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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知道啦。”
  裴问余像一个护崽的大公鸡,在浴室门口等了会儿,直到听见里边哼来不成调的曲儿,才略微放心的转身离开。
  这首曲儿听着有点耳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池砚有事没事也爱哼,但至今不知道歌名。裴问余就这样擀着饺子皮,靠想着池砚,才能真切觉得自己身处人间。
  然后,人间的门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裴问余不请自来的美妙幻想,他本以为是自己那位不着调的舅舅回来了,当下有些不悦。
  可走到门口,才觉着不对劲——他舅舅有钥匙的,就算没钥匙,门铃这玩意儿,也不属于他。
  裴问余惊疑不定地打开门,楼道廉价的白炽灯应声而亮,晃得他眼睛迷蒙,白光拉着长线,像记流星一闪而过,当再次睁开眼睛,裴问余看见池砚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池砚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看上去是跑着来的,他喘着气,脸颊让凛冽的寒风吹得殷红,身形有点狼狈,头发也乱了不少,但这些一点也不影响他玉树临风地嘚瑟。
  “让一让啊,小余,让我进去。”
  漏风的走道又钻进一阵夹带着冰粒的冷风,池砚打了哆嗦,裴问余却纹丝不动。
  “怎么了?”池砚揶揄地调侃:“进你家的门还得给你磕头拜年吗?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你……”裴问余的确穿得不多,就意见很简单的居家棉睡衣,一张嘴,寒气见缝插针地钻进他的喉咙,而后不停干咳。
  池砚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嘴上没好气地说:“赶紧进屋,走走走,进去再说!”
  进屋后,随着门‘咔哒’落锁的声音,裴问余的神魂终于回了位,他欣喜若狂地抓着池砚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池砚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眼一瞧,看见裴问余眼睛里全是心醉神迷的迫切,不带任何掩饰,心下一软,说:“小余,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自恋的认为你爱我爱到不可自拔。”
  裴问余:“我本来就是。”
  真是没法聊天。
  池砚脱了外套,直接批头盖在裴问余脑脸上。
  他往少发上一摊,惬意地伸长了手臂,对着裴问余眨眨眼,说:“坐过来,让我抱抱你。”
  “嗯,好。”
  当他们终于拥抱彼此时,两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得到了最稳妥的安置。
  “池砚,你晚上还回去吗?”
  “不回了,我家里没人。”池砚的下巴搭在裴问余肩上,闭着眼睛没头没尾地开始絮叨:“大过节的可真不好打车啊,我在酒店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才拦到一辆,可司机说太远了,不来,我又绕了一条街,刚到公交站,还没赶上车……来一趟你这里,可真不容易。”
  池砚说着说着,声小了,好像要睡过去,裴问余安安静静地听完,问:“然后呢,你怎么来的?”
  “等到了八点的末班车,从头到尾就我一个人,都过年了。”
  “嗯,辛苦了。”裴问余亲了亲池砚的耳廓,“包里面是什么东西。”
  “啊!”池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酒店打包的饭菜,路上耽搁太久了,你看看凉了没有,拿去厨房热一热——你这儿厨房能用吗?”
  裴问余:“能,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水是刚烧的,杯子是玻璃的,池砚握在手里嫌烫手,就搁在茶几上,到最后也没想起来喝。
  打包的饭菜已经被裴问余端到了厨房,池砚跟着他,“小北呢?”
  “他在洗澡。”
  “哦……你们包饺子呢?”跟着进了厨房的池砚看见灶台上井然有序的一众食材摆放,说:“挺有模有样啊——你还会擀饺子皮!我还担心你们食不果腹,特地跑了这一趟,啧——浪费我感情啊。”
  裴问余哭笑不得,委委屈屈地说:“我哪里知道你要来,不然就算饿着也等你啊。”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谁让你们家电话停机了,那我只能自己跑这一趟。”
  “这个座机就是个摆设,以前没停的时候就是被人讨债用的,停了还清净,所以一直没给它续费。”
  裴问余边说边把冷菜放进锅里重新加热,很快,香味就弥了出来。
  在酒店里,新鲜的油焖大虾池砚看着吃着都没胃口,这会儿一回锅,馋虫居然上来了,他伸手想捏个虾剥着吃,却被裴问余一把拍掉。
  “去洗手。”
  “……”池砚:“哦!”
