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点请他离开，才是当务之急。”
“喂，你们几个人类管理员，不要不说话，想想办法。”
“嗯……他目前的行踪呢？”
“在一个低级妓女家里，不，应当说是妓男。”
“人类？”
“人类熔炉出品的。”
“那好，说说我的提议。目前各处的调查继续，到咱们这里的无论是医生还是宠物，都以监视为主，不要招惹。郑和他的同伴，给他们的家族发出通告，让他们节哀顺变。如果还执着于此事，我们就出手。观察者那边，我派人接触一下，打探一下他的来意再做其他安排。既然他使用人类的形象，那我们就派一个人类去。等送走这尊大佛，再该怎么办怎么办。各位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
“同意。”
“同意。”
“那好，监视和调查工作有我负责，接洽工作由老头儿负责，其他人有什么情报及时上报。散会。”十七做最后的总结。
天微微亮，远方“小日”的光最先照射到这个星球上，那是一缕轻薄的蓝紫色微光，照亮整片大地，连小唐所在的狭小缝隙里的小房子，都有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小唐醒来了，他看到身边的人也醒着，并且如同照耀他的恒星一般，也在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着热量。
小唐有所触动，爬到他的身上，吻了吻他的嘴，又侧过头来，舌头伸进去舔他的尖牙。
加宁抱着他，抚摸他光滑的后背。
小唐说：“要是所有客户都像你这样就好了，那这可真是一个好生意了。”
加宁又去捋他的长发。
“以你这身本领，我敢说，如果你像我一样去卖，一定能发家致富。”
加宁向他传达了自己的疑问，可他像没听到一样，还是在自说自话。“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似乎不大清楚这里的规则，你是怎么来的呢？你有伙伴或朋友吗？”
加宁以触碰回答了他，小唐继续说：“那我为你介绍一下吧，你应该知道，我们所在的星球就贸易星，这里不受外界任何组织的约束和管控，是一个中立平台。在这里，所有的法律都是以为了公平交易而服务的，也就是说，双方同意的交易受到这里的法律保护，但杀人、抢劫、等等其他地方无法容忍的犯罪，在这里都是合法的。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是人类熔炉的垃圾。”
加宁歪歪头，小唐又给他解释说：“人类熔炉就是以人类的基因表达系统为根本，加以其他种族基因，以改造出类人生物的一个组织。熔炉本身就是贸易星自己的产业，出产的生物用作性奴、劳动力、器官提供者等等，非常受欢迎。当然也有肽星熔炉，同理，是以肽星人作为基础。在他们进行各种改造实验的过程中，会有像我这样的失败品，在孩童时代就被丢弃在外，有一些侥幸活下来，通常都会在贫民窟聚集。我被加入了非常没用的基因，根本卖不掉。其中一个啊，就是我的身体不会沾染疾病，不对药物作反应，不易受伤，而且愈合得非常快。”
“其实想想也知道，会到熔炉买宠物，自然是想看他们受伤惨叫，鲜血淋漓。总之越是脆弱越是高贵，或是形态表现非常稀奇，不然根本无人问津。”
“但这也没什么，我的这条特质，让我非常能胜任现在的工作，足矣让我在此地生存下去了。你想试试吗？我的老主顾，有大半都愿意伤害我，或者切开我，或者剥开我的皮，我都会很快愈合，像你帮我愈合我的伤口那时候一样。”
加宁摇头。
小唐还是说：“我不多收你钱，你可以试试，对一些人来说，伤害他人也是一种很愉悦的体验，而我可以恢复。我也会惨叫，叫到你满意的。”
加宁不想听他再说了，抱着他将他压在身下，点点他的嘴，又点点他的喉咙。
这一次，小唐似是会意了，为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唱了首歌。
搂搂抱抱地终于赖到第二颗恒星也升起来，他们才从床上起来，小唐为他介绍了一个工作，让他先赚到钱再说。要是下次还来，就不给他白嫖了。
他给他找的是一个垃圾堆场的工作，负责人给他简单培训了一下，教他如何分辨有价值的电子元器件以及金属，将他们挑拣出来就是他的工作，最后称重付费。
这个加宁太熟了，他在矿场干了这么久，挑拣和搬运这种工作自然手到擒来。
在此起彼伏的山峰一样的垃圾堆里挑拣，很快，加宁就抗回了第一批货，都是A品，称重过后一笔钱直接打到他卡上。
虽然不多，但以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拿到上次玉雕换的数目，够小唐所说的过夜了。
他不眠不休地在垃圾堆里翻捡，过了两天，就赚够了钱。
可他浑身都变得又脏又臭了。
