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心想你懂个屁,甩开他的手就要走,那人却契而不舍,追上来介绍道,“我们店新开业,晚上有表演,很精彩的,绝对解压,你来看看也不亏。”
唐羽站定了,后退几步去看头顶上的店头,扭曲的霓虹英文字在夜里显得特别的亮,“什么表演?”他问。
“唱跳,dj,游戏,都有。美女一抓一大把。”那人说,“喝的玩的都是最新的,别的地方没有的,不骗你。”
唐羽想了想,给家里拨了个电话。电话是阿姨接的,他就没多说,只说和同学出去玩了晚点回去,就挂了。
那销售看唐羽的鞋包手机都是名牌,一看就是富养的小少爷,加上年纪也不大,觉得好骗,所以才卯着劲忽悠他,让他办了卡。
晚些时候他玩完回到家。
唐怡一身香水味,正贴着面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和他打了个招呼,“小羽?”
“玩得高兴吗。”唐怡问。
唐羽挤出个笑容,方圆的半框眼镜和剪的恰好的娃娃头看起来很乖巧。
唐怡看了就很安心,招呼他过来,亲了儿子一口,就放他回卧室了。
明明是同龄人,那个小厉已经有了大人的锋芒,但自家小孩还总是软糯无形的,唐怡叹了口气想,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等她去洗完脸上的东西回来,就见到蘅宁的包和鞋出现门口。
唐怡刚想去问怎么这时候来了,就听见唐羽和他吵了起来。
“还真是你捣的鬼?”唐羽愤怒道。
“这不公平!你为什么要换掉厉子?”唐羽吼道,“我们在队里配合了这么久,本来是公平竞争的,你怎么能一句话就把人家的路封死?你太卑鄙了,蘅宁。”
“哪有什么公不公平。”蘅宁缓缓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玩弄权势,就会被权势玩弄。”
“我在帮你,在保护你。”蘅宁紧盯着唐羽的眼睛说,“在我生气之前,你最好给我道歉,小羽。”
“道歉?”唐羽说,“你在说什么笑话,舅舅。”
“小羽,怎么和你舅舅说话呢。”唐怡插着腰过来分开他们,转头对蘅宁说,“阿宁,你有什么事和孩子好好说,别摆一副官架子。”
蘅宁伸手去压了下唐羽的头发,狠狠把他的短发揉塌,“我帮他这么大的忙,要别人都求之不得,恨不得当面就给我磕十个响头。”
“这兔崽子。”
唐怡不悦道,“说什么呢,他是兔崽子?那我呢?”
蘅宁笑了笑,“对不起姐,我口误了。”
“我要睡觉了,不许再大声讲话,”唐怡看了看二人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唐羽瞪了两眼舅舅,拎着包摔门进卧室了。
他扑到床上躺下,觉得头还晕晕的。晚上在酒吧发生的事简直不可思议,超出了他平时的认知。
“给我拿你们这卖的最好的酒。”唐羽进店一坐下就说。
这个酒吧是新开业的没错,但里面不少社会上的人,人员流动也大,和唐羽之前去过的ktv简直天壤之别。
经理带着对讲耳机,很恭敬的样子,给他介绍店里的不同区域,领着他到处熟悉。
这时台上已经站着几位衣着清凉的美女,开始热场了。
唐羽扫了一眼,想到之前那个人说的话,问,“除了表演,还有什么?”
经理愣了下,不知道他指什么,半天才半躬下腰小声说,“有气球,早上刚来的货,您要试试吗?”
什么?
气球是什么东西?
唐羽懵了下,但不想被看出露怯,他捏着手里的信用卡在台面上磕了磕,“有就上,别问来问去的。”
经理点点头,去准备了。
唐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
气球的确是常见气球的样子,但不知道里面打的是什么。唐羽看别人都掐着口去吸,他好奇问,“里面是什么口味?”
粉色是草莓,橘色是橙子这样?
那人被问到,就剧烈的大笑,笑到气管都在喘,半天才说,“……甜甜的,哈哈,像水果糖。”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口齿不清说。
唐羽好奇地捏住气球,把封口的胶带一点点扯开。他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掐住,去吸——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了。
空。
白。
是像被雷击中一样,完全放空了。
他感觉到灵魂飘离了肉身,浮在半空中看酒吧里的男男女女。
几秒过后。
唐羽缓过来,大口喘气,咳嗽,甚至有点想吐。
的确像那个人说的,里面的气是甜甜的,吸进去之后舌根发麻。
这是喝醉了出现的幻觉吗?他想。
他因为好奇,后面又吸了几口,等气球都瘪下去,他才发觉这种奇异的嗨感是真实的。
手脚软软的。
唐羽摊开四肢,从沙发上不由自主往下滑,滑着滑着就忍不住喘起来,但他的声带好像被捏住了一样,一喘就发出窄扁的短音,有点像一只被不断拍扁的尖叫鸡。
想到这,他捂着脸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越不可收拾,最后抱着腿坐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短暂的平静过后,唐羽如大梦初醒,擦擦脸爬到沙发上。
刚刚那是……?
