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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近代现代)——撒撒

时间:2021-11-23 09:09:19  作者:撒撒
  厉扬挺直的脊梁在一瞬如遭锤击,须臾间脑中掠过了数个猜测。
 
 
第51章 
  夜深了,城市仿佛也进入安眠,只余下零星的霓虹和成排的路灯孤独地璀璨。
  平时拥堵的环路一下子变得畅通无阻,一辆疾驰的车在路网监控中压着限速向着城东飞奔,破开了静谧的夜。
  半小时前,厉扬在关正诚和他狗腿们错愕的目光中大步离去,没有解释,也没回头。
  途中,他把吴曈喊起来。
  ——睡懵的吴曈能接电话全赖这些年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脑子都没醒透,脱口就是:老板,你吩咐。
  他从出校门就跟着厉扬,他太知道了,老板不是没事找事的人,能在这时候把电话打过来,那就不是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
  “天一亮你就带人去见崔强,先把他稳住,探一探底。”厉扬没有废话,直接道,“方浒混在澜庭保安里,恐怕要有麻烦。”
  “艹。”吴曈少有地飚了脏字,吐完又觉不妥,忙说,“我这就过去。”
  厉扬一打方向,下了环路,“录音录像都开着,见到人给我来个消息。”
  吴曈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是在起床收拾,“明白。”他说。
  车驶入地库,周围安静得过分,只有轮胎擦过地面的声响。
  而这种静与动的强烈对比让人生出不安来——兴许是生物钟作祟,凌晨时分,绷紧的神经脆弱得不堪一击。
  电梯上,厉扬用力耙了下头发,像要把疲态都拧下去。
  平稳运行的电梯这时候慢得如同一只老龟,厉扬着急,前迈一步,在门的刹那跨了出去。
  十二层,那扇厚重的金属包实木门好端端的,没半点被破坏的痕迹。
  他缓了口气,小心翼翼里又卷着些道不明的急迫。
  人的软肋大概就是这么不知不觉生出来的,它悄无声息地跟皮肉交错着,碰一下都嫌疼。
  他进门,余光扫到前一晚带回来的木盒,一怔,旋即又颇无奈——竟然把它给忘了。
  盒里是给许尧臣补的礼物。
  许尧臣九月份生日,他送出去一只存钱罐,当时吴曈一脸牙酸地把熊塞进了包里,肚子里有话却不敢放厥词,厉扬瞧出来,却懒得同吴助废话。直到过阵子他跟人组局,推杯换盏间扯到“礼物”话题,在场男士们有一个算一个,明里吐苦水暗里秀操作,一个个简直要把机智二字刻脑门上才罢休。
  于是出了门,厉扬就惦记上了。
  后来,他机缘巧合得了块挺不错的和田玉原石,便让吴曈拿到老师傅那去切开雕了个小玩意儿,等东西出来,又托人领着他去寺里开了个光。
  几经辗转,它才躺进了这木盒里。
  他捧着木盒进屋,看许尧臣在床上睡得安稳。
  一个人占了大半位置,腿伸老长,勾着被子缠在肚皮下,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毛,脸扎在厉扬的枕头边上。
  睡相着实够难看。
  厉扬站床边看了会儿,没忍住,俯身去拨弄拨弄他荒草一样的发顶,手掌下暖乎乎的,发梢软刺一样挠他掌心。
  遮光帘拉着,角落里的夜灯把幽微的光线探过来,给许尧臣侧脸抹了层冷白。
  看着凉,蹭上去却热。
  厉扬屈指刮刮他脸蛋,在颧骨那层紧而薄的肉上亲了一口,又捏把鼻尖,才作罢。
  许尧臣睡得正香,叫人一通摆弄,要醒不醒地往后挥手,要把捣乱的讨厌鬼挥走。
  厉扬看他那傻样,乐了,从木盒里把挂件拿出来缠他手腕上,轻拍他屁股,哄小孩一样,“行了,不闹你,睡吧。”
  入冬天就亮得晚了,等初升的光洒上露台,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了。
  厉扬在沙发上眯瞪了一个小时,跟上了发条一样,没等手机有动静,就自己睁眼了。
  他胳膊搭额头上醒盹,盯着天花板愣了小片刻,这才起身去客卫洗漱。冲完热水澡,精神头还行,约莫是熬过劲儿也觉不出累,换身行头,立马有种神清气爽的假象。
  六点十分,他开了全屋安保系统,然后下楼取车,打算直接去隔壁街希尔顿——坐着等不是他的办事习惯,能主动时候自然要把先机握自己手里。
  车开出地库,吴曈电话恰好进来,他说:“老板,堵着人了。”
