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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池砚侧过脸,见裴问余一脸意味深长地问他:“对吗?”
  “……”
  池砚把菜单糊他脸上,喷出一个字:“滚!”
  他们点完菜,没多久就铺满了一桌。付轮轮的妈手艺很好,对他们也很好,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却没有这么宽容放纵。
  “轮轮,你别吃了,回楼上写题,我给你买了三套练习卷,晚上赶紧写完。”一句话就把付轮轮撵走了。
  林康听着乍舌,战战兢兢地伸出三根手指,还没开口,就被池砚塞了一嘴肉。
  烧烤吃了一半,池砚觉得不得劲,想喝酒。裴问余没同意,池砚就耍赖,跟他玩了一个大冒险,天赐狗屎用,池砚赢了。林康不敢在店里拿酒,怕被那位阿姨驱逐出店,所以偷偷地跑到隔壁小店买了三瓶啤酒。
  池砚说:“这才对嘛,烧烤喝啤酒,才是人间极品。”
  这话听着像是一个老醉鬼说出来的,裴问余没坑声,眯缝着眼懒得理他。谁知理论上的老醉鬼,实际却是只假老虎——池砚完全不经喝,三杯整醉倒。
  他喝醉了也不闹什么幺蛾子,就撑着额端坐着,一动不动,一副入定的样子。
  裴问余揪着池砚校服后领,把他拎出去醒酒。
  四月春的老城区路边,不知道是谁种了几颗桃树,桃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像起舞的女子,搔着两个不懂风情的少年,撩拨着他们情窦初开。
  池砚让风吹着,不知是清醒了,还是更醉了。他挂在裴问余身上,他在耳边呵着热气,缓缓的问:“小余,我送你的衣服怎么不穿呢?”
  裴问余望着远处的一盏路灯,企图把自己激荡的神拽出去踢到天边。他很长时间没有吭声,池砚等得不耐烦,轻轻“嗯?”了一声。
  裴问余清清嗓子,可发出来的声音依旧嘶哑。
  他说:“没机会穿。”
  “哦……”池砚笑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下次送你有机会穿的。”
  裴问余一句“不用”将将送到嘴边,还没来及的吐出去,就听那人又来了一句:“好不好啊?”
  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春天真是让人徒增烦恼的季节,路边的野猫咿呀乱叫,凉风携着殷红的花瓣落在那人脸上,更显得人面桃花,只要有一点声响就叫人春心荡漾。裴问余不听不看不闻不答,可无法忽视耳边扑腾的灼灼热气,那始作俑者尽然还想咬他!
  池砚见裴问余又不声不响,就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那耳垂鲜红欲滴,比花还艳。
  这人就是故意的,咬完了还说:“真软啊,怪不得容易红。”
  别人都当他醉了,他就是喝醉了,可醉得让人招架不住。
 
 
第26章 冷战
  裴问余再也碰不得池砚,他觉得这人此刻浑身滚烫,一碰就得让他丢盔卸甲,不得体面。他把池砚塞给了匆匆跑来的林康,肃着脸说:“你送他回家!”
  然后,头也不回地融入夜色。
  辛亏这天是黑的,才能遮掩住他一身的狼狈。他回到家,刷了两套物理练习题,才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裴问余坐在书桌前,老旧台灯的照明不太好,他的眼睛有点酸涩。他没有对习题答案,放下笔,缓缓偏头看着靠墙的衣橱,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凌晨一点,裴问余终于盯出了一点困意,他立刻脱衣服睡觉。可躺上床,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池砚喝醉酒的样子。
  这一顿烧烤吃得裴问余上火,他最后强迫着硬把自己摁进梦里,可梦里来来去去还是一样的场景,同样的几个人——小时候一面之缘的微光,最后竟然意外和池砚的身影重合,站在他能伸手够到的地方,影影绰绰。
  这一觉睡得太累,裴问余被一声短促的呻吟惊醒,抬眼看时间,居然才睡了半个多小时。隔壁房间,本来压抑的喘息渐渐控制不住,缪世良每次带女人回来,弄出的动静都能把屋顶掀翻,好像在跟谁展示他的优越感。
  裴问余平躺着,心如鼓擂,他以前能对这样的动静置若罔闻,甚至怀疑自己无性无欲。可今天不行,他本来就燥,像一捆从山上刚坎下来的木柴,被池砚撒了三两火点,堪堪逃出手掌心,又被这风一吹,毫无征兆,燃了起来。
  隔壁放纵的呻吟由远及近,最后落在了他的耳边,但是钻进他耳朵里的声音却变了味。不是女人了,那悦耳的像是刚变完声的男孩,底哑却清冽,好听极了。
  裴问余硬了,他荒诞自己身体的反应,却无可奈何。裴问余盯着天花板脑解了一道奥数题,也没压下一身燥欲。缪世良可能完事了,四周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裴问余用力闭上眼睛,终于动手去解决,出来的那刹那,脑中想着的是他不愿意承认的悸动。
  相比裴问余一晚上没睡,池砚舒舒坦坦一觉睡到大天亮,虽然有些宿醉后遗症,但并不妨碍他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
  林康这孙子因为昨天晚上超过门禁点回家,被他妈一顿鸡毛掸子伺候,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敢跟着池砚造次,一大早上顺了他家俩大肉包,也没等他,马不停蹄地地滚去了学校。
  上学的路上一个人,池砚骑着车,一边欣赏着路边的春景,一边咂摸着昨晚喝醉以后干了哪些混账事。
  他具体想不起来多少,只记得自己好像咬了什么,口感还挺软。
  ‘我的猫’大门敞开,可罕见的门可罗雀。池砚见沈老板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看书,忍不住开口问:“沈老板早啊,这是要倒闭了?”
