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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神十五日(近代现代)——被好友寄养小美人之后

时间:2021-11-18 11:18:14  作者:被好友寄养小美人之后
  聂言迟疑一会,才再次拿起钳子,给海虾和蟹去掉外壳,去头去鳃,分离成块。在他工作时,几个小时前的场景如倒带一样一帧帧地在脑海中回放。
  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停车场拦住自己,塞了一张名片。据他说明,他昨天已在购物中心注意到阿尔忒弥斯,在遇到聂言并认出他是昨天陪护着阿尔忒弥斯的人后,便上前询问他们的意向。
  聂言当然拒绝了他,以会为阿尔忒弥斯的生活带来不便为理由。其实他自己心里一清二楚真正的原因。
  阿尔忒弥斯只能在科研院外的世界留足十五日,期限一到,薛迎就会把他带回科研院,就像逗留在人间的神明终会回到奥林匹斯山。
  神……
  坐在车里的聂言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显出青筋。他觉得胸腔烧着一团野火,却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渐渐冷静下来,分析出烦躁的来源:不同于以往等待进展缓慢的实验的焦虑,是对既定结局无法改变的难受。
  从开车回家到现在,聂言一直在思考,如果阿尔忒弥斯不是预知教的人造神明,他就不会有最终必须回到科研院里、在里面度过一生的结局,可以在聂言家长住。
  但如果阿尔忒弥斯不是人造神明,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被薛迎送过来。
  所以他和阿尔忒弥斯还是躲不了十天后分离的安排。
  白贝鲜美,稍微加盐就能煮成一锅鲜甜的白贝汤。聂言将虾、蟹饱含虾黄蟹黄的部分放入平底锅里煎得金黄焦香,倒入滚烫的白贝汤,充分混合后,海鲜火锅鲜甜醇厚的汤底就完成了。
  还是让阿尔忒弥斯过好点吧,起码这剩余的十天让他好好体验外面的生活。
  海鲜火锅麻烦的是汤底准备,当最折腾人的一关过去后,剩余的准备工作就简单很多。除了鱼虾蟹贝,聂言还买回来牛肉等肉类和蔬菜,每一样都被他仔细切片处理,整齐摆盘。
  所有工作加起来耗时并不多,晚上七点半左右,餐桌上方暖黄色吊灯被打开,被放在电磁炉上煮得沸腾冒泡的鲜汤往上吐出大团浓白的热气,吊灯那一点暖黄在厚重的雾气中像一粒火星。
  阿尔忒弥斯感到了茫然。所有食物都未经烹饪,装在瓷白的碟上,鲜红、绯红、宝石红、青白、灰黑、翠绿同时聚集在桌子上。
  难道要生食?
  聂言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将一勺牛肉放进汤里烫得刚变色,捞起来放进阿尔忒弥斯的碗里。
  对于味觉敏感无比的阿尔忒弥斯,这样的食用方法无疑带给他极大的感触。肉片并没有加盐,却沾染上汤底里白贝的鲜甜和虾蟹黄浓郁醇厚的香甜。
  火锅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掌握食材的鲜嫩程度,聂言刚把牛肉烫得全部变色就捞给阿尔忒弥斯。牛肉暗灰色的表面底下鲜嫩可口,软得可以轻易切断。肉汁和渗透进去的鲜美汤汁在齿下迸裂,唇齿留香,阿尔忒弥斯惊喜地咀嚼着,眼睛满足地眯起。
