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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这个眼神在裴问余即将崩堤的欲望里雪上加霜——在他看来,池砚所表达的意思,困惑只有三分,剩下的全是千回百转的诱惑。
  真是要命了!
  裴问余喉间干涩,终于开口,“池砚……你当我是柳下惠还是寺门高僧?我六根没你想的那么清净。”
  池砚耸了耸肩,说:“我知道啊。”
  裴问余用眼睛把池砚上下扫了个遍,问:“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砚笑着说:“我就是想让你给我送衣服——裸奔出去多不好意思啊。”
  裴问余:“恕我眼拙,没看出来你有多不好意思。”
  池砚小流氓似的刮了下自己的下巴,“小余,你要不想干点什么就出去,唔……把门关上,挺冷的。”
  ‘干点什么’这四个字像一条精准淬炼的毒蛇,见洞就钻,顺着裴问余的血液游遍全身。裴问余有五分钟的时间岿然不动,内心做了好一番挣扎,大部分已经往猥琐流派狂奔而去。直到池砚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才把裴问余喷回了正道。
  裴问余干咳一声,说:“在浴室干不了什么,你先把衣服穿上。”
  说完这句话,他简直像逃似的离开了浴室。
  池砚似笑非笑盯着那紧闭的门板,片刻后,他矜持地背过身,把自己裹得滴水不漏。
  磨蹭了不多久,当池砚终于洗完澡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打起了空调,不冷不热,刚好在池砚的舒适区内顺平了毛,他舒舒服服地往餐桌前一坐,看着裴问余从厨房出来,眯着眼睛说:“真贴心。”
  “不客气。”
  贴心的裴问余端着两碗热气腾腾地粥,放在桌上的保温垫子上。那粥香极了,池砚闻了两下,就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他颇为急切地吃了一口,险些被烫出眼泪。
  裴问余拿筷子敲了敲他的手,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池砚:“我饿啊!”
  裴问余挑挑眉,说:“原本以为你到家已经是半夜了,这粥本来是准备给你当夜宵的——晚饭没吃饱吗?”
  “吃什么啊?”池砚边吃边抱怨:“在饭桌上光顾着斗智斗勇了,哪有心思吃饭,再说了——”
  池砚颇为享受地捧起碗,真诚地说:“山珍海味也比不上这个啊。”
  “唉……”裴问余叹气:“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油腔滑调地只会拿嘴哄我。”
  池砚大言不惭:“我哄你的招数多了去了——小余,你怎么不吃啊?”
  裴问余:“我不跟你抢啊,看着你吃饱为止,我再吃。”
  池砚:“那我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也火速干完了一碗,裴问余把自己面前的那碗也推了过去,问:“还吃得下吗?”
  “……”池砚:“吃不下了,放着待会儿吃。”
  粥不喝了,就该进行下一段流程了,池砚放下调羹,抬眼却瞧见裴问余端着满脸‘快来哄我啊’的表情凝视着自己。
  池砚放松了身体,慢慢靠在椅背上,“咱们就坐着聊天?”
  裴问余:“要不去楼上,咱们睡着聊?”
  池砚想到了那个神奇的画面,好险忍住没笑场。
  裴问余自己试着想了想,也觉得那画面滑稽,他揉着鼻梁,收住那差点奔流不复返的喜剧气氛,斟酌片刻,问:“你妈……阿姨,她那天回来,没问什么吗?”
  “问了。”池砚坦言:“她问我现在住哪儿?”
  裴问余:“那你……住哪儿?”
  他问得忐忑不安,池砚听着,唇角往上勾了些许,也不是笑,像是一个暖心的安慰。他没正面回答裴问余的话,反问道:“小余,你是不是怕我妈啊?”
  这问题不好回答,裴问余扪心自问,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可每一种都指向同一个答案:是的。
  裴问余泄气:“我长这么大,快三十了,好像什么事情都经历过,可我从来没怕过谁,除了……”
  “池砚,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怕你妈?”
  池砚:“为什么?”
  裴问余慎重地说:“因为在我最得意忘形、最乐不思蜀的时候,她一棒子把我打回了原型——你妈让我看得明明白白,我一直都是一个在泥里滚爬、从不曾触碰过阳光的废物。”
  这话太刺耳了,池砚听到裴问余这么贬低自己,忍不住骂道:“放屁!”