他四下一望,发现周围很多桌上都鼓着颜色各异的气球,数量多到像布置隆重的婚礼现场。而坐在桌子周围的年轻人也表情怪异。
唐羽赶忙爬起来刷卡结账,迅速溜回家了。
现在他躺在家里的床上觉得费解,这段经历不敢和唐怡说,更不敢和蘅宁说。
“……好像做错事了。”唐羽想。
但,不得不说,是真的很解压。
后来,每次和蘅宁吵架完架,唐羽都瞒着他跑去那个酒吧,搞气球来吸。去了几次就成了常客,认识了几个同样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他听酒吧的一个红毛说,这叫“打气”,健康无害,和抽烟差不多,于是也放下心来。
每次来到那个光怪陆离的包房,唐羽都有种偷生的快感,好像烦恼的事都可以暂时抛掉,什么都不用想,变成了一滩沙发上的烂泥。
第39章 不要钱的雨H
厉子碣在车站听过唐羽的话,只觉得好笑。
愧疚?愧疚有用吗?
他握着公交车的吊环,低头看另一只手,这几天练打方向把虎口磨破了,贴了一层又一层的创可贴——货车的方向盘比起汽车笨重许多,想要学好,务必要付出血汗。
他很想问唐羽,为了想要的东西,你流过一滴血吗?
这样想着,越发觉得命运诡谲不公,越发要拼命的努力。
那天厉子碣练到天黑才回家。
临走前他去洗手,手还湿着,兜里的电话就狂响。
他不耐烦地夹在肩膀和脖子间去听电话,那边说,“厉子,你在哪?快回来?”
宋玉?出什么事了。
紧接着他在头顶听到一声雷鸣。
宋玉在电话那头大喊道,“下大雨了!快回来!”
厉子碣这才想起出门时家里的窗户都是大开的,阳台上还晾着衣服。他赶紧在路边搭了便车就往家属院赶。
麓山回城里要四十分钟车程,因为突发的暴雨,盘山公路上堵成一团。
他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家。
宋玉见到厉子碣时,他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脸色也不好。宋玉自己也没好到哪去——雨太大了,全潲进了伞下,把他的背全打湿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厉子碣就跑进楼道往上赶。
他爬了几步,见宋玉还在暗幽幽的感应灯下站着不动,就停下来看他。
“我就不上去了。”宋玉提着伞说,“路过看到你家阳台开着窗,怕被淹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你回来了就行。”他说。
谁会在大雨天路过别人家楼下?厉子碣看破不说破。
管哩+鹅酒妻妻鹿似妻酒姗鹅
他又几步迈下来,扯着宋玉手里的伞尖,像幼儿园小朋友开火车一样把他拉上楼,“帮人帮到底。”厉子碣小声说。
宋玉怔了下,看了眼厉子碣还在滴水的下颌,没有反驳,随他去了。
他那么有主见的人,竟也一语不发地被厉子碣拉回了家门口。
一进家门,厉子碣就冲进了阳台。
他第一时间是去抢救挂在阳台上的制服,但那套衣服已经被雨泡了半天,吸饱了水,湿得都抱不起了。厉子碣把衣服拿进来后大概检查了一下,袖扣还被吹走了一颗。
宋玉站在门口打眼一看,水都泡到客厅了,他在门口脱掉鞋袜,也进来帮忙。
厉子碣失魂落魄站在水里,那身已经穿不上的军队制服被他摊好晾在沙发上。
宋玉绕过他,先去把窗户关好。
他探出头,看见窗外急风骤雨,好似世界末日前夕。
今天的雨来得急而猛,从落雨点开始就一刻不停,到现在足足下了两小时,还不见雨势变小;全城很多山路段都因此遭灾。
厉子碣家看起来也不太乐观。
宋玉环视了一下,找到个塑料盆,开始舀阳台上的积水。
客厅的顶灯因为闪电的缘故,忽明忽暗的,宋玉有点害怕,一害怕就觉得冷,半湿的后襟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厉子碣看了阳台一眼,好像察觉到什么,他卷着下摆脱掉湿透的卫衣,只穿一件白背心,趟着水走过来。
他去抢宋玉手里的塑料盆,“我来吧。”
