就位的两荤一素整齐排列。
  “赢姐姐,我新拜的做菜师父!阚大哥!”柿树雀跃着。
  这时,阚剑才抬头冲赢兰点了点头:“吃饭。”
  赢兰颇感魔幻的坐在桌前,尝尝这个菜,喝点那个汤,啪的一声把筷子扣在桌子上:“阚剑!你会做饭不早说!”
  对面的阚大厨,不,阚大侠,手中饭碗稳稳的,眼皮一抬:“你没问。”
  一句噎死人,阚剑是也。
  在众人品味过柿树的“西南风味特色菜”之后,她便只被允许洗菜帮手,严谨接触铁锅,而一个月以来,做饭的重任都是落在了赢兰的身上,从喂养六个人,到现在四个人。
  赢兰恶狠狠的吃了两大口菜心,鲜甜可口,火候正好,菜杆清脆却没有生味儿,好吧,做的比老娘还好,竟然藏了这么久!
  她转头看着正在美滋滋喝汤的柿树:“小武呢!”
  小丫头头也不抬的答道:“还不是缠着隔壁的老许,估计现在……烧炉子呢吧。”
  果然,话音刚落,小武带着半身火星子,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吃饭,赢总管有言在先,吃饭定时定量,过时不候!。
  “赢姐姐,我姐怎么样了?”柿树终于想起了她在山里喝汤都没油星的可怜表姐。
  见三个人齐刷刷的看过来,赢兰没好气的道:“好着呢,除了吃糠咽菜!”
  小丫头眼睛在盘子里的鸡腿和心里的表姐之间简单衡量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继续啃鸡腿,早先表姐读什么书还说了,什么大任斯人,饿着体肤,自己吗,不用大任,吃饱睡好就行,大任就给表姐饿一下,大不了下次进山探望前,去打几只山鸡过来,加个菜!感念于自己真是个贴心的小表妹,摇头晃脑。
  “赢,赢姐姐。”小武大着胆子。
  “郡主的园子里可需要打些铁器什么的?这个,我可以。”小武这些天迷上了隔壁的铁匠铺,老板人称许瘸子,孤身一人,铁匠铺平时给农户打些镰刀犁耙之类的铁器,也算够活。偏偏小武一眼就看上了墙上的镰刀,死活要跟着人家学,这不,已经干了一个月。
  三口两口,撂下饭碗,留了句:“今晚我给老许帮工不回来了。”小武一溜烟儿的钻去了隔壁。
  阚剑终于放下碗筷,淡淡的说了一句:“老许是卒帮的头领。”
  “老许?”
  “卒帮?”
  赢兰和柿树愣了。卒帮只是一个概括的称呼,泛指吹角山的帮工,手艺人,总之就是卖力气跑腿儿的都算,本就出自走卒之意。这些人上面有教士长官读书人压着,下面又没有自己的田地,无论社会地位还是家业田产,都是指望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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