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在山上的庙里吃了一天的素,众人看见肉时的姿势可以用饿狼捕食来形容,尤其是林康,下筷的手速无人能敌,他不光抢了自己吃,还顺道夹几块给赵晓燕,弄得赵晓燕怪不好意思的。
  林康说:“没关系,他们不吃。”
  没抢到肉的姜百青啃着玉米,不是滋味地说:“谁说我们不吃?”
  “要吃也没有了啊。”
  姜百青恨不得把玉米芯砸这胖子脑袋。
  池砚:“再点呗。”
  裴问余说:“快过年了,老板娘说准备明天就关店门,所以没多少食材,有的东西都拿给我们上桌了。”
  姜百青无言以为,“敢情我们是他们店的年终收尾啊,打折吗?”
  这时,老板娘端着一盘鸡汤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打折啊!我们家店从来不缺斤少两,可是你看,现在就剩半只鸡了,你们凑活吃,我肯定打折!”
  众人哭笑不得,在菜全部上齐之后,恭送了热情的老板娘。
  池砚没吃多少,他想留着肚子吃蛋糕,可是裴问余完全没有拆蛋糕盒的意思,好在姜百青吃不着肉,开始找事,他拿着一根筷子,戳了戳蛋糕盒,问:“小余,这蛋糕做成什么样了啊?拆开看看。”
  裴问余脸上难得的一言难尽。
  池砚:“怎么了?”
  姜百青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亲自动手去拆了,边弄边说:“这儿只有一家蛋糕店,做蛋糕的手艺不说,反正蛋糕造型吧,挺别出心裁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卡住了——在众人面前亮相的蛋糕,何止是造型别出心裁,丑得也相当别出心裁——奶油像抹在砖块上的混凝土,蛋糕师傅可能中过风,端不平稳手,抹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唯一符合要求的是简单,非常简单,白面上写了‘生日快乐’四个艺术大字,其余就什么也没了。
  得亏沈老板不在这儿,不然这蛋糕,别说是上桌,估计都进不了门,放桌上都得让他掀翻了。
  池砚对着蛋糕端详片刻,终于忍不住,差点笑到桌子底下。
  裴问余踢了踢他,感觉非常糟心。
  “也没有太惨不忍睹,至少老板挺客气的,抹奶油跟不要钱一样。”池砚笑够了,搓了搓脸,伸出一根手指沾了奶油,含进嘴巴里尝了尝,他抿着嘴,有些意味深长地对裴问余说:“嗯,好甜啊。”
  裴问余已经让他调戏习惯了,他面不改色地说:“都是你的,放心吧——点蜡烛了。”
  “怎么就都是他的了?”姜百青和许娅一边插蜡烛,一边起哄架秧子,“给他过个生日我们还捞不着一块蛋糕吃啊,见着有份懂不懂!”
  池公子坐在上座,八风不动,享受着被人伺候的待遇,“就你俩屁事多,有礼物吗?没礼物就滚蛋!”
  “姓池的,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同为公子,姜百青撂下蜡烛,当场就想把蛋糕糊池砚脸上。
  “行了别闹了。”裴问余拿出打火机把蜡烛点上,关了灯,“池砚,要给你唱首歌吗?”
  “不唱了,傻了吧唧的。”
  这样的生日,池砚很久没有经历过了,竟有些新奇,他有意跳过了唱歌送祝福环节,在众人的注视下,闭上眼,轻轻快快地许了一个愿望,然后吹灭了蜡烛。
  “好了,开灯吧。”
  林康:“这么快?”
  “愿望嘛……”池砚笑着说:“都是想好了的。”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付轮轮,搓着发皱的衣角,终于站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橙汁,敬向池砚,“池砚,那个……生日快乐。”
  池砚的杯子里只有裴问余给他倒的热水,他也不多讲究,拿起杯子就跟付轮轮碰了一下。
  一顿饭吃到最后,池砚切开砖头蛋糕,顺着圆桌挨个分,最后分到了裴问余。裴问余既不伸手也不接,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表情,好像对池砚粉蛋糕的先后顺序不满意。
  池砚压低声音说:“自己人嘛,当然要留在最后。”
  裴问余:“为什么?”