夜里，他来到大河边，把卡吞进嘴里，脱光衣服，跳进大河，身上的污垢都被清凉的河水带走。游了一圈出来之后，他又在附近找了个还看得过去的人，扒光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再有就是重新调整一下阴茎尺寸，叫他不大不小的，非常得体。
全都准备充分，加宁小跑着就往小唐的住处去了。
老远加宁就听到了小唐的惨叫，还有别人的声音。他加快脚步，将自己变得瘦长，蛇一样从巷道中钻出，来到小唐门前。
门紧闭着，他吐出卡来刷了刷，门也没有反应。
但很快，就有人从里推开了门。
那是一个面相凶狠的中年人类男性，看到加宁，狞笑了一下，推开他走了。
加宁闻到了血腥味，走进门，见小唐四肢开敞着躺在床上，皮肉外翻着，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完整的地方，全是刀痕和牙齿撕咬的痕迹。他急促地呼吸着，看到加宁，说：“你又来了？这么快？”
加宁犹豫了一下，在追出去和留下来之间选择了留下来。
“抱歉，麻烦你再等一等，这次可能会要很久才能恢复，这期间我不会给你计时的，放心。”
加宁走到他身边，拿手碰了碰他消瘦的脸。
小唐说：“能再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喝吗？”
加宁照做了，扶着小唐的头喂他喝了水。
“如你所见，我主要就是这么赚钱的。因为性别，做一个纯粹的性工作者很难，主要还是要这样，卖血。”
“当然，同时也卖肉。他也操了我，没操我的屁股，但操了他制造出来的这些伤口。这就有些难搞了，内脏都受伤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也察觉到了，这个人，马上就要恶化，就要爆发了。我已经把他拉黑，如果他再接近我这个注册的性工作者，就是违法的了……只是又流失了一个顾客，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有些难过……呃……”
加宁将手放置在小唐的小腹之上，那里糜烂作一滩的血肉翻搅起来，重新生长、愈合。
加宁治疗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包括他被刀子戳烂的下体，也去掉了胶水，将他原本的身体释放出来。
小唐已见过这样的神迹，感叹道：“看来我应该给你介绍个地下诊所，你的这个能力，去捡垃圾完全是浪费了。”
他在加宁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浑身异常消瘦，手脚无力，站都站不起来。于是他又恳求加宁道：“能帮我买点食物吗？附近就有店，最基础的人类营养凝胶就行，我会给你钱……”
加宁没有去，而是将手捅入到小唐的嘴中。手化成细长的触手，化成粘液，他将自己的一部分喂给了他。
感觉身体得到适当的补充，小唐推开了加宁。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自己胖了一点，但加宁似乎小了一点。
小唐换了床单，那天他们相拥而眠，其他什么都没做。
唯独，加宁又不停地点按他的嘴唇和喉咙，叫他唱歌。小唐唱了一首又一首，到最后再好的脾气也耗尽了，说：“我看你来找我，根本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就是想听我给你唱歌。别的顾客来我身上疼，你来了，我嗓子疼。”
加宁自然伸了手过去，将他的嗓子恢复了。
但小唐无论如何也不再唱了，抱着加宁，脸埋到他胸膛里使劲儿蹭。
他能听到他的心声，感觉到他的心意，他也同时感到了触动。
第二十三章
再三确认为他人恢复身体不会对加宁自身造成损耗后，小唐果真带他去了个小诊所，为那里的人类医生演示了他是如何帮人恢复的。
在此之前小唐已交代过他，只为人治疗简单的皮外伤，速度也要放缓，以免太过惹人注目，节外生枝。
替他谈好工资待遇，还在诊所给他争取来一间宿舍，分手的时候小唐说：“这里是一个正规诊所，你受合同保护，未来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也会遇到更好的人，沉迷一个低等娼妓，只会让人不幸。”
加宁依旧没有回应他，回去工作了。
第一天就有几笔生意上门，他有日结的客流量提成，当天就赚够了过夜的小目标，自然又去了小唐那里。
小唐虽然对他说不要再来，但看他还是来了，仍旧非常高兴，在小房间里脚步轻盈地蹦蹦跳跳，还戴上了他送的手链，穿上了一直挂在衣柜里的红色连衣裙。
他们就这样做了，小唐把他的裙子撩起来，被加宁抱着，挤在墙角，紧紧搂着他，急促地呼吸着，想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进他身子里。
虽然折腾了大半夜，天一亮小唐还是催促他起床，让他早点去工作，不要迟到。
加宁在他的帮助下穿着好，穿出他家门前的小巷，看见巷口一个人类男性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看起来年纪很轻，戴着眼镜，见到他后笑了笑，伸手在镜框上点了点，向他伸出手来，说：“你好，加宁。”
