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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只是这位从来不是“旁人”
  “我是珈蓝公主,位比亲王,便是认作道子的晚辈,也是够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李醉平静的很,此刻相救的各路人马应该已经在路上,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到他们来。
  朱平大声叱责:“什么公主?谁能证明!”
  说罢从圈椅里站起来,走出来,一步步的逼近李醉:“你不过是酒园子里新收的帮工教童!竟敢趁着雪夜杀害路过的农户王三,劫掠钱财,是不是打算带着脏银逃出教宗,还俗为民,挥霍享乐!”
  言罢,从旁侧尉官举着的木盘里拿起一个棕色小包袱猛地摔在她面前,大喝一声:“脏银具在,还不速速认罪伏法!”
  李醉却笑了:“就为几个钱,雪夜杀一个农户?”
  “你定是不满酒园子生活困苦,日日辛劳,所以打算抢了银子,坐船逃跑!”朱平摇摇晃晃,比比划划,好不气派,没办法,堂下站着这位即使不言不语,也是气场全开,压得尉官们都不敢上前逼迫。
  “栽赃,昨夜我在园中救火,有师父和师兄为证,不认识什么王三。”
  朱平似乎就等着这句话:“来人,撸开她的衣袖,可有打斗痕迹!”
  果然,李醉的胳膊上还残留着昨晚与高矮个子打斗的痕迹。
  “来人,证物!”朱平仿佛占据的制高点:“犯人李醉偷换下来的衣物鞋子上满是桐油痕迹。”
  “带证人!”
  角落里推出来一个矮小的身影,看形状正是昨夜的矮子,他颤颤巍巍的陈述:“昨夜约了大哥王三赶夜路去办事,带的桐油灯,正,正是这个痕迹。我,我大哥死了,就是她,她杀人!”矮子不敢抬眼看李醉,低着头却一只手指向她。
  “既然你们同行,可曾亲见我杀人?几时?在哪?什么武器?伤在哪里?你既然同行,为何不反抗?为何不施救?”李醉转向矮子,一问一步走到他跟前。
  “我,我,我们走散了……我。”矮子跪着向后挪。
  “既是走散了,顶多就是同行过,怎知是我杀人,点灯皆是桐油,怎么,偏偏你家的桐油就是我衣服上的,可有证据?”李醉再问之下,矮子却已经说不出话,昨夜他们分头逃跑,本来的安排就是大哥去找山路拐角琼华树下等着的小冬子,一刀结果了他,这几个月老许早已借着邻居的便利偷了点李醉那几个随从家里的东西,只要塞在死人手里,就可以作为物证赖在李醉头上,毕竟上次投毒失败后,再想从园子里偷东西出来就很难了。
  没成想,他回庄子后等了许久也不见老大回来,循着山路找过去只见到依着计划来寻尸的刑司尉官,一同找到了王三的尸体,背后一把匕首刺进去的痕迹,却已经不见了凶器,只有树下红了一片的枯草。
  “看来你是死不认罪了?好,带指证人!”朱平食指几乎杵在了李醉的鼻子尖,似乎志在必得。
  堂前一瘸一拐的上来一个老头,啪的跪在地上,一手指向李醉:“就,就是她!”
  李醉却一愣,此人她从未见过。
  “我是王三同村的,也是本村卒帮的头儿,昨夜卒帮里陈轿夫家的儿子丢了,我们寻了半宿,就在靠近酒园子的村道上,我亲眼见到她,就是她,一刀扎在了王三的后背上,口中还自称:“死在李醉刀下,你也算是修来的福分了!”!”
  老许声泪俱下,言之凿凿。
  李醉皱起了眉头,看来刺杀不成,是打算冤死她了。
  老许边哭边嚎:“可怜王三不过是我们村里的农户,带着大家攒的银子去教宗司欣晖堂换些伤寒药,我们穷苦人家,自己都是活不下去的,只能这样互相帮衬着才能熬过天灾病祸,却没想到遇上这样的凶事儿!”