宋玉把盆护在身后不给。厉子碣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去客厅门后拿起了个扫把,回来和他一起扫水。
两个人都不说话。
半小时后,水排得差不多了,踩在瓷砖上的脚面终于露出来了,宋玉才松了口气。
同时,客厅那边的积水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厉子碣去拿了个大毛巾,从宋玉身后把他包住,平静道,“擦了头发,先去卧室呆着等雨停吧。剩下的我来弄。”
宋玉点点头。他拽着毛巾角擦了擦脸和耳朵,回头去看厉子碣,不看还好,一看就莫名的难过。
宋玉站在阳台上发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晌,阳台尽头的那个玻璃缸吸引了他的目光,宋玉就上前去看——水草和石头还在,小乌龟不见了。
“葱花饼呢?”宋玉跑去问厉子碣。
厉子碣皱眉疑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只乌龟。
他回想了下,好像是……
出门前厉子碣见阳光好,而葱花饼也在缸里扒拉个不停,他就把小乌龟放出来,让它自己在暖乎乎的地砖上晒太阳。
宋玉这么一问,他立即梗住了,扔掉手里的活跑去检查玻璃缸。
乌龟真的不见了。
厉子碣看着宋玉,哑声道,“……大概是被雨冲走了。”
宋玉看着他,转身去拿立在门口的伞,蹬上鞋子说,“我去找。”
“外面雨这么大你看不到?”厉子碣去拦他,“楼下花园里都是泥,葱花饼那么小,掉进去你能找的到吗?”
宋玉盯着他闪烁的灰眼睛,咬唇道,“……找不找得到,我都得去看看。”他刚要去开门,就被厉子碣掐着脖子摁在门上。
厉子碣气得发抖,挥起拳就要迎面打他。宋玉条件反射闭眼,等了很久,厉子碣只是砸在他侧边的门上,锤得门都呼啦一响。
宋玉颤着睫毛睁开眼,看见面前的厉子碣满眼血丝,胸口起伏着,无奈道,“宋玉,算我求你了,现在别下楼。”
“是我不好,让葱花饼丢了。”厉子碣的泪膜亮晶晶的,看起来想要哭了,“……要是连你都保护不好,我算什么。”
说完,他松开手走开,沉默地坐进沙发里去。
宋玉愣了。
他追过去,用脖子上的毛巾把厉子碣的头也罩进去,胡乱的给他擦潮湿的发根。
“你别动我……!”厉子碣粗声拨开他的手。
“乖,你快考试了,不能生病。”宋玉说。
厉子碣懵懵地抬头看他。在晦暗的灯光和毛巾的围罩下,唯一亮着的就是他们的眼睛。
或许是宋玉的语气太温柔,他竟然听进了劝,乖乖坐着不动,让宋玉给他擦头发。
擦着擦着,两人不知道谁先找到谁的唇,拥撞着吻上去。
青山浩荡,天空被雨水反复冲刷,显出乌青的净色。
“唔……”
宋玉的唇舌间被亲出粘连的银线,二人分开后,他像小动物一样吐着舌头,垂头看向厉子碣。
厉子碣被他一看,就急迫地抱着哥哥去亲他的脖子和前胸。亲得宋玉觉得痒,伸手就去推他。
但厉子碣勾着宋玉的脖子死不松手,两人重心一偏,滚到了地上。
宋玉的头撞了,还没缓过来,厉子碣就又急又凶地从背后搂上来扒他的裤子。
那人的手心又滑又烫,隔着内裤掐在宋玉的腰上,烫得他神思恍惚。如果不是确认身后的人是厉子碣,他会怀疑自己要被强奸了。
宋玉反手摁着厉子碣的手不让他剥掉自己的内裤,“厉子,这样不行的……别闹了……”
他怎么求都没有用,厉子碣今天就像中了蛊,前戏都没做就硬要往里进。
宋玉伸手过来拦,厉子碣就挺着枪去操他的手。操得宋玉脸红心跳,软软的手心里是粘液,像被活蹦乱跳的热鲶鱼给拱了。
宋玉只好撒开手。
一松手,厉子碣就把他的内裤往膝弯里一扯,露出小屁股来。脱掉了内裤,又把宋玉的衣服往上推,让那截塌下去的窄腰露出来。和手中握着的丰满的桃臀一对比,视觉冲击就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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