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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跃龙门(GL百合)——融泥

时间:2021-11-23 09:03:11  作者:融泥
  那年殿下只有十七岁,已经做了五年的皇太女,囿于女子的身份,她的储位并未像外界认为的那样牢固。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长大后,朝中再次出现了女子不宜于传国的声音。西风助恶,殿下陷入孤立无援。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听从了谭太傅的建议,和边疆最有威望的涂家联姻,义无反顾地将自己嫁了出去。那位被幸运眷顾的驸马叫涂云开,常年随父戍守边疆,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正合她的心意。
  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政治联姻,涂家攀上东宫这棵大树巩固了自己的权势,而东宫也借涂家在军中的声望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双方互相利用,谁也怨不得谁。
  殿下自然谈不上对驸马有多少感情,她像完成任务似的完成了自己的婚礼,当晚就换掉了凤冠霞帔回东宫处理公务,把酩酊大醉的驸马一个人晾在了驸马府。
  后来据说是涂家不满意了,想要一个更能巩固双方关系的孩子。她又毅然决然地把自己平摊了放在床上,任驸马一个人耕耘,自己闭目不动,无视到可以在帐中点灯看书。据说驸马当晚很受伤,孩子自然也没有生成。
  婚后的半年,殿下的日子基本就是这样过的,没有悲喜,没有爱恨,如同一个被人操纵牵线的木偶人。
  当云栽看着寒衾上冷掉的血偷偷抹眼泪。她却像没事儿人似的:“又不是要死掉了,我来月事时,也不见你这样伤心。”
  “那怎么能一样呢!女子的第一次应该留给最喜欢的人。”
  云栽捂着脸痛哭,她却没甚所谓道:“怎么不一样?没有涂云开,还会有涂雾散,怪只怪孤喜欢的人,自己来晚了。”
  云栽被噎得无法反驳,她却道:“说白了,孤不在乎是谁,无非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垫在路上有些硌脚,有些不硌脚。但能让我走过去就行了。既然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会一直走下去。而这些垫脚石,终究只是垫脚石。总有一天,我会走到所有人都看不见的位置。”
  云栽那时候年纪还小,并未理解殿下当时的自负、不甘和淡漠。后来见她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也就逐渐释然。
  后来因为浊河连年发大水,导致北方饥荒严重,朝廷入不敷出,殿下便自请皇命前去江南筹粮。就是在那一年,她邂逅了岑杙,邂逅了那个让她死水般的生活,短暂地接触到阳光,而泛起金色微澜的人。
  只不过那时候,她还不叫岑杙。她是素有江南小京都之称的康阳城远近闻名的花魁娘子,也是被江南粮商巨头秦大官人包养的姘头。
  本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因为种种阴差阳错的巧合,终被命运紧紧绑在了一起。
  那是清和十九年。
  初到江南的李靖梣筹粮工作进展得并不顺利。那些稻谷盈仓的江南粮商欺她年轻,且在江南没有势力,公然抱团抵制朝廷的征粮。而小京都又是许多元老勋旧的养老地,和粮商们的关系错综复杂互相勾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皇太女筹粮步步受阻,蹉跎了半个月,仍旧一无所获。
  不得已,听了顾大人的建议,决定先去收服江南头号粮商秦大官人。想借助他的势力撬开江南粮商界的大门。
  谁知道这位秦大官人也是油滑的很,听到风声的第一天就脚底抹油,溜了。如果按照皇太女以往的脾性,定要下海捕文书将他下狱治罪,但朝廷在地方上的失控以及强龙不压地头蛇的现状,令她不得不按捺心性,与其周旋。一切为了筹粮大计,能忍则忍。不能忍的时候,也是先礼后兵。
  但是这位秦大官人的狡猾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别说是抓人了,连见他一面都不容易。
  首先,他的行踪非常的诡秘,只在每年秋季的江南粮商大会上露个脸,平时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或是住在友人家,或是流连烟花巷,连府衙都不晓得他人在哪里。
  其次,他自幼父母双亡,孑然一身。连朋友之交也大多淡如水。只有一位空谷楼的花魁娘子,平时交集比较多。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联络。