  他朝着李醉咚咚咚使劲儿磕了几个头,再起身却见一流鲜血顺着眼睛鼻子留下来,好是瘆人:“您是教宗的修行者,怎么就不能怜悯我们小民的性命呢?要钱给你便是,为何要杀人啊,可怜王三家里上有老母守寡半生,下有一个闺女,还走不稳呢,就这么白白葬送的性命。”
  朱平已经稳坐堂前,啪的一声敲了惊堂木:“人证物证具在,犯人李醉还不跪下!”
  堂外已经聚集了一片黑压压的村民,哭声闹声此起彼伏。
  看,以弱凌强,也非不可能。此刻的李醉纵有千张口也辩不出一个清白。
  人家已经给她挖好了坑,不过是个熬不住苦日子的教童,趁着雪夜劫杀了村民,抢了银子坐船逃出教宗还俗享乐去。有人证,有物证,人证还是有身份的卒帮头目。真是一条好计策,便是在狱中害死了自己,等到朝廷找过来,案卷一摆,瞧,是公主忍不了修行之苦,要逃跑,别说朝廷巴不得她死在这,就算是有人为她鸣不平,也喊不出个声音,谁能说欺凌弱小的郡主是可怜人,大部分人还得加上一句:“死得好,活该!”
  朱平坐在堂上洋洋得意,这个连环计做得好,可进可退,烧死杀了都麻烦,唯独冤死不仅死了,还死的有理有据,该死!
  后堂,尉官恭恭敬敬的敬茶添水:“堂主,您慢用,前面就差签字画押了。”
  黑压压的人群后面,赢兰一行人已经听得分明,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在这么多百姓和刑司人的手里救出主上,不容易,可若是救出来,也得背着污名!
  却不防旁边一个身影猛地窜出去,拨开人群,直奔大堂:“老许,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老许闻声回头,小武已经直直的站在他面前,满眼含泪。
  哼,好短
  -完-
 
第 48 章
  “老许,你教我的,别的工匠都有窍门技巧,唯独这铁匠必须是拉着风鼓一下一下的烧出来,轮着铁锤一锤一锤的打出来的。”小武说着,自己先留下泪来,这孩子向来执拗,受苦受累从不吭声,却是第一次在人前流泪,赢兰冲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紧紧地。
  “老许,别人说你拿我当傻劳力用,但我从来不信,因为无论是看火候还是辨成色,这些天你手把手的教我,就是骂我也是为了让我记牢靠,我知道!”边哭边说,鼻涕眼泪肆意横流,真是狼狈至极,旁侧伸出一只小手,努力的给他擦着泪,旁人转眼瞧着伸手的柿树,小姑娘狠狠的瞪回去!那人忙不迭低下头。
  低下头的,还有老许,他慢慢的低下头,躲开小武的视线,无论面对跋扈的刑司尉官,还是群情激奋的村民,他都能恰到好处的表演出或可怜或激愤的样子,唯独面对这个孩子,心头一丝愧疚。
  他怎么就这么傻的认为刚好铁匠旁边的空房子等着他们几个来租住,自己闲得教他东西,自己,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不干白做的事儿啊。
  可,就是这么个傻子,就是这么的信着他。
  朱平见状,一拍惊堂木:“何人咆哮刑堂,干扰审案,拉下去!既然认证物证俱全,人就是你杀的!教童李醉,劫财杀人,押入死牢!”
