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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将军后朕有喜了(古代架空)——江色暮

时间:2021-12-02 14:11:41  作者:江色暮
  燕云戈再度给自己找出一个理由。他逐渐放松, 语气却还是显得沉重,低声说:“我总在想,假若那天我没有及时赶回。”
  谎话既已出口,就总要将其补圆。
  他这么讲完, 陆明煜倒是醒了。
  天子一样坐起身,一头乌发从他肩头垂落。
  陆明煜抚上情郎的面颊,“怕什么?你确是回来了。”
  燕云戈当真有了几分忧心:“我但凡迟个一刻, 那贼人岂不是——”
  陆明煜分辨着他的语气, 慢慢一笑, 手再落在燕云戈的下巴上,将人拉向自己。
  他不知道情郎此前的梦。此刻虽然察觉燕云戈的身体仿佛有些僵硬, 但有此前的信任打底,陆明煜没有多想。
  他想让情郎宽心,安抚道:“可你毕竟没有迟那一刻。再说,你怎么不想想,假若你早些发现危机、更早赶回赭城?到时候, 你在朕身侧护卫……”
  一顿,心想,这似乎也不是好事,毕竟那会儿的人还不是“云郎”,而是“燕云戈”。
  不过,话还是要说全的。
  陆明煜语气不变,还是带着三分笑,说:“自然能更早发现不对,提前就把那可汗拿下,你也不必再挨一刀。”
  在他的劝导下,燕云戈“嗯”了声。
  气氛温和静好。阴差阳错,给了他另一种感觉。
  下巴上的手,仿佛只是清光惯爱的动作,并不能说明更多。
  这个念头冒出,才让他真正放松下来。恰好,天子又捧上他的手,说:“再者说,我身上有无伤处,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燕云戈察觉天子指尖在自己掌心挠过。
  借着,他的掌心贴到一处温热柔韧的皮肤。
  是天子腰腹。郑易朝燕云戈捅出的那一刀,就落在此处。
  燕云戈喉咙发干,又叫了一声“清光”。
  陆明煜语气闲闲,说:“嗯?还是要再多到别处确认一下?”
  说着,又拉着燕云戈的手,开始往上。
  燕云戈嗓音微哑,觉得天子根本就是在玩儿火。
  他克制,说:“你明早还要上朝。”
  陆明煜语气轻快,答:“是呢。”
  燕云戈额角有些跳。倒不是朝天子生气,仅仅是勉力忍耐,十分辛苦。
  他嗓子更哑了,掌心已经能感受到天子的心跳。
  “噗通、噗通”。十分有力,告诉他,清光这会儿健健康康,比五年前身子骨要好很多。
  这是值得欣慰的事。奈何燕云戈只欣慰了一刻,就被天子的体温拉去思绪。
  他喉结滚动,又道:“还要早起……”
  陆明煜不动了。
  过了片刻,他似乎“恍然大悟”,说:“对,我都忘了。”
  这句话后,果然松开燕云戈的手。
  燕云戈:“……”
  他缓缓将手抽走,额角又开始跳。
  之后两人重新躺下,他心中默念起军规,好让自己冷静,不去触碰天子。
  可天子再度过来了,他像是真觉得有趣,半叹半笑,说:“啊呀,你怎么就忍着呢?”
  燕云戈并不迟钝,自然明白清光根本在有意逗弄自己。
  他朝身侧支着头的青年瞥去一眼,用视线把陆明煜浑身上下都扫了一遍。
  目光深深,像是一团烧灼的烈火。
  奈何屋内昏暗,唯有一点月色。他这眼神,对天子完全构不成威胁。
  反倒是天子。他又来咬燕云戈耳廓,说:“嗯?要不要我帮你?”