  时间刚好,厉扬说:“稳住他,我五分钟到。”
  流线型的车体钻进两排银杏树簇拥的街道,通气漆黑劈开那满地金黄,扬起一溜枯叶。
  许尧臣一觉睡到大天亮,清醒过来一看表,好家伙,将近十一点了。
  他手一动,挺不对劲,再仔细一瞧,嚯,手腕上缠块沉甸甸的玉。
  那是玉石雕成的小狗,雕工精湛,没有死硬的线条,与外面批量产的挂件很不一样。非要讲的话,它是有匠人手工磋磨过的温度。
  许尧臣不懂玉,但也晓得这种触之油润、观之细腻的梨花白不是旅游集散地划拉来的。
  他对着光跟小狗眼对眼,看了会儿,笑了——冲这张狗脸,不用验明正身,也知道是厉扬拿来的。
  他对狗的审美,实在是十年如一日。
  许尧臣把小狗解下来,放进五斗橱倒数第二层的盒子里,跟一只木头雕的粗糙小狗子肩并肩,在丝绒布上安了家。
  他没通告安排,一身懒筋又伸出来,花了半小时才洗漱完。
  出来一看手机,不得了,数个未接和短信,全是陌生号码,还有崔强发来的一条语音:“债主已经上门了,据他们说,方浒是给吓尿了。这两天他们一直跟着老王八,不远不近,估计他连觉都不敢睡。照他那怂样,差不多该找你了。弟啊,你醒了电话我,别一个人出门,听见没。”
  发来的时间是早上六点零三分。
  再打开短信,就看接收了一长串,没几句好话。
  -小程,我是你叔,接电话,有事说。
  -我叫你接电话!
  -别以为不接你就能躲过去了,我可是知道你住哪。
  -大明星,你再不接我可去找电视台了!
  -我死了,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位置]
  -下午六点前来这地方见我,一个人来,晚一分钟,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方浒发来的是一间临江的旧船厂,许尧臣上网一查,不得了,已经废弃十多年了。这破地方近几年年一直有企业说要接管,一直没人真伸手,于是就废在那,成了城市的一块烂疮,无人问津。
  许尧臣没着急搭理方浒,他先去厨房拆了一盒泡面泡上,才蜷沙发上给崔强打电话。
  “喂,哥。”
  “祖宗你可算来电话了,吓死哥了。”崔强说。
  许尧臣有点惭愧,这一觉睡得过分扎实了,“方浒发了个定位,让我一个人去旧船厂找他。”
  崔强一时没吭声,过了会儿才骂:“傻逼,港片看多了吧。”
  “地址我发你,到时候我先去,你们在附近把录像设备弄好。”许尧臣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一点儿也没觉得那计划漏得跟个筛子一样,“我手机上有他短信,再有个影像佐证,告他的敲诈勒索是没跑了。”
  “得嘞,”崔强唱起来,“弟弟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挂断电话,面也好了,半硬不软的口感,糙不拉叽的,许尧臣憋着一股不爱吃给嚼完了。难吃的东西让他开始馋记忆里的美味——老厉面馆的牛肉面就不是这个鬼样,宽扁的面条劲道弹牙,牛肉炖得软烂,有肉香却不膻,喝一口热汤下肚,整个人都能被熨帖舒服了。
  可惜,得有十一年没吃过了。
  怪惦记的。
 
 
第52章 
  晟彬大厦,崔强翘着二郎腿一上一下颠倒着转手机,目光投向办公桌后的男人。成熟、沉稳,是崔强对他的第一印象。但接下来,他又觉得这男人有几分冷情。
  五个小时前,大早起六点多,他和泡泡被一伙人堵在绿化带旁。泡泡热血上头,险些动手。崔强摁住不省心的大泡,拉开架势要跟对方聊两块钱的,结果没等他说话,正主就来了。
  厉扬——崔强知道他,网上沸沸扬扬,传的都是他和许尧臣。
  双方对话是在街边拉开的。
  崔强不肯按厉扬的安排去餐厅谈,他这强龙到了别人地盘上,本就矮一头,现在所幸占了信息差,抓住机会当然要扳回一城。
  可稍一探底他又觉出了古怪——厉扬跟他不是一般的信息不对称。
  几番交锋,就在他以为已经握紧主动权的时候,对方反倒把他给制住了。
  厉扬四平八稳地问:你们就两个人,四条拳头,真有把握能保住许尧臣?
  好家伙,崔强服了,头一回见这种连威胁带恐吓的求人架势。
  ——求的是个屁!
  “我说大老板,那边箭都绷弦上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安生坐着敲电脑?”崔强睨着厉扬,吊儿郎当地讽刺,“钱是赚不完的,人命可就一条。”
  厉扬拔冗从电脑前把头抬起来,看了崔强一眼,“所以?”