  裴问余愣然。
  池砚恨铁不成钢:“小余,你是太看不起自己了,还是太看得起我?阳光,我是吗?你把我捧那么高,不怕摔疼我吗?”
  “不会。”裴问余凝着池砚,目光无比坚定,“你不会摔下来,对我来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裴问余是怎么一个人熬下来,活成了现在这副包装精美、内敛温雅的模样,他得打败多少心魔,才能堂堂正正地打散困住他的黑暗。
  而这么多年,自己却不在他的身边。
  一想到这儿,池砚就跟万箭穿心似的,眨眼血流成河。他低垂着头,双手搭在桌面上,紧握的双拳隐隐发抖。
  裴问余看不得池砚这样,他心疼,可是他又不擅长池砚的张口就来技能,所以只能付诸于肢体行动。
  裴问余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覆在池砚的手背上。裴问余安抚他,轻轻地叫到:“池砚啊。”
  “我才是个混蛋。”过了良久,池砚才幽幽开口,他自嘲地笑着说:“这么多年,选择逃避的只有我一个人。”
  空调打到合适的温度,自动停止运行,屋子里安静极了,池砚能听见自己声如擂鼓的心跳,他挫败感十足地说:“小余,你这儿有酒吗?”
  裴问余淡定地说:“有,但你不能喝。”
  池砚求他:“就一点。”
  裴问余受不住池砚这种求他的语气,只能松了要求,“好,就一罐,啤酒。”
  啤酒就啤酒吧,池砚能屈能伸,一咬牙,说:“行!”
  裴问余从他冰箱的最深处抠出了一罐啤酒,池砚看了眼保质期——还行,没过期,能喝。
  冰凉的啤酒顺着食道一路流进胃里,池砚体内的焦躁与不安祛了不少。他又重新注视起裴问余的眼睛,几乎疑惑地问:“小余,你真的觉得我们俩之间差距很大吗?”
  裴问余反问:“不大吗?”
  池砚迟缓地眨了眨眼,“我们俩生长环境不同,我看着衣食无忧,可是精神层面上却一度饥肠辘辘。你欠我妈很多钱,可往前倒几年,我离了我妈,也什么都不是。要不是壮壮,别说上学、毕业,我分分钟能在北欧流落街头,小余啊,咱俩比穷,还不一定谁能赢。”
  裴问余:“你何必跟你妈赌这个气?”
  “我当然知道这么做没意义,可我就是想做点什么,泄愤也好,推卸责任也罢。”池砚悲哀地说:“因为后来我才发现,我离开你,又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害怕。”
  “嗯。”裴问余应了一声,他问:“你在害怕什么?”
  池砚说:“我的翅膀不够硬,护不住你和我的周全。”
  裴问余手指敲打着说面,眼眶突然酸涩泛滥,他避开了池砚的眼睛,盯着茶几上的一株小植物,缓缓开口:“池砚,你给自己的压力比我大,有什么资格说我?”
  “切。”池砚不屑一顾,“说得挺容易,那三十五万横在你面前,你会心安理得的跟继续跟我没羞没臊吗?”
  “不会,我会想办法赚钱还债,甚至可能不会去上大学了。可是池砚……”裴问余的语气突然紧迫了起来,他重新抓住池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并不妨碍我依旧爱你。”
  可当时的池砚,还是害怕。
  裴问余没有给池砚说话的机会,他接着道:“所以我怕你妈妈,就是因为她厉害啊,给你织了一个毫无踪影的虚幻噩梦,靠着一张嘴游说,轻飘飘地蛊惑人心,就把你说服了。我当时急着小北的病,想回来之后跟你好好谈谈,可是已经人去楼空,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对……对不起。”池砚哽了下,努力憋着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裴问余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啤酒没剩下多少了,池砚仰头一口气喝完,喝完后,他把自己切身带入了裴问余当时的处境,心疼地问:“你当时……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裴问余不太愿意去回想。
  “我回来之后看见弄堂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在哪儿我都找不到你,青哥说你已经走了……我这一辈子,大概不会再有比那会儿更槽的时候了——但是我不绝望。”裴问余微微起身,越过餐桌,他双手捧住池砚的脸,不疾不徐地说:“池砚,我一直在期待重逢。”
  所以,裴问余没有原地踏步,他不信命运会给他施舍,他铆足了劲往前冲,冲到顶端,才有资格跟何梅谈判——他想要人家的儿子,必须拿出让人刮不相看的资本。
  池砚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它们顺着裴问余的指尖,划过一道痕迹。
  裴问余亲吻着池砚的眼角,哄着他说,“池砚,别哭。”
  池砚也不想哭,可他忍不住,“我……我缓缓就好。”
  裴问余的唇离开池砚的眼角后,又轻轻在他额头碰了碰,他们耳鬓厮磨,亲密地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裴问余笑着在池砚耳边说:“那你先缓着,缓好了告诉我。”
  那轻轻柔柔的热气呼在池砚的耳朵上,痒得他差点奔溃。池砚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今跟裴问余亲密无间,天聊完了,就该想点别的事情了。
  池砚问:“你还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吗?”
