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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古代架空)——福蝶

时间:2021-11-22 10:01:26  作者:福蝶
  半晌他认命般的叹了口气,缓缓松开宋凌的手,改为扣住宋凌后背,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你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能因这等蠢物脏了手。”他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一时恼,一时涩,但更多的是多到无法排遣的怜惜,似万蚁噬心。
  他活了这许多年,从未体会过此等滋味,他并不明了这汹涌在心的情感,只能归结为对弟弟自轻自贱的痛心。
  宋凌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设想了罗锦年许多种反应,有厌恶他的心狠手辣,有对他讽刺的恼羞成怒,唯独没有现在这种。
  他习惯了与罗锦年针锋相对,突然的改变让他不知所措。
  罗锦年抿起嘴角,将宋凌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逞强道:“不就是灭口吗,话本子上都这样写,我熟,让我来。”
  你为君子,只需烹茶作画。
  沾了鲜血的双手,握不住画笔。
  作者有话说:
  守卫:你们礼貌吗
 
 
第76章 百相(二十五)
  罗锦年取下嵌在石壁上的信印,石壁缓缓合上。
  他将信印捏得粉碎,将粉尘往空中随意一撒,理了理兜帽往外走去。
  宋凌站在小桌旁一见罗锦年,他微微点头示意罗锦年跟上,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罗锦年默默跟在身后,半晌他终于忍不住走到宋凌身前挡住他去路,手指捻着兜帽边缘:“你不问我……”
  “你问心无愧便是。”宋凌脚步后移,越过罗锦年,越走越快,背影湮没在晨雾。
  问心无愧,问心无愧。
  罗锦年愣在原地,他的确问心无愧,唯独对宋凌有愧,他说谎了。
  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他并非心慈手软之辈。当年遇刺,手刃狄戎从未手软。但在他认知里,狄戎为恶。而守卫虽然说不上善,但也能称良。
  叫他如何下得去手。
  田氏的教导刻在他骨血中,不对弱小之人加诸武力,何况是取人性命。
  在他晃神的功夫,宋凌已经快看不见了,他莫来由的心慌,干涩的喊了声:“凌儿,你等等。”
  他二人从出生开始,就有肉眼难见,却真切存在的难以逾越的鸿沟。
  一人脚下鲜花成道,一人深陷泥沼不得自由。
  及至午时,石壁再一次开启。
  守卫捂着左胸,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来回张望,小心翼翼的试探,确定两位煞星真的离开后才大松一口气。
  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嘴里骂骂咧咧发泄胸腔内残存的恐惧。
  一溜烟往外跑去,奇怪的是他并未往禁卫驻扎地去,也未去处理身上伤口,反而直奔一间灯笼铺而去。
  这家铺子因着灯笼定价太高而少有客人光顾,长工百无聊奈的坐在门口矮凳上逗弄一条大黄狗,见有人来了只惫懒的打了个哈欠。随后拽住黄狗脖子上拴着的铁链,防止它乱吠。
  丝毫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一脸愁苦的拨弄算盘,正为惨淡的生意发愁。
  守卫迈过门槛,一眼就看见掌柜的,他佝偻着身子做贼样靠近柜台:“有两个人来询问杜少伤。”
  掌柜的昏沉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他拔下一颗算珠扔给守卫。
  守卫忙不迭收下,离开了灯笼铺。
  见他离开,掌柜的吆喝了一声:“忠子你小子莫偷懒,好好招揽客人,今日再没进账,你这月的工钱就别想了。”
  叫忠子的长工吊着嗓子应了声,被寒风吹得一个哆嗦,弯弯扭扭的站起,半死不活的吆喝道:“灯笼,卖灯笼,全上京最好的灯笼,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
  他翻了个白眼,心里淬了掌柜的满脸,就你这破灯笼,二两银子一个,傻蛋才上你的当。
  声音越吊越长,听着像奔丧。
  掌柜的进入后院杂物房,取出一张白纸走到屋檐下,打开挂在屋檐下的鸟笼,将白纸装在绑在信鸽腿上的竹节内。
  拍了拍信鸽翅膀,信鸽从他手臂上振翅高飞。
  门口的长工吆喝了一阵,侧头偷偷往铺里瞄了眼,见掌柜的不见踪影。顺手将大黄狗拴在门口,蹑手蹑脚的进了铺子。
  他蹲在柜台下,拉开木箱拿出一本账本细细翻看,半晌后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不会算账,但账本上大片大片的朱砂红还是看得懂,全是负账!
  将账本随意扔在地上,越看越来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龟孙自己都快穷得去当兔儿爷,拖欠老子半年的工钱,原来是一直吊着老子,我给艹你祖宗十八代!”
  他在账本上重重踩了几脚,心中生起豪气干云,转身出门,解下大黄狗的链子,牵着狗扬长而去。
  不干了!