  聂言一筷未动,观察阿尔忒弥斯的反应就像观察给猫喂食美味佳肴后猫的反应。看着阿尔忒弥斯被烫到,正小口小口地吸气,忍不住带着笑意说道:“慢点别急,这里还有。”
  阿尔忒弥斯点头,继续享受聂言放到他碗里的食物。
  牛肉烫熟后鲜美异常;鱼肉从汤里捞起时蜷缩成小小一片,口感柔韧,味道清甜;和橙红色的虾油在汤表面浮浮沉沉的鸡肉饱含汤汁;含有部分蟹肉的蟹柳经过汤底熬煮后更为鲜甜……
  阿尔忒弥斯学习能力极强一点似乎仅限于理论与书面,对两根细长的竹筷却一筹莫展。之前他被不受控制的筷子弄得恼羞成怒,差点把筷子连同木质餐桌一起折断,还是聂言眼疾手快阻止了这场悲剧。自此,阿尔忒弥斯的餐具一直是刀叉与汤勺。
  到了吃火锅时,夹菜烫熟的任务全部落在聂言肩上。
  烫熟的虾从里到外泛着玫瑰红,虾壳滚烫得像底下埋着岩浆。没关系,阿尔忒弥斯用精神力轻松地将完整的虾从虾壳里扒拉出来。但在尝试几只后他就束手不管了,把这个任务也交给聂言,毕竟他不习惯边吃晚餐边使用自己的能力。
  聂言不怕烫一样接过虾,骨节分明的五指同样轻松地把虾剥出来,再递给他。虾肉和阿尔忒弥斯的一样完整。
  “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虾,毕竟西方的人都不喜欢带甲壳的食物。”聂言拿纸巾擦干净手,笑道。
  “只要好吃不就行了,鱼和虾都很好吃。”
  “哈哈……和猫一样。”
  阿尔忒弥斯接过去壳虾的动作微微一怔,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聂言是在说他。他本来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脸颊划过一丝微红,接着,以餐桌为中心,聂言连带他的椅子直接向后猛然平移三米,椅子腿与地面瓷砖拖曳出刺耳的摩擦声,聂言在惯性作用下差点摔下来。
  “哎!别生气别生气,阿尔和小猫都挺可爱的。”
  意识到自己把少年惹急了,聂言烫熟了满满一勺牛肉片,起身放在阿尔忒弥斯面前,轻声哄着。看在食物以及要聂言帮忙的份上,阿尔忒弥斯如期地、很快地原谅了他,脸色恢复平常。
  几乎整晚聂言都在为阿尔忒弥斯服务,下菜、剥壳、倒水,只在间隙时自己尝上几口,阿尔忒弥斯也对今晚的晚餐十分满意。
  直到聂言夹了一筷子的菠菜放在他的碗里。
  阿尔忒弥斯本来还因满足眯着的眼睛蓦然睁大,脸上的神情陡然变换鈣,爿蛧,歮5,5,沅不限时看gv.av嶶ly xy yc c成不情愿。当他用勺子舀起那团绿油油的菠菜时,他的不情愿已经换成抗拒,于是他将汤勺放下。
  他真的不喜欢菠菜带涩的口感。
  “不可以不吃蔬菜。”对面的聂言用筷子再夹起冒着热气、往下淌水的菠菜,准备丢到碗里。
  “不要!那么难吃!”
  阿尔忒弥斯忙将自己的碗往后拖,聂言皱了眉,神情就像对自己家挑食闹别扭的孩子无可奈何的家长。
  “等一下有巧克力冰激凌,不吃完就没有。”他正色道。
  在“坐下来忍受菠菜但是可以吃到甜食”与“立刻离开躲开菠菜”这两个选项,阿尔忒弥斯最终还是选择前者。快速吞咽下聂言夹给他的菠菜后,他马上滑下椅子,离开了餐桌。
  缩在沙发上,阿尔忒弥斯用力挖着方盒里的雪糕,再放进口腔里含化,速度极快。聂言给阿尔忒弥斯买的甜食自然也是品质上乘,没有腻人的代可可脂,香浓甜蜜,驱散菠菜的粘涩效果立竿见影。
  当舌尖上不再缠绕蔬菜的涩味,阿尔忒弥斯对聂言逼他吃菠菜的不满也随之消弥。他看着播放的电影镜头,却放出一丝精神力观察餐桌边的动静。
