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黎更加生气,看来自己这个弟弟还存着哄骗他的心思,却也不想承认梦里的事情:“你以为安国不会告诉我?”
盛安远有些失落地扯扯嘴角,果然他是要重新开始了。可他还是心中暗喜,那群傻瓜还在四处找着孟梨,而他已经可以抱住真正的盛安黎了。他刚还白惨惨的脸一下子红润了很多,委委屈屈地把脸凑过去嘟囔着:“我已经知道错了......”盛安黎很疼他,平时又豁达的很,好好承认错误总不会出错。
可他越想越不对劲,又抬脸问向盛安黎:“倒是你,为什么要向外透露孟梨在二哥这里的消息,你对孟梨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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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黎本来的打算是让这些找他的人真的认为孟梨存在,就不会再像梦里那样找他骨灰的事,他也可以稍微松一口气。谁知道盛安远还真不在乎自己反水过和盛家已经闹掰的事,敢直接登堂入室,既打他二哥,又肏他大哥。
但他其实也想过万一自己被发现还活着怎么办,别人问起他孟梨的事怎么办。既然是这些人先暴露自己做了那个梦,那他完全可以伪装成自己是从他们那里得知的孟梨,并且对梦里的事情一概不认。这些人无非就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又想用又不打算和他谈感情,上赶着要当他炮友,那现实中的他完全可以对这件事做文章。
所以这回盛安远算是问着了,于是他反将一军,捂着眼睛有些做作地讽刺道:“怎么,你找你那个叫孟梨的情人找得大张声势,还骚扰你二哥。安国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就和我抱怨了一下,我就给他出主意说让他装作找到了,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呢?”
盛安远在他身旁像是一下子慌了,连埋在他体内那肉棍都抖了抖,这人脸又白了回去,结结巴巴地开始解释:“不、不是,孟梨不是我、我情人......”
他忙从盛安黎的体内撤出来,堵在他兄长肚子里的精水顺着盛安黎的臀瓣流淌出来,如数洒在床单上。盛安黎哀叹一声,想着在安国没发现前请个小时工还来不来得及。
可盛安远听了这哀叹声更慌张了,他把兄长翻过来,拿下那人捂住眼睛的手,瞪大了双眼与盛安黎四目相对。他拼命想让盛安黎在他眼里看出真诚,但却又语无伦次的:“不对,孟梨就是我的爱人......不不不......”
盛安远半天才把措辞想好:“我,我做了个梦,梦里的孟梨就是、就是你,我、我喜——”
可没等盛安远开口,盛安黎又在一旁倒打一耙道:“好啊,看来是那个什么孟梨没找到,来找我做替身了?”他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欢呼雀跃,脸上却面无表情:“你们在找的孟梨我听说可一切都是照着我的反面长的,不过也确实,你们说他长得像我。我也很好奇,也想找到这个孟梨,看看这个听了和我就是两个人的人、到底与我有多像?”
盛安远本就长得白,现在一张小脸更是惨如白纸:“我没有把你当做替身!”他抖着唇伸手想把兄长抱紧怀里,却被这人用手死死抵住胸口。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时冲动对兄长的占有是一招臭棋,他的安黎要离他越来越远了。盛安黎对他自己的梦一无所知,那盛安黎又怎么会相信孟梨就是他本人呢?
盛安远咽了咽口水,继续努力辩白着:“你要相信我,你就是孟梨,我一直在找你——”
盛安黎听了自己这个弟弟口中的“相信”二字竟发自内心地惨笑出声:“安远,我相信过你。”
盛安远彻底哑口无言,是啊,他相信过他,而他做了什么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这一切还真是自己咎由自取。现在自己喜欢的人竟误会自己要把他当替身,他却再也没有办法让那人信任自己了。
盛安黎偷偷得意地看着自己弟弟傻眼的表情,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始趁机威胁他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了。
而盛安黎不知道盛安远的内心正如滔天巨浪在翻滚,盛安远既恨自己,却又涌起了几分比烂的心思,他现在特别想在兄长面前说另外几个在找孟梨的人的坏话,起码要让盛安黎不敢再出门见别人。可他又怕盛安黎一下子承受不住,像孟梨那样直接气死过去。
盛安远如同真的经受了这人的两次死亡,现在的盛安黎在他眼里就像个易碎的瓷人伤害不得。盛安远猛地喘了几口气,尽量扯出一丝笑容:“......我,我抱你去洗澡?”
这回轮到盛安黎傻眼了:?这是什么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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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黎还记得梦里被这人弄进浴室的悲惨后果,拼命摇头拒绝道:“我自己先去清洗吧,你等一会儿......”,他回头又看见墙上的污渍,老脸刷地一红,强装自然地扬起下巴:“你、你把墙面处理一下,先挡一挡,别被你二哥发现!”
盛安远目送兄长箭步冲进浴室,随之门立即落锁,像是在防着他似的。他轻轻磨了磨牙,却也不敢破门而入了。盛安黎在许久之前就对他疏远,就没再对他要求过什么,好不容易哥哥才又向他提出请求,他怎么不能尽可能满足呢?
