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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尽十三川(GL百合)——月落西河

时间:2021-11-08 09:50:20  作者:月落西河
  尹秋蹬了靴子爬上床去,往内里挪了挪,示意满江雪也上来,满江雪却不动,说:“我马上要走,今夜就不陪你了。”
  尹秋讶异:“现在走吗?这么急?”
  满江雪在床边坐下,给尹秋掖了掖被子,说:“也没有很急,你睡着了我再走也行。”
  尹秋的确很早就困了,但她在汤房里小憩了一阵,这会儿见了满江雪,困意更是不复存在,好半晌过去也始终瞪着眼睛,一直盯着满江雪看个不停。
  “你再不睡,明日该起不来了。”满江雪说。
  尹秋缩在被褥里,眼眸闪着跳动的烛光,她轻轻拉住满江雪的衣袖,瓮声瓮气地说:“这次下山,师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满江雪回握住尹秋的手,说:“还不知道。”
  感受着满江雪掌心暖人的温度,尹秋安静了片刻,语调里带了点乞求,说:“那师叔能不能抱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很快就睡着了,不耽搁你的。”
  满江雪侧头看了下窗外的天色,想了想说:“好,但你不准赖皮,说睡就得睡。”
  尹秋点头如捣蒜,赶紧掀开被子又朝里让了一些,满江雪和衣躺下,伸出手臂将尹秋搂住,尹秋被她碰到,忽地抖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些许痛苦之色。
  满江雪立即察觉到,问:“怎么了?”
  尹秋笑了笑,说:“没怎么,手臂有点疼。”
  “疼?”满江雪微微蹙眉,抬起另一手摸了摸尹秋的臂膀,“这里?”
  尹秋“嗯”了一声:“下午练剑的时候姿势不对,挨了教导师姐一鞭子。”
  “我看看。”满江雪垂下头,轻轻拉开尹秋的衣领,果见她肩头下方的臂膀上浮着一道红肿的鞭痕。
  “没事的,”尹秋将脑袋埋在满江雪怀里,“不碰就不会疼。”
  比起旁的弟子们来说,尹秋已经算是挨打比较少的了,连傅湘都比她多挨了几下,这点疼初始难忍,但习惯了也就可以忽略过去。
  “我让人给你拿点药膏,”满江雪替尹秋拉好衣裳,带着她躺好,“敷一敷就好了。”
  尹秋点了下头,嗅着满江雪发间的清香,渐渐来了瞌睡,没多久便入了梦乡,满江雪听着她的呼吸声平稳下来,等了一阵才轻手轻脚地熄了烛火,推门而去。
  寒风呼啸,院内院外俱是一片银白,那风里裹了零碎的枯枝和落叶,像是挥洒了一阵别样的夜雨,在这稍显凄迷孤清的景致中,有道模糊不清的鬼魅人影,在满江雪离去之后悄然出现在了昏暗的廊角。
  这人静静注视着满江雪的背影,直至满江雪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时,他才迈开步子行到尹秋房外,动作干脆却不声不响地推开了两扇木门。
  风声一瞬加剧,却都被这人抵挡在身后,丝毫没有扑进房中惊动熟睡的尹秋。
  他立在门口遥遥看了尹秋片刻,抬手朝桌上掷去了一个碧色的小药瓶,尔后这人便如同一阵轻柔的夜风,转瞬隐去了沉沉黑暗中。
  房门自动关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像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夜晚重归宁静。
  ·
  次日天明,尹秋在熟悉的钟声中苏醒过来。
  身侧仿佛还残留着满江雪身上的味道,尹秋对着那里的床褥深吸了一口气,感到疲累已消除不少,心情也异常明朗。
  披好衣裳下了榻,尹秋去院里打了热水回房洗漱,待一切收拾完毕,正准备拿起课业去学堂时,她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碧绿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尹秋心下疑惑,拿起瓷瓶闻了闻,闻到一股淡淡的苦味。
  难道是师叔给的药膏?尹秋想到这茬,两眼一亮,当即拔掉瓶塞倒了些粘稠的药液出来,对着铜镜在手臂上抹了抹,这药膏冰冰凉凉的,甫一敷上去便散开一阵舒适的凉意,驱散了不少痛感。
  尹秋兀自抿嘴笑了笑,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将那小瓷瓶塞进了怀里,打算一会儿见了傅湘也给她用一些。
  然而傅湘身上的鞭伤都在腰背的位置,饭堂里不好当众脱衣上药,只能等到午后回了房再说。
  上午很快过去,夫子照常留了课业,宣布放学,尹秋拿好书册,待同窗们都行出课室后,才一个人朝门外行去。
  外头等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弟子,见了尹秋便凑近道:“是尹秋,尹师妹么?”
  尹秋不曾见过这女弟子,但听她叫了自己的名字,便有礼道:“我是,师姐找我吗?”
