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鲤跃龙门(GL百合)——融泥

时间:2021-11-23 09:03:11  作者:融泥
  “哦,吃……吃!”云栽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在自己碗里,目光又转向花魁娘子,又不动了。花魁娘子被这样盯着,也有些毛毛的,顾向唯一还算正常的李靖梣,“我脸上有什么吗?”
  李靖梣不自觉皱起了眉,为刚才只有她自己清楚的某种不正常的情绪波动而焦虑不安,并且强行合理化了这份不安为讨厌,从而心安理得地继续摆她的冰块脸。
  “不是,”云栽连忙摇了摇头,“我们只是第一次见你摘下面纱的样子,花姐姐,你真的好美!跟我想象得一样,不,比我想象的还要美!是不是啊殿下,嘻嘻嘻……”
  “嗯?”这话听起来好像有内容哦。
  小丫头捂着嘴笑得眼睛快没了,昨晚,她好说歹说才劝动殿下要请花卿吃这顿饭,好揭开她的真容。但李靖梣很严肃地告诉她:“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般真绝色,从不屑于遮遮掩掩,何况她从事的这种营生。如此故弄玄虚,多半是为了迎合坊间那些人的低级趣味,增加噱头,博取关注!这种欲拒还迎的伎俩在官场也不少见!”
  天知道这些话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困扰,一想到面纱后的花姐姐可能是个名不副实的假美人,她就难受的睡不着觉。而事实证明,殿下竟然也有失算的时候。
  她在心底偷偷暗喜,又不敢真的笑出来,憋在肚子里着实难受。尤其是瞥见李靖梣故作镇定地埋头吃饭的时候。
  “问你个问题哦花姐姐,你为什么一直蒙着面纱呢?是因为太美了,怕人看见产生觊觎之心,所以才要藏起来吗?”
  “不是啊,”花魁轻松道,那双格外灵动的桃花眼慢慢往上翻,引得云栽也仰头望去。
  “你们不觉得这世上的尘埃太多了,钻到鼻孔里,很呛人吗?”
 
 
第7章 天壤之隔
  暮家兄妹以及李靖梣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噗嗤,哈哈哈哈……”
  瞥见对面三双因吃惊而当掉的眼睛,花魁娘子忽然抖着肩膀笑起来,“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们还当真了啊,我哪有那么娇弱!”三个人继续在那边发楞,花卿笑得差不多了,便一本正经道:“其实,就和云栽说的差不多啦,戴面纱会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其实我更想带帷帽的,那样遮得更严实,但是帽子太大了不方便,眼睛又不好看路。所以就戴面纱了。就是这样。”
  她乐得其所,还以为是自己耍的小聪明把大家都骗呆了,殊不知是自己突然绽放的笑容让人惊艳得有点挪不开眼了。
  依旧自顾自说道:“戴面纱还有一样好处,如果碰上我不喜欢的人,又不得不跟他周旋,我可以上半边脸跟他笑,下半边脸藏在底下骂他!就像这样……”她用手遮挡着脸,示范给他们看。同样一副表情,遮上面的时候就是哭,遮下面的时候就是笑,不遮的时候就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鬼脸。虽然违和,但足够令人捧腹。
  她那一颦一笑的灵动神态,牢牢地印在了对面三人的脑海中,许多年后,他们都记得她在饭桌前像个顽童般笑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也猛然意识到,为什么她的名头可以在小京都这个不输京城繁华的地方如此响亮!
  这就是康阳县最有名的花魁娘子,让无数人为之倾倒的花中魁首!
  总之,这顿饭以后花卿就成了李靖梣桌上的常客,因为她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摘下面纱,其余时候还是照常蒙着脸,也不知怕呛的玩笑是不是真的。而云栽为了能够多见几回她的真容,就时常撺掇李靖梣请她到前厅吃饭,久而久之,她们便熟悉到能在饭桌上偶尔开开玩笑的程度。
  比如云栽花痴她美貌的时候,花卿便会问她:“比起你们皇宫里的天仙娘娘们如何?”云栽都会万分肯定地回答:“比她们都美,宫里的娘娘没有一个及得上你的。”这时候李靖梣就会轻咳一声,提醒她不可胡言,乱了分寸。
  小丫头毕竟胆怯,偏花卿是不怕的,非凡不怕,还会故意把话往她身上扯,因为晓得她不会真的生气,“那比起你们的殿下呢?”