  燕云戈不答。
  他握住天子手腕,将人拦住。
  天子还是笑吟吟的,说:“你也帮帮我。”
  这句话出来,就像是最后一捧火苗,把燕云戈的理智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终究还是动了。
  门外值夜的宫人原先正在打瞌睡,忽听到房中传来的动静。
  天子仿佛“呀”了一声,更多声音却被吞没,只剩下含混的哼声。
  有瞌睡上头的小太监迷迷糊糊,要去推门,问天子有何吩咐。
  好在与他一起的人将他拉住,在小太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把人带远一些。
  也就听不到往后天子清晰的话音。
  陆明煜说:“你怎么总想那些不好的事?……云郎,多想想往后。”
  燕云戈听他说起“不好的事”时,心尖颤了一刻。到往后,微笑一下,说:“好。”
  ……
  ……
  可惜的是,他再说“好”,梦也是个不受控的东西。
  眼睛一闭,梦境又继续了下去。
  好像与从前见过的景象链接。他从地上起来,转眼就要出长安。
  路途漫漫。哪怕是梦中,燕云戈也本能地知道,清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想要从中逃开。但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无论走出多远,精疲力竭。再抬头时,他仍在队伍当中。
  除了他以外,队伍里还有另两个青年。两人显然关系更好,整日待在一处,对上他时,则总是冷眼。
  燕云戈偶尔会意识到,自己是知道这两人身份的。面容更儒雅些的姓郑,另一个更壮硕的姓郭。
  念头刚刚闪过,他脑海里多了新的画面:郭姓青年倒在地上,面容已经发青,双目却犹瞪圆,好似无法相信自己所见。
  而燕云戈立在他身侧,看着另一个人半蹲下来,以手阖上郭信的眼睛。之后,蹲着的人抬头。
  燕云戈再度醒来。
  他视野之中,仿佛还有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
  燕云戈思绪战栗。虽然在赭城的已经是“云归”,但按理来讲,“云归”不应该认识燕云戈的故人。如此一来,他心中更添了诸多疑惑,难以想明。
  这会儿已经天亮,陆明煜去了宣政殿。
  燕云戈在床上静坐许久,终于有小宫人发觉他已经醒来,便端来热水帕子,给他梳洗。
  水声之中,燕云戈始终沉默。
  大约是见他心情不睦,昨夜值班那小太监记起那个“伺候好陛下身边的人,才好让陛下同样高兴”的道理,笑着和他说:“将军,奴才听说啊,这些日子,有南边的人贡了几株果树上来。那果子晶莹剔透,像是天上仙果。又跟葡萄似的,一串一串。如今还在长着,再过些时候长熟了,陛下定是要分给将军的。”
  燕云戈不答。
  小太监脸上还撑着笑脸,心中却发慌,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正紧张,忽听将军开口,说:“荔枝。”
  小太监:“……啊?”
  燕云戈看他一眼,说:“你说的,是荔枝,岭南的果子。”
  小太监立刻夸:“将军果真是见多识广!”
  燕云戈唇角略略扯起一些,却并非是笑。
  他模糊地想:这种事,清光倒是未与我说。
  不值得奇怪。陆明煜日理万机,如何能记得这等小事。等到了果熟的时候,多半会直接端上来。
  燕云戈再度“想通”。但隐隐的,他心里像是多了一个空洞。
  他觉得,让自己的梦继续下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燕云戈只好增加自己每日的操练,好让晚上能达到闭眼就睡、一睡到天明成就。
  看他这样,陆明煜只当他太过清闲无聊。
  天子心疼情郎,一面尽量抽出时间陪他,一面继续对自己此前所想的布置。
  此外,他打着“刚从北疆回来,不欲再舟车劳顿”的旗号,取消了今年的春猎。
  燕云戈上次恢复记忆,就是在上林猎场。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他遇到郭信,可谁知道再去一次上林苑,会不会再出意外。
  陆明煜打定主意,一定要避免此类状况发生。
  理由很说得过去,无人反驳。
  慢慢的,天气真正热了起来,园中一片姹紫嫣红。
  除了牡丹图外,陆明煜还在宫里布置出一条小路,模仿自己与燕云戈一同走过的上元彩街。
  虽然比起真正的朱雀大街定有不如,但其中各样铺子具有,各式杂耍艺人具在,在其中走过一遭,也能谈上有趣精彩。
  陆明煜自己也很无奈。他原本没想弄得这么复杂,但总要等牡丹开花的时间。日子既然已经拖长,不如干脆多弄些景色。
  就这样,终于到了四月末,所有牡丹尽态极妍,彩街上负责扮演商贾的宫人也经过颇多训练,一个个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在天子面前表现,好多拿些赏钱。
  陆明煜心情愉快,预备明日下朝,就把情郎眼睛蒙上,将人带去街道,与他重温旧梦。
  就连燕云戈也看出他极有兴致。只是他去询问,陆明煜总端着神秘神色,不与他细说。
  燕云戈好笑,想:那我便等着。
  纵然千防万防,这一晚,他依然做了梦。
  不再是岭南林中,而是一片宽阔草场。绿草茂盛生长,足有马腿那么高。
  突厥人的斥候隐匿其中,一般人极难察觉。可他是自幼在边疆长大的儿郎,尚未学会走路就知道如何骑马,自然也能在风吹过草丛时察觉异常。
  他看到了一场战争。
  异族的血顺着刀锋灌满衣袖,突厥人的吼叫划破苍穹。战斗尚未结束,就有秃鹫在所有人上方盘旋飞动。
  直至草原上只剩大周士卒,一切终于止息。
  有人来到他身侧,唤他:“云戈。”
  燕云戈再度惊醒。
 
 
第75章 真假   “你既然已经想起来了,又何必再……
  头在隐隐作痛。
  燕云戈低低喘气, 手捂在额头。
  虽然不知缘由,但他意识到,自己正要“想起”什么。
  燕云戈不欲如此。
  他直觉性地认为, 自己要想起的一定不是好事。
  可头痛愈烈,完全不容他抗拒。
  待到又一波抽痛袭来,燕云戈眼前一黑,直接歪倒在床上。
  此时已经天亮,陆明煜早去上朝。
  宫人们吸取之前的教训, 正在外间悄悄讨论:虽然屋中尚无动静,但你我也该去看看,兴许云将军已经醒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推门, 第一眼,云将军并未起身,仍然躺在床上。
  第二眼,燕云戈身体压着薄被, 眉毛紧紧拧起,额头一片冷汗。
  哪怕在睡梦中,也能让人看出他的痛苦。
  在几个小太监的视线中, 床上的男人猛然抽动一下。
  小太监们惊慌失措, 过了片刻, 有人站出来拿事:“还不快去请太医!”