  聂言在收拾餐桌。他长得高,立在桌前的身影挺拔,低着头,在灯光下像被镀上一层金边。
  阿尔忒弥斯咬住小勺,享受冰激凌的动作停住了。
  还是不对。
  就算聂言告诉他今天遇到的事,让他放心;就算聂言在餐桌上有说有笑,和往常一样。
  但还是不对劲。他感觉聂言有事情瞒着自己,像一点忧郁的蓝光,藏在浓重的乳色蒸汽深处,躲在聂言英俊的脸背后。
  如果阿尔忒弥斯一定想知道什么,他可以用精神力搜查任何人的大脑,所有的隐秘将无处可藏。
  可是侵入大脑会带来过度的精神值,会损害中枢神经系统的功能与完整,轻则精神恍惚,重则死亡。
  他不想对聂言这么做。
  冰激凌的表面有点融化,黏糊糊地粘在盒底。咬着木质小勺的牙有些酸痛,阿尔忒弥斯摇摇头,将剩余的甜点吃掉。
  以后再想吧,反正以聂言对自己的纵容程度,也许他会主动告诉自己。
  *
  除了每日必须吃蔬菜,聂言还给阿尔忒弥斯定了其他条件,比如十点半之前必须上床睡觉,以防他再次出现看电视看到天亮坐着睡着的意外。
  阿尔忒弥斯盖着光滑柔软的空调被躺在床上,感受着寝具的舒适,空调往外吹送凉风,温度宜人,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也能舒舒服服地入睡。
  但他睡不着,睁着眼盯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灯泡散射的光晕。
  模糊又断断续续的话语从门缝钻进卧室,等它们到了阿尔忒弥斯耳边,又变得清晰。他听到聂言在阳台和别人通话,估计是薛迎。
  突然,通话声戛然而止,接着是聂言沉重的脚步声,向着卧室的方向。阿尔忒弥斯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早就睡了。
  脚步声沉重却比平时快,听上去像聂言正处于情绪高亢的状态。阿尔忒弥斯背对着房门,避免聂言发现他并没有睡着。
  房门被推开,脚步向床边而来。阿尔忒弥斯闭着眼,却感觉卧室的吊灯被打开,接着聂言揉了揉他的头,“阿尔,快起来。”
  什么事能让聂言忘记不能随便摸他的头这条铁律?好奇心让阿尔忒弥斯暂且忍住不满,从床上爬起来。
  他没装过睡,此时的样子漏洞百出:眼睛明亮如倒映星辰银河,银发整齐不像他早起时乱糟糟毛茸茸的模样。但聂言却忽略了这些,把手机拿到阿尔忒弥斯面前。
  一个自然景点的风景图。
  “那里风景挺好,人也少,附近有些比较传统的小镇,也有购物点。”
  “离家里比较远,你不能坐公共交通工具,所以我们只能开车去,可能要一两天时间,不过沿途风景不错,也有旅店可以住。”
  聂言难得那么多话要说,罗列行程和景点特色,絮絮叨叨的。阿尔忒弥斯听到一半,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
  “聂言。”
  “嗯?不愿意?”
  “你是不是忘了,我只能在外面十五天。”十五天一过,他就要跟着薛迎回科研院。
  他以为会在聂言脸上看到那种愿望破灭的醒悟和失望,结果聂言闻言,对他展颜轻笑。本来极其出色的英俊长相因笑容变得神采奕奕,引人瞩目。
  聂言狠狠揉了把阿尔忒弥斯的头,把原本卷曲服帖的头发揉得炸起,在阿尔忒弥斯把他丢到地板上之前揭开谜底:“薛迎说你可以在外面待更久,只要是我看着,确保你没出什么事情。”
  “你是和薛迎通话?”
  “对。”说完,聂言反应过来阿尔忒弥斯话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捏住他的脸颊,“你还听我讲话,还装睡?”