  云栽总会迫于忠心护主的压力,委婉道:“当然比起我们殿下还是要稍欠一点点的。”随后又遮着嘴和她在下面小声说:“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殿下之后就是你了。”
  李靖梣不在时还好些,倘若她在场,把小丫头的行径看在眼里,必要在心里狠狠数落她“忠心”了。
  不过,尽管他们的关系到了可以偶尔开玩笑的地步,但也仅限于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一道涉及到公事,暮家兄妹还是很守本分,从来不敢在皇太女面前妄言造次。比如这次李靖梣说到要借路大官人的影响力召开粮商大会,暮家兄妹都是小心翼翼地听着。间或云种给出一些自己的意见,云栽不是很懂就一句话不说。而花魁娘子那声满不在意的轻笑,在李靖梣耳中就显得尤为突兀。
  花卿自是感觉到了对面的不快,她敛了笑容,也严肃起来道:“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方才听闻,点心爱要让路大官人主持筹粮大会?”
  她用了一种不置可否的语气,显然是在公开质疑她的决定。李靖梣心头压了股无名火,但神色仍然冷静:“花魁娘子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花卿似乎并不想招致她的反感,仔细考虑了一下才说:“我听人说,这位路大官人平时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江南粮商中数他最龟毛了,要他主持筹粮,不是让当贼的去捉贼?”
  “我看那路大官人为人挺大方的呀,每天都来行宫拜见殿下,还带许多礼物,人也很殷勤,看起来不像不爽快的人!”云栽道。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为人很善钻营的,对你殷勤是觉得你有利可图。如果能够结交殿下这样的天潢贵胄,他在江南粮商界就更吃得开,他能不上赶着巴结么。而且,他连姑娘的嫖资都要克扣的,你想这样一个精打细算的人,如果攀上皇太女这棵高枝儿,岂不会加以利用?即便现在他能帮殿下筹到粮食,时日一长,必会累坏殿下的名声。”
  李靖梣闻言冷笑,“花魁娘子似乎对江南粮商界颇有了解,连他们的为人都一清二楚。”
  “嗯……我跟秦大官人打过几年交道,他是江南粮商界的翘楚,与这些人多有来往,平时也会跟我说一些生意场上的事。耳濡目染,自然也略知一些行情。”说完,又好心提醒:“殿下还是不要相信这位路大官人为好,他不是什么好货色的。”
  她不提秦大官人还好,一提秦大官人,李靖梣的火气就上来了,这个奸商自从那日跑走以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竟然真的不管这花魁娘子了。原本以为可以利用的活棋转眼变成了死棋,皇太女怎能不气,当场就讽刺:“他不是什么好货色,你那老相好秦大官人就是什么好货色了吗?”
  话一出口那花魁娘子的脸色就变了,李靖梣却并未收口,“路某人再不堪,起码现在是他在帮本宫筹粮,而你那位口口声声对你情深义重的秦大官人,除了会跟朝廷作对外,他还会做什么,怕只会躲在角落里对别人戳脊梁骨!”
  暮家兄妹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自从来到康阳后,他们还是头一次见殿下发这么大火。
  “殿下说的没错,他的确不是什么好货色,而我们这种人,怕是连好货色都算不上吧,充其量只是别人的玩偶罢了。”说着花卿眼圈红了,却还强撑着不掉眼泪。
  云栽心疼她,小声道:“花卿姐姐,你别多想啊,殿下不是那个意思!”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觉得花卿虽然出身于勾栏,但是身上并没有沾染一丝和堕落有关的风尘气,相反她乐观,开朗,美丽,大方,健谈,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很好的教养,还有那股令人费解的书卷气,她从前只在殿下一个人身上见过,这些日子并未见她读过书。无数次想问她是怎么沦落风尘的,但话到嘴边又怕戳到她的伤心处,就一直没敢问。
  方才李靖梣提到秦大官人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用了“老相好”三个字,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她卑微的出身。殿下心里对秦大官人有气,云栽清楚,但是祸及无辜的花卿,仍不免替她委屈。毕竟连她都听得出来,花卿是出于一片好意,如果不是因为关心殿下,她根本没必要说这些的。
  李靖梣有些下不来台,但也并没有打算服软道歉,她自认虽有些冒犯,但道理上并没有错。难道她和秦大官人不算一丘之貉么?鬼知道那股令她心烦意乱的源头是什么,“你们吃,我回房了。”
  待她走后,花卿便也搁下碗筷,对云栽、云种说:“嗯,我吃饱了,我可以先回房了吗?
