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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物业很快打来了反馈电话,只说虽然没有人承认自家孩子玩镜子,但已经对此做出了提醒,应呈道谢以后又问:“对了,我问一下,三号楼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出租?”
  “这……小区里管控很严,是不允许外租的。”
  “好的,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又立刻打给了顾宇哲,“顾崽,帮我查一下我家小区三号楼,就是我家对面那幢,最近有没有二手成交信息,如果没有的话,就把那幢楼所有住户的信息复印一份给我。”
  顾宇哲接到他电话下意识一个激灵,一听这么奇怪的要求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大?怎么回事,你被你家小区的人骚扰了?”
  陆薇薇一听「老大」两个字就立刻竖起了好奇的小耳朵,凑过来一看,只见他已经手下不停地敲击键盘查了起来,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捂着手机悄悄和她说了一句「老大,让查他家小区」,随后又「喂」了一声:“你要查什么时候的?今年以内没有二手交易信息。”
  “谁在你旁边?”
  他挥手让陆薇薇走远一点,笑了一声:“还能有谁这么八卦,陆姐呗。”
  应呈哭笑不得:“那算了,你把这幢楼所有的住户信息复印一份,让谢霖带过来给我,我有事找他。”
  他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一转身就把住户信息都打印出来要去找谢霖,陆薇薇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了,笑嘻嘻地就往办公室蹿:“我替你去!”
  他乐得清闲,嘿嘿一笑自己一转椅子又投入游戏去了。
  谢霖听了也没多想,正好手里没事,怕应呈着急,连忙就抱着那一摞资料奔到应呈家去,结果到家门口一看根本没人,只好给他打了个电话:“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你人呢?”
  应呈从三号楼里溜溜达达走出去,撂了电话:“来了来了,你在我家门口等会。”
  没一会,谢霖就看见他从楼梯口走了过来,问:“你干嘛去了?”
  “装监控呢。”他把门打开,一拍他肩膀请他进门。
  谢霖一进门,瞠目结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这大白天的,双层窗帘都拉上了,密不透风昏昏暗暗的,沙发边小山似的外卖盒散发出一种怪味,透着一种极致的颓然信息。
  应呈脸皮厚如铜墙铁壁,全然没把这脏乱差的环境放心上,只是懒洋洋往沙发里一陷,满不在乎地说:“没事,被人盯上了。”
  谢霖悚然一惊,刚坐下又蹭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被人监视了?就在你家对面?不会看错吧?”
  “我脑子是有病,但身为老刑警的警觉性还是在的好吗?”
  “可……你这回来也没几天,不至于这么快就被人盯上吧?谁这么大能耐,「X」?”
  “这就是我把你找来的原因……”应呈拿过那些资料草草翻了一遍,又递回去给谢霖,“我毕竟脑子有病,有过记忆错乱的病史,记忆就算恢复了也有缺失,对这个「X」的印象挺片面的,只能靠你了。”
  谢霖来的路上就把文件都看过一遍了,一筹莫展:“靠我有什么用,你家对面住的人我也不熟。再说了,单从这个资料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要不我让顾崽往细了再查一查?”
  他沉默了一会,一摆手打开了电脑:“算了,别让顾崽陷得太深,我在三号楼楼下装了个针孔。”
  监控连到电脑上,摄像头应该是装在三号楼的电梯门口,这会正一片死寂无人出入。
  谢霖「嘶」了一声:“我说你这小子!疯了?警用摄像头你拿来乱装?被抓到你皮都得掉一层!我看你还是到我家去躲躲算了,你在明他在暗,这幢楼少说五十多户人家,就算挨个调查也要时间,再出点事可怎么办,你应付得过来吗?”
  “怎么就乱装了,我这不是装在室外嘛,公共场合,我又没装到谁家里去。再说了,我八块腹肌都快练回来了,别说是一个人,他再来一个特种兵团老子也未必怂他。”
  “你他妈少给我胡来,我告诉你,你现在可娇贵了,在重点关照名单上比徐帆还靠前,要么你老实点收拾东西先搬我那对付几天,要么我就自己收拾东西搬进来,你自己选。”
  应呈嘿嘿一笑,好心全做驴肝肺:“去你的吧,我什么时候能跟徐帆相提并论了。你要是折服于爷的美貌想倒贴你就直说,我不嫌弃你。”
  谢霖懒得理会他这张破嘴,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不行,我得通知叶青舟一声,等会我回去拿东西,晚上我过来。”
  “用不着,我自己盯着就行了。他真有这么大能耐我才回来几天就盯上我,估计也不是这次才开始的,有可能是我以前没发现。
  他只是监视一直没下手,肯定有他的道理,未必这次就会动手,而且我把他惊了,短时间内他都不可能会出现。”
  他正要再说,手机铃声就把他无情打断,应呈也没管,只顾自己盯着电脑屏幕,没一会,就听谢霖突然喊了一声「应呈」。
  他侧过头,“啊”了一声。
  “江还找到了!”