  沈老板把书砸向池砚,“滚蛋,咒人破财,报应不爽啊。”
  池砚笑嘻嘻地接了书,是一本国外经典爱情名著,他把书放进书架上,随口问:“这书好看吗?”
  “不知道。”沈老板打着哈欠,有些困倦:“打发时间,催眠用的。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拿回去看。”
  “算了,刷题还来不及,没这闲工夫。”
  池砚说着话,眼睛时不时往二楼看。沈老板一看,来劲儿了,立马开启了他贱兮兮的花腔:“看谁呢,找谁呢?楼上没人。”
  这副德行着实让池砚脑袋疼。
  没人在等他,知道早上是吃不上蛋糕了,池砚的心情也不是很美丽。他横眉冷对着沈老板说:“你管我那么多呢,有这闲心管管你自己能不能站起来吧。”
  池砚瞎猫碰到死耗子,成功戳中沈老板痛点。沈老板倏地站起身,可是大概因为姿势不对,腰一软,又跌坐了回去。
  池砚原本是胡说八道,见这一情形,突然乐了,他学着沈老板的口吻说:“年纪到了,就该服老,腰腿不利索,沈老板,睡觉去吧。”
  说完,屁股跟装了火箭筒似的蹿得飞快。
  “这张嘴……”沈老板恨得牙痒痒,大龄男青年被小兔崽子怼的风中凌乱。
  池砚哼着小曲到了教室,破天荒看见裴问余居然已经坐在了里面,他回头看了一眼今天的太阳,还好,照常从东边升起来的。
  池砚把书包塞进桌子里,冲裴问余打招呼。
  “早啊。”
  裴问余没理他,连眼神都没赏他一个。池砚把脑袋凑过去,‘喂’了一声,裴问余见躲不开,只能微微颔首,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之后再没有其他表示,目不转睛地看着桌子上的书,仿佛参禅。
  池砚满脸问号,眼神询问姜百青,这货对他耸肩,示意自己并不清楚。他看裴问余脸色不太好,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池砚讪讪地转回到自己座位上,不再招惹他。
  裴问余紧绷的背部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惊觉自己居然憋出了一身细汗。姜百青见他状态不对,有些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裴问余说。
  几天后池砚才发现,裴问余根本就没出什么事,他就是故意躲着自己,叫他不应,喊他不理。笔记本倒是按时来回,就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怎么一顿烧烤吃出了什么毛病?
  爱理不理吧,池砚也懒得惯他毛病,以前有个事出有因还好说,这次完全没头没尾,自己巨冤。
  一个逃避,一个赌气,本来简单的单方面冷静,莫名其妙变成了双方面冷战。
  裴问余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单纯地归之为荷尔蒙的萌动,跟其他别的一切都没有关系,至于别的一切是什么,他现在还没功夫思考,忙着躲池砚。他认为只要冷淡下来,什么萌动,都会被掐死在萌芽里,翻不出浪也开不了花。
  但是,他冷着冷着,发现池砚也不搭理自己了。
  裴问余活了快十八年,头一次觉得自己贱的慌。
  在过去不长的十几年里,裴问余一直把小时候的那位当做救命稻草,一个藉慰。在自己即将奔溃之际,靠想着他舔舐伤口,所以裴问余总觉得自己欠着他。他从没有想过把那人当成什么白月光,可如果能有缘再见一面,裴问余想郑重地跟他说一声谢谢,了了自己的心愿。
  裴问余觉得自己不会轻易动心思,如果有,也不会是现在。裴问余对池砚无缘无故的心动没有任何准备,觉得自己有点草率,草率的就像是个滥情的人。
  所以他迷茫,甚至害怕。
  一害怕,下意识地就想跑,可是跑了两步,回头发现池砚站在原地冷飕飕地看着他,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裴问余一时左右为难。他愁肠百结,还没人说,只能把这点小心思藏着,慢慢消化。
  一不小心消化不良,把自己周身的气场磨成熟人也误进了,连姜百青都不敢跟他搭腔。
  林康也不懂啊,前一个晚上还其乐融融吃烧烤的好朋友们,怎么睡一觉全变了,他也不敢问,只能当鸵鸟,埋着脑袋写题。
  冷战的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周五。下午上完课,裴问余破天荒没有走,直到晚自习开始,池砚上完厕所回来,看见他还端坐在位置上看书,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哟,稀客啊。”
  高二马上就要过去了,裴问余在这个时候辞了超市的兼职原因有两个,虽然他成绩还不错,但高三了也不敢太浪,能冲还是得冲刺一把。最主要的是,缪世良最近给钱给的非常痛快,缪想北住院检查做透析的钱都不缺了。裴问余怀疑过这钱的来处,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但他那位舅舅没有告诉他。裴问余懒得深究,这是自己近几年来头一次这么轻松,不用为钱发愁。
