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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沈老板上二楼待了五分钟,池砚在他出门之前特好奇地问了一句:“沈老板,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回家睡觉。”
  糊弄谁呢?池砚心里想:特地换了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说回家蹦迪他可能会信。
  但沈老板并没有池砚过多联想的机会,甩了甩并不存在的狐狸尾巴,高深莫测地走了。
  沈老板让他们自便,裴问余也没有跟他客气。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烫到刚刚好的温度,又挑了一块新鲜的蛋糕,装在盘子里端上了楼。
  池砚就算脸皮再厚也遭不住这么白吃白喝,“我改天还是给沈老板一点伙食费吧,毕竟人家也是开门做生意。”
  “你一个人吃不垮他的。”裴问余挨着池砚坐下,捏起另一只小勺,挑了一点蛋糕——大概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以前觉得腻的东西,现在尝起来是钻心的甜,味道好极了。
  “今天借他厨房做饭的时候,我把钱给他了。”
  池砚一愣,问:“你给了多少?”
  “不多。”裴问余从池砚书包里找出那本笔记本,一边翻页一边说:“感谢他给我打了五折。”
  池砚:“那多不好意思,这下成我在你这儿白吃白喝了。”
  “没关系,我不收你的钱。”裴问余翻到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点着那个巨大的问号,说:“哪里不明白?”
  池砚点着第五行公式说:“我解到这儿,出来的数字就跟你的不一样了,整整三遍,为什么?”
  裴问余听到这个为什么的时候突然笑了,他最近在池砚面前一笑就露齿的频率有点多,导致池砚一不小心就能看到他藏得并不隐蔽的虎牙。
  “不耻下问是好事。”裴问余从池砚的笔盒挑了一支笔,在剩余不多的空白处开始详细解析,“这题是有些刁钻,不过师太在上课的时候讲过几个点,你没仔细听吗?”
  天地良心,池砚最近上课铆了百分之百的劲用来全神贯注,好在他一点即通,裴问余只说了两句,他就醍醐灌顶。
  “明白了!”
  裴问余满意地颔首,顺便把池砚下午送他的那句‘孺子可教’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夜已经很深了,花瓶里的玫瑰不知什么时候被沈老板换成了吉梗花,似乎不再那么催情,淡而清冽的香气却还是无声无息地催促着少年人的情愫。
  裴问余被花熏得心猿意马,又因为挨着池砚近,使得自己的敏感度一下提高了好几个层次,一道阅读理解基本一个字母都没看懂。
  池砚刷完物理题准备对答案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裴问余错漏百出的选择答案,惨不忍睹地说:“小余,你是不是以为英语老师性格温柔,长得还行,她就不会打你?你这选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裴问余拿修改液把所有答案都涂掉,干咳了一声,说:“我英语一般。”
  “我看你今天晚上状态一般。”池砚又凑近了一点,近乎温柔地问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池砚的那双桃花眼总是有很大的杀伤力,以前跟他不对付的时候,裴问余没有太大的感觉。可现在,藏着那一点情窦初开的小心思,被这双眼睛盯着,总会忍不住想歪,想干点什么。
  比如眼下这种情况,池砚半阖着双眸,眼角因为困意熬出一点血色,满含诱惑地说了一句为何魂不守舍。
  这谁守得了魂?裴问余又想亲他了。
  他以前总认为自己的意志力坚若磐石,不管是面对痛苦还是面对欲望,但是一对上池砚,这意志力就像精美的瓷碗,稍微用点力,就会碎,溃不成军。
  裴问余做着他的心理斗争,身体里有两个小人在不断拉扯,池砚见他不说话,又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我约许娅吃饭,你生什么气啊?你对她没什么想法吧?我听说她之前追过你,现在是关键时期,早恋不提倡的,你要是真有什么……”
  池砚嘚啵起这件事就开始没完没了,裴问余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听谁说的?”
  “林康啊。”
  队友卖的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裴问余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没想到自己这种尿性还能被人造谣出一段绯闻。他冷笑一声,刚刚酝酿出来的一点暧昧色气,被池砚两下抽得干干净净,坚实的意志力又占领智商高地,那英语阅读理解转眼变身成为小学语文,裴问余把刚才那句‘我英语一般’当猪骨头一样,啃完就扔。
  池砚眼瞅着裴问余的脸色变了好几遍,忍不住又贱嗖嗖地挤兑道:“裴小姐,又哪儿不称你的心意了。”
  “池砚你能闭嘴吗?”裴问余握着笔,把英语卷子从头到尾重新写了一遍,“快十一点半了,还有一张化学卷子你做完了吗?”