  无奈之下,皇太女只好把目光放在秦大官人的姘头花魁娘子身上。想从她口中套出秦某人的消息。
  熟料,这位花魁娘子也是难伺候得很。从不轻易见客。秦大官人花了大把银子在空谷楼养着她,使她有了公然拒客的底气。除非她本人愿意,外人想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
  云种去了好几回都碰壁,又不能泄露底细,免得坏了东宫的名。向人打听了才知道,那花魁娘子从来只认人不认钱,愈是腰缠万贯的巨富商贾愈容易被被拒之门外。而那些略有才气的贫寒秀士反倒都能赢得她的青睐。
  于是,第二天李靖梣便扮成了一个白衣秀士模样,亲去空谷楼拜会。
  “两位公子要找花魁娘子?真是不凑巧,花魁娘子刚去了秦大官人那儿,楼里还有其他姑娘,不如我叫上几位,陪两位小郎君快活快活?”那老鸨年约三十,颇有风姿,一眼就相中了那李靖梣的相貌,说是要找姑娘来陪,却一直往李靖梣身前凑,大有亲自上阵重操旧业的架势。李靖梣不意料半路会杀出这样的程咬金,事先并未拨冗给她也预备策略,便僵持住了。神情渐如暴雨前的平静,蓄势待发。云种见状额头冷汗直下,赶忙扶住老鸨,掏出一枚银锭子丢给她,“这是一百两定金,我家公子想见花魁娘子,不管在没在,你都得给通个消息,我们明日还来。”
  那老鸨见到银子,似乎并不在意,“花魁娘子可是我们楼的招牌,就算达官贵人想要见一面也要千金。不过,要是这位公子开口的话,妈妈我倒是可以通融一下~。”
  李靖梣被她帕中的脂粉呛了一下,立即后退几步。忍着不适转身下楼。
  随后,一个龟奴咚咚咚跑上楼来,递给老鸨一个香袋,挤眼道:“这是方才那位白衣公子从衣上摘下来的,妈妈的眼光真是高。”老鸨闻言腰都酥软了,水草似的挂在栏杆上,嗅着香囊招手道:“公子放心,我保证将公子心意传达。”
  云种脸色通红,急下楼来。然而到了第二天,两人又来时,老鸨却换了一张特别正派的面孔,“不好意思啊二位,昨个二位刚走,秦大官人那边就差人传话了。花魁娘子要在他那儿多住几天,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了。二位要想留下来呢,楼里还有其他姑娘伺候,不比花魁娘子差!不想留呢,这一百两银子原封不动还给二位。虽是欢场上的生意,我们也是讲信誉的,做不成的买卖不收钱!”说完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腰也不扭了,帕也不甩了,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李靖梣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云种跟在后面,边追边道:“殿下,老鸨的态度、说辞前后不一,明显是被人打点过了。接下来咱们再想见这花魁娘子,只怕更难了。”
  李靖梣“嗯”了一声,走到一处僻静街巷,隐了身形,对云种道:“今天晚上,你派几个得力的,在楼外给我放一把小火。”
  云种“啊”了一声,随后明白过来,“殿下是想赶蛇出洞。”
  “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花魁娘子和秦大官人此刻正在楼上。等他们出来时,先不要打草惊蛇,一路跟着,有什么情况立即禀报给我。”
  云种依计行事,次日天不亮,他便急往行宫回报,“殿下所料不错,那秦大官人和花魁娘子果然在楼上。我和几个兄弟在楼下守候多时,见他们急急忙忙上了一辆马车,便派人一路尾随。终于摸到了秦大官人的外宅。”
  “做的不错。”李靖梣立即点齐人马,往秦大官人的住处奔去。
  “你确定他们是住在这里?”
  李靖梣隐蔽在一条小巷子里,蹙眉审视那座连瓦块都不齐整的简陋民宅,不能相信,家财万贯的秦大官人会住在这种地方。
  “是,昨晚我们追踪到这里,亲眼见着那花魁娘子进了大门。”
  “会不会这花魁娘子还有别的相好?”云栽问。
  “不会,我问过周围的街坊,这宅子主人确实姓秦,而且今早那厮出门时,我仔细观察过,年纪身材都和画像中人相符合。而且他手背上有块很大的莲花刺身,这可是秦大官人的标志。”
  “做什么要给自己刺一块莲花刺身,他没有父母么?”云栽问。
  “莲花是佛的象征,他自小是孤儿,听说是被一位僧人抚养长大的。”
  “被僧人养大还这样风流?”云栽满脸嫌弃。
  李靖梣打断她,问:“你说他早上出门去了?”
  云种道:“殿下放心,我已派人全程跟着。”
  李靖梣点点头,“待会等他回来,先别急着索拿,把宅子围起来。咱们来个先礼后兵。”
  “是。”
  众人便在巷子里继续蹲守。
  云栽忽而问:“哥,那位花魁娘子长什么样你见过了吗?”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好奇么。听说这位花魁娘子艳冠群芳,在整个小京都都很有名气,她到底长什么模样啊?”
  云种道:“这我真没见过。这花魁娘子常年戴着面纱,听说,无论是见客还是献艺,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云栽诧异,“没见过真容,那她那江南第一花魁的名号是怎么传出来的?”