  “许尧臣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没错,他是不傻,”崔强叼了根烟出来,“抽颗烟,不介意吧?”打火机啪嚓一声,烟燃起来,“不傻,可他豁得出去啊。知道他脖颈子后头那疤怎么来的不?”他觑着厉扬脸色,“跟人打架让人拿砖头削的。”
  如愿以偿地,崔强在那张八风不动的脸上捕捉到了细微的变化——这男人没跟他逗着玩——甭管他有几两重的真心,起码这一刻,他跟自己是都盼着许尧臣好的。
  “许尧臣啊,从我见着他起,他就混蛋。不是冲旁人,是冲他自个儿。”崔强一双眼眯在青白的烟雾后,隔着那白蒙蒙的,像沉在了往事里,“那块疤,”他指脖子后,“是我欠他的。我出门没留神,碰上从前老仇家,让人追了几条街,怼到死胡同里差点打废了。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不要命地跟人干架,硬是撑到了警察来救命。知道为什么我宁可债主来收拾我,也要替他挡着么?因为我欠他一条命。过命的交情,你们这种坐在云端的人,不懂。”
  崔强口中的许尧臣,真是陌生。
  厉扬握笔的手晃了下,钢笔在白纸上点了个可笑的顿号。
  崔强是个人精,两句话,什么都看出来了。他点到即止,给了个收尾:“他命苦,大老板,就算你有运筹帷幄的本事,也甭拿他冒险。我这弟弟,脑子一热什么都能干出来。”
  听他这话的人始终没表态,沉默着,也不多解释,一副对着外人没屁话的傲慢模样。
  崔强又低头玩起手机,也压根不当回事——反正该说的说了,静观其变吧。
  下午一点三十分,叫人糟心的许尧臣终于啃完了一个橙子,把皮扫进垃圾桶,又把垃圾袋捡出来打了个结搁到门口。
  他像犁地一样把每个房间都犁了一遍,把大大小小的垃圾袋全拾掇了,在门边堆起一个垃圾山。
  都收拾完,才去换了帽衫仔裤。
  他站衣帽间想了会儿,又一件一件褪下来,在里面套了秋衣秋裤——狗皇帝天一冷就唠叨,说他仗着二十五六成天耍单,早晚收获老寒腿。
  穿暖和了,许尧臣又在成排的大衣里挑挑拣拣,找出来一件宽松廓形的,伸胳膊一裹,挺合适,于是把裁纸刀往内兜一塞,去门口拎上他的垃圾山出门了。
  车开出地库,碾过铺满落叶的小道,正要上主路,手机响了。
  许尧臣扫一眼,抬手挂断。可对方锲而不舍,大有把手机耗歇菜的架势,一连拨了十来个。
  许尧臣实在遭不住,皱着一张脸接了。
  “什么事儿?”话一出口,就没好腔调。
  “怎么和妈妈说话的!”电话刚一通,程艾听见这话音,立马恼了,“不管你在哪,过来见我。今天要是见不着你,我跟你保证,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程艾的讣告。”
  程艾不是没自杀过。
  当年她在疗养院里,把割腕上吊吃药都试遍了,每一次都能把许尧臣吓没半条命。
  如今,他确实不敢赌,她清楚得很,这是他的软肋。
  “你……”许尧臣看表,两点零五,“我只有一小时,你在哪?”
  程艾像是松了口气,“百翎路,丽思卡尔顿,1109。”
  听罢,许尧臣要挂电话,却又听程艾问:“你远不远啊?”
  “不远。”撂下俩字,他切断了通话。
  他这个妈,在他十五岁前,像一株牡丹,华贵、端庄,不与凡俗争奇斗艳。在他爸死了之后,这株牡丹迅速枯萎,原本的根系上生出伪形来,看似并无不同,可内里却早已天翻地覆。
  两点二十分,崔强向厉扬展示了他手机里刚收到的一条信息。
  ——他歪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成为了敢用臀部接触狗皇帝御案的第一勇士。
  “瞧见没,”他点着手机屏,“‘临时有事,预计五点半可到。你先去,随机应变’,天有不测风云啊,大老板,我弟弟计划有变了。”
  时间赶的正巧。
  真是刚要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厉扬松了肩背,往大班椅上一靠,也点了颗烟,慢条斯理跟崔强掰扯:“许尧臣既然把你找来,那他就没打算玩命,不然他一个人玩孤胆英雄不是更刺激?他那个计划,幼稚、满身漏洞,他社会经验差,可你老道啊,真就看不出来?你吃准了他只要出发就得先联系你,你不急,可你怕我也不急,真耽误了事。先掂量许尧臣到底在我这儿有几斤几两重,又旁敲侧击想知道我安排了什么人。崔先生,我可以对你全盘托出,可你跟我兜了半个地球的圈子,却一句真话也没撂。”
  崔强腰杆一挺,早年混街面的劲儿又上来了:“你要的‘真话’我肚子里没有,你就是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没有。”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就一个态度,随便。
  “方程、方浒、许尧臣,究竟是什么关系——”厉扬话音平和得很,“你和方浒总有一个要坦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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