  池砚玩着眉眼,笑意浓浓,“因为你是最珍贵的。”
  “嗯。”裴问余颔首:“你说得对。”
  “你的生日快乐呢?还不说?我可等着听啊。”
  裴问余指了指手表,“还没到时间。”
  瞧这故弄玄虚的模样,池砚居然颇为享受,也不知道是什么情趣,反正两个人乐在其中。
  离第二天没多久了,池砚为了打发这几个小时,特意向餐馆老板娘打听了这地方有没有娱乐场所,老板娘指着不远处一个霓虹灯闪烁的地方,说:“直走,那里有家KTV,新开的,现在还没关门。”
  吃饱喝足的众人浩浩荡荡拥到KTV,开了一间大包厢。大家可能已经习惯了城乡结合部的画风,对KTV没有大多挑剔,一开始点了饮料果汁,拘谨的喝着,也没人唱歌。过不久,不知是谁起了头,点了首重金属摇头曲,唱了一半,渐渐放飞自我。
  果汁在第二轮就被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换成了酒,成箱成箱往包间里搬,裴问余喝了两口感觉不对劲,一扭脸,看见池砚已经咣咣灌下好几杯。
  按理说感冒的人不能喝酒,但裴问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阻止池砚。
  池砚也反应过来了,他有些头晕,靠在裴问余的胳膊上,喃喃低语:“我靠,谁点的酒啊……”
  裴问余叹气:“你别喝了,我去点饮料。”
  “没事儿。”池砚说:“他们喜欢,随他们闹吧。”
  “嗯。”他们俩窝在包厢后边角落的沙发上,没人注意他们,裴问余趁机亲了亲池砚的发顶,“我去超市买点吃的,光喝酒不行,你想吃什么?”
  池砚的酒慢慢上来了,他揉着眼角,说:“随便,什么都行,唔……给我买瓶水。”
  “好。”
  KTV楼下就是此村唯一一家超市,不大,但东西挺齐全的。
  这个点,收银员只有一个,顾客也只有一个,裴问余选了些能填胃的东西,没多做停留,就到收银台付款了。
  收银台上陈列的物品很整齐,裴问余在等结账的时候原本没注意,直到收银员手滑扔了一袋薯片,裴问余偏头捡的时候,他才看清陈列盒上放着的东西。
  计划生育真是落实到每村每户啊。
  裴问余立在原地,犹豫片刻,终于伸手拿了一个,随后,他在收银员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付了钱。
  当他再一次走进包间,里面已经是另一番场景。
  所有人都喝高了。
  池砚面前倒着四个五酒瓶,这货还好,喝多了不吵不闹,窝在沙发上闭目,另外几个,简直群魔乱舞——
  付轮轮拿着麦,声泪俱下地唱着一首听不出调的苦情歌,边唱边哭,边哭边嚎‘我不想高考’;林康和赵晓燕两个人一只麦,对着话筒唱,唱的什么听不出来,反正一人一句‘我喜欢’;姜百青和许娅俩人更甚,勾肩搭背,嘴里唱着‘大河向东流’,手上却不闲着,许娅掰着姜百青的脸,狠狠亲了一下。
  关键是,包厢的大屏上,并没有播放任何歌曲。
  裴问余太阳穴突突地疼。
  作为在场唯一一位神志清醒地人,裴问余得负责地把这几个神经病安全送回酒店。
  于是,来之前的一语成箴,裴问余终于在此地背了池砚一回。
  裴问余把一帮人带回酒店安顿完之后,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池砚躺在床上,看样子醉得不省人事。
  “池砚,池砚……”
  裴问余小声叫了他两声,没得到回应,他搭着自己裤兜里的东西,心里稍微有些遗憾,“看样子是不行了。”
  “什么不行啊。”
  这种诈尸似的搭讪,把裴问余吓了一跳,“你……你没睡?”
  “睡不着,头疼。”池砚翻了身,问:“几点了。”
  “十一点三十五。”裴问余把手放在池砚后脑勺上,把他扶着半坐起来:“别睡了,我给你按按头。”
  裴问余在池砚身上永远都是细心又温柔,他下指的力度刚刚好,舒服得池砚忍不住叹息,把人搂得紧,胡乱蹭了一顿。
  “舒服了?”
  “嗯,舒服,”池砚说:“想喝水。”
  裴问余任劳任怨地又喂了水,“还想干什么?”