  云种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能被江南第一富商看上并斥巨资包养的花魁,想不做第一都难。”
  云栽撇撇嘴,道:“我猜她多半是个丑女。”
  “这怎么可能,”想起昨晚看到那隐隐约约的绰影,小暮将军不由心神一荡,不假思索道:“即便名不副实,也不会差很多,你当秦大官人眼睛是瞎的吗?起码人家身材就比你好。”
  云栽大怒,上前掐他:“你敢拿我和风尘女子相比。”
 
 
第5章 花魁娘子
  “别闹,有人来了。”李靖梣喝止他们。
  三人立即贴墙隐蔽,果然听见街巷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车马行进声,由远及近。不久,一辆青篷马车就缓缓停在了那座破宅门前。
  “就是那辆马车,秦大官人今早出门乘着的!”云种指认道。
  李靖梣敛了敛眉,“不要出声。”
  却眯了眼睛,紧紧盯着马车。
  只见那蜷了一条腿的车夫将马车停稳,从车头跳下来,搬下踩蹬,然后熟练地褰起帘子。一位年轻公子就从帘后弓腰步出。因角度的关系,只能看到一个飞快闪逝的正面,余下便全都是侧影。
  但见其穿一件宽大的月白圆领阑衫,戴一顶时下最流行的乌纱软脚幞头,面色白净无须,身材瘦长挺拔。玄色的束腰窄带松松垮垮,却一点不显得颓废,反而有一股魏晋风流。跳下车时,乌纱的软脚不太听话,跃到肩上去了,被他率性地用手背拨回,那粉红的莲花刺身便清楚地跃进了众人眼帘。
  云栽愤愤不平道:“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竟然给这浪荡子这么细皮嫩肉的一副好皮囊。你瞧他那拨头的动作,娴熟得跟个对镜弄头的大姑娘似的,一看就没少帮大姑娘弄头发,真是骚包。”
  李靖梣也很意外,这奸商的尊容和自己预想中的尖嘴猴腮或是肥头大耳老大不一样,文文秀秀的,仿佛是个书生!
  云种道:“这位秦大官人今年三十多岁,只是长得年轻,但手段可雷厉着呢,整个江南粮商界基本都听他的。”
  那秦大官人走到门口,忽而懒洋洋地扭了扭脖子,拍了拍后肩,三人见状连忙撤身回来,等再看时,他已进了内宅。
  “殿下,要发兵吗?”
  “传我命令,把宅子围起来,勿放走一人。你们两个随我一道进去。”
  三人走到秦宅门口,见门是虚掩的,出于礼数,仍敲了敲门。只是敲了多次,仍不见回应,李靖梣便一把推开了大门,摔袍进去。转过照壁时,三人均愣住。
  只见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分了正屋和东西两厢,到处种着各色花卉。正屋阳台上摆了几盆正在花时的红牡丹、白蝴蝶兰和四季海棠,鲜妍夺目。东西厢房门口摆着四口水缸,俱都种着睡莲。院落四角各设一个长方形的小花圃,分别种着杜鹃、山茶、虞美人和三色堇,周围竖了矮矮齐齐的篱笆。三间屋上各爬满了粉黄紫三色蔷薇,既不逼仄,也不空旷,给园子上了一身恰到好处的绿衣。院心有两棵白玉兰皆已开花,在空气中散发出阵阵幽香。
  这哪是寻常男子的住宅,分明是姑娘家的别院嘛!
  看着这纷繁有序,彩蝶飞舞的景致,三人均诧异咋舌,忘了本来目的。
  “殿下,你看这株虞美人,开得多好看哪!”云栽半蹲在西北角的花圃下,嗅着虞美人淡淡的清香,欣然道,“依我看,能种出这种花来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李靖梣虽不全赞同,但也意外这奸商的住处,内里会如此清幽。若非对花草热爱到一定程度,是断断倒腾不出来的。
  “哼,这也只说明,那花魁娘子是好人,那秦大官人就未必了。”云种抱剑道。
  “话可不能这么讲。我记得你方才说,能得江南第一富商青睐的便是江南第一花魁,那能得江南第一花魁青睐的,未必就不是江南第一赏花人。”
  “刚才还说,不要拿自己和烟花女子比的。”
  李靖梣忽然疑心道:“这院子里怎如此安静,云种,去屋里看看有没有人。”
  云种反应过来,提剑去看,“殿下,屋里没人。”
  “糟了!”李靖梣暗道不好,“马上搜查院子。”
  “是!”
  官兵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院子,里里外外搜寻一圈,竟然真的扑了个空。
  “这怎么可能?咱们明明亲眼看着人进去的,小院前前后后又都围了人,怎么会不见了呢!”而且不仅秦大官人不见了,连花魁娘子也跟着一并蒸发了。
  皇太女托腮沉思,忽然,官兵在西厢厨房灶台后面抓到一位布衣荆钗的老妇人,又在茅房里搜到了一个骨瘦如柴还跛了一只脚的中年男子,双双揪来见李靖梣。
  “快说,秦大官人去哪儿了?还有那位空谷楼的花魁娘子?快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暮小将军寒着一张脸,缓缓拔出剑来。
  那老妇人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地看着他们,嘴里呃呃有声,不停地朝他们摇头、摆手。而那跛脚男子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好像是被吓掉了魂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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