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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小保安怒吼:“干什么呢!!!”
  菜鸟‘哇啊’扔了棍,拔腿就跑。
  “操!”光头喷着脏话,怒气不争,甩下手里的车轱辘,也要跑。
  裴问余当然不会让他跑的这么顺利——他略微伸脚使了个绊子,差点让光头扑个狗吃屎。
  光头稳住身形,满面通红,‘我操你妈’四个字在空中飘荡。裴问余听进了耳朵,心下不爽,狠狠一脚踹在光头的屁股上。
  这下真糊了一脸地上新鲜的狗屎。
  “下次再这么嘴巴里喷屎,我就给你脑子开瓢。”
  光头来不及跟裴问余大战几百回合,小保安气势汹汹已经快冲到面前,再不跑来不及,最主要的是,他打不过裴问余。
  “你给我等着!”
  光头只能咬牙切齿丢下这么一句毫无力度的威胁,狼狈而逃。
  小保安热血上头,撒腿就追,毫不犹豫。裴问余没有管他,因为池砚跟他在后面也来了。
  池砚喘着粗气,在裴问余身上上下下摸了一通,边摸边说:“我大老远就听见那个傻逼嗷嗷叫唤,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找你麻烦,我操,下次别让我见着他!”
  裴问余被上下其手摸得舒坦过头,抓住池砚的手,笑着说:“我没事,他还能把我这么样啊,卸了一车轱辘,我话没说两句就跑了,你为了这种弱鸡给我出头,那就太大材小用了。”
  “哟,小词儿一套一套的。”池砚把小笼包等早餐一股脑全塞给裴问余:“赏你了,马屁拍得我通体舒畅——我们先去签到吧,刚刚路过校门口,主任已经站着了,你跑完再吃。”
  裴问余:“好。”
  他们在那里耽误了不少功夫,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跑了,小保安勇追偷车贼还没光荣凯旋,教导处主任形单影只,面色更加不善。好在池砚和裴问余踩着点踏进学校,没有机会被作为典型,拎出来当场示众。
  姜百青已经跑完了,一千米对他来说不算事,但林康不行,还没跑两步就气喘如牛,后半程基本是走,还是被姜百青拖着走。给女神买的矿泉水全上供给了自己,还补不足流出来的汗。
  裴问余跟池砚并肩跑在学校的跑道上,泛着青春年少特有的明媚灿烂。看在裴问余的眼里,清晨的阳光好像不存在,他的眼睛,目光所到之处全是池砚,只有池砚,耀眼夺目地闪着属于他的光亮和热度,照着他在心底黑暗的泥泞里,盛开了一朵明艳的花。
  他就是自己的太阳,小时候播撒了一颗种子。
  终于发芽,开花。
  池砚终于无法忽视身边人的目光,厚脸皮快要盖不住溢出来的红,幸亏有长跑运动当他的挡箭牌,他不自在的对裴问余说:“小余,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看路啊大哥。”
  操场上的所有人在裴问余的眼睛里自动排队消失,气氛似乎水到渠成、恰当好处。他晒着两个太阳,能听见自己肺部溢满的粗重呼吸,还有心中呼之欲出的情愫告白。
  裴问余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家门口之前有一棵树吗?”
  池砚停下了步子。
  “为什么?”
  裴问余用手掌拖着池砚的背,带着他继续往前跑。
  “因为我以前看见过。”
  “看见过?”池砚喘着气,呼吸供不上大脑运转思考,“你去过那里,到过我家吗?”
  裴问余轻轻摇头:“不,我不是去过那儿,我是……”
  他的话还没机会说完全,姜百青那杀千刀的从天而降,打断了两人即将到来的‘叙旧’。裴问余难得一次和池砚想法一致——都想把这货拎起来,头朝下,当萝卜种了。
  姜百青架着死狗一样的林康,说:“池砚!过来帮个忙,我拖不动这个胖子,他快不行了,去校医室看看。”
  池砚:“……”
  胖子的运动量直接翻了一倍,林康吐着舌头,看上去真的奄奄一息,池砚憋在嘴里的脏话迫不得已吞了回去,无奈地对裴问余说:“没说完的话留着,下次再说,别咽下去了啊!不然我真跟你绝交。”
  裴问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喝着豆浆转身走去教室。
  “怎么了?你们俩在说什么?”
  池砚掀起眼皮,给了姜百青一个不太友好的眼神,“关你屁事,赶紧走!”