  要求之余还有庆幸。还好进来看了,否则, 倘若天子下朝回来时还是这样。他们几个,恐怕全部要吃挂落。
  就这样,有小太监匆匆奔去太医院。
  如今的院判已经不是当年的张九龄了。他儿子在两年前的科举中被点到榜末,虽不算极优,但也能保院判之子进翰林院。那之后, 张院判就辞去了在太医院的差事,提前进入养老生活。
  新的院判赶至福宁殿。他是近几年才崭露头角,此前不曾见过燕云戈。这会儿先听了小太监们的描述,第一反应,云将军这样,多半还是因为旧伤。
  待见了燕云戈本人,院判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他还算镇定,先写了方子。看看时候,天子即将下朝。新院判便侯在殿里,果然,陆明煜回来,听闻燕云戈“病倒”,第一句话便是:“太医呢?!”
  新院判顺势出场。
  他说了自己的判断。按说云将军一身大伤小伤早已愈合,又没什么伤筋动骨、伤及器脏之处,不至于等到这么久之后再发作。但众人皆知,云将军还曾中毒。
  “微臣问过这位小公公,”院判道,“当时云将军醒来不久,解毒的方子就停了。想来是那会儿并未彻底拔除余毒,如今又有发作。”
  陆明煜坐在床边,看着眼前带着清晰痛苦的男人。
  这一幕何其眼熟。
  当年在上林苑,自己不过去了一场宴,回来就发现燕云戈不见了。再往后,燕云戈被人抬了回去,仿佛就是如今模样。苍白、冷汗涔涔,仿佛在梦中都在与什么相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应:“是吗?”
  语气不轻不重,听得原本笃信自己判断、觉得自己的方子一定有用的院判冷汗也要下来了。
  他参悟不透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在陆明煜态度很快和缓,吩咐:“就按院判的方子煎药吧。李如意,你平日做事最是细心。云郎这边,你好好看着。”
  李如意应了,天子慢慢吐出一口气,离开屋子。
  对情郎,这样当然不好。至少陆明煜知道,如果倒下的是自己,云郎一定会在他身侧衣不解带地守着。
  但他又总要记起上林苑里的场面。自己心心念念、担忧记挂的人,不过半天时日,就全然换了一副态度。
  他无法再想下去,干脆用政务填满自己的心神。
  一沓折子批完,有宫人过来。陆明煜心神紧绷,面上却看不出情绪。在宫人眼里,就是陛下愈发深不可测。
  不过,来人并非要找陆明煜报燕云戈的状况,而是问他是否用膳。
  陆明煜怔了半晌,才吩咐:“那便摆膳吧。”
  他抱着杂乱心绪,一直等到暮时,第二支靴子终于落下。
  燕云戈醒来了。
  宫人把这个消息报给陆明煜,陆明煜蓦然起身。可欢喜只有一刻,他不动声色,问:“云将军状况如何?”
  宫人答道:“将军正在用药。奴才看着,将军虽仍有些精力不济,却也未见病痛。”
  陆明煜微笑一下,心中安定许多,说:“那就好。”
  他往寝殿去。进了门,一眼看到靠在床上的燕云戈。
  正如宫人此前说的,燕云戈看起来依然苍白虚弱。只是神色安稳,见了陆明煜,便放下手中药碗,露出笑脸,说:“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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