  冷风自翻书,被踩得七零八落的账本似被一只无形之手翻开,露出第一页以墨勾勒的,大大的罗字。
  信鸽直入青葙庄,被一双藏在阴影中的素手接住。
  宋凌坐在茶社里,台子上正在唱梅三娘。
  梅三娘原是江东的曲目,传到上京后也颇受欢迎。
  讲的是一位女子新婚第二日夫君便暴毙身亡,她为夫君守寡二十年,奉养公婆拉扯小叔子,做针线活供养一家人,最终熬瞎了双眼。
  最后小叔子高中探花郎,迎娶高门贵女,她自认身卑体贱,又是寡妇,恐冲撞贵女。
  最终自请入庵堂,为先夫守灵,直至身亡。
  被奉为女子贤淑典范,传唱不绝。
  咿呀声不断,罗锦年向来不爱听这些,止不住的犯困,他用手支着下巴:“这梅三娘为何不买些丫鬟婆子帮她料理家务事,非得熬瞎自己双目。”
  见宋凌不理他,他也不恼换了个姿势接着道:“至于为先夫守灵,她大可以在皇觉寺点一盏长明灯,每季多捐些香油钱,自有和尚法师帮忙照看。香油钱多些,还能有高僧大德日日诵经。”
  宋凌摩挲着杯沿,终于舍得看一眼罗锦年,暗叹一声,何不食肉糜。
  只这一眼,罗锦年更来劲儿了,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最不当人子的就是她那小叔子,叫啥来着?”他嫌弃的看向自己衣袖上的污渍,将手臂收回放在腿上,再不肯支着桌面:“管他姓甚名谁,反正不是个东西。他堂堂男子汉,有的是路子养活一家人,他却心安理得的吸食嫂子骨血,最后还把嫂子扫地出门。真该被乱刀砍死!”
  “如果是我,定不会让梅三娘受半点委屈。”
  是,你只会饿死街头,宋凌并接话,只浅浅一笑轻呷杯中粗茶。茶杯刚碰到嘴唇,罗锦年突然怪叫一声,劈手夺下:“你可知这茶杯多少人用过?”他将茶杯放在桌角,只允许它远远藏在视野外,看一眼都嫌弃。
  正巧这时台上的戏唱到了梅三娘自请入庵堂,梅三娘是由男子反串,正旦的嗓子吊得极高,最后是一声花腔——
  妾愿入庵堂,唯盼阿娘阿父福寿绵长。
  “这位爷你托我打听的都打听到了。”一带着瓜皮小帽的包打听顺着人缝溜了进来。
  宋凌并不避讳周围茶客,拿出一包铜板扔给他:“就在这说。”
  “好嘞!”
 
 
第77章 百相(二十六)
  落脚的宅院内。
  罗锦年懊恼道:“我们来迟了,线索早被清理干净,白跑一趟。”他换了身熏得香喷喷的锦袍,搬了张小榻放在屋檐下,懒散的靠着。
  由于何原两家新丧,他们不好直接上门,便指使包打听前去问上一问,主要就是何原二人之死可有异常之处,以及他们生前接触的人。
  但一无所获。
  何原二人之死看似寻常,实则蹊跷。
  他们曾去落水的古井看过,由于井太深,为了防止孩子们玩耍时不慎跌落,平日里都盖上石板,怎么的那样巧,石板突然消失不见。
  至于那姓何的,他的死就更蹊跷了,他们以重金相诱,终于让赌坊打手说了实话,原来他确实打了何忖一顿,但并未下死手。
  就算赌坊势大,也绝不愿轻易背上人命,他踹了何忖两脚后,何忖却诡异的吐血不止,直接去了。
  尽管知道蹊跷,却依然连蛛丝马迹也没找到,此等手段让人心惊。
  何原二人之死,背后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暗中操控。
  宋凌正在清理院中积雪:“留在上京也是无用,兄长不如先回青葙庄稳住杜老爷,也好让婶子安心。”
  罗锦年有些怔怔,兄长?
  他有些委屈,将小几上的黄果握在手中,狠狠向扫雪那人掷去。
  宋凌近些年与他亲近不少,私下里也总唤他锦年。他喜欢宋凌唤他锦年,又轻又柔,似低喃,似耳语,透着一股子亲近劲儿。而不是现在这般,冷冰冰的兄长。
  只因一件小事,竟又生分?
  “噗通”
  宋凌头也不抬,仿佛未卜先知般抬起大袖,将黄果挡开。
  罗锦年见宋凌不为所动,也来了气性,咬牙默念着:不理就不理!但你记住,是我罗锦年不愿搭理你!区区一个庶子,还摆上谱了!
  他抓起一颗黄果,皮也没剥,直接往口中送。
  他狠狠咬上一口,脸色骤变。
  “呸呸呸!”