  这女弟子冲尹秋和善一笑,说:“满师叔叫我来的,她让我把这个给你。”
  语毕,这女弟子便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纯白的小药瓶,朝尹秋递了过来。
  尹秋顿了一下,伸手接过那小药瓶看了看,问:“这是?”
  女弟子解释说:“师叔说你挨了许师姐的鞭子,这不,特意让我送了药来,这药治鞭伤灵得很,每日敷上三次,过两日就好了。”
  尹秋愣愣的,按着胸口道:“她什么时候让你送的?”
  “昨夜就吩咐了,”女弟子说,“好了,药送到了,你记得用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目送这女弟子离去,尹秋瞧了瞧手里的药瓶,又将怀里另一个药瓶取了出来,她左看右看,尔后分别闻了一下,发觉这两只药瓶的气味相同,显然是同一种药。
  既然满江雪昨夜就给她留了药,又干什么还要人再送一个过来?
  尹秋看着手里的两只药瓶,陷入了沉思。
 
 
第21章
  暌别已久的暖阳撇开乌云重现天地,枝头的薄雪开始化了,雪水顺着枝叶滴落下来,砸在湿滑的青石板上,发出绵密的清脆声响。
  风过,满院红枫微晃,像是起了一场绯色的烟雾,那雾里掺了簌簌坠落的水滴,犹如清泉飞溅,悦耳又养眼。
  一点黛蓝自枫林穿过,停在了小楼门口。
  温朝雨淋得一身湿,斗笠上尽是消融的雪水,她揭下斗笠甩了甩,曝露在天光下的一张脸不施脂粉,却透着莹润的光泽,深邃的五官含着女人的柔美,又显出少见的英气。
  “消息从哪儿来的?”温朝雨复又戴好斗笠,遮去了明亮的眉眼。
  “江湖上都传开了,”阶下站着名下属,回答道,“听说沈曼冬已经现了身,还听说圣剑就在她身上。”
  “消息可靠么?”温朝雨问。
  “属下们亲耳所闻,”那下属说,“护法可要及时禀报教主,如若圣剑真在沈曼冬手上,万万不能让云华宫抢先夺了去。”
  温朝雨思忖一番,将这下属摒退,末了才转身扣门道:“教主?我有事跟你说。”
  楼里一如往常地充斥着女子们的欢笑声,那熟悉的熏香也萦绕在鼻尖,温朝雨在门外等了一阵,听到里头的动静消停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便听南宫悯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说:“进来罢。”
  大殿内云雾缭绕,四处挂着绯红纱幔,已无那些女子们的身影,静得像是从未有人存在过。
  重重垂帘后,南宫悯一身红裙,斜躺在美人榻上,她手里翻着一本册子,头也不抬地说:“沈曼冬果真现身了?”
  温朝雨没吃早饭,从桌上捡了个果子咬了几口,含糊不清地道:“是这么传的,不过教中没人见到她,只是听说有这么回事。”
  “听说?”南宫悯轻笑一声,“先前听说那孩子病得快死了,这会儿又听说沈曼冬露了面,没有一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你报给我做什么?”
  温朝雨知道她是在暗讽自己做事欠妥,也不反驳,只平静道:“这江湖上的消息真真假假,有虚有实,谁知道云华宫在搞什么鬼?不是教主你自己说的么,任何风吹草动都得跟你禀报一声,我听话么。”
  “你这么聪明,会看不出云华宫的用意?”南宫悯扔下册子,起身撩开帘子行了出来,“小七早就来过书信,那孩子在宫里好得很,一点病也没有,既然她没病,沈曼冬就不会轻易现身,至于圣剑在不在她手上,目前也全凭谢宜君一张嘴。”
  温朝雨说:“但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人看见沈曼冬,这消息又怎么会传出来?”
  “说不定是云华宫自己编的?小七的信里说过他们带人去了锦城,估计就是去接沈曼冬,”南宫悯说,“可若真是去接沈曼冬,就不会搞的人尽皆知,谢宜君自作聪明,却是愚笨至极,且将我看得同她一般蠢,这么明显的圈套,也亏她想得出来。”
  温朝雨瞧着她,手里的果子啃了一半就丢了,说:“那你怎么打算的,按兵不动?”
  “不动就没意思了,”南宫悯笑了起来,“谢宜君放出假消息,倒不是想引诱我们中计,而是想借机摸出咱们安插的眼线,我若不动,就证明有人暗中报信,只有动起来,顺势而为,才能叫谢宜君的计划不落空。”
  温朝雨扶着腰间的刀柄,沉默须臾说:“所以怎么个动法?”
  南宫悯凑近她几步,语笑嫣嫣道:“他们一定会找个人假扮沈曼冬,再弄出一把假的圣剑来,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效仿为之,谢宜君不是一心想找到沈曼冬么?我们也就给她送一个沈曼冬过去。”
  到时候双方都有一个假的沈曼冬和一把假的圣剑,混淆视听,火上浇油,如此一来,谢宜君便无法锁定谁是卧底,只能知道南宫悯是应对了一出诡计。
  温朝雨说:“那谁来假扮沈曼冬?”