  他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已经腾一下冲了出去。
 
65、是你
  老张把江还以前流浪时住过的烂尾楼列为重点监视对象,但毕竟他失踪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次数从最初的一天三趟,逐渐降低到了现在的三五天想起来了才过来看一眼,结果今天过来一看,还真发现了一个流浪汉,只是……
  这个流浪汉显然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他不敢再刺激他,连人都没敢留,只在楼下等着,一见应呈到就凑了过来,连寒暄都免了,急得脸上都是冷汗:“快,人在四楼,惊着了,我联系消防调了救生气垫,在路上还没到。”
  谢霖连忙问:“惊了?什么惊了?上面什么情况?”
  “我看楼上有个人影就上楼去确认了,确实是江还,灰头土脸的,一身是伤,满头满脑都是血,一见到我跟发疯一样,这楼都拆成这样了,他一下子就跑到边缘去,我劝也劝不回来,像是听不懂我说话似的,怕刺激到他,我就连忙下来了,现在上面就他一个人。”
  说着又向应呈说道:“就上次,我,你,你们那个实习生,我们三个人截他,结果围得狠了,他直接从四楼就往下跳,就那个位置!
  当时底下的垃圾堆得跟小山似的,又松又软,他摔下去也没什么伤,现在垃圾早就清走了,他随便动一动就要出事的!”
  谢霖一回头:“怎么说,你去还是我去?江还可能是PTSD发作了,以前犯病的时候我见过,有你在会好很多。”
  只差一步就能见到莫名其妙从生命里消失的「重要」的人,应呈却反而迟疑了一瞬。
  他热情消散理智回笼,一抬头看了一眼被拆得只剩框架的烂尾楼,他忘了,可江还没忘,那……他该如何面对这个「空白」的重逢?
  他遗忘了重要的人,而江还却是被重要的人遗忘,两种不同的伤害,谁比谁更疼呢?
  谢霖冷静摇头:“算了,还是我去吧。现在的江还很不稳定,被他知道你完全不记得他,可能更容易失去控制。”
  应呈终于呼出一口气,攥紧手把他拦住,压抑了心下所有无关的杂念:“救生气垫还有多久到?”
  “算上充气的时间……至少还要十分钟,但我看江还的情况,就这样放任他一个人在上面,可能撑不了十分钟。”
  “好,我知道了,我去。”
  “应呈!”
  “放心,我会和他两个人一起下来的。”
  谢霖这才向他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句「小心」,应呈点头应了,自己一个人走上了四楼。
  楼房被拆得只剩框架,粗劣的钢筋都露了出来,被人剪走倒卖,楼上还往下渗着水,滴答滴答的,汇聚成一滩恶臭的小水潭,水潭边上堆着一些砖块,地面上一片凌乱,他走近了才看清楚——那都是血迹。
  大楼边缘有个人影,靠着柱子缩成一团,长发一缕一缕地结成了块,像一只被人遗弃的拖把狗。他不停颤抖着,脏乱不堪,距离失足不过十公分距离。
  应呈就站在不远处盯着那个背影看,发现他身上那些污渍大部分是血,有新鲜的,也有陈旧的,裸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没有一个能看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伤痕。
  这几个月里,他在首都温暖的病房被精心护理,而他呢?这个冬天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怀着这种心情,令他难以开口,嗫嚅了很久才能发出声音:“你是……江还?”