  阚剑隐隐的拔了剑,李醉却是一道目光射过去,摇了摇头。
  人群渐渐散去,小武依旧低着头,赢兰忍不住上前,一把将男孩儿揽入怀里,十二岁的少年已经很久没有哭的这么撕心裂肺:“赢姐姐,老许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能这么冤枉人呢,他对我一直很好的,我不信……”
  断断续续的哭腔里,赢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这孩子向来话少,但他一旦信任一个人,便是真的信了,而如今,这个人在他面前撕去画皮,露出最不堪的伪善邪恶,小武恨得不是人,而是错信了人,失去的信任。
  吱嘎一声,一个黑衣人推开了铁匠铺的门,深更半夜,老许却点着灯坐在桌旁,过去三个月里多少个夜晚,他就是坐在这里,拿着烟枪杆敲打小武的屁股,嘴里说着这不对那不好,心里却巴巴的念着,自己的儿子要是长到现在,也就是这个样子,该多好。
  老许抻着脖子看门口,可惜这脚步声不是那小子,又会是谁呢?
  直到黑衣人亮出了一块令牌——欣晖,竟是主管医药粮食的欣晖堂?他们怎么也掺和到这事儿里来了,主管刑狱护卫的平旌堂,不是传闻已经和欣晖堂联姻了吗?
  老许颤抖着行了礼:“不知尊教长有何赐教?”
  清冷的声音不过两句:“明天当众说出实情,欣晖保你活着。如若继续伪证欺瞒,从此你们王家村再无可能获得一棵药草。”
  老许顿时愣住了,等他缓过来,人已经走了。
  得罪了欣晖堂,再无医药不说,便是每年开春前一个月的救济粮恐怕也是再难有了,这等于断了一村人的活路。
  李郡主啊,一个要你死,一个要你活,可是无论你死活,我们这些人怎么能挣出一条活路来呢!
  老许皱着眉头,透过窗口向外瞧去,夜幕中,看不见的家家户户,却活生生的在那。
  第二日一早,小武照旧胡噜了早饭,脚步却在老许门前止住,他想质问老许,为什么助纣为虐,冤枉好人,可昨天退了堂之后,老许从他身边经过时,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而这一夜,他盯着隔壁一夜未熄的灯火也是同样的一夜未眠。
  忽的,眉头一皱,已是天明,但透过窗纸,仍能看见油灯亮着,老许在干嘛,白天点着灯?
  小武猛地拍门,却无反应,身后的阚剑赢兰追了出来,见状不妙,阚剑一脚踹开大门,众人冲进去一看。
  老许死了。
  他就坐在桌前,右手一把匕首直直的戳在自己的左胸处,自杀。
  闻声而来的村民很快包围了这里,尤其是卒帮的人,群情激奋,他们看着近处的四人,认为是赢兰他们记恨老许作证,杀了他,但刑司很快来人,却不是昨天的尉官,一队脸生的尉官,虽然也穿着刑司的衣服,但白衣却衮着金边,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这是教宗司红衣教长直属的纠察部的刑司,平日都是大案要案才出来。
  为首的小胡子仔细探看老许的死状,从他左手里费劲的拉出一张字条,可见死前是紧紧攥在手心的,上面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我许瘸子,贪图王三财物,与琼华树下用此匕首刺其左背致死,嫁祸教童李醉,脏银我亲手交给小东子保管。今以死谢罪,勿再多事。
  众人惊呼,转眼间,指证人变成了罪犯,还是个自杀了的杀人犯。
  朱平带着尉官来的时候,见着小胡子,忙扯了扯嘴角的笑意:“哎呦,竟然在这山村遇上兰都尉,真是卑职的荣幸。”
  小胡子见他,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死了人,还是幸事?”