  待裴问余走远,本来死鱼一样的林康突然睁开了眼镜,活蹦乱跳,啥事没有。
  池砚:“你大爷的!你不是快死了吗?”
  姜百青:“本来是快死了,可临死之前赵晓燕来了一趟,给这胖子打了好大一罐鸡血,好么,满血复活,还要什么医生。”
  池砚无语,知觉姜百青来这么一出应该是有话跟他说,“那你们喊我过来干什么?有事说事啊,把小余支开,想背着他做什么啊?”
  阳光愈发热烈地普照着整个操场,姜百青把池砚拉倒角落的遮阴处,用一种想要密谋炸掉学校的神秘猥琐劲,压着声音和身体,对池砚说:“下周六小余生日了,你知道吗?”
  这个池砚还真不知道。
  姜百青揣着高傲的优越感继续说:“他以前也不把自己的生日当回事,这次不一样,小余十八了,我们得给他好好庆祝一下,你想想怎么弄才能给他一个惊喜。”
  池砚一听这话就上了心,但嘴皮子还是痒得要挤兑姜百青一句:“你小心惊喜变惊吓。”
  “能闭上您的乌鸦嘴吗?”
  蹲地上久了退有点麻,池砚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说:“惊喜么——行了,我知道了。”
 
 
第35章 交心
  话虽说的好听,但池砚回过味来也愁——他本人没有给人制造惊喜的经验,也没被别人惊喜过,自己生日的时候最多也是收到何梅的礼物,切个蛋糕吃顿饭。
  没有太过高兴,就跟平常一样。
  池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旁敲侧击地问过裴问余喜欢什么。
  裴问余没有敷衍回答,他认真的想了一下自己的爱好喜恶,最后发现,在自己贫瘠的精神世界里,居然对什么都无所谓。
  喜欢什么?他以前没想过。
  现在冷不丁让他说出一个,裴问余心里想,那我也只是喜欢你啊。
  可是这话现在不能说,太唐突了。
  于是到最后,裴问余只能敷衍地回答:“我希望你能消停一点,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池砚扯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脸困惑地问:“我最近很不消停吗?”
  不是不消停,就是有点反常——虽然这种反常在别人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就连姜百青都怀疑池砚这货把他的话听过就忘,根本没准备什么惊喜或者惊吓,可是裴问余就是神奇的觉得,池砚近段时间有鬼,背着他不知在干什么事情。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裴问余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
  裴问余说:“太消停了,我不太习惯,你跟姜百青算计什么呢?他昨天也问了我这个问题。”
  “嗯?”池砚问:“他也问了?你怎么跟他说的。”
  裴问余很直接的说:“钱。”
  池砚:“……”
  于是,他开始盘算把自己的银行卡拿出来,扎个蝴蝶结送给裴问余。
  其实裴问余早就猜到了,这几个人最近几天神神秘秘,看见他就特不自然,‘做贼心虚’四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后来一想,才想起来,自己的生日快到了。
  “你们不用给我准备什么,我不过生日。”
  裴问余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淡然地就像在说‘我不饿,晚上不吃饭了’。
  除了被戳穿后的没劲外,池砚也没有感觉出别的什么,于是好奇加随口问了句:“为什么啊?”
  裴问余笑了一下,这个笑里面带着一点苦味和无奈,“我妈很早就死了——生我的人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生日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池砚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脑子和嘴,想道歉又觉得太刻意,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之后,又问:“那你爸呢?”
  裴问余无所谓的耸肩,说:“不知道,一直没见过,不过听我舅舅提起过,说我爸是个流氓,骗财骗色的流氓,生完孩子就踹了妈——反正也没见过面,我没太大感觉,就是个……陌生人。”
  池砚并没有料到答案会是这个,但回过头去想,好像又能解释通了——为什么他会跟舅舅一起住、为什么起早贪黑的赚钱负担弟弟的医药费、为什么在裴问余身上看不到一点关于与原生家庭不论好坏的影子。
  他根本……没有家。
  裴问余说得轻描淡写,不论那些人是否与他有血缘关系,在他嘴里通通都是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可池砚听着听着,心就不可抑制地疼了一下,好像被人用手抓了一把,那恶人又用指尖狠狠掐了一下那样的疼。
  池砚放下手里的笔,把面前的蛋糕推到裴问余面前,说:“小余,你吃吧。”
  “怎么了?这种味道不喜欢吗?沈老板说是新品。”
  “新品?”池砚嗤之以鼻:“我看他垃圾桶里作废了好几个,拿我做实验呢,还得给他写个体验总结报告。”
  裴问余轻笑着问:“那你写吗?”