  阿尔忒弥斯把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拨下去,趴在床上,原先咬住下唇、脸颊微微鼓起的脸,眨了眨眼睛后,忽然浮现出微笑。他在家也很少露出笑容,不笑时显得冷淡疏离,可颜色极盛,现在笑起来却像雕刻得极美的水晶神像染上暖烛的火光,不仅盖过聂言的光芒,还把聂言的心神吸引过去。
  他将脸搁在手上,双手支在床上,望着聂言,俨然计划得逞得意洋洋的小猫,“果然,下午薛迎没有找你,你还是没告诉我。”
  聂言:……
  从薛迎那得知阿尔忒弥斯可以住在他家更长时间后,他高兴得连家里小孩的身份都忘了。
  小朋友的直觉真的很敏锐。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便将真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阿尔忒弥斯。阿尔忒弥斯翻身仰躺在床,散落的银发蹭到聂言手上,然后被握在手里摩挲。
  “所以现在,你还会担心吗?”
  “不会了。只要条件允许,你愿意在这待多久就多久……对了,我还没问,你想不想去这里?”聂言重新打开手机,向阿尔忒弥斯展示那张图片。
  “明天?”
  “你想明天的话,就明天去。”
  “嗯……我当然要去,一天到晚都在家里,我好无聊啊,好无聊啊……”
  说最后几个字时,声音有意无意地放软了,和平时清脆的少年声音不同,甜的,像在撒娇。而阿尔忒弥斯像是附应他的语气,轻轻偏了偏头,原本躺在聂言掌心上的银色卷发蹭着底下的薄茧,像顽皮的银色小奶猫,在别人手上磨爪。聂言忍住冲动,扯过被子将乱动的少年盖住。
  “行了行了,明天就去。现在你该睡了,明天要很早起床,不然我叫不醒你。”
  “……哦。”
  2021-10-18 01:00:18
 
 
第6章 6
  “哈……”
  阿尔忒弥斯双眼朦胧,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随后他擦去挂在黛色睫毛上的一点泪水,半阖着眼,问坐在他身后的聂言:“还没好吗?”
  “别动,快好了。”
  聂言给手上聚成一拢的光滑银辉系上发带,整理好左右两条长长的丝绸带子让它们温顺地藏在发间,这才将快靠到他身上的阿尔忒弥斯扶正,对方原本已经把眼睛闭上,被他一推一扶,又睁开了眼,眼神还是没睡醒的、模模糊糊的。
  阿尔忒弥斯下意识地摸向刚弄好的蝴蝶结,摸到捆住长发的结点。聂言系的蝴蝶结一向简洁漂亮,松紧程度被聂言调节到合适的地步,既能扎住每一束银发,又不会扯得过紧。
  聂言看着阿尔忒弥斯的动作还有他的背影,突然出声:“也许你可以自己学着……”
  “什么?”阿尔忒弥斯在聂言话说到一半时侧过脸来,未被银发与光晕遮挡或模糊的侧脸线条流丽,轮廓清晰,只是投射过来的目光缥缈得像经过一层磨砂玻璃,毕竟作为源头的银色双眼因没睡醒而朦胧。
  聂言莫名地心软,丢掉了自己没说完的下半句话,换了另一句:“算了,没事。”
  困意之下,阿尔忒弥斯没追究聂言语义不明的断句,在聂言离开沙发后就躺倒在沙发上,伸展四肢占据沙发上的地位。若不是聂言把他拉起来,让他吃下简易的早餐,喝完调味牛奶,帮他戴上虚拟挂件,阿尔忒弥斯早就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若是以前,聂言会让阿尔忒弥斯睡到自然醒,但今天不行。
  把需要的行李收拾好、放入后备箱后的聂言顺带把困得东倒西歪的阿尔忒弥斯半抱进车后座。凭感觉,阿尔忒弥斯比刚来时重了几分,但还是很轻,就像一捧新雪换成一把翠竹。
  车里开的空调比较低,避免着凉,聂言给阿尔忒弥斯盖上他的一件风衣。少年很快就睡熟了,往衣服里缩了缩,只露出狭长而上扬的眼尾、苍白的肤色和精致的小半张脸。本来还带着几分锐利的容貌被遮住气质最尖锐的部分,在黑色衣物之间显得格外显眼和温顺,仿佛阿尔忒弥斯作为他们忌惮对象的锐利都被裁剪干净,只留下身为少年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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