听到这个熟悉的音节，加宁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行动意志。
他鬼使神差地也向那人伸出手，那人握了握，说：“我叫陆河，就是这条河的名字，我是在这里出生的。”
通过接触，加宁感知到他的想法，与他所说的话完全统一，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手分开，陆河从西装的口袋中拿出一块玉雕，正是加宁拿去黑市换钱的那一块。
“这个是我从那个黑心商人那里收来的，已经鉴定过了，是来自地球的唐朝的玉器，对于收藏家来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听说那家伙的收入价，我真的替你感到气愤。这块玉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但足够你和你的朋友在这里过上富足甚至奢华的好日子了。”
听他想说的原来是这种没什么意义的话，加宁不再驻足，继续往诊所的方向走去。
陆河跟上他，说：“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串价值不菲的手链，送给了你的朋友，可否带我引见一下，我想收购这条手链。”
就在此时，一个喝得醉醺醺，走路七扭八歪的男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加宁记得他。
他身上还存有着属于小唐的味道，血的味道。
加宁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他，他便捂着胸口痛苦地倒下，倒在了路中间，再也没能起来。
短暂的停顿之后，加宁又继续向前走。
陆河挑挑眉，继续跟着他，问：“你为什么在乎？”
加宁并不在乎。
“他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多看一眼，为什么要费神捏死一只臭虫？”陆河继续质问。
“是想替你的朋友报复，还是想替他排除掉潜在的危险？”
他的问题加宁一个都想不明白。他想捏死一只臭虫，而且他能，为什么不呢？
很快到了诊所，陆河说：“我猜你不想我独自去见你的朋友，等你下班我会再来找你，届时问问你朋友他愿不愿意卖掉手链吧。”之后他便不再纠缠，转身走掉了。
今天来就医的伤患比前一天更多了，因为方便快捷效果又奇佳，所有的外伤都分给加宁治疗。他记得小唐的嘱咐，只给他们治疗皮肤表面，里面什么样他就不管了。
今天的收入更多了。工作完一天离开诊所，陆河果真等在那里，跟他一路走回了小唐的住处，加宁照例准备刷卡，却没找到以前的感应屏，拿着卡片在门上晃悠了一圈，都没有听到汇款的“嘀嘀”声。
听到外边有动静，小唐推开门，笑着说：“下次直接敲门就行啦！”
他看到加宁后边跟了别人，没有直接开门让他进来，而是往后退了退，问：“这位是谁啊？”
“您好，唐先生，我是一个购买员，得知您这里有一串价值不菲的手链，请问您有出售意愿吗？”说着他指了指小唐的手腕。
小唐吃惊地收了手，用另一只手攥住，又松了手看看，五颜六色的宝石亮晶晶的，链条上的雕花也非常精致，的确，如果是人造宝石，也不必这么大动干戈。
陆河又继续说：“我是一个专业且公正的购买员，我给您这个价。”他拿了张卡片，向小唐展示了一个数字。“我想您明白这个数目的含义，它能让您拥有一栋A区的大房子，每天都能有阳光照射进您的屋子。”
“我现在的房间也有阳光照射进来。”小唐说。
虽然这么说了，他还是看了看加宁的反应，看他是不是想要将手链要回去。但加宁仍是毫无反应，全部在乎，于是他直白地拒绝陆河道：“对不起，不卖的。”
陆河摊摊手，笑道：“没问题，但我还会再来，等您想换一种生活过。”
“谢谢。”
陆河走了，加宁被放进门来，他迫不及待地拿手就点点小唐的嘴唇，小唐又气又笑，说：“你真像一个色急的顾客。”
他屋中的布局稍有些改变，门口的刷卡机被拆掉了，椅子也加了一把，桌上摆了好几个盘盘碗碗，里面有香气扑鼻的人类食物。
“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坐下来吃一点吧？”小唐问他。
于是加宁坐下来，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
小唐用手托着腮，侧着头笑着看他，说：“今天我去垃圾场了。以前我也在那儿逃过生活，但因为体力太差，赚的钱不够吃饭，慢慢就干不下去了。不过这次就比较走运了，他们筛选零部件的机器坏了，需要人来手动操作，我试了试干得还不错，收入也算可观。”
11/16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