  上一个这么管着他的,还是七八年前的何梅。
  池砚受之坦然地洗了手,一回头,发现裴问余手速极快地剥赶紧了三四个大虾。
  不许百姓点灯,只许自己放火的裴问余没有用筷子,徒手捏着虾尾,递到池砚嘴边,说:“吃吧。”
  池砚眉飞眼笑,还搀着点坏水,吃个东西都能花样百出——他叼走了裴问余手里的虾肉,又看似不经意地卷着舌尖轻轻在裴问余的指尖吮了吮,咂摸着嘴感叹道:“嗯,好吃。”
  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问余洗干净手,转身关上厨房的门,不给池砚任何反应的余地,猛地掐住他的腰,架着人悬在半空,一转眼就被牢牢抵在了门板上。
  裴问余狠狠地咬了池砚的喉结,不解气地磨了磨牙,哼哼道:“再说!”
  这个姿势有点高难度,非常考验两个人的体力,但池砚十分随遇而安,知道现在反抗不了,也没想反抗,他从善如流、没脸没皮的抬起了自己的大长腿,圈住裴问余的腰。
  他把所有体力活都交给了裴问余,自己一身轻松。
  “累吗?”
  池砚低着头问他。
  “不累。”裴问余把池砚越压越紧,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不太舒畅,才哑着声音问:“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说!”
  “男朋友送温暖啊,惊喜吗?”池砚挑着裴问余的下颚,寻着他的唇,若有似无地啄了啄,“小余,你想我吗?”
  接下来是狂烈的掠夺,一点星火就能擦枪走火的吻,说不清谁比谁更渴望。
  裴问余朝思暮想,不知何以解忧。
  然后似心意相通,他魂牵梦萦的心上人,裹着清冽的寒风,踏着新年的钟声,披星戴月来到了他的身边。
  喜不自胜。
  他们缠着彼此的舌尖,深吻着对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肺部因缺少新鲜空气而产生的麻痹感,可是谁都不想先放开,太痛快了。
  因为这个吻,差点恣心纵欲。
  这时,门板轻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骤然打断了他们越发放肆的深入交流。
  “哥哥,你在里面吗?”
  缪想北洗完澡出来,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有点心慌,他找了一圈,才发现厨房里有轻微的动静,像是闹耗子。
  姓池的大耗子伏在裴问余身上,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嘴下没留神,咬破了裴问余的下唇。
  “嘶——”
  裴问余吃了痛,两人这才放开对方。
  “都咬出血了啊。”池砚的拇指抹了抹裴问余唇上的血迹,“红唇烈焰,还怪好看的。”
  裴问余深深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喜欢?我给你也添一个?”
  “谢谢,不用了。”池砚动了动发麻的腿:“松开,放我下来。”
  裴问余难得耍个无赖,就是不松手,直到门外的小北又局促不安地喊了一声哥哥。
  “我在里面,你不要怕。”裴问余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开了池砚,“小北,你先回房间把头发吹干,吹风机放哪儿你记得吗?”
  “记得!”小北跑开后,又转回来,问,“哥哥,你在里面干什么?”
  “……”裴问余:“给你做饭。”
  池砚忍着笑,走到灶台前,装模作样的捏了一个长得像汤圆的饺子,自觉很满意,于是拿到裴问余面前展示,默不作声的张合着嘴唇,说的是:这个给你吃。
  小北吹干头发出来,惊喜地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兴高采烈地扑在池砚身上,高兴得像得了一个天大的新年礼物。
  池砚搓了搓他的头发,笑着说:“新年快乐啊小北,吃饭了吗?”
  “还没有,哥哥包了饺子!”
  池砚明知故问:“哦,是吗?饺子呢?”
  一晚上忙活下来,出锅的就十来个饺子,其中一个还是裴问余专属。
  有粮就是娘,裴问余让池砚摆了一道,他拿着酒店的大鱼大肉喂饱了小北,小兔崽子抱着池砚不肯撒手了,睡觉都得让他陪着。
  池砚上半夜哄小北睡觉,下半夜哄裴问余开心。
  简直应接不暇。
 
 
第62章 承诺
  春晚在热热闹闹的掌声中进行了一半,池砚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肯睡,裴问余只能陪着他。
  客厅里没有空调,就算关着窗户,寒气也能从四面八方把人团团包围,池砚看着电视机里姹紫嫣红的歌舞节目,手脚冻僵了,人却纹丝不动。裴问余没有办法,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毛毯,盖在身上,凑活能保暖。
  这条压箱底的毛毯因为太久没见过阳光,所以泛着一股陈旧的霉味。池砚捏着鼻子,非常嫌弃,裴问余以为池公子能被这条毛毯熏回床上去好好睡觉,但事与愿违,贵公子的德行见机发作,这会儿居然安如鸡,池砚蹙着眉头忍了忍,居然就接受了。
  裴问余不可思议地问池砚:“好看吗?”