  青年缓缓转过头来,手里捏着最后的那一颗奶糖,随后震惊地站起身,喃喃道:“阿呈……”
  即使长发盖脸,血污覆面,也不妨碍应呈穿越记忆里的一片空白,看清他的容颜。随后,那些沉寂的记忆一刹那复苏——他想起来了。
  “是……是你……”
  失而复得的惊喜只持续了一瞬间,喜悦消散得太快,以至于江还的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就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压倒,令他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拼命摇头,松动了脚步:“不要……”
  “是你……”
  “不要,不要说出来……求你了……不要……”
  应呈只是那么看着他,终于把那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字字珠玑,如刀似刃。
  ——“那天,是你推我下楼的。”
  记忆呼啸而至,应呈终于回想起所有的一切。
  当二组的兄弟高喊了一声「警察别动」冲进来时,他的全盘计划都遭到破坏,深知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立刻拽着江还要走,但他已经身受重伤,江还又是个文文弱弱的拖油瓶,包厢里留下的打手瞬间把他撂倒,就迟了这么一个瞬间,左护法就打开包厢门冲向后厨方向,他知道这老狐狸一定是去点火了,只能拼死护着江还往外跑,那个时候,明火就已经长蛇一般顺着边角蜿蜒出来,他没命似的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呼喊二组兄弟们撤离,根本没有时间回头确认江还的状态。
  ——直到大火引发了爆炸。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带着江还跑出了居井屋,被那一声巨响震得鼓膜生疼,一回头,只见灰黑色的浓烟铺天盖地地从江还背后裹挟而来,像一对恶魔的翅膀,就在那一个瞬间,江还伸手一推,他毫无防备,就那么从那不算很高的栏杆摔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得他甚至连死都来不及想起,求生欲使得他下意识尽量拢住了更多的气球。
  最终,他连痛觉都没有感受到,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应呈抬头看了江还一眼,想起他坠楼之前看到的那张脸,是如出一辙的迷茫,痛苦,和绝望,以及……那深深的哀伤。
  害他一路绿灯呼啸着被送到首都,害他积累了小山似的一摞病危通知书,害他一睡经年记忆错乱,害他四肢僵硬度过了极其痛苦的复健,害他在身体里打满钢钉午夜辗转疼到无法入睡,害他去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害他经历了这一切的人,都是江还。
  或许……这才是他独独只忘了江还的原因。
  因为,他就是带来这一切痛苦,差点杀了他的罪魁祸首。
  江还的世界早已是一片废墟,当他见到应呈的那一刻,最后的支柱也悄然坍塌,他四肢颤抖得更加厉害,无知无觉得往后挪了半步,连连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江还,为什么?”
  他只是喃喃重复着「对不起」,幻觉令他头皮一阵一阵发紧发疼,现实与虚影在眼前层层叠加,唯有应呈的身影刻在眼前,巍然不动,那么清晰。
  应呈想起那个寂寞寒冷的戚戚长夜,江还握拳为刃在他腰后一捅,真诚而又冷漠地提醒他——
  “你应该多防着我一点”,从那个时候,他就料到有一天会亲手推自己下楼吗?
  江还……是从一开始就蓄意要谋杀他吗?
  “我不用你的对不起,我只想要你的为什么。江还,告诉我,为什么?”
  江还又往后挪了半步,这些日子的PTSD没有打倒他,那些无穷无尽的折磨也无法令他屈服,真正让他绝望的,是重逢,是回忆,是他看见应呈经历这一切后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而他却无法想象他的平安归来付出了什么。
  这种负罪感终于让他流下泪来,颤抖到牙齿都咔咔直响,依然频频摇头:“对不起……”
  应呈生怕他失足,连忙拦住他:“江还!江还!你别动,我没有恶意,也不怪你,江还,我相信你。无论你做过什么,现在的我也依然相信着你。”
  江还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攥着那仅剩的唯一一颗糖,幻觉使得他眼前上下颠倒左右摇晃,他不得不倚着柱子才能站稳,以防自己脚下一软就坠下楼去。
  他见状于是继续劝说安抚:“江还,你在我身边住了那么久,真要杀我早就下手了,不会特意等到那一天,不是吗?
  我知道你有PTSD,知道你会看到幻觉,也知道你怕火,所以那天你看到的是幻觉对吗?
  你看看我,我没事,我好好的,我没有责怪你,我理解你。
  但坠楼很疼,真的很疼,你在那里不安全,走过来,到我这里来,我们慢慢谈好吗?”
  江还头疼欲裂,仿佛千足蜈蚣在头皮下咬啮游走,只能拼命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脑袋,像个孩子似的痛哭起来:“对不起,我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栏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会摔下去,对不起……对不起……我赔你,我赔你……”
  应呈看见他侧身往楼下看,连忙提高了嗓门:“那你看见的是什么?”
  当时的一幕幕再次潮水似的涌上来:“我看见……看见……柱子,柱子上着了火,要倒下来了……房子要塌了,要跑……要快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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