所以盛安黎简单冲洗出来后就看到盛安远疯狂撕墙纸的盛况,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怎么说这都是安国的家,他俩在屋里搞起来弄脏墙面已经说不过去了,现在直接破坏人家家中装潢简直就是放肆到极致!更何况之前盛安国还和盛安黎炫耀过,他新换的墙纸和花纹是他请大师专门绘出定做的,全球只有这么一处住宅有。钱都可以不计,花费的心思远超于这些。
他小跑过去拽住正干的热火朝天的盛安远,有些焦急地指责道:“你,你简单挡一挡、擦一擦,到时候我叫人清理就行了,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和你二哥说?”
盛安远擦了擦头上的汗,盯着盛安黎紧抓着他的手心满意足地轻笑一声:“这种材质不好弄的,你不是怕被人发现然后丢脸吗?都撕了才没有后顾之忧。”
盛安黎盯着盛安远的双眼发呆,竟是无言以对:“那,那安国那边......我......”,他想破头来都想不出该怎么和安国编排他和安远两人在卧室锁门把他墙纸都拆了的原因,有些绝望地哀嚎了一声。
盛安国听见屋里声音不对,又来敲门询问:“哥,你又怎么了?开门呀!”
盛安黎烦躁地挠着头发,正待继续争取时间,却看见已经撕完墙纸的盛安远径直向窗边的小桌子走去,从果盘旁抽出那把用来削水果的瑞士军刀,阴阴沉沉地看着他。盛安黎汗毛倏地竖起,心想难不成安远看他不爽,终于要把他结果掉了?
他下意识地去开锁想把盛安国放进来,安远却走到床边冰冰冷冷地命令道:“你等一会儿。”
盛安黎被唬住,正在开锁的手一下子顿住,努力冷静下来观察着盛安远接下来的行动。
谁知盛安远弹出刀来,一下子扎上自己的手腕又猛地抽出。那动作又快又狠,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淋漓地洒了一床,瞬间渗出一大片。盛安黎被满目的血红吓到失声,瞳孔猛地缩起,疯狂地冲过去想把刀抢过来。
盛安远因失血的脸更加惨白,发出隐忍的嘶声。他挥舞着刀把盛安黎逼开,跌跌撞撞地冲到散落的墙纸边,把这一地的墙纸染了个遍,随后疼痛地倒在地板上剧烈喘息着。
“安远,安远......”盛安黎颤抖着声线摸了过去,不知道他的弟弟是突然发的什么疯。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护着他的安远长大,从来没想到过他的安远还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吓得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连滚带爬地去撕扯床单成细条条扎在盛安远伤口上方:“我,我去叫安国进来,先拿医疗箱处理一下再去医院......”
盛安远脸色苍白的过分,却傻兮兮地露出微笑:“你对我好。”他张张嘴,让盛安黎凑过去。盛安黎生怕自己这个弟弟再哪根筋搭得不对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只能尽可能地顺着他来。
可盛安远见他凑过去,竟展开双臂拼劲全力地抱住了他,蹭的刚把自己弄干净的哥哥满脸满身都是他的血液,他贴近盛安黎的耳朵小声嘟囔:“......这样你就不会丢脸了。”在盛安黎发懵时,顺手将刀把塞进了这人的手心里。
盛安黎一被他松开就拔腿冲到门口扭开锁芯,放二弟进来。盛安国听着卧室内不对劲的声音已经急得想踹门了,却见大哥手握着尖刀一身的鲜血唰地推开了门,远处的地板上躺着受伤不轻的小弟,连床上地板上都满是血迹。
盛安国惊恐得捂住嘴避免自己尖叫出声,眼见着小弟躺在血泊里冲他轻笑。盛安远眨了眨眼,有些虚弱地开口:“不小心把血溅到墙面上了,安黎就把墙纸撕了,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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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黎简单地处理“凶案现场”后就抓心挠肝地在客厅里转圈圈,他让安国立即把安远送去医院,也没来得及交代什么。虽说安远只伤了自己的手臂,但血流的实在太多,又不确定割没割到动脉、动没动筋骨,他真的怕安远有个好歹或是有什么后遗症。
终于,他等到了大门开锁的声音,盛安国推门而入,脸色一看就疲惫到不行。
“......安远他,怎么样?”盛安黎向沙发边上错了错,给对方让出大部分位置,颇为焦急地向其询问盛安远的情况。
盛安国连外衣都没来得及脱,拿起茶几上冰凉的柠檬水一饮而尽,他冲自己大哥摆了摆手:“他没什么大事,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养养,我是等他助理来接走他我才回来。”
盛安黎听罢长吁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躺倒在沙发一旁:“那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盛安国眨眨眼看向一侧的兄长,有点欲言又止:“......哥,我知道是小弟有错,你也心中有怨......但直接拿刀捅,是不是,嗯,凶残了点?”他端起桌面上的车厘子上供给自己大哥:“小弟助理来听说是刀伤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盛安黎这才发现刚才没跟他解释,让安国以为自己把安远锁在卧室里行凶了。他一跃而起:“是他自己捅的自己!”但他在自己弟弟面前也不敢把话说的露骨:“......我把酸奶洒墙上了,让他先帮我挡挡,他就、他就......”盛安黎也想不出该怎么形容盛安远的行为,难不成他觉得兄长提刀刺向兄弟比大哥射了一墙的形象更加高大?盛安远以前虽总板着一张脸,但起码看起来正常得很,现在不知是怎么了,感觉整个人脑回路都出了问题。
盛安国给了他一个“你看我信吗”的眼神:“然后他就选择用自己鲜血染红了墙壁?”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车厘子:“是他傻还是我傻?”