  池砚这话一出口,裴问余本来想顺嘴说一句,但等他反应过来,此人只留给他一个浑圆的后脑勺。池砚的头发又长了点,鬓发快遮住半个耳朵,裴问余想去揪几根,最后咬牙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贱手。
  我退敌不动这一招,却让自己损兵折将,裴问余完败。
  晚自习的时候,池砚正刻苦钻研师太留下的几题疑难杂症。其中有一题,他翻来覆去推算了三四遍,答案各自不一样,他挠了挠头,两三根头发跟又导航似的自觉飘到了后桌的笔记本上。
  裴问余把那几根头发捏起来放一旁,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顺手把笔记本丢到了池砚桌上。至于怎么顺的手,反正坐在隔壁的姜百青看的无端牙疼。
  池砚:“……”
  他心安理得地打开笔记本看了起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正是自己主动送上的门,他也没舔着脸去讨,不要白不要。
  裴问余解题的思路和答案跟池砚推算完全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处于对裴问余数学方面的高度信任,池砚对这道题没有任何质疑,他就是有几个点还不太明白。
  于是,他从笔盒里拿出铅笔,在中间步骤下划了一条线,打上一个问号,最后抿着嘴,还是没忍住,在答题空白处写上一句话。
  我招你惹你了?????
  后面一连串问号完美诠释出池砚这几天以来郁郁不乐的懵逼心情。
  裴问余让前桌丢过来的本子砸个正着,看见这句话顿时不知该如何下笔回答,只好选择无视,只在问号后边把答题思路详细些了一通。
  高贵的笔记本变成了卑微的小纸条,在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池砚翻遍了所有页面,也没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呸’了一声。他手伸到后背,竖了一个中指,杵在裴问余眼前,直白白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裴问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动静不大不小,反正他周围几个人能听见。大家都不同程度表达了惊愣。
  池砚睁着比平时还要大一点的眼睛转过脸,不轻不重地瞪了裴问余一下,最后眼睛里的大惑不解变成了淡淡的笑意,无语地说:“你是不是有病。”
  裴问余这回没有否认,颔首说:“我觉得是有一点。”
  池砚觉得裴问余变了,至少这几天的变化很明显,虽然从脸上看过去还是一位高冷帅哥,但行为却极其幼稚。
  池砚不知道这变化的由来和过程,不过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冷战’应该是结束了。
  晚自习结束,池砚在教室里又磨蹭了一会儿,林康等不住先走了。姜百青勾着裴问余的肩出校门后也各走各的。裴问余在原地踟蹰片刻,回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教室,扯着嘴角走去了‘我的猫’。
  裴问余到的时候,沈老板刚要关门。他看见裴问余,就把钥匙扔给了他,“晚上要是走的话,帮我把门锁了。”
  裴问余随口问了一句:“门关这么早,去哪儿啊?”
  沈老板收回刚迈出去的一只脚,似笑非笑地说:“约会去啊,你管得着吗。”
  裴问余推门进屋,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爱管。”
  沈老板又来劲了,把狗屁约会暂时扔到了十八里地外,跟着裴问余进了屋。
  “最近怎么不来啊,你跟那谁都不来,出什么事儿了,你们吵架了?”
  沈老板这种过来人的敏感八卦神经,比雷达还灵。裴问余自动忽略了那谁是谁,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学着刚才沈老板的语气,反问道:“你管得着吗。”
  沈老板:“开导开导你们这群不开窍的学生。”
  裴问余拒绝:“谢谢,用不着。”
  他直径走到玻璃柜台前,挑了快蛋糕,然后从兜里拿出钱直接扔给沈老板。沈老板接了钱,意味深长了啧了一声。
  裴问余翻翻眼皮,说:“不是约会吗,搁我这儿消遣什么,小心你的人跑了。”
  沈老板:“我的人跑不了,可你要是再这德行,你的人就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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