  看她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的样子,云栽有点心疼,“当然可以了,只要殿下不在桌上,你吃饱了随时可以离席,不需要跟我们说的。”云种也连连点头,表态支持妹妹的说法。
  花卿苦涩地笑了笑,起身离开了这间她本不该来的厅堂。此后几天,她都呆在后院老老实实地料理花草,不曾到前厅来,也不再向李靖梣过问任何有关筹粮的事。她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女,一个是低贱到尘埃里的花魁,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
  渐渐地,李靖梣也忘了这个人存在。只是偶尔听云栽提起她的时候才想起有这么个人。其余时候,行宫安静得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只是有一次她办差回来,在宫门口看见了那位又聋又哑的老妇人,提着一个食盒,在和守卫比划着什么,似乎想要进行宫去。但侍卫根本看不懂她的手势,只当她是个疯子把她往外赶。后来得知,这个聋婆婆自从花卿被软禁后,每天都会提着饭菜到这边给她送饭,尽管每次都被驱赶,还是一日三餐照送不误。
  李靖梣只是动用了举手之劳,派了个人将她领进行宫,并叮嘱以后她再来也不必拦着,等她送完饭再送走便是。这也是那日后,她唯一主动想起有关花卿的人和事了。
  与此同时,在路大官人的主持下,筹粮计划一天天顺利实施着,李靖梣肩上的担子也逐日减轻。虽然,偶尔想到那位无故失踪的秦大官人,她的心里还是会无名火起,不过,在接下来的相安无事的平静日子里,这火总算没有烧起来。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秦浊这厮现身某座青楼,包养了另一位花魁娘子。这股无名火忽然就沸腾到了顶点!
  “这个薄情寡义的混账东西,真是枉费花卿姑娘对他一片痴心!连他家里的下人都比他有良心!”云种的愤怒猛然戳中皇太女心中从不愿拆解的那团乱麻,一切一切的藤蔓似乎都在那刻解开,枝条向着同一个令人错愕的方向延展。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替她打抱不平?明明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过程也并不愉快,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从某个闲来无事的午后,不经意地走过那条回廊开始。
  行宫的回廊完全入乡随俗了江南园林的弯弯绕绕,不熟的时候总容易走错。那天,她正在廊下为此愁闷的时候,就在后园的花圃中,看到了这样一幅无论从任何角度都可以称之为美的画面。
  彼时天刚下过小雨,花园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湿润的青草香。
  花卿神情自若地坐在花圃旁边石几上,手中掂着一把小铁铲,正细细地为海棠花培土。间或拿旁边的小花壶浇一下水。
  她手上沾了一层湿润的软泥,却一点不显得脏,干净白皙如泥中藕。借着手腕的力量一上一下轻轻拍打花盆里的土壤,那专注的神情,似乎不该被任何世俗的人打扰或捆缚。
 
 
第8章 再见花卿
  很诡异的,李靖梣并没有将秦大官人另结新欢的消息告诉她。而她自己仿佛是从聋婆婆的那里揣摩到了一点零星的信息,黯然神伤了一些日子,不久便流露出想要离开的意思。
  皇太女从诸多细节判断这位花魁娘子绝非秦大官人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相反,她甚至猜测秦大官人之所以放出另结新欢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解救这位无辜陷落的花魁娘子。
  所以,当她来请辞的时候,状似无意得问了一句:“你要回到秦大官人身边去?”
  她似乎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嗯——他如果还要我我就回去,不要我的话我就回空谷楼弹曲,自己也可以养活我自己。”
  李靖梣觉得胸口莫名堵了一下。按照以往两人交流时从不超过三句的惯例,这段对话到这里便会戛然而止了,不过,今天皇太女似乎格外话多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已经有情人了?”
  “知道啊,反正我本来也只是其中之一么。”她回答得倒是很坦然,似乎对男人这种喜新厌旧的习惯早已经看淡了。李靖梣却不自觉得皱紧了眉头,
  “你就甘愿当他的其中之一?”
  “不然还能怎样?”她眨着眼睛笑了,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天真。
  李靖梣踌躇了一会儿,脸色有些不自然:“或许本宫可以……”
  还没容她说完,那花魁就斩钉截铁道:“小女子生来福薄命浅,不及殿下福泽深厚的,可以有随心所欲的选择。何况秦大官人其实人挺好的,待我也不错,那处宅子就是他买给我的。虽然样子破旧了点,但是我很喜欢。”
  “所以,你还喜欢着他?”
  “我必须喜欢他呀,不然这世上就没有我存在的意义了,嗯——对,就是这样!”
  她似乎很喜欢说“就是这样”这四个字,似乎说了就代表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将自己存在的意义风轻云淡地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这样自相矛盾的事情,被她这样轻松的说出来,难道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李靖梣固然有帮她跳出风尘的意思,但天性中的宅心仁厚使她并不愿意强人所难,更不愿意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既然她无意于跳出藩篱,一心流连于那位秦大官人,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脸上因为释然而挂上平和的微笑,其实她在不严肃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温吞如水的,令人不自觉想要靠近。花魁娘子眸光潋滟得等待着她的决定。
  “那好吧,行宫有车马,我叫人送你一程。”
  两人再次出现交集的时候,是在路大官人的府上。作为皇太女的筹粮功臣,路大官人举办的四十大寿,她自然很给面子的参加。
  席上宾客云集,官场、商场上的各路人马觥筹交错,交相应酬,路大官人正为傍上东宫这棵大树春风得意,恨不得昭告天下,因此江南名流界但凡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几乎都被他请来了。当然还包括一些曾在商场上杀红过眼的竞争对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