  池砚歪着脑袋,笑着说:“你等我想想啊。”
  他的头发乱了,裴问余伸着袖长的手指一簇簇地给顺了回去。池砚闹着躲开脑袋,他抓住裴问余的手指,在脸颊上蹭了蹭,可能觉得不过瘾,又宛如手捧珍宝似的,贴在唇上亲了亲。
  裴问余瞳孔倏然一缩,嗓音紧哑:“池砚,你别惹我啊。”
  池砚眨眨眼睛,显得纯情又迷茫。
  还是喝醉了。
  裴问余无奈地叹了气,抽出手指,在池砚脸上摩挲着:“池砚,你还没问我要生日礼物。”
  “是吗?”池砚闪了闪眼珠,狡黠地说:“可是我觉得你已经给了啊。”
  裴问余不解地看着他。
  池砚笑了笑,抬头在裴问余额头轻轻碰了碰,“是你啊,我说过的,你最珍贵嘛。”
  “嗯。”裴问余紧紧抱着池砚,他觉得自己眼眶酸涩,忍到极致又发现自己哭不出来,“池砚,我好爱你。”
  “我知道。”池砚亲昵地埋首在裴问余颈间,“我也很爱你。”
  裴问余笑得心满意足:“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我也没什么东西能送的,但是……池砚,你把手伸出来。”
  “嗯?”
  池砚伸出手,接着他手上传来一个冰凉的触感,这种触感一闪而过,渐渐被掌心捂热。池砚手指微微收拢,他好像摸到了圆润的珠子状物体,不大,一个一个,似乎是串起来的——
  佛珠?
  池砚把手里的东西捧起来一看,“这是……?”
  “这是我外婆给我妈的,据说祖辈吃斋念佛,一直传着,往上好几代,我就不知道了。我妈当时毒瘾发作又没钱的时候想着把它卖了,清醒了又舍不得,一直拖拖拉拉到最后也没卖成。她死后,我被送到医院,警察端来一个箱子,说是从我家收起来的东西,让我看看哪些还有用……”裴问余说道这儿,苦笑了一声,“全都是没用的东西,就只剩这个,她这一辈子……”
  池砚乍一听,有些诚惶诚恐地把佛珠拿了起来,展在灯光下瞧,他不懂这些,但这串佛珠看上去像玛瑙,红色的,质地有些半透明,一些玛瑙珠上还有刮痕,承载着岁月和传承的厚重,佛珠下挂着一朵红莲,很小,但是雕刻得栩栩如生,像是刚盛开的模样。
  池砚伸指轻轻触了触,大气也不敢出。
  裴问余说:“这是鸡血石。”
  池砚不明觉厉:“传家宝啊。”
  “宝说不上,应该不值多少钱。”裴问余把佛珠串收了起来,重新放回池砚掌心,“白天在庙里的时候,我撺着每颗珠子念了阿弥陀佛,祈了愿,一共一百零八颗,虽然比不了那些和尚专业,但诚心是有的。”
  池砚听着他这么说,张张嘴,突然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想到,自己有生以来能得到这么厚重的一份情义。
  “你祈了什么愿?祝我金榜题名吗?”
  “不。”裴问余说:“祝你一生顺遂,永远爱我。”
  巧了不是,原来彼此喜欢的人,心意也是想通的。
  十二点整,裴问余终于等到了,他虔诚地亲着池砚的耳垂,轻声在他耳边说:“池砚生日快乐。”
  “嗯。”
  像是某种仪式的完成,池砚伸手接了满怀。
  于是,在这之后,池砚再也忍不住,他手握着佛珠,心里纵使有千万种使不完的勇气,可化作肢体,只能用最原始和直接的方法表达。
  他不断的亲吻着裴问余,亲到两个人气息不稳,衣衫狼狈。
  倏地一阵天旋地转,池砚被裴问余压在身下,手里的佛珠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指紧扣的双手。
  “池砚,我想要你,好不好?”
  池砚感觉裴问余在脱自己的衣服,当上身皮肤跟空调温室的空气接触时,池砚还是不受控制地打了颤,因为喝酒的原因,他脑子些许迷茫,当裤子慢慢往下掉时,他才后知后觉地问:“要……要什么?”
  “跟之前不一样。”
  “什么?我……”池砚略微抬起头,他嘴唇殷红,半睁着眼,看向裴问余,“我不懂。”
  这像从水波里捞出来的眼睛,太要人命了,裴问余快疯了,他几乎块控制不住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的池砚,我懂。”
  池砚轻轻‘啊’了一声,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他一把掀翻裴问余,把他牢牢压在自己身下。裴问余挣扎,却被池砚禁锢地更紧密。
  “你懂?你懂什么?从哪里懂的?”
  裴问余老实交代:“看过一些……那个,之前帮青哥整理旧物,从箱子里找到的,我藏了起来。”
  “箱子?你是说……”池砚咬了咬裴问余的下颚,“你要说的是那种……那我也看过啊,我也会。”
  裴问余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欲望,摩挲着池砚光洁的后背,他眼底微红,唇一张一合间,带出的全是炙热的温度。
  “不一样,跟那些不一样的。”裴问余说:“池砚,两个男人之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