  很快,纠察部介入,老许有自陈遗书,有匕首证物,有他亲手交给小东子的脏银。
  矮个子挨了兰都尉两脚后,立刻把和王三一起放火杀人,与老许设下栽赃的诡计全都招了个清楚,唯独再问他何人指使的时候,朱平猛地咳嗽了两声,矮个子再不言语,而兰都尉也再未追问,便以劫财杀人为由,草草结案。
  豪师兄和赢兰他们四个在刑司门口等着,角门一开,李醉走了出来,步伐还算稳当,看来昨天没有受什么刑,这五个人才略略放下心来。她身后两步外,跟着出来的正是小胡子兰都尉。李醉转身,向他行了一礼:“谢都尉伸张正义,救我的恩情。”
  兰都尉忙结结实实的一把扶住她:“郡主多礼,我家主上和孟堂主情同姐妹,自当坚守道义,主持公理,您多礼了。”
  李醉心里微微一动,就知道,她又为了自己布置了许多,不知欠了兰家的的人情她又要怎么还,自己又能拿什么还她这一份份的恩情。
  待李醉见了五人,赢兰柿树直接扑到她身上,前前后的摸了个遍,生怕她受了刑杖忍着不说,就连一向傲娇的豪师兄,也激动的不知所措,最后也能拍了拍她的肩:“受了苦,回去放你一日假,不,一日半!”
  李醉尽可能调笑着让他们放心,却见小武低着头跟在身后,待赢兰把小武和老许的交情说了,李醉叫住小武:“过来,聊聊。”
  小武抿着嘴,愧疚的眼神不敢看她:“郡主,老许,老许他对不起你,但他不是那样的坏人,我跟他……”
  李醉却使劲的揉了揉小武乱糟糟的头发:“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出来陷害我必有原因,最后他以死谢罪,恐怕也有内情,他对你有半师之谊,去祭拜一下吧。”
  小武忽然哽咽了声音:“小时候我就喜欢在工坊里学工,我爹总是打骂我,只有我爷爷护着我,鼓励我,教我,老许,他就像我爷爷当年一样一边骂我一边教我,我爷爷说过人如手艺,老许的手艺在那,他不是奸诈的。”
  赢兰见状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去,李醉叹了口气,未知人苦,她又能说什么呢,但老许的死必是因她而起,那口被冤枉的郁结之气总不能找个死人分辩。她跟着豪师兄回了酒园子,一进门,却见一个火盆摆在门口,俩人一愣,转眼间豪师兄一把推着她往门口去:“准是师父备的,跨个火盆,去去晦气,快去!”
  转眼间,这位不过两天,却折腾的明显瘦了一圈的大师兄,咬咬牙拿出了窖藏二十年的狄康醇,欢天喜地的进了厨房,边走还喊着:“师父,今天中午加菜开酒啦!狄康醇!”
  老许的坟,是卒帮的人安置的,因着无儿无女,便安置在了村子墓地的过道处,大概是期望来祭拜祖先的人顺便也分他些香火。阚剑陪着小武来祭拜,见他有些话要说,便转身到了远处等着,小武跪下来,烧了很多纸钱,半天才开口:“老许,我要走了,恐怕再也不回来了,给你多烧些纸钱,在下面买点好烟抽。谢谢你教我打铁筑器,虽然没学好,但……”坟头后面忽然传来小孩的啜泣声,小武一个激灵跳起来:“谁!出来!”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哭哭唧唧的从墓碑后面出来:“小武哥哥……”
  仔细看了看,好像是……
  “我是小东子,我爹是轿夫。”
  小孩哭着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封信来,大概是紧贴着身上的缘故,竟然还带着温热,打开信,歪歪扭扭的字,却是老许的:小武,我不是个好人,从一开始招你们住隔壁,到引你来套话,都是故意的,卒帮要在这讨生活,绕不开朱堂主的刑司兵士,我也没办法,总得紧着眼前的人们一条活路,替我向你们主子道个歉,老许冤枉她,对不住了。
  我教你打铁,也是算计你的劳力,其实从第一次起,你就炼出了上好的铁胚子,都藏在里屋的地窖里,还给你了。地窖里还有些黄色的石头,朱麾让我给他打过一把好剑,说这是西洲过来的宝贝,加到铁胚子里不仅增加硬度还更轻盈,果然是好东西,没用完的就被我加在了那把镰刀里,你看见了,暗处泛着点蓝光。我从不是什么好人,你个傻子抽了哪根筋就那么信我呢!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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