  “多了去了,可能这一辈子都说不完。”裴问余站起身,绕道池砚身边,拉起他的手,说:“你跟我来。”
  裴问余把池砚带上了楼,他指着床边的一只床头柜,说:“你去打开看看。”
  那里面仿佛有着巨大的宝藏,裴问余的双眼全是光彩,充满了期待。池砚就在这个目光的注视下,移开了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不多,摆放很整理,池砚一眼就看到了钢笔,下面还压着一张对折的白纸——它们像是在黑暗里尘封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光,熠熠生辉。
  池砚拿起钢笔,看见笔帽上刻着裴问余的名字,他笑着转了一圈,问:“小余,这是我送你的那支笔吗?”
  “是啊。”裴问余走了过去,把笔要了回来,非常爱惜地吹了吹,不准池砚再耍杂技,“两年前写坏了,我跑了好多地方,出差的时候也是有空就找,可是这笔的配件太老了,没法修。那段时间我很恐慌,搬了一箱啤酒把自己灌得烂醉——你刚喝的啤酒没准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池砚骂道:“别睁着眼说瞎话,我看了生产日期,是去年的!”
  裴问余:“哦,是吗?那就是全被我喝完了。”
  池砚:“然后呢?”
  裴问余说:“修不了,只能藏起来,这是我的宝贝。”
  “行,我不动你宝贝了。”池砚指着那张纸,“那又是什么?给你宝贝的坐垫吗?也太粗糙了。”
  裴问余也看着那张纸,瞳孔忽然紧缩,再开口,声音干涩,“你去翻开看看。”
  就在这时,池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张纸看着很旧,却没有多少折痕,被藏起来的那面应该写了字。池砚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把纸条翻了开来——
  凭此条兑现,应有尽有,无期限至,决不食言。
  内容可能记不太清了,可字迹却再眼熟不过——那是自己在那年除夕许给裴问余的承诺。
  池砚看着字条内容五味杂陈,想转回身说点什么,下一秒,后背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裴问余低着声问,“池砚,你的欠条还算数吗?”
  池砚屏气凝神,可再怎么样也抑制不住疯狂的欲念,“你……小余,你想要什么?”
  裴问余却反问:“你这段时间一直住我这儿,想干什么?”
  池砚:“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
  裴问余认真思忖,说:“你想睡我一觉,然后就当这十年可以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池砚摇摇头,“那不存在,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这一刻,幽暗的床头灯把裴问余的笑容印得邪气十足,他暗哑着声音,说:“我是!”
  话音未落,裴问余突然吻上了池砚。池砚不知道裴问余是如何在亲吻里把握尺度,居然能把纯情和欲望转换的如此娴熟自然。
  他们吻得激烈,眨眼,池砚就被裴问余压在了床上。
  池砚在嘴唇让裴问余吻得鲜红欲滴,他强压着令人把持不住的灭顶快感,轻轻推开了些裴问余,用着不成音调的语言,问:“你是想跟我重归于好还是重新开始?”
  干柴烈火中不能分开太久,裴问余马上贴了回去,他亲吻着池砚的眼睫,说:“当年……当年我们说过分手吗?”
  池砚:“分个屁!”
  裴问余一声轻笑,说:“那就好。”
  池砚身上的衣服是裴问余亲自送的,又被裴问余亲手扒下。
  那朵血莲躺在池砚的胸口,裴问余瞳孔紧缩,越发兴奋。
  他们久旱逢甘露,一场云雨激烈又漫长。
  裴问余一寸一寸进入池砚的身体里,那是久违的亲密无间,他胸口起伏,捧着池砚的脸,看着池砚茫然失神的双眼,一声叹息,“池砚,我想要你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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