  真苦,又涩又苦。
  他被苦得眼眶泛红,看着手中果皮上有一圈牙印的黄果,突然想起当年他因为重伤在榻上修养。
  宋凌就是这般握着蜜柑,替他剥皮,连果肉上的白色脉络都细心的除去。
  他从未见过完整黄果,原来外面这层不能吃啊。
  罗锦年将黄果皮剥开,一瓣接一瓣往嘴里送。
  寻常百姓家的黄果味道自然比不上他平日里吃的价值千金的蜜柑。
  酸到心底。
  吃完后罗锦年随手捞起挂在榻上的玄黑大氅挂在肩上,经过宋凌身边时一个旋身,氅上金穗轻轻抚过宋凌侧脸,紧接着头也不回的迈出院门。
  待罗锦年离开后。
  宋凌放下扫帚,来到屋檐下躬身收拾罗锦年留下的一地残骸,收拾停当后他双手负在背后,对着后院无人处冷声道:“出来吧。”
  “唰唰”
  话音刚落,十数道黑色身影出现在庭院中,他们半跪在地,为首一人起身行礼:“请出示信物。”
  宋凌一挥衣袖,将同羽给他的令牌扔给为首之人。
  这一行人便是罗府豢养的私卫,同羽与他的下属原本也是私卫,被罗青山送给宋凌后,有了单独的小队名,从私卫独立出来。
  私卫到底有多少人,只有罗青山一人清楚,眼下这部分人是身在上京城能调动的所有人力。
  为首之人检查无误后将令牌还给宋凌,低声道:“请示下。”
  “盯着同福赌坊,一刻不得松懈,有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宋凌眼睛半眯,摩挲着手中令牌。
  同福赌坊就是打死何忖那一家,杜少伤与何原二人原本便是在此处结识,若说没有猫腻,他可不信。
  尽管看起来没有异常,但不可掉以轻心。
  人思维会出现盲点,何忖死在同福赌坊,自然惹人生疑,同福的打手如果遮遮掩掩,便会让人觉得同福真的有鬼。可打手却直言何忖当日状态有异,如此坦荡的态度,就算不能让人完全打消疑心,在心中也会将同福的可疑程度往后稍稍。
  这就出现了盲点,和躲猫猫一样,人不会再次检查已经检查过的地方,形成盲点,若人能藏在盲点,鬼自然捉不住他。
  那是常人,但他是宋凌,宁愿错,空耗人力,也绝不放过。
  方才罗锦年说的白跑一趟,对他来说确实,但对自己来说——
  他最主要的目的本就不是想从武器库找到线索,眼下发现同福赌坊也算意外之喜。
  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这支私卫,拿到他的底牌!
  青葙庄迷雾重重,眼线不少,他不可能让私卫直接入庄,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失之于奇。
  他让同羽转告私卫等在别院,在上京城会面。
  就算同羽并未瞒住杜春杏,她也绝猜不到自己在上京下的这手棋。
  不论杜春杏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与罗锦年的性命都是第一要务。
  罗锦年信亲情,他独信自己。
  他将令牌收好,接着吩咐:“去请一位仵作过来。”
  私卫得了命令,消失在原地,像从未出现过。
  一个时辰后。
  私卫将一位腰间系着白襜头戴黑帽,正在昏迷的老者扔破麻袋样扔在宋凌脚边。
  “就是这么请的?”宋凌垂眸轻扫半跪在地的私卫。
  “属下听差了。”私卫语气不见惧意,手指骈成指剑,点在老者颈后,起落间消失在原地。
  宋凌取出人皮面具扣在面上,心底冷笑,倒是不卑不亢。
  仵作悠悠醒转,他捂着后颈,茫然的环顾四周,从左到右,从下往上……
  半晌后自语道:“我在做梦?”可后颈的疼痛却宛如实质,他本在义庄验尸,但突然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到了此间,他完全没考虑是不是被人绑了,毕竟谁会绑他这个没有半块铜板还浑身尸臭的不详老头子呢。
  这时他听见一道温润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老丈,晚辈有一事相询。”
  仵作抬头,看见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像自家小徒弟,又像隔壁面摊总给他多煮些阳春面的小年轻,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嘿,你小子倒是客气,想问什么都行,只要老头儿我知道,你问些读书啥的,老头儿我可就不清楚了。”
  “晚辈曾见一尸体,死亡两个时辰就全身僵直,死亡超过十二个时辰未生尸臭,老丈可有见过或听过类似之事?”
  “真两个时辰?”
  “晚辈能肯定。”
  仵作惊愕道:“一天一夜未生尸臭,你小子莫不是拿我开涮呢!便是皇帝老儿,真龙宝体,死了也要臭的!”
  他眼珠子一鼓一鼓,撑地站起来,仰着头怒瞪宋凌。他以为自己在白日梦,说话做事异常大胆。
  “晚辈绝无戏耍老丈之意。”
  看见宋凌神色严肃不似作伪,他低头沉吟片刻道:“真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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