  池砚已经没心思做什么化学卷子了,他垂着眼眸,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裴问余那只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还有隐藏在阴影下的掌心茧。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握过这双手,但忘了是什么感觉。于是,池砚又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紧紧缠住了裴问余的掌心。
  那支笔的意志力比本人还不坚定,一点风吹草动就应声倒地,可是它磕碰到桌面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裴问余的魂魄跟着身体一起,掀起了一场八级地震,他反手握住了池砚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嗓子发紧,艰难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池砚其实并不想干什么,但是等他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眼下这个局面了,他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裴问余握得太紧,两个人掌心出了一层细汗,随着心跳散着迷人的温度。
  “我……”池砚的厚脸皮难得有红的时候,这气氛太灼人了,他找不到话说,只能找话问:“我就是想问、问问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哦,随便啊。”裴问余说:“你带什么我吃什么,我也不挑食。”
  “行吧。”
  池砚晃了晃紧缠的手,说:“咱们能松开了吗?你打算这么拉着出门等车?”
  裴问余说:“也不是不可以。”
  “滚。”池砚笑着骂道。
  小余老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搔一下下巴就能面红耳赤的新人选手了,池砚想,在对付即将满级的妖邪时,套路有必要不定期升级一下,不然脸红的就是自己,不划算。
  后面几天,裴问余秉承着池砚话里抠字的原则,没有让他有机会跟许娅吃饭——天天送饭上门,让池砚白吃了一个星期的晚饭。
  这事让许娅恨得牙痒痒,由衷地觉得自己跟这姓裴的八字不合。
 
 
第34章 晨跑
  日子在每天一张张卷子、一场场考试中有条不紊地往前走着,过了谷雨,春季最后一个节气也就过了。这个城市在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后,终于迎来了持续的晴阳天,温度也不再起起伏伏,维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年少气盛的同学们陆续换上了短袖。
  可是学校就是不让他们这群苟延残喘的预备役考生安稳学习,非得搞出些幺蛾子。
  当师太在下晚自习之前,踩着四方步从容不迫地走进教室,池砚的右眼皮就直跳:“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百青:“你在她面前从来就没好过。”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师太拿着一份红头文件,声情并茂地念了一遍,然后给一脸懵逼的在座同学们简单做了总结:“每天早上抽十五分钟锻炼身体,绕着操场跑,男生1000米女生800米,为了不占用咱班的早自习时间,每位同学请提前半小时到学校,要签到的。”
  提前半小时是什么概念?每天得少睡半个小时,这对一直处在睡眠严重不足的大部分人来说,是个致命打击——晚上也不可能因为这半个小时而提早睡,该做的作业还是得完成。
  这命令还是上面有关部门直接下达的——起因是他们隔壁区的一所重点高中里的某个重点班的某位学生,在考试时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晕倒,被紧急送去医院,医生给的结果是:体质太差,缺乏锻炼。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因果关系,但这事让教育部门知道了,他们做了一场面向高中生的体能测试,除了一些体育特长生外,大部分人的体能测试都是不过关的——正值花季的人,跑个步比中老年人上个楼还喘得厉害。
  秉承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能学了知识垮了身体,除了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之外,有空还必须得上个陆地蹦跶几下。
  本来学校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地糊弄一下这个事情,但有关部分发了通知,会随时抽查,查出来滥竽充数的,优秀学校评选也不用想了。学校没办法,不能得罪领导,学习时间也不允许浪费,所以最后只能委屈小羊羔们了。
  林康像一条被浪拍打上岸的鱼,扑腾来扑腾去只能翻着肚皮,垂死挣扎:“要了命了,还不如跟师太一对一考试呢。”
  池砚想了那个画面,一言难尽地说:“你口味真重。”
  晚自习结束以后,裴问余马上就走了,走之前扔了一张纸条给池砚。池砚取完自行车之后才趁着没人打开来看。
  【晚上不过去了,小北在家,我得先回去,你也早点回家。】
  有头有尾,有因有果。
  池砚把纸条折好放进书包里,正好看见林康垂头丧气地过来。池砚搭着他的肩,问:“林康,明天早上你起得来吗?要不我去喊你。”
  林康:“好。”
  第二天,池砚有负重托,他睡过头了。林康在他家楼下吃着咸大饼裹油条,喊了他第五遍,才把池砚从梦里喊回来。
  池砚用火箭般的速度从床上弹起来,穿好衣服,刷完牙洗完脸,林康已经等不及他,撂下一句话走了。
  “池砚啊,辛亏我家后院外面的野狗显灵,叫了几声,真的,指望你还不如指望野狗。”
  池砚:“……”
  小胖子跟姜百青混久了,还真混出了一身王八蛋的气息,关键是这个王八蛋喂饱了自己也没等一下池砚。
  “赶不上签到了,我先走了!”