  南宫悯眼波流转地看着她,说:“还用问?”
  温朝雨一愣,皮着脸道:“我就算了罢,伤都还没好,别到时候被人识破再挨上一顿打,教主你又不会天仙下凡来救我。”
  “怕什么,”南宫悯笑得别有深意,“能打得过你的人没几个,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消息,此次满江雪也跟着下山了,不过她却没有与旁人同行,小七的信里说不知她去了哪里,看样子是不会去锦城,但也难说,可即便她去了也无妨,你那宝贝徒儿眼下也在锦城,有她在,满江雪不会当着她的面对你动手。”
  温朝雨咧开嘴笑了笑,说:“您这话说的,就算满江雪不动手,那丫头打起我来也是拼了命的,都不好惹。”
  “不好惹就一剑杀了,”南宫悯说,“你处处维护,次次留情,可她却视你为大敌,屡次坏你事,这样的祸根继续留着,迟早哪天会要了你的命。”
  “今非昔比啊,”温朝雨长叹一声,“徒弟不再是徒弟,我这个师父也不再是师父,她功夫早已在我之上,我就是有心,也杀不了她。”
  南宫悯低低地笑了一下,抬手掀开温朝雨的斗笠,手指在她脸颊上游移着,说:“是杀不了,还是不想杀?”
  温朝雨神情不改,一边后退一边道:“是真杀不了,我这手捏筷子都疼。”
  南宫悯收回手,目露促狭,说:“筷子捏不好,这把刀倒是握得一如既往的稳,”言毕又道,“你这张脸生得不错,就是平素打扮得太差强人意,好好儿收拾一番,假扮个沈曼冬该是不在话下。”
  温朝雨以不变应万变,笑道:“教主钟爱美人儿,我自知有几分姿色,生怕教主看上了我,所以成日穿得跟个农妇一般,这长年累月的也习惯了,那沈曼冬当年是出了名的艳惊四座,教主要我扮她,我可实在没那本事。”
  南宫悯眸光微闪,负手道:“你既这般不情愿,我也就不强迫,难保你那徒儿不会认出你来,换个人也好。”
  温朝雨暗暗松了口气,又听南宫悯接着道:“不过你还是得跑一趟,得护送‘沈曼冬’一次。”
  温朝雨心道另外三个护法成日除了吃茶就是偷闲,凭什么凡事都得她来,面上却是乖顺道:“那我需要怎么做?演场戏总得有个目的不是?”
  “目的?”南宫悯微笑,“杀人就是我的目的,谢宜君要对付我,揪出咱们的眼线,我偏就不能让她如意,你到时候去了,尽管杀光云华宫那些弟子,一个活口也别留,我就是要让谢宜君知道,我紫薇教没那么好欺负。”
  温朝雨说:“那简单,杀人我在行。”
  南宫悯拍拍她的肩,说:“不过你不能直接与他们对上,得先在一个人跟前露面。”
  温朝雨说:“谁?”
  南宫悯直视着她,红唇微动:“季晚疏。”
  ·
  季晚疏立在墓碑前,点了三支香。
  山林尽覆霜雪,一片银装素裹,那小小的坟包上披了一层雪被,寒风席卷而来,吹灭了两支白烛。
  “二小姐,老爷和夫人叫您回去了。”丫鬟在后边说。
  季晚疏不语,默默看着那三支香燃尽,后才翻身上马,一路疾行回季家大宅。
  在进入云华宫拜师学艺前,季晚疏也是个锦衣玉食的大户人家小姐,季家在锦城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生意做得大,柴米油盐,绸缎庄子,赌坊酒楼应有尽有,称得上是首富。
  这日天光亮堂,连日来不曾落雪,天气却愈发得冷了,季晚疏在门口下了马,行到大堂时,两位高堂已在里头候着了。
  “爹,娘。”季晚疏微微欠身,冲二老行了一礼。
  季老爷捧着茶盏,抬眼看了她一眼,问道:“祭拜过你姐姐了?”
  季晚疏“嗯”了一声,说:“宫里还有事,我得尽快回去。”
  季夫人赶忙起身道:“急什么,晚疏,你一年到头鲜少回来,多住两日罢,陪娘说说话。”
  “紫薇教在锦城有动静,”季晚疏说,“我得去查明他们想做什么,及时禀报掌门。”
  季夫人笑了笑,拉过季晚疏的手,说:“云华宫那么多弟子,也不一定事事都要你去做,既然你们掌门没给你派任务,你就当不知道,在家多留一阵子,娘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季晚疏皱起眉头,平淡道:“这是什么话?我是首席大弟子,肩上担着重任,怎能装作不知?何况紫薇教危害江湖已久,他们有任何动静都必须小心防备,万一在锦城兴风作浪,牵连到无辜百姓,我如何向掌门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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