  池砚打了一个哈欠,很实诚的摇摇头,说:“不好看。”
  “那你还看得这么认真?快十二点了,不睡觉了?”
  “不想睡。”歌舞节目结束后跟着杂技表演,池砚也随着换了一个姿势,他把毛毯匀出一半,“小余,你也进来,我手冻僵了,唔——你给我暖暖。”
  裴问余的手也热不到哪里去,两只手碰到一起,像隆冬腊月里从水里捞出的寒冰碰撞,咯得人瑟瑟发抖。
  池砚裹着裴问余的手,用力搓了搓,没搓出火来,他不死心,在掌心哈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像搓毛球似的不停摩擦。
  裴问余觉得再这么下去,手都能让他擦破一层皮。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手破相,他反手控制住了池砚不安分的爪,也没有动,不一会儿,掌心贴着手背的缝隙处,竟飘出了一丝暖意的温度。
  “这算什么?用爱发热?”
  裴问余笑着骂道:“傻帽。”
  电视机里新年的倒计时钟声跟着窗外的烟花一起炸响,新的一年在花天锦地中灿烂的展开了笑脸。
  池砚拉着裴问余熬过了年夜,也算守了岁。
  大傻帽捧着裴问余的脸,亲了亲,“可算他妈等到十二点了——新年快乐啊小余。”
  “新年快乐,池砚。”
  “嗯。”池砚颔首应着他,问:“小余,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还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什么你都给吗?”
  “给!”池砚笑着说:“就算你想进我们家户口本,我都想办法给你弄进去。”
  裴问余遗憾地说:“这太为难咱们国家法律政策了。”
  “那你要是真想,我也不会拒绝你啊。”
  裴问余歪头看着他。
  只见池砚弯着他那双满含情谊的桃花眼,真诚的说:“以后在一个户口本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裴问余眼睛闪了闪,“真的吗?”
  “我不骗你。”
  这一刻,裴问余倏地心跳加速,而这份颤动的心跳和完美的舒适奇迹般地融为一体,促使他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毛毯还裹在两个人身上,裴问余却俯身压倒池砚:“池砚,我现在……能不能再来一次?”
  “不能,要来也是我来!”池砚冷酷无情的推开裴问余,但是没推了,“咱们话还没说完呢,你的新年愿望呢,没有了?”
  “暂时没有,我这人懂得知足常乐,现在这样挺好的。”裴问余把头埋在池砚脖颈间,闷闷地说:“要不你打个欠条,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要。”
  “行!”池砚一掌拍掉了裴问余在自己身上游走的不安分的爪,溜着身体空隙一跃而起,“有纸笔吗?”
  “干什么?”
  “写欠条啊。”池砚说:“把我送你的钢笔拿来。”
  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支钢笔裴问余一直随身带着,不常用,但灌足了墨水,拿起来就能写,纸是随手从笔记本上撕的页。
  池砚握着笔,指腹轻轻摩挲着笔身,思考了片刻后,郑重其事地落笔。
  “凭此条兑现,应有尽有,无期限至,决不食言。”
  池砚边写边念,又翻来覆去揉捻了几番,自觉很满意了,最后才有模有样的在落款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上笔盖,他把钢笔和欠条,一起给了裴问余。
  “收好了,丢了我就不认账了。”
  “你……”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换来了一张无期限至的承诺,裴问余如同鸟儿一般,毫无征兆地离枝飞翔,迎风抵达梦之所在。
  眼下说什么都欠点意思,于是只能付诸行动——裴问余脑袋顶上大写的忍字分崩离析。
  他倏地压倒池砚,不留给他反抗的机会,上下其手,而池砚挣扎不过,只能举手投降,爱咋咋地了。
  可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池砚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再加上空间也不宽裕。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在大冷天里,闹出了一额头的汗,结果也没有顺利进行到最后,只能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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