  池砚:“死胖子,你这样子搁在过去肯定第一个叛变组织,不管是见色还是图利——你怎么跟姜百青好的没学会,尽学了他的烂德行。”
  林康嘿嘿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是,我得先过去给晓燕买瓶水。”
  果然是见色忘义的家伙。
  池砚匆匆塞了几口早饭,也投胎似的赶着出门,可还没跨出门一分钟又折了回来——他把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和鸡蛋饼挑挑拣拣,装进了打包盒,还倒了一杯热豆浆。
  营养丰富。
  裴问余本来就是学校离家远,得早起一个小时,现在因为这个破事,又得提早三十分钟。最近缪想北身体好了些,各项指标都趋于正常,所以医生建议出院,回家养着。但是,他那个家要是能养病,老虎都能让人当家猫养。
  那位垃圾舅舅最近不知上哪儿发财去了,钱给得痛快,人也是一个月见不了几次。裴问余倒是很乐意,他眼不见为净,可是缪想北出院就不一样了——他不可能把一个生病的小孩一个人放在家里。
  所以,裴问余没办法,他只能一大清早带着小北起床,去找姜默,在台球厅室待一天。可是台球室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一直在那儿也不是长久之计,没办法,姜默给沈平初打了电话,没具体说小北的详细情况,只交代了小孩子身体不好,小心照顾几天,然后让裴问余直接把人送到了‘我的猫’。
  沈老板非常有眼力见,该问的不该问的,一句多嘴的都没有。
  裴问余办完了事,慢悠悠地走到学校,时间依旧非常早,没多少人,但他不想进去——一个站占着整个操场跑步,实在显得傻不啦叽。
  他踱步到自行车棚,本想闭目养神,等该等的人来,没想到又让他看见那位光头。
  光头依旧带着小菜鸟,一大清早还不忘兢兢业业创造业绩。
  学生们都没来上课,车棚里只有稀稀拉拉地停着几辆自行车,小菜鸟已经沦为光头最忠实小老弟——拿着根木棍,杵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给他望风。
  本来望得好好的,冷不丁看见裴问余,差点吓尿。
  “钳子……给我钳子!”光头暴躁地压着声音怒喊,“你他妈……”
  “大……大、哥,有……有、人……”
  光头:“有他妈什么——”
  这位大哥抬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裴问余,不过再怎么着,社会经验比菜鸟多一点,愣过头之后马上稳住了场子。
  “哟,小余啊,今儿怎么这么早?”
  裴问余也不看他,直径走过去欣赏那辆被他们卸掉一个轮子的自行车,“啧,听说赵头开始做正经生意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偷鸡摸狗?”
  光头:“他的正经生意用不上我们这种小学文化水平的人,能怎么办,混口饭吃。”
  裴问余一听这话,心下就明白了——这二百五打打杀杀喷脏话在行,可跟人谈生意赔笑脸不行,肚子里的墨水和修养比他的头发还少。
  所以要么是赵头踹了他,要么是这光头背着他私底下干的勾当。
  光头见裴问余不说话,以为他也看上偷鸡摸狗的赃款。他脸上挂着假笑,略显亲昵地挂住裴问余的脖子,“开门第一单生意被你撞上了,五五分,谁也不吃亏。”
  裴问余把光头那只带着咸菜味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来,嫌弃地弹了弹粘在校服上的酸馊味,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们就这样耗着,等时间一点点过去。光头被耗得满头是汗,终于熬不下去。
  “你给我一成,其他全归你!”
  裴问余:“我不要。”
  光头咬牙切齿:“那你想怎么着!”
  裴问余看时间差不多了,懒得继续跟这个光头掰扯,正好小保安吃好早饭开开心心来学校上班,路过车棚,一眼盯着这群人——来来回回都是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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