  “写作业都来不及,爱谁写谁写,我才懒得理他。”
  池砚看着裴问余一勺蛋糕胚沾着一点奶油,一口一口吃得很讲究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没怎么见过我爸。”
  裴问余喝了一口水,抬眼看他:“嗯?”
  “我爸以前做生意的,很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和他的关系,但我有记忆之后很少能见到他,差不多一年一次,有时候他忙起来,一年也够呛能见一面。我印象中的父慈子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就连现在,也只不过是逢年过节发条信息,提醒我亲爹还活着,所以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感情。”
  裴问余默不作声地听完,问:“你妈呢?”
  “我妈?”池砚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语言,继续说:“我妈是未婚先孕,我外婆差点打断我妈的腿,但是后来她还是嫁给了我爸,可能是基于原始的不信任,我妈生下我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断了奶,把我留在弄堂,给外公外婆照顾,自己找老公去了,一直跟在他身边,后来……”
  池砚长出一口气,好像是被长辈们的往事噎着了,裴问余听着、看着,并不催促,等着他缓过来,继续说。
  “后来我爸出轨,我妈用了她前半生都不曾的雷厉风行,离婚了,离婚后就把我带走,养在身边。”
  裴问余给池砚倒了一杯水,问:“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高兴?”
  “是不高兴啊,我根本不想走。”池砚一口气把水喝了,抹了抹嘴:“跟着我妈的前几年,我浑身跟绑了炮仗似的,动不动就炸,还离家出走,有一回走到了火车站,跟着人流混进了火车里,就那种绿皮火车,一进去我就傻眼了,眼前全是南来北往的陌生人,我这个能捅破天的胆子终于被吓哭了。”
  裴问余听着池砚的故事,像是踢破了时光,窥探了他不曾参与的过往,身临其境。
  “后来呢?”他问。
  “后来第一站我就被警察叔叔拎下了火车,带回派出所,我妈第二天才赶到把我带走的——那会儿我已经在隔壁市了。”池砚说到这儿,也被自己的胆大包天弄笑了:“我妈不好意思在派出所打我,回到酒店,居然从行李箱抽出一根鸡毛掸子,把我揍的满酒店乱窜,从那以后我就老实了,不管内心如何躁动,身体依旧岿然不动。”
  裴问余站在何梅的角度,居然感同身受:“皮是真的皮,该打。”
  “我那几年就是不适应,想回家。”池砚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埋进沙发靠垫里:“我的童年,大概连着我以后的成年,所有的精神寄托,都会在那里。”
  “池砚,你才多大啊,就这么老气横秋的。”裴问余不满意也不喜欢池砚现在这个类似自暴自弃的状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你知道吗?想过吗?”
  “我想那些干嘛。”池砚噗嗤一声:“眼前这些卷子作业还填不满我空虚的生活吗?吃饱了撑的——唉……走一步算一步,以后再说吧。”
  随遇而安还是不甘寂寞,都是往后日子里,一步一个脚印踏出来的坑。
  一晚上作业没写多少,彼此的故事都讲了个透。裴问余回味过来,啼笑皆非:“咱们俩是不是开了个比惨大会。”
  池砚不敢苟同:“那我可比不上你。”
  “是啊。”裴问余笑着说:“你那个小破胆,也不敢跟我比吧,上个火车都能哭——哎,你哭起来什么样的?”
  池砚顺手拿起自己的书包,往裴问余门面上砸:“以后找个机会,专门哭给你看啊!”
  哭什么,你笑起来挺好的。
  作业是没法做下去了,裴问余把桌上的书、笔、卷子整理好挨个放进书包里,顺便接了池砚的书包也帮他收拾了。
  池砚竖着大拇指说:“贤惠。”
  裴问余捏住池砚的大拇指,不动神色的吃了一记嫩豆腐,顺势把人拉起来:“别贫了,起来回家。”
  大概是跟裴问余熟透了,池砚跟没骨头似的倒在他身上,好像快睡着了,闭着眼睛问:“这就回去了?今天这么早啊。”
  “嗯,小北得回家了,太晚睡对他身体不好。”
  裴问余的手把在池砚的腰上,这动作暧昧且自然,池砚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轻笑了一声,笑得裴问余浑身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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