看来是我傻。盛安黎默默地想,他也伸手去拿柠檬水,准备喝完继续解释,谁知盛安国有一套自己的思路:“是不是他......想强迫你做什么了?所以你一时激动,才拿刀......”
盛安黎差点把水喷出来,忙伸手抹了抹嘴角。可盛安国见状就知道自己想对了:“哥......我这个人吧有个坏毛病,那次过年我本是想跟踪姓杜的,却不小心看见了小弟趁你睡觉偷偷去抱你......我当时没想到这一层面,就只以为就兄弟情嘛......现在我有点想明白了,你嘴唇都、都破了......”
盛安黎一看手才发现有血丝,更何况他和安远做的甚至比安国想的更过分。他绝望地发现可能彻底洗不清了,就算他直白地说出真实原由,盛安国也不会信的。果然盛安国托腮像是思索:“哥你也别有心理压力,你们两个虽然是近亲,也不生孩子,也就没什么不好的后果了。”
“你倒是想得开!”盛安黎暴起踹了自己这个傻弟弟一脚,一听见生孩子又想起安远刚才的胡言乱语,脸瞬间红的炸开。盛安国装作很疼地叫出声:“哎哎......哥,小弟虽然混蛋,但刚才清醒时没看到你都掉眼泪了。我自他上小学就没再见他哭过,看来是真伤心了,他助理一来看见他包扎了伤口和通红的眼圈,都想按住我报警了......哥,他要是再想对你怎么样你就叫我,别自己拿刀就上......”
盛安黎捂脸,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但他听到安远见不到他竟哭了的事,也难免有些心疼。也不知道盛安远到底是怎么想他的,盛安黎低头有些焦虑的啃指甲,他觉得自己想的都快疯掉了。他突然想到安国刚才的话:“你说过年的时候安远去抱我?”
盛安国点点头:“对啊,所以姓杜的去揍他了,然后他就走了啊。”盛安黎突然想起那天,却不知道还有这种隐情,他觉得自己以前真的被瞒得太多,自己也不够心细,从没想去查一下这些事情。可如果安远对他真有一些喜欢的因素在,又为什么后来要那样对他呢?
他又想到刚才安远在他耳边呢喃的“这样你就不会丢脸了”,难不成安远为了给他打掩护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这种小事也不至于此啊!他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把安远再叫到家里来吧,我们再谈一谈。”
而盛安国很快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站起身来嗯了一会儿就挂掉,回头看向自家大哥:“嘿,那顿先放一放,外公家突然要找咱们吃饭,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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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盛安黎懵了一下,他们的外公江文山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实则没出现过几次,也就小时候逢年过节会被父母带去拜访。可后来安国出生母亲去世,盛安国因为受了冷待总躲着不愿意去外公家,而再娶后的父亲去江家也总像是有顾虑,所以他与外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直到他父亲和继母意外去世,江家那边给他递了消息让他好好干,也不打算来参加葬礼。他不懂上一辈的恩怨,只能随外公和舅舅的意。江家属于老牌家族,循规蹈矩颓势尽显,他当时想伸手帮一帮,可江文山是个顽固不化的倔老头,舅舅江律更是耳根子软凡事都听他爸的。这两个人一听到盛这个字都像恨得牙痒痒,一来二往他也不敢提了。
所以直到他出事,盛安黎也没想过去找他外公舅舅,他也没想到盛安国小时候这么怕江文山,现在竟和江家联系这么密切。
他已经在安远面前暴露,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还活着。可盛安黎经历了太多,一想到这世界上少有的两个亲人,又总想去看看他们还好不好。
盛安黎想来想去,准备打扮一番装作是安国的新助理,起码能看外公舅舅几眼就够了。
盛安国对此不置可否,斜眼看向身旁佝偻着身子的黑衣黑墨镜哥哥:“哥,你现在不像我助理,倒像我保镖,还是扫地僧那一款。”
江文山不允许汽车开到宅邸,所以从正门开始他们要穿过偌大的花园才能进入主宅内部。盛安黎走在盛安国身旁,巧妙地落下一步,让外人看起来确实是盛安国带过来的下属。但盛安黎在自己傻弟弟身后切了一声,没有理会这人的吐槽,努力入着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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